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
“有敵人攻進來了”
……。
營地內頓時亂成一團,許多士兵都在帳篷內熟睡,聽到喊聲之後,從睡夢之中驚醒過來,紛紛爬起來衝到牆邊,拿起靠在牆壁的步槍,飛快地將子彈膛,然後慌慌張張地衝出帳篷之外。
當帳篷內衝出了十幾名反應快的士兵之後,天空之中已落下了幾顆黑乎乎的傢伙,散射到了營地四處。
幾顆燃燒彈突然從天而降,一朵朵絢麗的火焰在營地內徒然而生,如節日燃放的煙花般刺眼奪目,它們幾乎瞬間便出了巨大的火焰,整個營地有好幾處都沉浸在了熊熊燃燒的烈火之中,整個過程只用了幾秒鐘時間,原本寂靜的營地,突然變得騷亂比,驚呼聲、慘叫聲此起彼伏。
“啊”
“着火了,快跑出去”
反應慢的士兵還在牀榻剛剛爬起來,見帳篷已經着火,炙熱的火焰正朝他們情地吞噬過來,頓時紛紛喊叫着朝帳篷門口衝了出去,跑到外面的空地,有些只穿着短褲,光着半身和膀子,有些則赤着腳四處亂竄,朝岩石後面的山洞口跑去,那裡是他們躲避炮火的地方。
“敵人是從哪裡來的?”藍姓哨長的眼珠子都快凸了出來,驚訝得瞠目結舌,他也剛剛從睡眠之中驚醒,頓時跑出了帳篷外面,看着身旁亂成一團的士兵,焦急地呼喊道。
“哨長,他們是從天而降的,估計是振國軍的飛機來襲擊我們的營地了。”一名士兵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指着天空驚呼道。
“魔鬼,簡直是魔鬼”四十出頭的哨長擡頭望向天空,只見兩架直升機已開始噴着火舌朝營地內開火,四門二十毫米口徑的航炮正在向營着一顆顆情的炮彈,頓時氣急敗壞地大吼了起來。
“噠噠噠噠噠”
“砰”一名奔跑之中的士兵腦袋炸開了花,鮮血四濺,立即倒地身亡。
一陣轟隆隆的爆炸聲響起在營地四處,一個個慌亂之中的清兵中彈倒地,有些人被打中倒地斃命,有些則負傷仍然還在向前爬去。
這時在排長老何帶隊下的特種隊員已經沿小道和樹林奔襲了過來,在營地外的小土坡面架起了機槍和步槍,開始配合直升機朝營擊起來。
情的火焰、施虐的槍彈、瘋狂的航炮機槍彈憤怒地掃向敵人的營地,營地內傳出了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
“快躲進山洞”哨長一邊驚慌失措地朝周圍的士兵疾呼着,一邊朝山崖下面的山洞口跑去,營地邊緣離兩個山洞有五十幾米的距離,慌亂之中的士兵們已開始各顧各地朝山洞跑去,大部分人手裡都沒有拿着槍,或是丟在了營地,或是慌亂之中掉在了地,狼狽不堪。
“他們進山洞了,衝過去堵住洞口”當營地內活着的清兵都紛紛跑進山洞之後,老何向前一揮手,立即下達了衝鋒命令。
三隊員開始衝下山坡,向營地衝去,留下五六人收拾營地內的殘兵,其餘二十幾人朝山崖下方的山洞口跑去,很快便堵在了兩個挖空的山洞口兩側,在寬約三四米、高約兩米的洞口外面架起了機槍,洞內此時黑乎乎的,看不清楚裡面的狀況,但可以聽到裡面傳來的雜亂的聲音,有人還在裡面喊叫和咆哮着,或是在爭吵着。
直升機此時已停止了射擊,還在空中盤旋,有幾名在帳篷內還活着的清兵被隊員們從裡面拖了出來,草地還有少數活着的清兵躺在地呻吟着,向隊員們舉起手來投降。
“裡面的人聽着,我們是振國軍中路軍的特種部隊,馬出來向我們繳械投降,否則我們將往裡面投擲炸彈,馬出來投降,給你們半分鐘的時間考慮”老何開始朝一個洞口內大聲呼喊起來。
