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璐瑤說的挺凶煞,但真到了緊要關頭還是沒狠下心宰李隨風一頓。
兩人隨便在學校附近的一家麪館吃了碗麪,攏共也就花了不到三十塊。
吃完飯天都黑了,兩人散着步,晃晃悠悠走在學校的小樹林中。
李隨風慢慢悠悠的晃着,很是輕鬆,不知道在想什麼。
旁邊的周璐瑤見他不說話,嘟着小嘴,有些不滿的說:“你怎麼不說話?是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要不要搬出學校。”他說,解釋道:“上班的地方離學校有點遠,每天來回上下班還挺不方便的。再者說,都大三實習了,也該出校門了。”
“嗯,你說的也是。”周璐瑤很贊同他的想法,忽然黑漆漆的眸子閃過一抹亮光,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小聲的說:“你不說我都忘了,我也打算搬出學校呢。”
“爲什麼?”李隨風沒反應過來,問道。
“還能爲什麼?”她忽然變得有些不高興,瞪了他一眼,說:“當然是因爲不方便啊。”
“對了,一直還沒問你公司在哪兒呢。”李隨風也忽然問道。
聽見他這麼問,周璐瑤的眼中閃過一抹驚喜,瞬間又強行壓住,悶悶的說:“市區啊,怎麼了。”
“沒,就是隨便問問。”李隨風挑起這個話題,轉眼又壓滅,反而興致勃勃的問周璐瑤:“對了,你覺得我應該在哪裡租個房子呢?市區肯定不行,太貴。可要是太遠也沒有搬的必要。看來等會兒得回去上網查查。我看看我這存款,要是押一付三隻夠租個五百多的小單身公寓,不然交了房租就只能喝西北風了。要是能找個壓一付一的就好了……”
聽着他巴拉巴拉的說着,周璐瑤小臉都皺成小包子了,恨不能一腳踩死這貨。
嘿,你說這人是豬嗎?怎麼就一點兒不懂我在想什麼啊!氣死本姑娘了!
就在周璐瑤悶悶不樂的時候,他忽然轉頭問道:“哎,你說,我該在哪兒租個房子?”
“你就沒想過和別人合租嗎?”見他問自己的意見,周璐瑤悶悶的說,但眼中卻閃爍着一抹羞意。
“合租?”他愣了一下,猛地拍一下大腿,興奮道:“嘿!你說的還真是個好主意!幾個人合租,不僅生活空間大了,房租也有人分擔了,好主意!你說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周璐瑤瞪着他,氣呼呼的接了一句:“因爲你是豬啊!”
“啊?什麼?”李隨風壓根兒就沒聽清楚,反問道。
周璐瑤跺跺小腳,壓根兒就不想搭理他。
李隨風又犯難了:“可是我上哪兒找人合租啊。”
看着他那一臉犯難的樣子,周璐瑤當時就忍不住了,直接吼道:“你傻啊,跟你合租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難道就不知道問問嗎?”
“啊,你是說?”李隨風像是懂了什麼,驚訝之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一句話也不說。
周璐瑤見他這樣,還以爲他已經聽懂了自己的暗示,當時小心臟就不由自主的噗通噗通亂跳起來。但又怕這貨臨時退縮,又重重的點個頭,說:“嗯!”
“這樣不好吧?”他很猶豫的說。
“怎麼就不好了,只是合租,又不是別的什麼。”周璐瑤壯着膽子說,只是說完這話她自己都忍不住臉紅起來,心胡亂的跳着。
“可是……”他還想說些什麼,周璐瑤直接跳起來了,吼道:“你說你一個大老爺們的,怎麼做事這麼不爽快?只是合租,又不是讓你獻身,你還猶豫個什麼勁兒啊!”
李隨風傻傻的看着他,許久眼中才出現一抹堅定的神色,說:“對,你說的對,只是合租,怕什麼?”
周璐瑤臉上滿是嬌羞的神色,又怕他忽然打退堂鼓,鼓舞道:“對,就該勇敢的說!說出你心中的想法!”
“好!”李隨風咬了咬牙,決心很大的說:“我回去就跟他們說合租的事!”
“啊?”周璐瑤充滿疑惑的說:“他們?”
李隨風也很奇怪的看着他,說:“是啊,我的室友們啊!”
“室友?”周璐瑤的聲音變得尖銳幾分,恨不得掐死這廝,合着自己明示暗示這麼多,這廝最先想的竟然是他的那些狗屁室友?
這堅決不能忍,她拿起自己手中的包直接甩給他,咬着銀牙說:“李隨風,你給本姑娘去死!去找你的狗屁室友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朝着前方走。
她一邊走着,一邊咬着牙說:“室友!室友!讓狗屁的室友都去死吧!氣死我了!咦,這壞蛋怎麼沒追上來?”
她好奇的回頭,就看見李隨風提着包,扶着一棵樹笑完了腰。
頓時,她好像明悟過來了,滿臉嬌羞的說:“李隨風,你這壞蛋!你耍我!”
“哈哈!”李隨風不說話,但這肆無忌憚的笑聲卻比什麼都要直白。
……
……
“每個人都在問我還在等什麼,等到春夏秋冬都過了難道還不夠……”寢室的走廊上,李隨風心情格外好的唱着張學友的《我等到花兒都謝了》。
這本是一首悲傷的歌,但通過他的喉嚨唱出來,卻透着一股苦盡甘來的痛快。
一路唱着歌來到寢室門口,正準備擡腳進寢室時,眼睛一瞥,門口的一些鋪蓋卻不由得多看了一眼。看到這些東西,他原本開心的臉色頓時有些陰沉,冷冷的推開寢室的門,走了進去。
“喲,你小子終於捨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還以爲你在外面找棵歪脖樹吊死了呢!”剛進門,就聽見一個聲音陰陽怪氣的說着。
他看着那說話的人,眼睛眯了眯。
這人他認識,叫杜天陽,是學生會副主席。
除了這個之外,他還有個別的身份——趙鬆的走狗。
杜天陽的話剛落下,旁邊的人又接過話,說:“杜主席,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什麼叫找棵歪脖樹吊死啊?”說着,那人譏諷的掃了一眼李隨風,嗤笑道:“你這樣說未免也太瞧不起歪脖樹了吧?”
這人叫張雲,是李隨風的室友,一個素來與李隨風不和的傢伙。
聽着兩人的嘲諷,李隨風皺着眉頭,說:“外面的東西是你們扔的?”
“不是我們——”杜天陽開口,話還沒說完,張雲不屑的搶過話題,說:“那還能是誰呢?”說着,張雲挑挑眉毛,挑釁的說:“你想怎麼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