女人實在是太恐怖了。
當問天因着周禮的突然回來,終於是從天九的魔爪中逃脫出來之後,他在心中如此想到。
問天從未想過,原來之前自己在言語上或者行爲上,無意間冒犯過天九的那些小細節和小事情,這些自己從未放在過心上的事物,作爲女人的天九,她竟然都一一地記在心裡,默默地將其做成“債條”保存着。
而自己這作爲欠債人的一方,則是早已經被其劃入了黑名單中,等着被其在適當的時機“尋債”!
問天也是從未想到,還在前幾天的恆碩峰上時,自己還嘲笑着王小二因爲他的“作死”行爲,而被天九揍成了豬頭呢。
可沒等過幾天呢,自己今日便也是步了他的後塵。
真可謂是事是難料啊!
問天搖頭苦嘆,但就因着這一動作,導致他牽動了臉上腫脹着的傷口,頓時令他扯起了嘴角,疼地“嘶嘶”叫了起來。
“哼!活該!”
天九聞聲朝他瞥了一眼後便收回了視線,然後動了動上下嘴脣,從口中蹦出了這二個字。
“是!師弟我,是活該!是活該!”
問天連連附和道。
他是怕死自己這師姐了。固然此刻師尊就在眼前,天九一定是不會朝他動手的,可他卻還是覺得自己的安全沒有保障,生怕她又要因着什麼莫名地理由揮起拳頭揍自己一頓,
“你們這二個活寶呀!”
看着眼前自己這二個徒弟的模樣呵作態,周禮是失笑着搖起了頭。原本在路上的那一份對自己如何向他們開口直言處罰一事的擔憂也是隨之拋到了腦後。
事實上,在他剛回到這小木外時,看到問天那副模樣,還真沒認出問天來。若不是問天的那一聲吧“師尊,救我啊!”,周禮還真是差點會將問天當成妖怪給當場格殺了。
一想到當時的景象和從天九口中說出的來龍去脈。周禮便是想笑出聲來。
“自從問天來到這禮義閣後,這禮義閣也好,小九兒也好,都是難道得熱鬧活潑了許多呢。”
扶須長嘆一聲,周禮這時才準備向着問天和天九二人訴說一番半個月前自己所隱瞞的事情以及今日在仙宮主殿當中所發生的一切和處理結果。
“問天,小九兒,你們過來,先聽我說......”
......
一番敘述之後,問天二人皆是變了臉色。
“所以,其實,半個月前師尊所說的那些,都只是安慰我們的話,是用來使我們不要有無謂的心裡壓力才說的謊言?”
天九率先開了口。只是說話時,她的臉色卻並不怎麼好看,小臉氣鼓鼓的,顯然是異常的生氣。
“呃,這......師尊當時也是權宜之計啊,想着能拖一天便是一天。”
被天九的問話給噎了一陣,看着眼前一臉氣憤的徒弟,周禮也是尷尬地老臉一紅,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師尊你怎麼可以騙人!你怎麼可以這樣!還讓我罰抄一千份《禮記》!而且還有一個月的禁足!”
天九不滿地直呼起來。
對於此,周禮也只能丟下作爲師父的臉面,賠罪般地朝天九笑着,不言也不語,好以此來令她消氣。
“哼!”
一聲輕“哼”,天九撇開了臉去。
其實,以着天九的那番性格,周禮知道,她這番作態已經是表示原諒自己的了,於是臉上便是繼續保持着笑臉,但心裡則早已經樂開了花。
搞定了天九,周禮又轉頭看向了問天。
問天這小子的性格,雖說他周禮才作爲他的師尊不過幾日,且相處時日也是短暫的可以,但是即便如此,他卻依舊知道的異常清楚。
此子,心性堅毅,做事極有恆心。可獨獨的,他之爲人卻有些木訥,時常沉默寡言。
相較於天九那小妮子的跳脫性格,問天這小子到是不會將注意力放在他半個月前的那些安慰話上,而是會在“仙宮對他們的處罰”上格外注重。
事實,也的確如周禮所分析的那樣,此時此刻,問天正皺着眉頭,有點抑鬱。
“師尊,那大長老的意思就是——我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來練習‘縮龜盾“和‘詭兔步’了吧。”
周禮點了點頭,而後又說道:“怎麼,是不是在擔心自己能否在一個月內將這二門凡武練到足以抵禦危險的地步?”
