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10層下了電梯,其中一個遊客在12層下,高明就跟了出來,然後從樓梯迅速下到10層。他慢慢地沿着走廊逐個房間探查,終於,在1030房間的外面找到了那人的氣機。他悄悄地在門外站了一會兒,發現那個人並沒有離開的意思,身上也沒有什麼殺氣,可能他只想等房主回來談談。高明想了想,他發現裡面的陽臺門並沒有關上,又探視了一下隔壁的房間,發現裡面沒人住,於是就拿出一根回形針把鎖捅開後進去了。這個開鎖也是軍情局的必修課,由於高明開始跟刑警隊的王軍學過,又能夠感覺到鎖芯的氣機變化,這就象是可以看到鎖機的運行而操作一樣,所以他開鎖的成績極爲出色,別人用一分鐘的活,他只要幾秒鐘就可以。
進到屋裡後,高明把門帶好,然後到陽臺上看了一下,兩個陽臺離得不遠,有兩米五的樣子,以他的身手跳過去是一點問題沒有。於是他就坐在屋裡的沙發上閉目養神地等着,並豎起耳朵聽着隔壁的動靜。半晌,高明就感到有人向隔壁的屋子走了過來,那氣機很是熟悉,就是那個貴婦人,而且只有她一個人,他可以聽到她的高跟鞋在走廊那厚厚的地毯上行走時發出的‘噗噗’聲。
貴婦人進來後就關上了門,打開燈進到屋裡時發出一聲尖叫,顯然是被嚇着了。然後就聽到她說:‘上帝啊,馬克斯,你想嚇死我嗎!’馬克斯的聲音比較低沉:‘索菲亞,你還是那麼迷人,爲了不耽誤大家的時間,我想我們也不用兜圈子了,說吧,你這次又想和那些東歐人要做什麼?那個跟你一起吃飯的傢伙是保加利亞國安局的吧?’索菲亞掏出打火機啪的一聲響點着了一根香菸,然後長長地吐了一個煙柱,讓心裡平靜了一下說:‘馬克斯,我想你的**也不願看到你這樣持續地敲詐我們吧。’馬克斯冷笑着說:‘索菲亞,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相比整個中情局的胃口,餵飽我一個人的花費簡直就是九牛一毛,況且我也有能力給你們提供相應的幫助,不是嗎?’馬克斯顯然是個中情局的特工,正在利用手裡的職權以權謀私,中飽私囊。
八十年代的東歐政局風起雲涌,各方的勢力在昔日的社會主義國家的羣落糾纏交錯,都想在混亂的狀態下渾水摸魚撈到好處。當時的東歐各國的GCD政權正處於空前的信任危機,**裡的親西方勢力獲得了極大的民意支持,也得到了西方勢力的幕後大批資助,正在躊躇滿志、磨刀霍霍地醞釀着在後世看來是一場腥風血雨般的變革。毒品、武器、女人、假煙在這裡成爲了批發集散地。和索菲亞會面的那個人叫伊利亞巴普洛夫,是職業摔跤手出身,後來的保加利亞著名的臭名昭著的軍火商和花花公子,他正在以藝術品和古董商人的名義上在全球各地建立他的軍火渠道,他的背後就是保加利亞的國家安全局。索菲亞是原保加利亞的移民的後裔,在美國已建立起了一個專門從事軍火買賣關係網,爲各種各樣的客戶和買家牽線搭橋。這次的生意是打算把一批蘇制軍火賣給哥倫比亞的一個反**組織,他們的頭目叫蒂亞戈卡洛斯,是從事販毒發家的,現在也是美國**暗地裡扶植的對象。
房間裡的兩個人還在討價還價,馬克斯亮出了他的底牌,對索菲亞說:‘據我們所知,哥倫比亞**已經派了一個叫獵刀的殺手到拉斯維加斯,這個人我們瞭解的不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個職業殺手,我們的推斷是他可能在巴普洛夫和卡洛斯的人見面之前下手。’索菲亞見對方亮出了真傢伙,也不再和稀泥,她是個懂得經營的人,於是就痛快地開出價碼:‘好吧,馬克斯,明天中午之前會有1萬美金打到你的瑞士的賬戶上,這下你總該滿意了吧?’馬克斯顯然對對方的報價沒什麼疑問,就站起身來說:‘謝謝,美人兒,相信我們的合作會愉快地繼續下去的。’然後就出門離開了。
送走馬克斯後,索菲亞馬上就給總機打電話問住在1506房的巴普洛夫先生在不在房間,總機幫他接到1506,結果沒人接,估計是去賭場快活去了。索菲亞用保加利亞語咒罵了一句‘蠢貨!’,就開始在房間裡轉着圈不停的思考着,她不想就此取消交易,那樣利益上就損失太大。想了一會兒就又撥通了一個電話說:‘託尼嗎,這裡有點麻煩,有人想刺殺巴普洛夫,我想就是在今晚,他們想在他明早和卡洛斯的人會面之前幹掉他以阻止他們交易,我這裡需要好手,你那裡能派幾個人過來?’
