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高明和在新加坡的麥基通過電話討論了近一個小時下面的操作計劃,討論完畢掛上了電話後,鈴聲又響了起來,‘高董,有位楊小姐找您。’江薇在電話裡對高明說。
‘楊小姐?那位楊小姐?全名是什麼?’高明一邊看着手中的文件一邊用免提問道。
‘她叫楊雪菲,說是您廣州的朋友。’江薇答道。
楊雪菲,她怎麼跑到這裡來的?高明心中疑惑,沉吟了一下說道:‘嗯,請她進來我的辦公室吧,謝謝。’沒過多久,辦公室的門開了,楊雪菲穿着一身剪裁得體的藏藍色西服套裝走了進來,她在酒吧的時候穿着休閒,這時陡然換成OL的職業裝,竟是另一番風情,少了原來的那份活潑熱辣,變得非常淑女,看得高明楞了一下,楊雪菲見到高明後笑吟吟地說道:‘師傅好,師傅的辦公室好氣派啊!’高明站起身來,微笑着說道:‘哎呀,是雪菲啊,這身衣服真漂亮,穿起來就象換了個人似的,我差點沒認出來!怎麼這麼有空過來北京啊,你那酒吧不用管了嗎?’說着用手比劃着示意楊雪菲在沙發上坐下,他坐在楊雪菲的側面。江薇站在那裡問道:‘請問楊小姐用什麼飲料嗎?’楊雪菲說道:‘給我來杯咖啡吧,謝謝江小姐。’江薇微笑着點頭去了。
‘師傅,你真厲害啊,這秘書都跟空姐似的,又有素質人又靚,真是養眼啊!’楊雪菲由衷感嘆道,沒等高明說話,又接着說道:‘啊,對了,還問我怎麼有空過來北京,沒空就不能來看看師傅嗎?看看你這師傅做的,上次去廣州出差也沒給我來電話,就顧着跟菲菲姐幽會了吧?’高明上週在各地視察了一圈,由於北京這邊的事情比較多,日程安排得比較緊,所以到廣州的時候只待了一晚,並沒有驚動其他人,只和劉亦菲聚了一下,好在阿華正好去新加坡出差,不然就這兩個人都不好安排,哪有時間再見楊雪菲啊!事後,忘了囑咐劉亦菲不要透露自己來廣州的消息,就是怕這個一直號稱自己徒弟的楊雪菲不幹,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果然被楊雪菲知道了,以她的脾氣,自己受一頓批評是一定的了。
高明趕緊賠笑道:‘雪菲啊,真是對不住,上次實在是太忙了,開了一天的會,晚上九點才得空,第二天早上還要飛去上海,這次出差日程太緊,不然怎麼能不看你去呢?別說你了,連李神醫我都沒顧得上登門道謝呢!’楊雪菲小嘴一撇說道:‘那我不管,你得賠,人家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傷害了,這次來北京,罰你補償我,這次要陪我玩!’說着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狀,水汪汪的眼睛‘無助’地看着他。
高明見她輕而易舉地就換成了這付神情,暗覺好笑,心說這丫頭的小臉怎麼說變就變啊,真是個幹演員的料,看這樣子,就算是馬上讓她哭她都能哭出來!他猜得一點不錯,楊雪菲真的能說哭就哭,說笑就笑,而且她可以做到表面上哭得梨花帶雨、悽悽楚楚的,心裡卻一點也不傷心,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可以做到這些,她打小就是靠着這個看家的本事躲過了父母無數次的批評和質問,做了什麼錯事後,只要她這麼一哭,媽媽那邊就先扛不住勁了,立刻就軟下來開始柔聲勸慰,看來這就是天分!
