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殺戮的藝術

高明覺得那槍到了自己的手裡好像就又變得死氣沉沉了一樣,沒有尼古拉耶維奇那樣的共鳴,他默默地回想了一下剛纔尼古拉耶維奇持槍時的心態和氣機的味道,用心體驗那槍身裡散發出來的氣機,然後想象自己的身體和那槍融爲一體,試過幾種不同的頻率後,他漸漸地他發覺那手裡的槍好像可以跟他建立某種聯繫了,而且那氣機的味道好像和尼古拉耶維奇剛纔的味道很是相近。高明心裡暗喜,翻來覆去地嘗試了一陣,終於感覺到了那槍的氣機和自己的氣機融爲一體了,就象尼古拉耶維奇那樣。這種感覺很是奇妙,好像自己就是那槍的一個部件似的,並且裡面的子彈也好像是躍躍欲試地躺在彈匣裡等着他把它們一個個地送出去。高明發現他手上的姿勢和力度有什麼細微的變化時,那槍上傳來的氣機就不一樣,並且在他和槍的結合更爲牢固有力時那氣機就強一些,這樣就象是對他的一個指引,使他能在微微調整後獲得最佳的持槍姿勢。後面的三個見到他拿着槍在那裡磨機,都不知道他在搞什麼,心下詫異,又不便詢問,只是相互看了看,又轉過頭去看前面跟個柱子一樣戳在那裡的高明。

終於,高明把最後的射擊姿勢定了型,然後開始打出第一發子彈,‘十環’,沒啥說的,擊發出子彈後,高明就感覺到這個新姿勢的妙處,他的槍身在強大的後坐力下依然可以保持極大的穩定,他可以想象得出如果實施連續擊發的話,那麼自己對下一槍的控制會好得多。高明心裡一陣歡暢,嘿嘿,今天又偷學了一招,看來以後得多和老尼(尼古拉耶維奇)混混,他指不定還有什麼絕招呢!接下來,高明以每輪兩發、平均間隔不到半秒鐘的節奏開始射擊,一直到第七輪把槍裡的子彈打光,前五輪都是兩個十環,最後兩輪因爲姿勢有些走形,都是兩個九環,一共一百四十六環。

高明打完之後,後面也是一陣掌聲,萬成和唐小曼第一次見到高明打槍,自從兩人過來後,高明一直忙這忙那的,射擊的訓練一直由阿貝爾代勞,阿貝爾也是玩了一輩子槍的人,又做過試槍員,槍法也是極爲精準的。兩人都沒想到高明的射擊技術這麼好,簡直就跟先前那位職業殺手差不多了,心裡又是一陣仰慕,他怎麼什麼都這麼出色呀,人家尼古拉耶維奇出類拔萃是有情可原的,畢竟那是人家吃飯的傢伙,可高明怎麼也這麼強呢?高明也是對自己剛纔的表現比較滿意,雖然無論是射速還是準確性上還都比不上尼古拉耶維奇(那可不是一時半會能趕上的),但這樣的成績對高明來說已經是不小的進步了,最重要的是他的感覺確實不一樣,因爲姿勢上的調整,使他對手槍的跳動的控制更加有力。

尼古拉耶維奇意味深長地笑道:‘邁克,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厲害,我又看走眼啦,告訴我,我的朋友,你到底還有什麼本事也是這麼深藏不露的?’唐小曼在一旁崇拜得一塌糊塗地跟着說:‘是啊,這也是我很想知道的問題,他總能出人意表!’萬成倒是見怪不怪了,這個師叔在十三歲時就在本門名聲赫赫,那時自己是十二歲,可還是啥也不懂的小屁孩呢,哪裡有師叔以一敵三的威風,更沒有血戰不退的意氣了!後來師叔又成了億萬富翁,而且八成是世界上白手起家的最年輕的億萬富翁,又做這個公司又做那個公司的,他已經對師叔的驚駭世俗習以爲常了,他覺得高師叔就該是那樣的,如果沒有那樣那倒是不正常了。

尼古拉耶維奇平生最愛的就是玩槍,對所有的武器他都感興趣,所以參觀過武器室後,又是一陣讚歎,就差把這些槍都搬回去了。尼古拉耶維奇不光是對槍械感興趣,阿貝爾的專業水準也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私下對高明說:‘邁克,這個阿貝爾可是把好手,回頭基地建成了能不能把他讓給我呀?’高明說:‘到時候看吧,如果他願意的話,我這裡沒問題。’

參觀過武器後,尼古拉耶維奇又興致勃勃地來了一次闖關遊戲,因爲現在的闖關設計都是針對萬成他們這個級別的選手製訂,沒有事先準備佈置,所以尼古拉耶維奇也只能玩玩這個比較初級的闖關了,結果當然是毫無疑問地通關,而且從s索降到六間屋子的清理到跑回到指定位置,全程用時僅僅15秒鐘,那是萬成和唐小曼清理兩三個屋子的時間,這個尼古拉耶維奇的反應和出槍簡直太快了。

奔跑騰挪本來都是高明的強項,他要過這樣的關也要用時到17秒多,這個尼古拉耶維奇怎麼會比自己跑的還快呢?不應該呀,剛纔從監視器上看他跑的雖然也很快,但絕對沒快過自己呀!高明沉思了一下,馬上明白了其中的訣竅,原來尼古拉耶維奇在整個過程中沒有什麼停頓,即便是目標出現了,他的腳步也很少稍停,他的射擊都是在跑動中完成的,既沒有影響到他前進的速度,又保持了射擊的精準,而高明則是在出現目標時不得不停下來或是減速以完成射擊,然後再重新啓動向前跑,這樣一頓一頓地行進必然會使他的速度受到很大影響。其實如果是在實戰中能夠保持在快速移動中的準確射擊也是極爲實用的,這樣可以使對方不容易鎖定自己,自己存活的概率增長了不止一倍,同時還可以保持推進的速度。當然,這樣的動作對槍手的技術要求就很高了,移動中的射擊可是完全憑感覺擡槍就射,人和槍的結合極爲緊密默契,這種默契可不是一兩天的功夫,天分加上苦練也得至少要個一年半載的,如果是沒有過硬的功夫和自信,那麼真要在對敵中使出來,說不定就雞飛蛋打,首發沒有命中,反而給了對手機會。真是學無止境啊,今天算是見識到了,看來自己還是不能驕傲自滿,小看天下英雄啊!這槍上的功夫還得練!

