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街是一條單行線,再加上街兩邊幾乎都是住宅樓,沒有**單位,所以車流量不大。我的油門踩到了最低,車子的馬達發出了一陣轟轟地聲音,邁速表的指針迅速上揚。
在街道兩邊行人的注目禮中,我的車子像風一樣卷出了太平街,當我重新來到了自由大路上的時候,我看到那輛載着柳曉風的麪包車剛剛駛過了我的身邊。
“這回還抓不到你?”我的嘴角擒着一絲冷笑。
麪包車可能是發現剛剛消失的車突然又出現在自己的尾部,車子裡的人有點慌了。那輛麪包車也不管什麼紅燈綠燈的,也不管道上車多車少的,屁股後面拖着一陣青煙,像趕着投胎一樣,從自由大路飆上了一側的立交橋。
我幾乎是首尾相接地一起上了立交橋,這就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自投來。從這裡上立交橋只有一個通路,那就是環城路,等上了環城路,車流量減少了,他們一輛麪包車能跑過我的悍馬?我寧可從此不再開車。
現在還沒有到下班的高峰,立交橋上面的車也不是太多,最起碼沒有到交通堵塞的程度。這種交通情況使得我們前後兩輛車還可以互相追逐,就在這種追逐中,我們終於開上了我一直盼着的環城路。
車子剛上環城路,我就把自動檔關掉了,改用手動檔。我的手動檔位最高在五檔上,我一點沒猶豫,直接就推到了最高。
麪包車就是麪包車,怎麼可能跑得過我這越野呢,僅僅只用了兩分鐘都不到,我的車就繞到了他的前面。我沒有像電影裡常描寫的那樣,用自己的車頭去撞人家的車身,他那破車撞兩下不要緊,我的車我還心疼呢!
我開始慢慢將車子的速度降了下來,我不怕他撞我的車尾。我的車尾是純鋼的安全槓。他麪包車的前安全槓是塑鋼的,想撞我,除非車裡的人不要命了。
麪包車也是真沒辦法了,正好這裡前面有一個分岔道,他們就直接開了下去,以避免被我的車撞停。我這下在車裡笑得更得意了,那個分岔道前幾十米是柏油馬路,後面全是坑坑窪窪的土道。在這種路面上,我的越野是王者,玩他地面包車簡直就是兒戲。
我也不着急,慢慢悠悠地將車子撥過了頭。也不走那個分岔路,直接就從環城路上開了下去,沒辦法,車子底盤就是高啊!
我就像貓抓老鼠一樣跟在那輛麪包車的後面。我就不信你不停車,看這段路況,他要是再不停車估計一會兒車子底盤就得磨漏。
麪包車實在是受不了了,終於在又勉強開了能有一公里多的地方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從裡面魚貫而出了幾個人,其中一個人是Mantin,他的手裡還抓着有如活魚一般地柳曉風。柳曉風的精力就是旺盛,在車裡顛簸了這麼久,居然還有力氣在不停地掙扎。
Mantin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變態。他一隻手抓着柳曉風,一隻手向車子裡的我招了招。
我踩了下剎車,摘掉了安全帶打開車門走了下去。Mantin這是在向我挑戰,活了這麼多年了,我就是沒怕過挑戰。
“Mantin,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玩綁票玩到一個女孩子身上,你還有沒有點出息了?”我一下門,就大聲地嘲笑着。
“趙飛謎,你少說那些廢話,我告訴你,我不是綁票。這次我找曉風出來,是想要和她談談地。”Mantin的眼睛中好像有些充血。
“談談?原來你們羅家找人談話就是用這種辦法的?”我很輕蔑地望着對方。
“趙飛謎,我和曉風是真心相愛的,我愛她,可是她家不給我機會我不用這種辦法怎麼辦?你不要在這裡說那些風涼話。”Mantin的聲音有些嘶啞。
“去你媽的,誰和你真心相愛,我愛的人是趙哥。”這回柳曉風算是忍不住了,一邊拍打着Mantin一邊罵了起來。
柳曉風的話讓我皺起了眉頭,這丫頭怎麼語不擇言,什麼話都敢向外掏啊!
