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眉......”
“小女,你不要再說了。”嚴寂突然揮手打斷Many的話,然後自己也站起身來,表情非常嚴肅地對着燕輕眉,“你能不能告訴我原因,你爲什麼不人我這個父親?”
這時我伏在M98後,身體漸漸進入作戰狀態,表情已經沉靜無任何情感,雙瞳如針,殺氣四溢在這個小小的衛生間裡,死神的血液正一點一滴地燃燒起來。我知道,這次行動已經達到臨界點,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突發情況。
燕輕眉輕輕地瞥一眼嚴寂,沒有多話,反而是望向了就站在她身邊的Many。
“Many,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燕輕眉的聲音還是溫暖的,但是我知道這已經是她對Many最後的一次溫暖了。
“小眉,你問吧!”Many想都沒想,就點點頭。
“在你房子裡的那張紙條是你留下的嗎?”
Many聽到燕輕眉的問題,眼神忽然快速閃動兩下,臉上的神情開始不自然了。
“沒錯,那張紙條是我寫的。咳。”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騙我和飛謎呢?”
“............”Many的頭垂得很低,張張嘴沒說話。
“我......我......,我是故意寫給你們看的。就是要你們放棄對我的懷疑,好讓我可以順利地在那天晚上,在你們的家裡炸死趙飛謎!”Many咬咬牙,終於把事情全盤托出。
燕輕眉聞言突然放開Many的胳膊,身體一晃,後退了兩步,不敢相信地悽然搖搖頭。
“那件事也是你做的?Many。你想炸死我們?”
“近幾年所有的爆炸案都是我做的,我就是老大地親傳弟子。那天晚上不是想炸死你們。只是想炸死趙飛謎。小眉,我們從頭到尾都沒有傷害過你,你三番兩次地和老大做對,老大都沒有怨過你,還吩咐組織裡的人絕對不可以傷害你。你知道當初蠍三郎爲什麼殺阿蟹?就是因爲阿蟹他曾經在那個拳館裡讓你危險過,老大很憤怒,就下令讓蠍三郎殺阿蟹執法!趙飛謎被炸死地那天晚上。我們冒充國際刑警的人,打電話把你勾出來,就是不想你留在那裡被炸死!”Many一付苦口婆心的樣子。
我在遠處,通過瞄準鏡看着Many的那張熟悉的臉,通過通話器聽着Many的聲音。心裡如刀割般的痛。我和Many好歹也算幾夜夫妻,她居然這麼對我,騙了我一次又一次,想起那幾晚在我身上輾轉承歡地她。要不是死神的狀態已經全面覆蓋住我。多年的行動訓練讓我在這時保持冷靜,我想現在我已經能衝過去,親口問問Many。她是不是曾經愛過我?還是真如她所說,只是相互安慰而已。
“不對!”燕輕眉在天台上擡起頭。目光中透露着不解的神色,“可是雙子星確實是你殺地,你爲什麼要殺他們呢?”
“沒錯,雙子星確實是我殺的,只可惜我武力不好,讓Meya逃脫,不過這樣反而還增加了真實感。我殺雙子星也是出於無奈,爲了讓你們相信我,我當時緊急聯繫老大,老大才同意我的主意。”Many說到最後乾脆轉過身,讓燕輕眉看不到她的臉。
“Many啊,飛謎無數次對我說過你地好話,他什麼事都能想着你,你居然這麼對他?你怎麼對得起他?”後半句,燕輕眉是吼着問出來地。
“小眉,這件事不怪小女,是我要她這麼做的!”嚴寂突然開口把責任都攬到自己的身上。
“你?哼哼!”燕輕眉冷笑連連,目光含冰地望向嚴寂,“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爲什麼不認你這個父親嗎?”
