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寒的槍法很爛,這個他自己都很清楚,但不過他的運氣似乎不錯,這一槍打中了。
子彈死死的咬在李隨風后肩的肉中,好在他的身體經過無數次的磨練之後早已經今非昔比,即便是離的如此之近,即便是*以近距離殺傷力大而聞名世界,子彈只是卡在他的肌肉中間,沒有再進半分。
一槍打中,李隨風和葉紅魚順勢倒在地上,李隨風用自己寬闊的後背將葉紅魚嬌小的身子擋的嚴嚴實實的。
周圍早已經亂成一片,人羣在瘋狂的跑着,保鏢們或是再次朝着李隨風圍過去,企圖再組織起一堵新的人牆。也有保鏢已經悍不畏死的朝着韓小寒撲了過去。
不過這些都不管韓小寒的事情,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用手中的槍,將李隨風或者葉紅魚其中的任何一個殺死,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事情能阻攔他了。
他再度舉起了槍,槍口對準了李隨風的腦袋。雖然他不一定能打得中,但他還是覺得腦袋更具有威懾力。
砰!
他開槍了。
只是凡事有一有二,又怎麼可能會有第三次,不然李隨風豈不是白花了大價錢僱傭這羣保鏢了?
所以在他剛開槍的一剎那,一個保鏢就已經撲了上去,將他的手微微向上擡起一點。
別看只是這一點點的偏差,但往往能造成意想不到的結局。
子彈在距離李隨風腦袋不過十公分的地方打出一個彈孔兒,深深的鑽入花崗岩鋪成的地面裡。
韓小寒還想再開槍,可保鏢既然已經上去了,又豈會再給他機會?
保鏢直接握住他拿住槍的手,用力一扭,就聽見咔吧一聲,韓小寒的手臂直接脫臼了,手槍落在了地上。
韓小寒拼盡全力反抗,訓練有素的保鏢豈會容他造次?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把匕首,就要朝着他的脖子刺去,準備當街殺了他。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李隨風沉悶的聲音忽然傳了出來:“留活口!”
這聲音讓保鏢下意識的手下留情,卻沒想到韓小寒卻趁着保鏢不注意的空當兒,身子一轉,強行掙脫開了,然後慌不擇路的朝着外面衝去。
人很慌亂,所以幾乎在眨眼間,他就在慌亂的人羣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草!”就這樣被韓小寒逃了,那個訓練有素的保鏢深感恥辱,紅着臉怒罵一聲,然後對着身旁的保鏢說:“你們全都在這裡照顧好李先生和葉小姐,老黑,小白,你跟我去追!絕對不能讓這小子就這麼輕鬆逃走了!”
說着,他深深的對着李隨風鞠了一躬,急忙追了出去。
那個保鏢走後,剩下的保鏢自動結成人牆,其中一個領頭的充滿愧疚的對着已經站立起來的李隨風和葉紅魚說:“李先生,葉小姐,對不起,這次是我們的疏忽,導致了兩位的受傷。對於這件事情我們公司一定會負責到底,將行兇的槍手抓回來,給您二位一個交代!”
葉紅魚不說話,剛剛在鬼門關走了一圈的她顯得無比淡定,若不是她的衣服和髮型還殘留着凌亂的痕跡,你還以爲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呢。
李隨風的臉色有些蒼白,中槍的後肩還在留着鮮血,看起來無比虛弱難看。
他對着那個保鏢說:“算了,事發突然,也不能全怪你們。至於抓人的事情,交給警方來做就行了。”
那個保鏢聽見李隨風這麼說,更是慚愧的頭都不敢擡起來,只是悶聲說:“謝謝李先生的體諒,不過這事情既然是發生在我們手上,那麼我們就務必負責到底。請李先生放心。”
李隨風不願意在這件事情上糾纏過多,只是擺擺手。葉紅魚看着他蒼白的臉色,還有那不斷流血的後肩,溫聲說:“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吧。”
“嗯。”李隨風輕嗯一聲,扭頭看着那已經從慌亂中醒悟過來,手裡拿着長槍短炮不停衝過來的一羣記者們,眼中閃過一抹厭惡的神色。這羣記者剛剛隔岸觀火他可都看在眼裡,之前那麼冷漠的隔岸觀火,等出了這等大事兒還只顧着採訪,全然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如何,真是該死!
他冷漠的神情一閃而過,對着那個保鏢說:“先把這些人給驅散吧,鬧鬧騰騰的,心煩。”
“是!”那個保鏢也應了一聲,心中對這些記者也是厭煩的很。
他做這一行幾年了,期間護送過無數的名人富豪,每次都要與這些爲了所謂的真相而鬧騰起來的記者打交道,對於這羣記者骨子裡的冷漠和惡毒全都看在眼裡,要說不厭煩那是假的。
他走到那羣記者的面前,說:“諸位請讓讓,現在李先生身負槍傷,急需到安全的地方接受治療。你們在這裡只會阻擋李先生的治療時間,請不要攔路。謝謝配合。”
雖然對這羣記者無比厭煩,但他還沒有不理智到和他們發生正面衝突。畢竟這羣記者的嘴和筆桿子很厲害,上下嘴皮子一碰,白的說成黑的,口誅筆伐,麻煩頗大。李隨風的亂子已經不小了,他不能再給他亂上添亂。
可誰知道他的客氣沒有換來記者的體諒,反而讓記者們更加激動。
他們圍成一團,七嘴八舌的說:“這位先生,請問對於這次的槍擊案件你有什麼看法嗎?這次的槍擊是不是也從側面證實葉氏集團做的事情已經到了天怒人怨了?”
“這位先生能否就這次突然出現的槍擊案件給予我們一些解釋?或者說,這位先生能否告訴我們,這次的槍擊案件背後是否還隱藏着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
“請問李先生的傷勢如何?如果不太嚴重的話,能否接受一下我們的採訪?”
“……”
聽着這些話,那個保鏢的臉色一下子都冷了下來,指着那個要採訪李隨風的記者怒吼道:“採訪?採訪什麼?李先生被子彈打中,此刻身受重傷,急需醫生的救治,如何能接受你們的採訪?”
他的憤怒讓那個記者有些心虛,但又想到如果能挖到猛料,那升職加薪必然是少不了的。
於是他更理直氣壯的喊着:“我們是記者,作爲記者,如實的報道,將真相呈現給社會大衆是我們的職責和義務。你不讓李先生接受我們的採訪,就是掩蓋真相!”
聽着記者這番話,保鏢氣得臉都白了,理智都喪失了,對着身後的其他保鏢怒吼一聲:“剩下的人都在幹什麼?死了不成!沒死的還不趕緊給我滾過來,將這羣混蛋給我打走?”
一聽他要動手,記者不怕反喜,心道沒有挖到大料也無所謂,只要被這羣保鏢打一頓,同樣是個大料。
保鏢們呼啦一下衝了過來,就在要動手的時候,一個虛弱卻充滿威嚴的聲音傳了過來:“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