他們不洞內的情況,也不敢貿然衝進去,只能在外面威逼對方自動走出洞外,洞內傳來了一陣激烈爭吵的聲音,還有人高喊着“跟他們拼了”,看來裡面也不乏一些不怕死的亡命之徒,清兵的意見不是很一致。
“倒計時開始,十、九、八、……三。”
“別開槍,我們投降”藍姓哨長在最後時刻舉着雙手從左側的一個洞口內貓着腰走了出來,此時下半身穿着短褲,半身的衣服被火燒掉了一部分,掉着幾塊破布渣子,臉被薰得烏漆麼黑一大片,看起來像是剛從地底鑽出來的挖煤的礦工。
“把你們的人都叫出來整隊,把槍械都丟在地”老何用槍指着清兵哨長,對其毫不客氣地命令道。
隨後兩隊清兵開始從山洞內緩緩走了出來,大多數人都是衣衫不整,光着膀子的有二三十人,當他們排好隊形報完數之後,一共有一百一十三人,另外清理戰場清兵被燒死和被子彈、炮彈打死的有二十幾人,其餘還有十幾人受傷。
“你們的救護兵呢,去給那些傷員療傷”老何掃了一眼四處地躺着的受傷清兵,讓清兵的醫護兵出來去救治傷員。
隨後兩名醫護兵便慌忙出列,在隊員的監督下,回到山洞內去搬運醫藥箱去了。
經過清點之後,一共繳獲了步槍一百五十支,都是漢陽造,仿製的毛瑟九八型號,手榴彈有十箱,一共有五百枚手榴彈,槍彈有二十幾箱,子彈五萬多發,另有一些麪餅、乾糧和水、藥品等物品若干,其中有這個哨的清兵半個月的乾糧。
“排長,這些俘虜處理?”一班的班長走過來詢問道。
“派幾個士兵看守,讓他們老老實實呆在洞內,這幾天除了給他們少量的水之外,不要給他們吃的,這些乾糧和水還要分配給在路趕過來的騎兵聯隊,這些應該夠一千人吃一兩天了,兩天之後只能聽天由命了,到時候大部隊要是趕不過來,我們就只能靠山裡的野菜頂一陣子了,能頂多久就頂多久,這次任務一定要圓滿完成才行。”老何掃了一眼剛纔那兩個山洞處,然後對班長正色道。
隊員們指揮俘虜撲滅了大火之後,清兵的帳篷被燒燬了八九個,還剩下六個大帳篷可以使用,也夠一個排的士兵休息了。
“我們就在這個營地內將就一陣子,派四個哨兵到關口去站崗,偵察兵到關口以南去執行偵察任務,其餘人原地休息,等騎兵聯隊趕過來”老何繼續命令道。
“不知兩路騎兵都到哪裡了?”這裡是山區,特種部隊攜帶的簡易線電通信器法與山外進行聯繫,信號發送距離也只能在幾公里之內,所以老何並不其它部隊現在的位置,只能先在關口附近守着再說。
“去拿些乾淨的清兵軍服過來,讓隊員們都換他們的衣服”老何隨後又靈機一動,便對旁邊的班長命令道。
兩架直升機飛下來熄火休息了十幾分鍾,機師和羅少彬等人下來喝了點水,吃了乾糧之後,便立即返回了,他們的任務十分艱鉅,直升機也不能像平時那樣頻繁休息和及時檢修了,大負荷運轉造成的隱患肯定是存在的,作爲軍人,在這樣關鍵的時刻,也必須冒着墜機的風險執行任務。
武勝關位於桐柏山和大別山的連接處,武勝關以東是大別山區,以西則是桐柏山,桐柏山是秦嶺至大別山之間的過渡地帶,左右都是地勢複雜的山區,可見這個狹窄的隘口,對於從河南到湖北之間的南北交通的重要性。
武勝關西側十幾公里外的平靖關和東側的九里關,和武勝關形成掎角之勢,其中武勝關居中,也是最爲重要的關口,平靖關和九里關的通行條件比武勝關要更差一些,大部隊行軍必須走武勝關,否則都擁擠在狹窄的山路,不知何時才能通過去,雖然這兩個關口的重要性不如武勝關,但也必須派人把守,老何在等騎兵聯隊到後再派兵過去看守隘口。
這幾個關口曾經在抗戰時期讓南下日軍傷亡慘重,當時駐守在平靖關的國民黨軍在關口與日軍血戰六天六夜,而日本卻未攻破此關口,稱其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是實至名歸的。
