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急救室門口的椅子上,我用手勢和動作將幾個總算明白我不懂英語的醫院工作人員請走了,一個人在胡思亂想的過程中,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本來昨晚就沒有休息好,再加上今天出了這麼多的事情,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
朦朧間,覺得有人推我,這才睏倦地睜開眼晴,原來是醫生。真是該死,小茱迪都已經被推出來了,我居然還不知道。
“Thankyou,Thankyou!”我好歹還會用英語說謝謝。同時,我又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錶,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醫生聽到我謝他,就揮着手呢裡烏魯地說了一大套。我聽不懂不過大至猜到了,一開始醫生是在說客氣話,接下來可能又說了一些小菜迪的病特和應該採取的方法。比才說:這個病人情況嚴重,需要住院觀察;又或者,這個病人沒問題,你去給她買點XXX藥就行了。
這個比較麻煩,不會英語的我看着醫生,滿臉的尷尬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醫生看我不說話了,也很奇怪,瞪着眼睛望着我,小茱迪就躺在他身邊的一個移動病牀。
突然,我的身後快步是上來了一個人,直接就站在了我的醫生中間。在我愕然中,那個人和醫生用嫺熟的英語交談了起來。
這是一個女人,個子很高挑,穿着一身的黑色長衣,臉上還帶着一付大大的深紅色眼鏡。四下看了看,又發現有四五個壯漢臉色森然地跟在那個女人的旁邊,眼神顯得很緊張。
這個女人的英語說得很快。三句兩句就和醫生交流完了,接着一揮手,旁邊的壯漢就上來了兩個,推起了小茱迪地病牀。
我微微橫身,攔在了這些人的前面,氣色很不好,因爲我很生氣。這算什麼事啊。莫名其妙的就來了這麼一票人,還想把我的人推走,完全把我當空氣。
“我叫林溼晨,是茱迪的堂姐,現在我要帶她回家!”那個黑衣女人的漢語普通話和她的英語說得一樣好,就是說話地時候臉上沒表情。
說話間。林溼晨還伸手攔住了幾個看樣子要對我動粗的傢伙。
“啊?”我聞言愣住了,千想萬想沒想到會出現個堂姐。
“另外,謝謝你把茱迪送到這裡。這裡有一些錢算是我對你的感謝。”說着,林溼晨從身上掏出了一疊美鈔遞向我。
看着眼前的美鈔,我被氣笑了,這也能賺到錢?
“我想,你現在應該讓我知道的是你的身份證明,而不是錢。對不起,我不可能因爲你地幾句話就把茱迪交給你。”我把自己的錢包掏了出來,裡面厚厚的美鈔讓林溼晨知道我不是缺錢地人。
“我無法證明,我不可能到哪裡都帶着護照證明。”林溼晨無所謂地收回了自己的錢。“不過,我想你同樣無法證明你和茱迪的關係,你憑什麼做她的暫時監護人?”
“我不需要證明。”我已經失去了和這個女人對話的興趣,走前幾步抓住了茱迪病牀的扶手,“有國際刑警同意我現在的做法,對不起。請讓讓。”
當然,我也沒有成功,那幾個壯漢很有力氣,拔河這項體我項目我比不上他們。我的臉頓時拉長了下來,心裡在考慮是不是要對他們對粗。
“你是警察?”我隔着林溼晨的那層鏡片,都看到她眼睛裡詫異的。
“哦,我不是警察,不過今天這件事,就算是我爲警察在辦事!”
“無能地警察!”林溼晨咬着牙從牙縫裡恨恨地擠出了這幾個字,“你們除了會囔囔幾句無聊的口號,做一些大家都看得見卻無用的行爲之外。還會幹什麼?”
