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我冰冷着臉就像一個殺神一樣站在人羣的正中央,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變成了紅色,並且在衣襟處還不停地向下滴着血。我的周圍趴滿了人,這些人有的已經不動了,有的還在哀號,而有的還在吃力地蠕動。那些圍殺我的刀手這時才發現,從剛開始的二十多人一直到現在還能站着的,已經就剩三五個人了。
我的雙手中各持着一把刀,這兩把刀我已經記不住是從誰的手裡奪來的了。我看着眼前的這三五個人,我的雙腿再次開始向他們走去,眼睛中的瞳孔已經收縮地像一個針尖,殺機佈滿了我的全身上下。
“當。”突然有一個刀手不自覺地將自己手中的刀扔到了地上,他的雙腿現在抖得就像是兩條皮筋。
有一就有二,剎那間僅存的那幾個刀手紛紛扔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轉過身子沒命地逃向了外面,只一會,場子裡就只剩我自己了。
我長吸了一口氣,眼睛慢慢地移向了高老大的位置。不過,那個位置現在只剩下了一個空椅子,高老大不在那了。
“嗯?”我愣了一下,接着我又將頭擡了起來,望向了方容的位置。
在方容所在的房間內,我看到了方容,並且同時也看到了高老大。高老大瞪大了眼睛俯視着我,一隻手裡還拿着一把尖刀,那把尖刀的刀尖正頂在了方容的玉頸之上,他身上剛纔的那種悠閒也已經不在了。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一路從下面的場地跑了上去,一把就推開了那個房間的玻璃門。
“你站住。”高老大對着我大喊了一聲。
“你放開她。”我寒着臉沒管那套事,直直地就向高老大和方容走去。
“你站住——”高老大的聲音陡然就又提高了三個八度,同時手裡的刀突然緊了一下,我看到方容的頸子上立刻就出現了一個紅點。
“好,我站住。”我急忙搖了搖手就站住了。現在高老大的情緒不是很正常,弄不好他真的把方容給傷了就麻煩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你一個人能打敗我專門請來的二十多個刀手?”高老大雙眼圓睜怒瞪着我。
“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經說過不會去理你,你爲什麼反來惹我?”
“你砸了我的場子,打傷了我的人,斷了我的生意,我當然要找你,不然我怎麼混?”說話的時候,高老大還理直氣壯的。
“好了,別廢話了。我放你走,你把那個女人放了。”我知道自己沒什麼時間了,只要現在方容能馬上安全,怎麼樣我都願意。
“你想得美,哪有那麼容易。”高老大咬牙切齒地對我說。
“不然你還想怎麼樣?”我的臉再次沉了下來。
“你砍斷自己的一隻手,我就放了她。”
“不要啊,飛飛,不要啊。”高老大話音剛落,我還沒等說什麼,方容先焦急地對我喊道。
“方容,你先別亂動,你會受傷的。”我看到方容這一掙扎,頓時頸上的紅點就變成了紅線,當時差點沒把我的魂嚇飛了。
“怎麼樣啊?我沒什麼耐性的。”高老大冷笑了起來。
“你當我是傻瓜啊,如果我砍掉了自己的手,到那時你想怎麼樣都行了,我還指望你能遵守諾言嗎?”我聞言輕蔑地白了他一眼。
“問題是你沒得選擇。”高老大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可惡。
“誰說的?”我的眼珠突然轉了一圈。
“我還可以選擇離開。”話一說完,我斷然地扭身推開了玻璃門,就向樓下走去。
我的行動完全讓高老大和方容愣住了,他們根本沒有想到我在這個時候會走。不過,事實不能否認,我的身影剛消失,他們就聽到了一陣下樓的腳步聲。
這個時候,高老大下意識地轉過了頭,透過那面大玻璃向樓下的場地上望去,他想確定一下我是不是真地走了。
高老大的回頭爲他自己犯下了一個天大的錯誤,在生死關頭中,聲音是最不可信的,而這個錯誤所帶來的後果也是不可挽回的。在他剛剛回過頭的時候,這個房間的玻璃門就悄悄地打開了一道縫,接着又伸進來了一隻手,這隻手上還拿着一把尖刀。這隻手剛一進屋,就猛地揮動了一下,手上的那把尖刀頓時電射了出去。
那把尖刀實在是太大太重了,在貫穿了高老大的胸膛之後,又帶着他向大玻璃那個方面走了幾步。高老大就死死地趴在了那面玻璃上,從他的身上噴涌進來的鮮血瞬間就濺滿了那塊大大的透明體。
“啊——”方容坐在那裡,雙手抱着自己的頭尖聲地叫了起來。
“方容,方容,是我,你沒事了。”重新進入房間的我伏下身一把就抓住了方容的手,高聲地對她喊道。
“飛飛。”方容哭着一頭扎進了我的懷裡,也不管我的身上是不是染滿了鮮血。
“好了,好了,方容,我們走吧。”我解開了綁着她的繩子,摟着她的身體就想站起身來。
我抱着方容剛一站起來,突然我感到腳下一軟,忽悠一下就跌坐在了地上。
“飛飛,飛飛,你怎麼了?唉呀,你的臉色怎麼這麼白?你身上的血是自己的?”方容見狀大驚失色,當她發現我是因爲流血過多而導致眩暈的時候,更是差點急瘋了心。
“飛飛,快,我揹你走,你現在必須馬上去醫院。”方容咬着牙拎起我的一條胳膊就要架我。
“不用,方容。”我輕輕地把方容的手推到了一邊,其實這時我也覺得自己真的有些虛弱了。
“方容,我還有事,不能去醫院,你自己回家吧。記住,回家之後喝一點酒,然後睡一覺,等到一覺醒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一邊虛弱地說着,我一邊吃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飛飛,你現在需要輸血。”方容拉着我的一隻手,苦苦地勸着我道。
“沒事,方容,我們走吧。”
說完話,我搖着頭定了定神,拉着方容就走出了房間。從這個房間一直到體育館的外邊,我基本一路上是咬着牙過來的,我不能再讓方容看出來我身體有問題,我儘量挺着胸膛邁着堅定的步子。
當我和方容走出了體育館,我在第一時間就攔了一輛出租車。這輛出租車真是我“攔”的,我是站在馬路中間伸開雙臂攔的,不然就我現在這付模樣,哪個出租車敢停?方容站在道邊,看着我的樣子,兩行眼淚不自覺得就順着臉頰流了出來。
“方容,你先走吧。”我不由分說地就把方容塞進了車裡,然後又替她關上了車門。
看着流淚的方容在出租車裡離我越來越遠,我的心也總算是放下了一半,至於那一半我也得趕快了。方容走了,我也不用裝了,我晃晃悠悠地就用同樣的辦法又“攔”了一輛出租車,一上車我就又像催命鬼一樣催着那個被我嚇得臉色泛白的司機全速前往東仙市看守所。
東仙市西郊是山地,那裡有很多的山,這些山緊緊地糾纏在一起,連綿起伏,號稱五曲八彎十三路。東仙市看守所就建在這些大山的腳下,所裡大院的圍牆上還固定着幾道通了高壓電的鐵絲。
當我下了車的時候,我突然感到了一陣涼意,我知道可能是因爲我有點失血過多。不過在車上這會,我能明顯感到自己的流血情況已經好了不少,有很多傷口都已經自然止血了,不過在沒止血之前,我畢竟還是失血得有些過於嚴重。
剛纔在車裡,我曾經用司機的電話給燕輕眉打過,不過她的電話已經關機了,估計她應該已經開始行動。一想到這裡,我又咬緊了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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