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
臭氣熏天!
這是李隨風和葉紅魚來到工廠門口後第一個反應。
站在一旁的李隨風臉色很不好看,冰冷的目光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葉紅魚也蹙着眉頭,用手掩着鼻子,看着眼前的一堆糞山!
是的,糞山!
根據工廠的安保部彙報說,就在半個小時前,幾輛重型卡車在十幾輛麪包車的護衛下開了過來,然後一股腦兒的將車上數十噸發酵後的糞便倒在了門口,於是也就形成了現在的情況。
安保部門的人上前阻止,然後一羣手拿棍棒的地痞流氓就從麪包車上衝了下來。
七個手無寸鐵的保安在六七十個煞氣沖沖對混混毆打下,全都掛了彩,還有兩個爲了保護自己的領導,被混混的棍棒打斷了手腳,現在已經送去了醫院救治。
看着已經做了簡單的包紮、用繃帶吊着手臂的保安隊隊長,李隨風的心中殺氣凜然!
他一早就會猜到有人會不爽自己前來搗亂,只是沒想到對方來的會這麼快,而且手段這麼卑鄙,兇狠。
又瞧着面前這幾乎將門口給堵住的糞山,李隨風的心中更是凜然,這哪裡是在給門口添堵啊,這是在打自己的臉啊。
看見李隨風的臉色這麼難看,保安隊長走了上前,低聲說:“李董,這次是我的疏忽,讓這些惡人做出這樣的事情,您……”
聽着保安隊長請罪的聲音,李隨風手一揮,說:“這次的事兒不怪你,你做的很好。”頓了頓,又看着他那張鼻青臉腫的臉,李隨風的神情溫和下來了,說:“你這幾天先和受傷的員工在家裡好好養傷,公司給你們帶薪休假。受傷的員工每個人獎勵一萬,另外,那斷了手腳的兩個員工沒人獎勵兩萬。”
這話頓時讓保安隊長又激動又慚愧,老實說眼睜睜看着別人將大便倒在工廠門口,他這個做領導的要說沒有一點兒責任那是不可能的。
正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本以爲自己出了這麼大的簍子,肯定會被新董事長的第一把火給燒了,所以才非但沒叫苦,反而主動承擔責任。
只是他沒想到李隨風會這麼仁慈,不但不怪罪他,還讓他和他的手下帶薪休假,又給了每人最少一萬塊的獎勵。
一想到這裡,保安隊長忍不住紅了紅眼睛,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感動的流下了眼淚,激動的說:“謝謝李董,謝謝李董。”
李隨風點點頭,說:“你回去之前安排一下工廠的警備工作,不要讓同樣的事情發生兩次。”說到這裡,他臉色的神情冷了幾分,說:“發生第一次我可以原諒你經驗不足,但要是還有第二次,那你的工作能力就值得商榷了!”
這話讓保安隊長又爲之語塞,臉上的表情變了變,最後咬着牙發狠道:“李董放心,要是再有第二次這樣的事情,我引咎辭職,獎勵也不要了!”
“嗯。回去休息吧。”李隨風擺擺手,保安隊長眼神複雜的走了。
對於李隨風的處理方式葉紅魚沒有發表意見,但眼中卻對他充滿了欣賞的神情,很顯然,她對李隨風的處理方式很是滿意。
用錢收買人心,手中的棒子也毫不留情的落下。
打一棒子,再給個甜棗,這樣一來,員工既會用心工作,也會對他這個領導充滿感激。
李隨風能在短時間內想出這樣的處理手段,在葉紅魚看來已經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了。即便是換了她自己,在短時間內也想不到比這更好的方式了。
想到這裡,她走了上去,低聲說:“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辦?報警嗎?”
“報警?爲什麼要報警?”李隨風的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轉頭反問道。
見葉紅魚露出一抹遲疑的神情,李隨風這才繼續說道:“報警固然是個很好的手段,可是流程太慢,而且手段不夠狠。”說到這裡,他的眼睛眺望遠方,似乎那裡有什麼好看的東西一樣。
許久,他收回目光,神情凜然:“有人願意當這個出頭鳥,那我也不介意讓他們看看我手中的槍到底厲害不厲害。”
葉紅魚笑了笑,沒說話。
對於李隨風說出這樣的話,她一點兒都不意外。
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很短,但是對於他的雷霆手段和那絲毫不退讓的狠辣,她可是深有體會的。
李隨風說:“我去打個電話。”
說着,走到一旁,給白骨打了個電話。
在電話裡他並沒有說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說有事情想找白骨幫個忙,然後把自己所在的地址發了過去。
得知白骨要來,葉紅魚似乎沒有要見他的興趣,直接走了。
由於前門被堵了,葉紅魚只能從側門出去了。
半個小時後,幾輛車浩浩蕩蕩的開了過來。
一看見這車,工廠的員工不能淡定了,還以爲那羣混蛋去而復返,紛紛叫嚷着回去拿武器,要給這羣人好看,新換防的保安也激動的握着手中的橡膠棒,準備隨時展開戰鬥。
李隨風揮手阻止了他們,讓他們各自回到自己的崗位上,迎了上去。
糞山雖然大,但還是留下來一條能讓單人通過的路。
李隨風走了出去,白骨也正好從車上下來。
一下來白骨就被這獨特的氣味兒薰得夠嗆,用手捏着鼻子,哈哈大笑着說:“小師弟,雖然我難得來一趟你的地盤,但你也不用弄這麼大的場面來歡迎我不是?嘖,這氣味兒可真大!”
李隨風搖搖頭,說:“三師兄說笑了,這可不是我歡迎你的方式,是我被人暗算了。”
“什麼?”聽見這話,白骨也顧不得這滔天的氣味兒了,咬着牙低吼道:“是誰這麼大膽,敢在我師弟的地盤裡撒野,真是不知道死活?”
“要知道是誰幹的,我還用找師兄你嗎?”李隨風笑了笑,請白骨進去了。
兩人繞過糞山,站的遠了些,氣味兒淡了許多。
白骨冷着臉說:“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李隨風語氣淡然的將事情說了一遍,白骨氣得咬牙切齒,低吼着:“真是不知死活,敢在我兄弟的頭上動土,難道他們真的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嗎?”說着,他又自告奮勇道:“隨風,你說吧,想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李隨風笑着說:“很簡單。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僅此而已!”
他的語氣風輕雲淡,但表露出來的決心即便是白骨也不由得臉上微微顫抖一下,神情看起來有些不自然。
許久,白骨才強行壓下心中的凜然,說:“放心吧,隨風,這次的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了,一定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的,給你出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