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份合同是關於化妝品公司合作的事情,這份合同顯然是老早之前就弄好了的,上面的條條款款清晰明細,雙方的責任、義務和得利情況都標註的很清楚。即便是李隨風沒有學過法學這方面的知識也能明顯的看出來,這份合同並沒有什麼漏洞,或者說是對自己不好的條款。
更多的來說,更像是葉家委屈求全,儘可能多的讓自己佔利。
第二份合同雖然是倉促間準備好的,但基本內容沿用的是第一份的合同內容,除了個別地方不同之外,其他大多相同,所以更不可能有什麼問題。
在草草的看了一下這兩份合同之後,李隨風也很爽快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其實倒也不是李隨風爽快,而是現在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要是自己還磨磨唧唧的,難免會引得老人的不快。
畢竟在龐然大物的葉家面前,他講價的資本其實很少。
與其磨磨唧唧,給老爺子和葉紅魚面前留下小家子氣的壞印象,倒不如大方一點,還顯得自己夠痛快。
在簽訂完合同之後,李隨風又在葉家吃了飯。
吃完飯,老人與他在客廳聊了會天。
老人知識淵博,見多識廣,而且胸襟開闊,與老人聊天倒也不是一件枯燥的事情,反而讓李隨風有種受益匪淺的感覺。
不過老人沒有清清楚楚的表達出要教導他的意思,更多的像是一個長輩放下姿態,和晚輩親近的態度一樣,讓身爲孤兒的李隨風倍感親切。
聊了一會兒後,老人似乎有些疲倦了,讓李隨風從明天開始來葉家學習拳法之後,就直接上樓了。
老人走了,李隨風也不再逗留。
葉紅魚送他出去,只是剛走到門口,忽然他的電話響了起來。
一看到號碼,李隨風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情,說:“怎麼了,夏軍?”
“李先生,軍師行動了!”夏軍冷峻的聲音裡,帶着一絲的激動。
這話也將李隨風的心給徹底勾起來了,監視了霍豹這麼久,他終於沉不住氣了!
李隨風興奮的想着,嘴角出現一抹笑容,低聲說:“給我盯住他們!我這就到!”
說着,他掛了電話,和葉紅魚說了一聲後,直接走了。
……
……
夜,漆黑如墨。
黑夜下的碼頭,寂靜下卻隱藏着涌動的暗潮。
此刻已經是凌晨時分了,即便是在白日裡船來船往的碼頭,此刻也陷入了沉靜之中。
但在碼頭的西北角有着一羣人在忙碌着。
他們鬆鬆散散的散在空曠的碼頭上,三兩個扎堆在一起抽着煙,嘴裡說着各種的葷段子,看上去輕鬆而隨意,好像這只不過最尋常的樣子。
他們看起來鬆散無比,但只有接近這裡的人才知道,這裡實際上是外鬆內緊,在旁邊幾個巨大的吊機上,幾個探照燈不停地來回照着,若是仔細看就能發現探照燈的後面還站着人。
而且在碼頭的幾個不明顯的暗處,還隱藏着一雙雙若隱若現的眼睛。
碼頭內,三個人爲一組,手裡拿着*,來回巡視着。
如此森嚴的守衛,似乎在暗暗向人們訴說着,在這個平凡無奇的夜晚,實際上正在上演着一處極爲緊張而重要的事情。
在距離碼頭約五百米的一個集裝箱上,兩個身穿黑色勁裝的人正趴在這上面,手裡拿着個夜用望遠鏡,將這裡的情況盡收眼底。
許久之後,一個年輕的聲音才嘆口氣,說:“守衛太森嚴了,很難靠近,光是擺在明面上的明樁就四個,而且佔據了四個重要的角落,可以將下面的情況盡收眼底。想要不驚動他們就躥過去,根本就難入登天。而且這裡還不知道隱藏着看不見的暗樁,任務難度更是巨大。”
他的話音落下,一個渾厚的聲音也刻意的壓低了嗓音:“要不我去把這四個明樁給解決掉?”
“不行!”年輕人斬釘截鐵的說,眼中滿是銳利的光芒,沉聲道:“你就算能悄無聲息的摸上去,又能解決掉幾個?只怕你剛解決掉一個,還來不及靠近第二個,行動就會徹底暴露。一旦打草驚蛇,更是困難無比。”
“那怎麼辦?”渾厚的聲音問。
年輕人的眼中閃爍着某種光芒,不知道在想什麼。
趴在這上面的人正是李隨風和夏軍。
在一接到夏軍傳來的消息時,李隨風馬不停蹄的趕來和夏軍匯合。
從夏軍那裡他得知,沉寂許久的霍豹終於忍不住要動手了,這讓他很激動。
他和霍豹之間的麻煩產生已久,雖然霍豹最近的表現很老實,一直沒有任何動靜。這讓李隨風更加不安,迫切的想要除掉霍豹。
對李隨風來說,他從來不怕那些魯莽粗暴的人。對付頭腦簡單的人,他有足夠的辦法讓對方屈從。可是對於一個頭腦和武力成正比,且一直蟄伏不動的敵人,那就好比是插在李隨風心間的一根毒刺,誰也說不準這根毒刺會什麼時候爆發,取走他的性命。
所以,他要趁着這根毒刺還沒來得及爆發的時候,就把它徹底剷除掉。只有這樣,他才能睡的踏實。
爲了打草驚蛇,李隨風在開車來到距離碼頭五公里處,就棄車徒步而上,在與夏軍約定的地方碰了面。
碰了面後,李隨風才瞭解到,原來霍豹在上次得罪了李隨風后,害怕他的報復,一直沒敢進行一項他收入最主要來源的活動——走私非法盜竊車輛。
只是霍豹沒想到的是,李隨風這段時間壓根兒就沒動靜,所以原本那顆膽顫的心,也在瞬間活絡起來,這纔想着今晚先試探性的做一票。
在瞭解情況後,李隨風當機立斷,和夏軍悄悄潛入碼頭。不過爲了不打草驚蛇,他沒敢太接近,而是通過手中的望遠鏡,遠距離的觀察着。
這次的行動浩大,李隨風想一句端掉霍豹,就算不能端掉霍豹,至少也得把霍豹給徹底打疼了纔算。
所以在出發之前,他就已經通知了蕭月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