“是啊,小眉,你爲什麼不認我?”嚴寂精神一振。
“有四點原因。第一、你是一個貪生怕死地懦夫,不敢在戰場上與敵人生死較量,卻在全世界掀起恐怖風潮;第二、你是一個毒品商,你每年,不,你每天要害多少人傾家蕩產,家破人亡?第三、我是一個警察,我有我的責任,我有我做人地信念,我有我的原則,我不可能認一個犯罪甚至恐怖分子做我的父親;第四、趙飛謎是我的男朋友,我的未婚夫這輩子最愛的人,你居然殺了他,你有什麼資格做的父親?”燕輕眉有條有理,把嚴寂說得一會兒的功夫,臉色數變。
“小眉,我不能不殺趙飛謎!本來,我不想難爲他,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和我過不去。而且他的能力太強了,他是死神啊,你懂什麼叫死神嗎?我如果不殺他,一旦他有了機會,我必死無疑。我a戰部隊裡有一句話叫做‘屠鬼殺人,只找死神’,連鬼都能殺,還有什麼他幹不了的?而且,小眉,我打聽過了,那個趙飛謎就是一個流氓,一個花花公子,你知道他瞞着你有多少個女人?”嚴寂再次跌坐在椅子上,舉起酒瓶直接對着嘴喝了好幾口。
“這個我知道,飛謎有很多的感情糾纏。但是和飛謎糾纏的女人也都是和我一樣,真心愛飛謎的,我願意和她們競爭,我相信我可以贏得這個男人。在我眼裡,飛謎纔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無論遇到什麼情況,他從來沒有退縮過,爲了自己的親人和朋友,他多少次行走在死亡的邊緣,但醒來後,卻又從來沒有抱怨過一句。他有大勇敢,他也有大智慧,在他的槍下所有骯髒的東西都無處藏身,但是他又很傻,爲了感情,他總是委屈自己,他總是夾在很多人中間爲難,這纔是男子漢,不像你,一個懦弱的逃兵!”開……心—手—打燕輕眉說到最後,對嚴寂的鄙夷之色已經很明顯了。
“你說什麼?”嚴寂終於發火了,一掌拍在桌面上就站了起來,“趙飛謎他這麼厲害還不是被我炸死了。現在你想怎麼樣,抓你的親生父親嗎?那你來吧!”大聲地吼着,嚴寂把雙腕伸向燕輕眉。
“老大。”
“老大......”
聽到嚴寂的話,Many和那個年輕男人慌忙就要勸阻。
“你們給我滾開,今天是我和我女兒的約會,你們誰也不許插手。”嚴寂暴喊着,讓Many和那個年輕男人的話又咽回肚子裡。
“你又錯了,今天我不會抓你了。”燕輕眉搖搖頭,淡淡地說道。
“啊?”燕輕眉的話讓天台上的另三個人都愣住了。
“小眉,你......”嚴寂的眼中重新出現希望的火花。
“你不要誤會,我只說今天不抓你了,沒說以後不抓你。你好歹是生我的父親,今天我就破一次例,我平生第一次違反自己的原則,放你一馬。下次我再遇到你,我一定會親手抓你!”燕輕眉字字鏗鏘,話說出來掉地上能砸出坑來。
“李警官,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剛纔嚴寂的話你沒聽到嗎?你不是要挑戰我的耐心!”伏在遠處衛生間的窗口,在通話器裡,我再次冷然出聲敬告John李。
事實上我如果再不說話,John李非動手了不可。現在John李已經像壁虎一樣快要游出那塊低檐了,我甚至看到,他還空出一隻手來去摸自己身上的配槍。
“不行,我必須行動。燕,你注意你是一個警官,國際刑警的警官,私放恐怖分子是有罪的!”John倔強地在通話器裡恐嚇燕輕眉。
“李警官,有什麼事回去再說,回去以後,我和小眉隨你們處置,但是現在,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別忘了,今天的行動由我指揮。”
說實話,我現在和John李的心情差不多,我也很想把燕子老大嚴寂立即抓捕。但是,剛纔燕輕眉的話讓我感動極了,我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一直都沒有真正地怪過我,她真得把我當成她一輩子的男人。而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滿足我的女人的心願,讓她在這個時候,能唯一的一次儘儘自己的孝義。
“小眉,我們兩個血脈相連,我們是父女啊,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嚴寂渾身顫抖,神情痛楚。
“我再說一次,我的父親叫燕剪柳,不叫嚴寂,他是一名光榮的中國士兵,不是大毒梟Sam。”燕輕眉扭過頭,意志已決。
“小眉......”
“你們走不走?不走我可要後悔了,今天這裡已決是天羅地網,我想抓你們,你們根本就無處可逃。”
“小眉,你太讓我失望了。本來我已經今天我們父女相認,以後就可以上陣父女兵,沒想到,你居然......”
“小眉,把通話器給嚴寂,我要和他說兩句!”這時,我突然在通話器裡對燕輕眉說道。
燕輕眉聽到我的話愣了一下,想了想,看着身邊痛心疾首的嚴寂,突然伸手把耳中的微型通話器摘下來,遞了過去。
“有人要和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