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葫蘆極駛而過,僅僅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便已經載着周禮和問天師徒二人抵達到了一座寶塔之前。
這是座磚砌樓閣式的寶塔,六角六層,高約十五丈。
寶塔的外面是一個巨大的廣場,而在那寶塔的最頂端則有着一個不大不小的八卦陣盤在不停地旋轉着,期間不時地向下發出一圈又一圈的淡金色的光芒。
但凡懂得一點修真知識的人一眼看去,便是能夠知道那淡金色光芒顯然是個不俗的守衛陣光。
此時此刻,在那寶塔外面的廣場之上,正有着數十名不周仙宮弟子在期內或演繹術法,或盤膝吐納。
待得載着問天和周禮二人的那個碧玉葫蘆降落在此處之後,這些弟子們便是紛紛將目光轉了過來,暗自驚訝於這來人的聲勢浩大。
“想必是仙宮中的某位管事吧......”
有弟子暗暗猜測着,而事實也的確如他所想,在那碧玉葫蘆上,一個人影帶着另一個人影從上面跳了下來。
衆人定睛一看,竟是那仙宮最固執刻板的周禮周管事,直嚇得他們是瞬間收回了目光,然後將身子稍稍遠離了周禮此刻所站之處,快速地回到了原來的修煉狀態。
他們是生怕被周禮看到自己剛剛沒有用功修煉而因此遭到他的呵斥責罵。
“收!”
一下碧玉葫蘆,周禮又揮袖將它收了起來,然後向着廣場四周掃視了一眼。
對於剛剛廣場上那些弟子們投射過來的注意力,他是自然注意到的。而若是放在以前,他定是會因此而呵斥呵斥這些修煉時注意力不集中的弟子們。
要知道,修士在修煉時最忌諱的,便是注意力不集中。這可是會導致走火入魔的!
只是他此刻正將心思放在爲問天挑選適合他法術的這一事上,卻是並不想理會他們,於是僅僅是掃了一眼這些弟子們,以作爲警告後,便是領着問天走向了那座被淡金色陣光守衛着的寶塔。
“問天,這是術法閣,每位不周仙宮的弟子都能從裡面挑選適合自己的功法或者法術。”
周禮一邊領着問天一邊向他介紹着眼前這你做寶塔的一切,面上則是一臉的自豪之色。
“我們不周仙宮的術法閣,是在當今整個修真界中藏書量最豐富的,下至世俗凡武,上至金丹法術,只要是在世上出現過的法術,基本都被收納於其中,甚至於在那寶塔的最頂層,還有着元嬰法術可供修煉!”
“術法閣麼...”
聽了周禮的介紹,問天擡眼看向眼前這一座周身都籠罩在淡金色光圈之中的寶塔,興奮之色和希冀之色驀然在他的眼中顯現。
他轉頭向一旁的周禮問道:“師尊,那你之前口中所將的那些,可以讓我這種凡人施展的法術也被收納在裡面嘍。”
周禮笑了起來,說道:“自然,而且爲師也已經想好那最適合你現在這種狀態的法術了。”
“真...真的?”問天眼中一亮,開心地問道:“那不知道師尊爲我選了什麼法術?”
“等等你就知道了。”
說着,周禮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搖頭不語。
見此,問天只好壓下心中的興奮和好奇之意,默默地跟着周禮走向了寶塔。
待得他們二人走到了那環繞在寶塔外的那一圈淡金色光圈時,周禮忽地站定下來,一臉嚴肅地向問天說道:“問天,你雖說已經拜我爲師,但你還未去過管事閣中登記,也沒有從那領到象徵聲份的玉牌。”
“所以你要記住,像術法閣這樣外圍有着一圈防衛陣圈的地方,你在沒有領到身份玉牌之前,若是沒有你師姐或者爲師我帶領,是萬萬不得靠近半步的,要不然,你可是會有生命危險的,知道嗎!”
知道周禮這是在提醒和保護自己,問天連忙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見此,周禮才緩和了臉色,然後從懷中取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向着那淡金色光圈內扔去。
隨後,問天便是看到那被周禮扔出去的身份令牌在進入那淡金色光圈之後竟然並沒有掉落在地上,而是漂浮在了半空之中。
而在經過一道自那淡金色光圈上射出的淡金色光波,掃過那塊身份令牌之後,這原本圍繞着寶塔的淡金色光圈忽然便是消失不見了。
“走,進去。”
收回還漂浮在半空中的身份令牌,周禮二話不說,拉着問天走進了寶塔。
一進入寶塔內,問天便是被裡面的佈置給深深所震撼到了。
這入眼的竟然都是擺滿着術法典籍的書架,且一眼掃過去都無法計數這些書架到底是有多少數目,也就更不用說這一個書架上是有多少術法典籍了。
“很驚訝?”
