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的決心很大,不僅僅是因爲這是李隨風第一次求他辦事,最關鍵的是,李隨風連帶着幾次跟着自己倒黴。而自己這次要是不把事情辦的漂亮些,只怕兩人那本來就很薄弱的利益關係,隨時都會在一聲轟隆巨響中坍塌。
老實說,白骨對於李隨風還真是充滿愧疚。
第一次找他出去玩就遭遇了暗殺,前天找他出去玩又遇到了花想容那茬兒事兒。
第一次還能算是巧合,但接連發生兩次,別說兩人的關係本來隨時都會破碎了,就算是親兄弟也難免多想一些。
白骨的辦事效率很高,通過監控記錄查到了那些的人車牌後,白骨又動用自己的關係查到了這些人的背景。
“砰!”
在一間辦公室裡,白骨一拳砸在桌面上,雙手按着桌子,臉上殺氣騰騰,像是憤怒的獅子般低吼着:“混蛋,這羣小嘍羅也敢挑釁我唯一的師弟,難道他們真的以爲我是吃白飯的嗎?”
說着,他轉過頭,看着一臉淡然的李隨風,說:“隨風,你說吧,要怎麼搞?只要你一句話,我手下隨時能召集一批能打能殺的兄弟來!我就不信了,這羣小嘍羅還能翻天不成?”
李隨風放下手中的一個杯子,笑着說:“其實也沒什麼,門口那些東西他們哪裡來的,就讓他們哪裡弄回去。順帶幫我清理乾淨就行了。”
“這樣會不會太便宜他們了?”白骨有些不甘心的問。
身爲葉半城的弟子,白骨從小就在江城橫行慣了,黑白兩道哪個不得給他幾分面子?所以聽見李隨風的要求這麼簡單,白骨自然就不樂意了。
“放心吧,輕饒不了他們。”李隨風搖搖頭。
白骨這才說:“那好吧,我這就去叫人。”
說着,他走到一旁打了個電話,凶神惡煞的聲音表明他的心情並不好:“小黑,晚上有活動,叫兄弟們都給我出來,鬆鬆筋骨。”
……
……
黑夜有着神奇的魅力,一切黑暗的事情,總是在黑夜裡進行的。
而在江城郊區,某個名爲遠航運輸公司的倉庫裡,一羣人卻在享受着黑夜的美妙。
燈光、音樂、美酒、女人、歡呼、吶喊,這幾種元素混合在一起,再加上一羣精力充沛的莽漢,總能交織出一曲邪魅而妖冶的樂章。
這個倉庫被人改造成了一個小型的酒吧,在舞臺的正中央放着一個鋼管,一個身材火辣的女人像是一條靈巧的美女蛇,柔軟而靈巧的身體,利用鋼管做出一個個誘人的姿勢,時不時做個挑逗的眼神或者表情,總能引起臺下一羣精力過剩的傢伙的歡呼與吶喊,雄性荷爾蒙與雌性荷爾蒙在酒精和音樂的催發下,一場場充滿激情的好戲正在上演着。
舞臺的下方,十幾個男男女女摟抱在一起,動作狂放,姿勢撩人。
在另一頭,幾個看起來像是頭領的傢伙坐在沙發上,茶几上放着洋酒和啤酒,身旁坐着或火辣、或性感、或妖冶的濃妝豔抹的女人,肆意的聊着什麼。
幾個人的杯子碰在一起,杯中的液體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砰!”
狠狠地將杯子砸在桌子上,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肆無忌憚的笑着:“哈哈,今天真是他孃的爽啊,隨隨便便在工廠門口倒幾車糞就能賺這麼多,要是天天有這樣的好事兒,那可就好了!”
“得了吧,這年頭冤大頭可不是這麼多的。”一人說着。
一羣人聞言,哈哈大笑着,手也不老實的在周圍的女人身上摸索着。
聽見周圍的歡聲笑語,爲首的一個人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他在身邊的女人身上摸了一把,轉頭問着一個壯漢,說:“強子,你們這次做的時候有沒有讓別人抓到什麼馬腳?”
壯漢聞言,臉上露出不以爲然的笑容,說:“嗨,我說剛哥,能抓住什麼馬腳?當時去了這麼多的兄弟,就憑着他們工廠門口那幾條廢物,沒打死他們已經是我們哥幾個手下留情了,還能讓他們抓住什麼?”
聽着壯漢的話,被叫做剛哥的男人臉色冷了下來,說:“那這麼說,你們去的時候是開着掛在公司名下的車去的了?”
強子雖然對於剛哥的話不放在心上,認爲這次的事情只是很簡單的事情,但他也明顯感受到了剛哥的話語中帶着幾分怒火。
當下,他也不敢再這麼吊兒郎當了。
將身邊的女人推了推,他臉上帶着幾分尷尬的笑容,低聲說:“是的,剛哥。”
“砰!”
剛哥一下子將杯子砸在桌子上,看着周圍因爲他的怒火而變得小心翼翼的幾人,低吼着:“去做這事兒之前我他孃的怎麼交代你們的?”
“剛哥,不用發這麼大火吧?”強子小心翼翼地將濺到臉上的酒和汗水的混合物擦了擦,低聲的說。
這麼個魁梧的漢子在盛怒之下的剛哥面前,乖巧的像個小雞仔。
剛哥卻不理他,語氣森然的說:“回答我,我是怎麼交代你的!”
強子知道糊弄不過去,只能低聲說:“剛哥您說最好不要用掛在我們公司名下的車,以免被人查出來了。”
“呵呵,看來你都還記得啊!”剛哥冷笑兩聲,忽然神情變得極爲猙獰,說:“可是你是怎麼做的?”
“剛哥,我也照您的吩咐做的,可是對方催的太緊,臨時換車根本就來不及,所以……”
“所以你就把我的話當成是放屁了?”剛哥一巴掌砸在桌子上,居高臨下的怒吼道。
強子低着頭,像個小雞,不敢反駁。
剛哥怒吼道:“老子爲什麼不讓你用公司的車?老子就是怕被人查出來,最後吃不了兜着走!你以爲這單生意這麼簡單,但給出的錢這麼多是爲什麼?還不是因爲李隨風那個混蛋!”
“李隨風又怎麼了?不就是剛混出頭的無名小輩嘛。”強子不敢明面上反駁,只是小聲嘀咕着,但不巧的是卻被剛哥聽的一清二楚。
“李隨風怎麼了?你說怎麼了?李隨風那是什麼人?剛出道就殺了林雄,隨後又滅了霍豹!你說怎麼了?”剛哥如數家珍的說着李隨風的事情,只是在場的人都沒看到他眼中那一抹深深的忌憚之意。
剛哥抽一口氣,許久才用着幾分凜然的口氣說:“你以爲以李隨風睚眥必報的性格,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情是我們幹會放過我嗎?”
“哼!就算他知道了又怎麼了?他要是不來也就算了,他要是敢來,老子就敢把他大卸八塊喂狗!”強子也火了,站起來扯着嗓門喊着。
面對強子的反駁,剛哥勃然大怒,剛想出手教訓時,就聽見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砰!
在所有人猝不及防對情況下,那原本緊緊關着大門打開了。
在一羣人驚愕、憤怒的眼神下,隨後就看見一羣人黑壓壓的人頭出現在門口。
然後這羣人又自動閃開一條路,一個高大而透着幾分單薄的身影出現在衆人眼前。
一張說不上帥氣的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平淡的眼神掃視了一圈衆人後,他緩緩的開了口:“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隨風。哦,對了,我剛纔好像聽見有人要把我大卸八塊喂狗,請問是哪位說的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