沉默,但問天的沉默卻是恰恰表示了他承認了周禮話中之意。
“呵呵,你小子!”周禮一臉鄭重,安慰道,“雖說一個月的時間的確太少了點,但是問天啊,你可得有信心!你要相信自己的潛力和恆心,也要相信爲師!”
說着,拍了拍問天的肩膀,繼續說道:“在這一個月中,爲師會推掉仙宮中所有的瑣事來指點和督促你的凡武修煉!而且小九兒也會作爲你的陪練來加快你對兩門凡武的‘吸收’!”
對於周禮的前一句話,問天是異常的感動涕零,還被說得鬥志高昂,可待得周禮提起讓天九做他的陪練時,問天頓時臉色一僵,整個人的精神氣貌都萎靨了下去,驚恐萬分。
“什麼?師......師姐當我的陪練?”
說完,他僵硬地將臉轉向了天九的方向,便是看到那個“惡魔”又再次露出了那“天真無邪”的笑容。
“嘿嘿嘿......小師弟啊,接下來的一個月內,可要多多關照哦!”
......
與此同時。恆碩峰。恆碩外閣。
在這恆碩外閣的一處廣場之上,張大全和張立國二人正站在此處,朝着前方各自的弟子們訓着話。
“張恆,你要記住,此處出宮可不是鬧着玩的,但凡在仙宮外遇到任何危險,都要帶着弟子給我死命往後躲,讓周老匹夫和劉老匹夫他們二人的弟子往前方去衝,聽清楚了嗎?”
張大全看着自己的大徒弟——張恆,大聲問道。
“聽清楚了!”
張恆立馬臉色一正,一聲大喝。
同樣的,在張立國那一邊。
“嶲猻,你要記住,這次出宮後,你要跟緊你那張恆師兄的腳步,事事以他的觀點爲主,他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師傅。”
嶲猻蕩笑一聲,答應了下來,眼珠子則是在四周亂竄,顯得極其的猥瑣。
“好了,既然都聽清楚了,你們就相互交流一下吧,也可以熟悉熟悉對方,等到一個月之後出宮,也好有所照應。”
“是!師傅!”
衆人領命,隨後這恆碩峰上便是如同燒開了的水一般,突然間便熱鬧了起來。
......
一個月後,不周仙宮山門口。
如今正是入秋季節。仙宮門口的臺階兩旁,原本綠油油的綠樹也是在最近幾日枯萎了下來,在這白質的階梯之上猶如潑墨一般,畫上了一處又一處濃黃之色。
一陣寒風微微襲來,抖落幾片枯黃的落葉,令原本就光禿禿的樹幹顯得更加的瘦弱苗條。
這仙宮門口卻是異常的冷清。
忽然,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從仙宮裡面緩緩傳來。然後過了不久,三個身穿青綠色道袍的身影從仙宮裡面走了出來。
這三人,二男一女,皆不過十三,四歲上下的年紀。
他們三人之中,女的身材極好,可長相卻較顯平凡,但說是平凡吧,卻是在看到第一眼後便是會不願將注意力從她的身上拿開,當真是怪異得很。
至於兩個男的,其中一人是圓臉肥身,五官“小巧玲瓏”。另一人則是滿臉的傷疤,本該是頗有俊俏之感的面容卻是因着此而顯得異常嚇人。
只見得這三人默默地從不周仙宮內走出,站在了第一階階地之上打量了四周一番後,便是遠遠地望向了遠方。
許久之後,那滿臉傷疤的少年忽然開了口,神色說不出的蕭條失落。
“已經是入秋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