高明聽到這裡就大致明白了,索菲亞想找人保護那個巴普洛夫。他在房間沉思了一下。他在想應該搭上索菲亞和巴普洛夫這根線,他的眼裡沒有好人壞人之分,這兩個人以後會對國家利益有用,至少沒有害處,他們愛打誰就打誰,好處與其讓美國佬佔了,還不如自己幫助中國分一杯羹。高明打算能幫就幫他們一下,他出了房間,打算先到巴普洛夫的房間看一下。他沒有坐電梯,而是爬樓來到15層,這一層都是行政套間,每套房間都是一個大的會客室帶兩個臥室。高明慢慢地把整個一層樓的所有房間都探查了一遍,除了1506裡面有一個帶槍的保鏢在客廳裡看電視,沒有其他的異樣。
高明故技重施,又溜進了旁邊房間,這間房有人住,但主人象是出去玩了。高明先是順手檢查了一下主人的身份,是個紐約來的律師,然後就趴到窗子旁查看四周的地形。他發現房間的四周沒有什麼好的狙擊位置,可以排除從外面狙擊臥室的可能。那麼,只有酒店內部下手,哪裡是最佳的選擇呢,他開始回想前世看過的動作片裡暗殺的各種手段。忽然,他的心裡一動,電梯!在電梯下手的風險最小,賭場和房間都有保鏢,除非是把幾個保鏢全部放倒,不然很難全身而退,而電梯就可以做些手腳。
想到這裡,高明立刻就從樓梯爬到頂層的要去電梯操作間檢查,他來到頂層的樓梯間門口,先探測了一下,確定出口的四周沒什麼情況,才輕手輕腳地把門打開出了樓梯間。走到電梯操作間的門口,又確認裡面沒有人,纔打開門走了進去,仔細檢查後,他發現了通往15層的兩部電梯的纜繩的吊鉤上都被安裝了一個遙控的****,可以把吊鉤炸燬而倒置電梯墜毀。他又四周看了看,確認沒有其他的可疑情況後才下樓來到1030房間,發現索菲亞還在房間裡打電話,看來救援還沒到。
高明按響了門鈴,屋裡的索菲亞以爲是援兵到了,一邊小跑過來開門,一邊還抱怨爲什麼來的這麼晚。打開門見到是高明,不禁大吃一驚,高明微笑着對她說:‘對不起,女士,我可以進去跟你說兩句嗎?’說着也不管索菲亞的攔阻就徑直走了進去。索菲亞面色一變,站在門口厲聲說:‘先生,我想您一定是搞錯了,現在請您馬上出去,否則我馬上報警!’高明大模大樣地在沙發上一坐友好地笑着說:‘您要是報警,您的生意就毀了,我是說您和那個保加利亞人的生意,我無意冒犯您,但您需要我的幫助,女士!’