“我說過了,我不是警察,那些爛事你去對警察講。現在你們最好不要和我搶茱迪,不然的話,我不保證自己會不會做一些不禮貌的事。”我冷冷地白了她一眼,握着病牀的手上又加了幾分力氣。
“小姐,您後退!”聽到我地話,立刻就有一個大漢橫身站在了林溼晨的身前。
“不行,這裡是醫院,不可以在這裡鬧事。”林溼晨皺了下眉,把她身前的大漢又撥開到一邊。
“我是茱迪的姐姐,今天一定要帶她走,你想要我的身份證明是不是?好,你報警吧,警察可以查到。”林溼晨說話的時候沒有看我而,是伏下身輕輕地在牀上茱迪的臉上吻了一下。
這時我偷偷地看了一圈這幾個壯漢,手上突然發力,一下子就把那張病牀扯到了自己這邊,推起來就跑。
“喂,不許跑。”幾個壯漢大怒,吼着就在醫院的走廊裡和我玩起了老鷹抓小雞。
還好這條走廊夠長,我推着病牀一直向前衝,完全不理身後人的呼喝。走廊跑到了頭,我稍稍減慢速度,把病牀調轉了90度方向,拐過彎還想跑。
可是,就在我想剛拐過彎的時候,迎面竟然也匆匆地跑過來了幾個人,當頭就撞在了茱迪地病房上。
我也來不及道歉了,把病牀向回一收,微微撥了一下,還想接着跑。現在搶到人才是硬道理,和那些壯漢打架是沒用的。
“飛謎!”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我的耳邊
“啊?”意外地停下了腳步,我這才發現原來剛剛被我撞到的幾個人都是警察,爲首的就是燕輕眉。
我後邊追我的那些大漢也過來了,一看到有警察,立刻就都傻了眼,互相看着,誰都沒了主意。
“小眉,茱迪我找回來了,她可能受了點傷。”我向着燕輕眉指了指手裡牀上的茱迪。“飛謎,你沒事吧?剛纔你把我嚇死了!”燕輕眉沒有管茱迪,首先搶到我身邊,把我從上到下緊張地打量了一遍。
“我沒事,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我把那輛John的車通報到了紐約市裡所有的警局,剛纔有人報告說在這裡發現了車,我就帶着人來了!”燕輕眉就是聰明,什麼時候都有辦法。
“哦,這邊還有一點小麻煩!”我苦笑着,又指向了拐角處站成一排,對我虎視眈眈的那些大漢。
“這些不算麻煩,這次我來解決。”燕輕眉臉色一冷,轉過頭就向那些大漢走去。
燕輕眉因爲跟丟了我和傑菲,現在正一肚子氣,雖然看到我和茱迪好歹算是沒有出事,可是這股子氣還是沒有,這次估計要拿這些大漢消火了。
“小眉,不行。”我急忙把燕輕眉又拉了回來。
“怎麼?”燕輕眉一愣。
“他們----”
“我是林茱迪姐的堂姐,我叫林溼晨,你們是警察就最好了。”林溼晨終於趕來了,還打斷了我的話,“這個男人莫名的想帶走我的堂妹,我懷疑他有綁架的嫌疑。不過我放棄投訴他,我只想帶走我的堂妹林茱迪。”林溼晨的臉上還是那麼平靜,波瀾不動。
“啊?堂姐?”燕輕眉這時的表情,就和我剛剛聽到這件事時的表情是一樣的。
“沒錯,這是我的身份證。”說着,林溼晨把她的身份證也遞給了燕輕眉。燕輕眉滯了一下,還是接過來看了看,然後又還給了林溼晨。
“林小姐,哦,咳,因爲唐人街爆炸案,所以我希望可以讓茱迪住進警察監護病房,一來可以協助我們調查,二來我們也可以充分保徵她的人身安全。”燕輕眉很鄭重地對林溼晨說。
“不,我們拒絕,現在我堂妹茱迪最需要的就是休養。不管什麼事都要等到她養好身體再說。”林溼晨毫無商量地拒絕了燕輕眉的話。
“林小姐,希望你能再考慮一下,現在茱迪的處境很危險---”
“沒什麼可商量的,對不起,我還有事,再見。”林溼晨冷冷地打斷了燕輕眉的努力,雙手將自己的衣服緊了緊,擡腿擦過我和燕輕眉的身邊向樓梯處走去。
那幾個大漢急忙跟在了林溼晨的身後,其中有兩個人還小心翼翼地推走了茱迪。
“喂,小眉,就這麼算?”我看着一籌莫展的燕輕眉,心裡大急。
“飛謎,美國是講人權臺,現在茱迪昏迷,林溼晨做爲她的堂姐,而且還有可能是她唯一的親人,是有權替她做決定的。”燕輕眉無奈地嘆着氣。
“唯一的親人?什麼意思?”
“我查過林雲山的檔案,他早年拼搏的時候,有一個親弟弟爲了保護他死了。他這個親弟弟只留下了一個女兒,就是這個女人林溼晨。林溼晨從小在林雲山的社團里長大,昨天的爆炸案裡整個青龍幫有點頭臉的人物幾乎全被炸死,林溼晨在這個時候出現擔起茱迪的事情,也是人之常情。”燕輕眉望着遠處林溼晨的背影,嘆息聲越來越重。
看着燕輕眉我也鬱悶了,只覺得這次的紐約之行越來越複雜,就像一個泥潭,不光是我,所以被這件事扯進來的人都是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