“不對,你愛的是我,不是那個殺人犯。”Mantin一把就將柳曉風抓到了自己地面前,對着柳、曉風的臉吼道。
“去你媽的。”柳曉風真是剽悍,絲毫不怕這個陰謀家,猛地揚起另一隻手就在Mantin的臉上留下了五道血痕。
這一擊倒是讓Mantin冷靜下來了,他一揚手鬆開了柳曉風,但是馬上旁邊就過來了兩個大漢把柳曉風接了過去,一人一隻手把柳曉風按得死死地。
“Mantin,如果你傷害到曉風的話,我就扒了你的皮!”我看到這種情景,憤怒地對Mantin大喊道。
Mantin沒理我,他走到柳曉風面前,伸出自己的一隻手擦了一把自己臉上的血跡。
“曉風,其實從小我就喜歡你了,那時候我們都很小。後來我去了歐洲,經常在夢裡想着你能做我的新娘,這次回到東仙來我唯一的念頭就是能娶你。我知道你很恨我,恨我害了你們柳家,但是這是男人的事,我是羅的人我必須要做的,我也沒辦法。這樣吧,曉風,你嫁給我,這樣羅家和柳家就是一家了,永遠也不用分什麼彼此了。好不好?”話音一落,Mantin的眼神就變得緊張,他在等柳曉風的回答。
不過Mantin等到的只是一臉的口水,柳曉風就是夠不着他,不然都能咬他。
Mantin臉色一橫,突然從身上掏出了一把手槍,這是一把小口徑的左輪手槍。我一見Mantin居然拿出槍來了,當即嚇得魂不附體,一弓腰就要向他們那躥,希望自己還能來得及。
“你站住。”Mantin冷叱了一聲,在我還沒起身前,把手槍對準了我。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曉風的,她對我來說比我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Mantin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變態,我覺得他已經有點神經失常了。
“我這兩天一直沒合過眼,今天找曉風就是想和她說清楚,既然你也來了,那我們就一起解決一下好不好?”說着,Mantin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上脣,他的舌頭又長又細,有點像蛇。
“好,你想怎麼解決?”我停下了動作,擡起頭問Mantin。
“嘿嘿!”Mantin偏着嘴斜着眼睛一陣獰笑,“我們就來俄羅斯輪盤吧!公平,贏的那個得到曉風,輸的那個,哦,對不起,輸的那個會死,會——死——,呃,哈哈!”
我看着神經兮兮的Mantin,心裡突然覺得這個人挺可憐的。如他所說的話,那他一直都生活在痛苦之中,不但要想着如何追求這個女人還要想着去傷害他。Mantin今天能這麼不正常,想來也是壓抑太久所至。
“俄羅斯輪盤?我在電視見過,是不是左輪裡面放一發子彈,然後轉槍,槍指到誰誰就自己對着自己開一槍?”我的情緒把而平復了下來,淡淡地問道。
“對啊,你敢不敢玩啊!”Mantin煞有興趣地向我晃了晃他手中的槍。
“趙哥,不可以啊,他已經瘋了!”柳曉風雖然被人按着,但還是盡力大聲地向我喊。
“敢,誰怕誰啊,來吧!”我沒有理會柳曉風的話,坦然接受了挑戰。
Mantin也不管自己衣服乾淨還是髒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然後用槍托在地上畫了一個圈。
我見狀也走過去坐在了Mantin的對面,和他中間只隔着那個圈。
“看着點。”Mantin揚起手中的槍,將那個彈輪彈出,卸掉了多餘的子彈,只留下一發,最後用力一撥彈輪,在彈輪飛速旋轉的時候“喀”的一聲又把彈輪歸位。
“行了,你快點吧,我時間有限。”我不屑一顧地看着Mantin那拙劣的表演。
Mantin嚥了一口唾沫,汗水開始出現在他的額頭上,畢竟這是生與死的較量,輸的那個真的會死,這可不是玩過家家。
Mantin也確實有些膽量,只是稍一沉吟就將左輪手槍放在了地上,單手一撥,手槍就在圈裡原地轉了起來。
我的眼睛一直盯着Mantin,地上的槍對我來說好像一點關係都沒有一樣。Mantin的眼睛卻一直盯在地上的槍上,當然在場的其他人也盯着那把槍,好像比我和Mantin還緊張。
槍越轉越慢,四周的人也都屏住了呼吸,環境一下靜得有些怕人。
槍終於停了,槍口指着我。Mantin的臉上再次出現了獰笑,連他身邊的那些打手們都得意了起來。
“趙哥,不要啊!”柳曉風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我看着柳曉風淡淡地笑了一下,這一刻,我絲毫沒有猶豫,從地上拎起槍來對着自己的頭就勾動了扳機。動作無比之快,態度也無比之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