周禮看了眼自己那正用一臉震撼之色看着眼前一幕的問天,笑着問道。
“是...是有點。”問天點了點頭,前世他也算是去過一些比較大型的圖書館了,可那裡面的收納比之這裡面的起來,還真是小巫見大巫,無法相比啊。
“這還是第一層,只是對世俗凡武的一些收納。”
周禮笑呵呵地再次向問天拋出了一個“**”。
問天一聽此言,頓時驚叫了起來:“什麼?這些僅僅是凡間的武術?”
周禮微笑着點了點頭。
正在此時,忽然有一道蒼老的聲音從二人的前方傳了過來。
“我道是誰在這術法閣中大喊大叫着呢?原來是周禮你這個老匹夫!”
一聽此話,問天神色一愣。沒想到在這術法閣中竟然會遇到一個喊他師尊爲老匹夫的人,頓時轉頭向聲源方向看去。
只見得一個身着灰袍長的有點像狐狸的白髮老者正向着他們緩緩走來。
“哼!我就說怎麼剛進這術法閣便是問道了一股狐臭味呢,到是忘了你這隻禿毛狐正在這裡任職!唉,還真是出門沒看黃曆啊。”
周禮也是看到了那灰袍老者,只是對於此人,他似乎是並不感冒。
而那灰袍老者也是一臉的嫌棄之色。
灰袍老者走到了周禮身旁,然後整個人都緊緊地湊了上去,將自己的鼻子頂着周禮的鼻子,面對面地朝着他說道:“哼!你這老匹夫!一來就這麼毒舌,我是真不知道你有何臉面稱自己熟讀世間禮學!”
“怎麼?我是否熟讀世間禮學還要你管,你以爲你是誰啊?不就一隻禿了毛的臭狐狸麼!”
“老匹夫,你左一口禿毛狐,右一口禿毛狐,是不是太過分了,你有點欺人太甚了啊!”
“哎呦,老夫就欺人太甚了,怎麼的?禿毛狐!禿毛狐!不服你打我啊!”
“你!你老匹夫!老匹夫!”
“禿毛狐!禿毛狐!”
“老匹夫!”
“禿毛狐!”
......
問天站在一旁,看着這兩個本應該沉着穩重的老者像發了瘋了的小孩罵街般重複罵着對方的樣子,一臉的呆滯。
這...這真是師尊嗎?或者說我拜了個假師傅.....
......
許久之後,周禮和那灰袍老者終於是停止了幼稚的爭吵,恢復了原有的沉着穩重之態。
而到了此時,那灰袍老者纔是終於察覺到了問天的存在。
他上下掃視了眼問天,忽得轉頭朝周禮問道:“哎,老匹夫,你帶進來的這個醜醜的小傢伙是誰?”
“我新收的徒弟。”
周禮掃了他一眼,談談地說道。
“你徒弟?”灰袍老者一愣,再次向着問天上下打量了起來,此次打量卻是異常的仔細。片刻之後,他猛然向着周禮說道:“老匹夫,你別耍我!這小子身上仙脈全毀,根本就不是修仙的料,你說這是你徒弟?打死我都不信!”
一聽此話,還不待一旁的問天神色落寞下來,卻是周禮先行神色黯淡,微微一嘆後,看着問天溫柔地說道:“他...他和武兒很像。”
“武...周尚武?”
灰袍老者身子猛然一僵,轉頭第三次看向了問天,然後以着比前兩次還仔細認真地目光再次打量了他一圈後,沉默地收回了目光,輕嘆了一聲:“還真是...”
隨後又轉頭朝周禮說道:“老匹夫啊...你還是跨不過當年那道坎...要不然你也不會...唉,算了...”
他忽然搖起了頭,問道:“那你帶着他到這術法閣來做什麼,他體內沒有仙脈,便是無法存儲靈氣的,無法存儲靈氣便是施展不了法術啊,你帶他來學法術是學了也沒用。而且,以他這個樣子,仙宮也不會派他出去做任務的,他怕也是用不到法術的了。”
聞言,周禮卻是搖了搖頭,道:“那可未必啊...”
灰袍老者一愣,問道:“什麼意思?他這樣子,仙宮難道還要派他去外面做事?”
周禮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看了問天一眼,說道:“問天,你先在這等爲師一會。”
說完,不等問天迴應,便是拉着灰袍老者走到了一旁,然後將自己兩個徒弟闖下的禍事和仙宮的決定一併告訴了他。
“這...這不是胡鬧嗎?仙宮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得冷血無情了?”
聽完了周禮所將的一切後,灰袍老者是猛然大叫了起來,然後轉瞬間又冷靜了下來,朝着周禮問道:“所以你此次來這,是想找幾門能夠勉強令你那小徒弟保命的術法嘍?”
周禮點了點頭,說道:“我想要那分別稱爲烏龜殼和兔子腿的那兩門法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