當特種部隊佔領了武勝關之後,天空已漸漸明亮了起來,溫煦的陽光開始照射到關口周圍的山林之中,在林中灑下了點點斑駁,給寂靜幽冷的大地帶來了絲絲暖意。
時間很快已到了早五點多種,老何已派出偵察兵去兩側探尋平靖關和九里關的地理環境,結果兩關地勢果然險峻比,普通人和小股部隊還可以通行,但輜重部隊卻很難穿過去,而且過關後還要翻山越嶺,行動極其不便,所以大部隊行軍,必走武勝關疑,平靖關和九里關此時沒有大隊清兵把守,不足爲慮,等騎兵聯隊趕至後,可以立即分兵過去。
此時中路軍在李天成和馬朝雲的帶領下,進行強行軍,經過三天的長途奔襲,已奔殺至合肥西南五十公里之外的六安縣境內,途中沒有遇到大部隊阻擊,部隊隨後會在六安休息一段時間。合肥城內守軍根本就沒有派兵出城阻擊中路軍,中路軍的兩個師對於他們而言,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山,這些舊軍組成的清兵戰鬥力一般,不敢出城迎戰,就這樣中路軍漸漸殺向了河南邊界地區。
而此時北路軍的騎兵聯隊四個連的兵力在安徽長豐縣、壽縣等地,受到小股清兵阻擊之後,沒有大障礙地正在繼續奔襲,路走走停停,經過三天四夜的長途行軍之後,終於在十五日凌晨時分抵達了武勝關以東地區。
這時段祺瑞的先頭部隊已抵達武勝關地域,他們派出一個先遣連試探了一下關口處振國軍守軍的火力,結果很快便被炮火擊退,退至隱蔽的山地內等待大部隊和炮兵部隊趕至。
振國軍用直升機運送過來的兵力已有三個連,加此前的一個排,一共五百人左右,武勝關左右兩側的平靖關和九里關各有一個排把守,另外直升機已運送來五十毫米和六十毫米迫擊炮共八十門,口徑一百毫米,質量達一公斤的迫擊炮十五門,輕型迫擊炮的射程達到兩至三公里,中型迫擊炮射程達八公里左右,然後直升機繼續返回運輸子彈和槍榴彈去了。
隨後北路軍騎兵聯隊派出一個連隊直接向九里關奔去,加強九里關的防守,剩餘三個連隊奔武勝關,在武勝關與此前抵達的守軍會合,老何便帶着特種排奔赴武勝關以西幾十裡外的平靖關去了,將武勝關交給了一千人左右的守軍和即將趕來的中路軍騎兵聯隊把守。
中路軍的騎兵聯隊稍晚到了幾個小時,在凌晨四點左右抵達了武勝關,中途減員二十幾人,馬匹損失十幾匹,大多是被沿路小股清兵襲擾而犧牲,或是負傷法繼續前進,他們的傷亡比北路軍稍大一些,北路軍騎兵聯隊只損失三名士兵,兩匹戰馬,而此時馬匹也十分疲倦,幸好這種山地生長有許多馬兒愛吃的野草,部分草料問題也解決了。
三支分隊在武勝關會合之後,義陽三關都被振國軍控制在手中,其中武勝關留守部隊有兵力達一千五百多人,九里關有一個連加一個排把守,平靖關有特種排和另一個排把守,除武勝關之外,這兩關都沒有遇到敵軍先頭部隊襲擾,看來清兵的兩萬人想要闖過去,必須走通行條件較好的武勝關才行。
兩架直升機隨後便開始頻頻往返中路軍後勤部隊和三關之間,將武器彈藥運輸到關口守軍手中,一架直升機一次可以運輸重達三千斤以的物資,一次可運輸槍榴彈一千枚以,或子彈三萬發以,或輕型迫擊炮八十門左右,直升機的超強機動能力在這時發揮得淋漓盡致。
另外在中路軍到達六安之後,合肥已有振國軍特派人員聯合黨人,組織軍民、發動各階層力量,積極與地方駐軍聯絡,準備起義。時擔任廬州總團練長的袁鬥樞答應協助起義,在孫萬乘和袁鬥樞等人的努力下,防營季雨農答應配合起義,知府穆特恩、知事李鬆圃也隨之被說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