高明說道:‘雪菲啊,別這麼看着我,雖然我知道你是裝出來的,但我還會於心不忍,覺得自己真的犯了錯是的,有種負疚感!’楊雪菲毫不理會,依舊委屈地撇着嘴拿眼睛看着他。高明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說道:‘唉,好好好,我錯了,我認罰還不行嗎?’楊雪菲的臉上立刻陽光燦爛,笑得跟花似的說道:‘這可是你答應的,你這麼大的總,這麼高的武功,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幾秒鐘之內連變了三付表情,對楊雪菲來說真的是簡單得就象把手掌翻過了一樣,高明哭笑不得,笑着說道:‘唉,雪菲呀,你這臉變得可真比翻書還快啊,你怎麼沒去當演員呢?I服了YOU了!徹底被你打敗了!’楊雪菲楞了一下,明白了這個還沒流行起來的‘I服了YOU’的意思後,格格地笑個不停,一邊笑一邊說道:‘師傅,你這也太搞了吧?I服了YOU ,嗯,這句話有意思,我記住了,呵呵。。。。。。’這時,江薇敲門進來,臉上還依然是那付職業性的微笑,把兩人的咖啡放好,然後帶上門出去。
喝了一口咖啡,高明問道:‘雪菲,你是來旅遊的呢還是有什麼業務啊?’楊雪菲說道:‘就不能專程來看看師傅嗎?’高明笑道:‘我哪有那麼大的面子,咱們雪菲可是日理萬機啊!’楊雪菲笑了笑說:‘師傅應該有這個自信纔好,呵呵,其實呢,這次是陪我姐過來的,她參加了一個全國大學生的五四青年聯歡,就是把各地的大學生代表都弄到北京來,參觀參觀,交流交流,認識認識,大家開心一下,然後再各回各家。我姐希望我能陪她來,我呢,最近生意也不是很忙,就跟來了,正好到北京來玩一圈,昨晚剛到的。’高明說:‘哦,那挺好啊,那你姐呢,她怎麼沒來?’楊雪菲說:‘她現在正忙着呢,和同學們聯誼呢,我就不湊那個熱鬧了。’高明笑道:‘你也可以聯誼一下嘛,這可都是全國的優秀大學生代表啊,交個朋友也是好的嘛!’楊雪菲說:‘切,我纔不跟他們混呢,一個個心比天高的,時代驕子,命運寵兒,天下我最牛,男的女的都一個德行,看了他們的樣子我就麻煩得慌,就閃人了。’高明說:‘那你姐不也是大學生嗎?她也是這個德行?’楊雪菲搖頭說:‘我姐不一樣,她就是有些天真而已,你又不是沒見過她,她很好的。’這話有些老氣橫秋,但楊雪菲混了幾年的社會,自然比起楊思雨更加現實老練。
說到楊思雨,高明的腦子裡就浮現出一付圖像,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屋裡的地上,一個綠衣少女端坐撫琴,琴聲悠揚婉轉,琴案邊的香爐裡香菸嫋嫋,似是隨着琴聲起舞,那次聽琴給自己留的印象太深了,聽到楊雪菲說姐姐天真,肚裡也是好笑,這對姐妹花真是有趣,長得這麼像,性子卻截然相反,一個混跡江湖,很下里巴人,另一個卻是醉心於琴棋書畫,極端的陽春白雪,就象不食人間煙火一樣。
這時,楊雪菲的BP機響了,她看了一眼,向着高明說道:‘師傅,借電話用一下。’高明笑着點點頭,楊雪菲撥通了BP機上的那個號碼,一邊撥一邊說道:‘八成是我姐。’果然,聽筒裡傳來了楊思雨興奮的聲音:‘雪菲,你在哪裡啊?’楊雪菲說:‘我在高大哥這裡呢,正聊天呢!’楊思雨說:‘真的呀,高大哥好嗎?’楊雪菲說:‘好得不能再好了,他的公司好大喔,而且這裡都是俊男靚女啊,太養眼了,你說好不好?’高明笑着斥道:‘雪菲,不要亂講話。’楊雪菲看了他一眼,接着說道:‘姐,你幾時完事啊,我們一起吃飯,痛宰高大哥一頓!’說着又笑着挑釁地看了高明一眼,高明聳聳肩膀,一付毫不在意任人宰割的樣子。
楊思雨說:‘不行啊,我們晚飯要和團中央的人一起吃呢,他們搞了箇中日青年聯歡。’楊雪菲說道:‘那晚飯後呢?’楊思雨說:‘幾個同學約了去泡吧,他們說有個很好的酒吧,說要一起熱鬧一下,不如你們一起來吧。’楊雪菲心說:不知道高大哥願不願意和那些小屁孩兒一起玩。。。。。。嘴上應道:‘嗯,到時候再說吧,晚飯後再聯繫。’放下電話,楊雪菲嘆了口氣,看着高明說道;‘晚飯她來不了,那麼,。。。。。。我們吃什麼?’
晚飯是在亮馬酒店的西餐廳吃的,這裡環境優雅舒適,餐廳內的燈光被調整到最適合的亮度,每個餐桌上都有一個小小的燭臺,氣氛輕鬆浪漫,侍者都是彬彬有禮,輕言細語,對於想一邊享受美食一邊閒聊的人來說是個極好的所在。楊雪菲很喜歡這裡,點過餐後開心地問道:‘大哥,你這個餐廳搞得很上檔次啊,我去過歐洲,那裡高檔的餐廳也不過如此了!’高明笑着說:‘是啊,我們是比照最高的標準做的,喜歡吧?’楊雪菲點點頭說道:‘嗯,很喜歡,這裡真好,要是姐姐也能來就好了,唉,姐姐也真是的,好端端的跟一幫小日本聯什麼歡嘛!’高明看着她那義憤填膺的神氣,暗道這還多半是個憤青呢,笑着問道:‘雪菲,看來你對日本人還是有些看法呢吧?’
楊雪菲放下手裡的水杯,看着高明說道:‘日本人都是變態!男的就該殺掉,女的嘛。。。。。。’說着不懷好意地笑了一下,‘女的就該給中國人當丫鬟,還是永遠不能轉正的那種,嘿嘿,師傅,我這麼說你是不是特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