萬成他們下巴也都掉在了地上,這麼厲害,這還是人嗎?連見多識廣的阿貝爾也是讚歎不已,阿貝爾見識過以色列的特工的身手,也就是名聲赫赫的摩薩德的訓練,也見過高明的出色表現,但這樣的成績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關鍵是高明快是快了,可是總有停頓,而尼古拉耶維奇竟然像是人槍合一似地信手揮灑就幹掉了所有的目標,很流暢地穿過了所有的關口,看起來真是讓人賞心悅目,殺戮對他來說簡直是一種藝術!尼古拉耶維奇回到控制室後,阿貝爾興奮地走過來熱情地說:‘尼古拉耶維奇先生,您的表現簡直太出色了,我從沒見過一個人可以和他的武器結合得這麼好,您簡直就象是賦予了您的武器一個靈魂,能認識您真是我的榮幸!’

看着又是羨慕又有點喪氣的萬成,高明拍着他的肩膀說:‘阿成,看到了吧,這就是頂尖高手的水平,到了戰場上技術就是生命的保障,你們可要好好學習啊,記住那句老話,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嗯!!!’萬成狠狠地點點頭表示嚴重同意。他可是受到了太大的震撼了,先前還多少覺得自己就算是槍法差了一點,可拳腳上卻可以撈回來,現在再也沒有什麼僥倖心裡了,如果遇到象尼古拉耶維奇這樣的高手,除非是兩人在五米之內,他還可以憑着功夫有點勝機,不然恐怕一個照面就掛掉了,這槍可不比拳頭,第一拳沒打好還可能有機會,那槍一響可是一下就‘GAME OVER’了!唉,看來自己的路還很長啊!

尼古拉耶維奇過足了癮之後,幾個人告別了阿貝爾,來到樓上高明的書房,高明正式宣佈唐小曼和萬成現在開始加入‘倚天’並輔助尼古拉耶維奇設計和執行‘鸕鶿’計劃,並當面囑咐他們要聽從尼古拉耶維奇的命令,要虛心向人家學習,這是說給尼古拉耶維奇看的,經過了地下室的表演,兩人哪還有半點的不虛心啊!尼古拉耶維奇對兩人也是比較滿意,萬成這小夥子一看就是身懷絕技,戰力不弱,至少不輸於自己,而唐小曼也是精明幹練,什麼東西一點就透,兩人應該可以幫到自己很大的忙。

鸕鶿計劃並不是一個急功近利的計劃,那樣的話這個計劃恐怕剛剛實施就會被聯邦調查局的人纏上了,想想看,如果有十個中國過來的貪官被清除掉或受到勒索,那麼下一個目標就很容易被找到了,無非就是在潛逃的貪官清單中挨個找就是了。因此,鸕鶿計劃的第一步是僱傭大批的賞金獵人或私家偵探對所有的目標都實施監控,也就是設法在他們的家裡安裝上竊聽器或攝像機,以獲取他們日常生活的信息資料,針對每個人的情況找到適合的突破口,所以前期的準備工作還是非常複雜繁瑣並耗費時間的,不過高明並不着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的財力可以支撐N個十年這樣的行動,所以可以等,而且初期的幾十萬美金的投入相對於預期收回的贓款來比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了。

幾個人在討論計劃的實施細節時,尼古拉耶維奇嘆了口氣說道:‘以前認識的盜竊好手太少了,只有那麼兩個,一個洗手不幹了,另外一個被抓進去了,這個活兒更適合他們來做,殺手和竊賊畢竟不是一個路數,看來得在這方面多留意了。’唐小曼說:‘那個洗手不幹的還找到的嗎?能不能再試試,反正咱們可以出高價嘛!’說着看了高明一眼,高明笑道:‘哈,你到挺能領會領導精神啊,是啊,高價找到一個合格的人要比低價找個半吊子划算得多,這個活兒最重要的是不失手,一個露了餡,名單上剩下的就不好辦了。’尼古拉耶維奇沉吟了一下說:‘我試試吧,想辦法找找他,如果真的能找到,他又願意的話,那我們就多了個強援,但這個人既然想隱退,恐怕不太好找呢!’

衆人一時都沒做聲,高明心裡一動,瑪莉亞窈窕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腦海,這個人技術好,經驗豐富,人品也不錯,如果能拉過來倒是個極好的幫手,嗯,得試試!正思索間,萬成說道:‘那個進了監獄的人,我們能不能想辦法把他救出來?’衆人眼睛都是一亮,高明笑着拍了拍萬成的腦袋說道:‘可以呀,阿成,這小腦袋瓜越來越機靈了呀!’要是換別人,萬成說不定就得志得意滿地拍着胸脯吹上了,但在師叔面前他可不敢造次,只是嘿嘿笑了兩聲。尼古拉耶維奇也興奮地說道:‘嗯,好主意,我先去找人探聽一下,我們再想具體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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