索菲亞愣了一下,目光犀利地看着高明,然後關上了門,走到他對面的牀邊坐下。高明擡起手說:‘先不用問我的來路,先說說巴普洛夫的事吧,殺手在電梯上裝了遙控****,等他上電梯就會引爆,你的人可以在巴普洛夫上電梯前拆除那個****。如果電梯沒有爆炸,殺手就會退場,這時就可能是發現他的機會,你的人如果佈置的得當就應該可以在酒店的大堂搞定他。現在的首要問題是要把巴普洛夫穩住在賭場裡,不能讓他在拆除***之前離場回房。’
索菲亞點了點頭,審視地看着他說:‘那麼您呢,我年輕的朋友,您爲什麼要幫我們? 噢,對了,我叫索菲亞斯蒂亞諾,叫我索菲亞就好了。’說着優雅地伸出右手。高明連忙起身握住他的右手說:‘很榮幸,索菲亞,叫我邁克吧,我的朋友都這麼叫我。’說着彎下腰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吻了一下,然後說:‘至於其他的事情,我想我們最好還是等完了事再說吧,我只想提醒您,現在當務之急是要穩住巴普洛夫,以便您的人部署,不是嗎?’索菲亞用迷人的淡藍色的眼睛充滿笑意地看着他說:‘當然,邁克,我想我們有的是時間,那麼鑑於您下午所表現出來的精湛的牌技,您不會介意再幫我個忙吧,您知道巴普洛夫也是個撲克高手,而且賭性很大,尤其在輸的時候。’高明答道:‘我很樂意爲您這樣迷人的女士效勞,可是您知道我的財力有限,可能參與不了巴普洛夫先生的遊戲。’索菲亞笑道:‘噢,這個當然不用您操心,說着從包裡拿出支票本,寫了一張五萬美金的支票遞給他說:‘我想巴普洛夫先生會玩最低500元盲注的遊戲,祝您好運!’高明站起身拿過支票,又和她握了一下手說:‘也祝您好運,索菲亞。’就帶上門下樓去了。
高明來到賭場,先把支票都換成了籌碼,然後從櫃檯上借了個電話打給阿曼達說:‘阿曼達,親愛的,聽着,我贏了不少錢,還想多玩一會兒,但我想我已經贏得太多了,賭場應該注意到我了,明天我只能去別的地方玩了,所以,親愛的,我們爲什麼不能換個地方玩呢,所以我就想到了熱帶酒店,那也是個不錯的地方,你看怎麼樣?’電話裡立刻傳來了阿曼達開心的聲音:‘哦,這太好了,甜心,那我現在就去結賬,你好好贏他們,我在大堂等你!’高明又說:‘不不,親愛的,你不用去結賬,你只要帶好自己的東西叫輛車直接去那邊開個房就可以,在前臺給我留個口信,我就會找到你的房間,這邊的事情我來辦吧,喔,對了,你先從我的錢包裡拿500美金,到了那邊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不用給我省,明白嗎?’
高明這麼安排是不想把阿曼達牽扯進來,要知道中情局的鼻子是很靈的,所以他才另找了個酒店,而在這邊是用高明的名字開的房,也不會有什麼阿曼達的記錄。安排好了以後,就輕鬆的在賭場裡轉悠起來,找到了巴普洛夫的那桌,因爲有兩個保鏢在,所以很好找的。高明向桌上的人示意了一下就在巴普洛夫對面的一個空位坐了下來,然後就開始觀察這一桌上的其他人。
桌子上加上巴普洛夫和高明一共六個人,高明的左邊第一個人是個留着絡腮鬍子的中年人,鬍子修得很整齊,穿着一身黑色的禮服,白色的襯衫上打着銀色的領結;第二個是一個亞裔,聽他說話的口音像是**人,那人見到高明也是個亞洲人,就微笑着向他點點頭,高明也點頭回禮;第三個就是巴普洛夫,他穿着黑色的禮服,黑色領結,留着東歐人喜愛的八字鬍,身體很壯實,小眼睛很鋒利,看了高明一眼,沒什麼表情地又看手裡的牌;右邊的第一個是個胖胖的老頭,花白的鬍子,肚子很大,帶了付老花鏡,穿着一身淺灰色的禮服,打着淺色的領帶;右邊第二個是個黑人,三十來歲,渾身精瘦,顴骨很高,一身黑灰色的西服,黑色的襯衫,淺黃色的領帶。這把牌已經到了河牌的最後一注,桌面上只有巴普洛夫和花白鬍子了,巴普洛夫的最後一注是5000美金,花白鬍子猶豫了半天,蓋牌示意不跟了。發牌員是個金髮美女,她用很性感並且很靈巧的姿勢把桌上的籌碼攬到了巴普洛夫的面前,又幫他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