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不同尋常的舉動中嗅到了特殊的味道,她心中一凜,想到了那個女人。
在這接!她強勢要求。
手機鈴聲依舊頑固的叫着,他抿了抿嘴,把手機放回進口袋裡。
走吧,回去。面對那個女人,必須要虛以委蛇,他不想在自家小女人面前做這種事情。
不!她忍無可忍的表現出了對那個女人的在意,直勾勾的看着他:是你要我相信你的,我給你機會。
他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解釋道:真的不是——
接!毫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這個字幾乎吃從她齒縫中擠壓出來的。
他越是閃躲,就證明和那個女人的關係越不簡單,她倒是要親眼看看,親耳聽聽,他們在背後到底已經親密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焰六少無奈,只好拿出電話,按下接聽鍵。他明白,兩人剛剛纔緩和的關係,肯定又要冰封了。
安靜的夜裡,根本不需要把耳朵貼過去,都能聽到話筒裡捏着嗓子裝柔弱的女聲。
焰,家裡電燈不知道爲什麼都不會亮了,到處都黑漆漆的,我好害怕!嬌柔的女生泫然欲泣的叫道:人家剛纔想要去找蠟燭,又扭到腳,現在都不能動了,你快點過來好不好?
好啊,原來這兩人都已經親密到組成一個小家了,他還能大言不慚的叫她相信,真是好!
杏眼裡光芒閃爍,她一步步後退,眼裡寫着決絕。
真不應該相信他,從一開始,就不該相信!
他無奈極了,賈芯蓮這番話任誰停了,又不可能不懷疑,偏偏他還得強壓着心頭的怒火,不讓對方聽出端倪。
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讓她逃開,一面又溫柔至極的對着電話說:乖,別害怕,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到。
好,等你哦!電話那頭的女人破涕爲笑,吧嗒親了一下話筒,才把電話掛上。
丫頭,相信我,我和她真的沒什麼。
這句話說出來多少都有些無力,白素婉冷笑一聲,用力甩開他的手,尖聲道:你的意思是,我是聾子,什麼都聽不到?
焰六少不悅的皺眉,印象中,她還從未有過這麼尖酸刻薄的樣子。
不要這樣,胡攪蠻纏,不像你。
想要去撫平她臉上糾結成一團的柳眉,卻被狠狠拍開。
在你心目中,我應該是什麼樣?大方體貼的把你請去那個女人的溫柔鄉中才不叫胡攪蠻纏嗎?
她都快氣瘋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收到欺騙,現在證據都放在眼前了,難道還指望她像那些戀愛中的傻子那樣自己找藉口開脫?
她以爲自己會很難過,可是沒有,胸腹間都被怒氣所填滿,這是一種被忽視被玩弄的氣氛,和感情無關。
冷冷的瞪着對面面色沉靜的男人,她搖了搖頭,忽然沒了力氣,輕聲道:算了,你走吧,我不想說了,那個人——
扯出一抹沒有感情的笑,低聲道:還在等你呢,不是嗎?
我很快就回來。他抿了抿嘴脣,給出保證。
滾!冰冷的單字交織着寒氣和怒火,把她現在的心情宣泄得淋漓盡致。
深邃的黑眸染上一層幽暗,看着她大步繞過黑色悍馬,回到車上,打火的聲音都充滿了火氣。
叮叮叮叮——
接起電話,又是賈芯蓮嬌糯的聲音:焰,你 來了沒有?我的腳好像腫了啦!
十五分鐘就能到。他冷靜如初,卻是少了幾分演戲的耐心。
戀愛中的女人都是敏感的,那頭停頓了一下,傳來怯怯的聲音:焰,是不是我這麼晚打擾你,你不高興了?
沒——
話沒說完,砰的一聲,粉紅色的mini已經撞到了黑色悍馬的側身上。
mini的後槓直接斷成了兩節,車屁股也陷進去一個大坑,悍馬就更慘了,側身是車子最脆弱的地方,這麼強大的衝擊力,直接讓兩扇車門之間凹了下去,埕光發亮的油漆也被掛掉一大塊,露出裡面閃亮的鋼板。
一個白皙的拳頭從mini的駕駛室深了出來,開始數數,他明白對方的意思,嘆了一口氣,迅速上車把悍馬退開。
這丫頭,心裡有氣也不必拿車子來發泄吧?
剛讓出個位置,粉紅mini已經迫不及待的倒了出來,動作太快太急,還把他的悍馬蹭出了幾道傷痕。
他倒是不心疼,一輛車子而已,一口氣買十輛下來也不至於傷經動骨。但是這輛mini對她來說有着特殊的意義,如果不是憤怒到了極點,肯定不會拿它來撒氣的。
粉紅色的車身一個漂亮的迴旋,瞬間沒了蹤影。
和悍馬對撞的時候,她感到很解氣,可是當停好車,看到自己車子的慘狀,她就後悔了。
這可是她平生的第一輛車啊,老爸老媽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啊,眼前的慘狀,要是不說,誰能想得到這就是她珍愛了多年的寶貝啊?
心疼的摸着車身上的凹痕和刮擦,又在心裡把那軍痞子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一夜,焰六少並沒有回來,她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心裡還是不舒服得緊。
男人的承諾果然都是放屁,既然做不到,又何必要說呢?
眼看已經凌晨兩點,她還沒有睡意。這個念頭冒出腦海的時候,她才驚覺原來自己一直都在等待。
不,不可以想他,也不能讓他知道她的想念!
從牀頭撈過帶回來的宗卷,看了一個多小時,纔開始有睡意。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醒來的時候腰痠背痛,還維持着看宗卷的姿勢,那些資料鋪得一牀都是,臥室門業好好的關着,顯然整整一夜,除了她之外,沒有人進過來。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七點半了,還有半個小時就到上班時間。想到八點鐘的會議,她也沒時間去自怨自艾,連忙把宗卷都收好,刷牙洗臉,早餐也來不及吃就準備出門。
夫人,您等一等。
秋月從後面追了上來,喚住她,遞了個食盒和一串鑰匙過來。
夫人,這是您的早餐,這串鑰匙時瑪莎拉蒂的鑰匙,您可以開它去上班。
來不及多說,她把東西都拿齊了,轉身往停車場跑去。距離開會時間只有十五分鐘了,趕一趕或許還能趕上。
本來是不想開焰家的車的,哪怕是用焰帝的錢買的車也是一樣,可是轉念一想,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不過是一輛車子而已,他們焰家還真未必看得上這點小錢,她堅持不要未免顯得矯情。
如烈火般炙熱的大紅色跑車靜靜地停在哪兒,在等待主人的召喚。開門上車,把東西都丟在副駕座位上,剛打火久發現了不對。
這輛車並不是前段時間她親自挑選的那一輛,雖然車子顏色款式一模一樣,她還是輕易的分辨了出來。
她有一個很不好的習慣,但凡是自己的東西,都要做個小記號,向曉珊曾經笑過她是狗撒尿,走到哪兒畫到哪兒,她的習慣也沒有因此改變。
那輛瑪莎拉蒂,在到手的時候,她久在油表上劃了一條極其細微的痕跡,而這輛車的油表,光鮮亮麗,根本沒有哪條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