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案子?這是國際刑警的事,和你沒有關係的!”
“這是我的案子!”湯姆莫名地火了,雙手支着桌面,“這裡是紐約,我們不需要國際刑警,我比他們要強!”
“好,你比他們強,你有什麼線索?”我怪怪地看着湯姆。
聽到這句服務生翻譯過去的話,湯姆頓時就成了一隻扎破的氣球一下子又癱回到了椅子上。
“湯姆,你對這片很熟嗎?”我沒有理會湯姆那沮喪的神情,突然問道。
“當然熟了,雖然我是新警察,剛剛負責唐人街這片地盤,但是我對這地方研究了很長時間!”湯姆有氣無力的。
“你認識不認識這裡有一個叫燕子老大的?”我的瞳孔一下子收縮成針。
“燕子老大?”湯姆擡起頭微微一愣,然後搖搖頭,“我不知道你說的這個人,這個名字聽起來像是黑社會的!”
“這裡的黑社會你不熟悉嗎?”我有些失望。
“誰說我不熟悉?這裡每一個小混混我都認識,他們都不敢在我的眼皮底下鬧事。”聽我這麼說,湯姆的眼晴又瞪了起來。
“湯姆,我你一點事牛,你幫我問問這片的小混混,看着有沒有人認識一個叫燕子老大的。”我的話裡飽含深意。
“爲什麼一定要找燕子老大呢?這個人到底是做什麼地?”湯姆疑感地問我。
“湯姆。你別問了,你就找吧。如果你找到這個人的話,我保證這次的案子是你破的!”我呵呵一笑,鼓勵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真的?”湯姆立刻就來了精神。
“當然是真的,相信我,朋友!”說着,我站起看來,向湯姆道別後,獨自離開了這間咖啡館。
湯姆沒有跟我出來,他一個人仍然坐在那裡。手託着下巴在想如何查起這個燕子老大。
我一付懶散的模樣回到了小廣場,車子停在那裡。我想時間也差不多了,是該回試訓營了。
是剛一踏進廣場,我就愣住了。我的眼前有十幾個黑西服墨鏡的傢伙,就像我和湯姆當時一樣,正在廣場上四下的搜索着,不知道在找什麼。
今天這是怎麼了?那麼多人來查這件事?不會吧?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這些人。慢慢地來到了我的車旁邊,結果當場又被嚇了一跳。有一個黑西服墨鏡地人正在我的一扇車門神着脖子往車裡看呢!這輛車所有的車窗都貼着太陽紙,從外面是看不到裡面的。所以那個傢伙居然還把手伸向了車門把手,想打開門看看。
“喂!你幹什麼?”我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一把就持那個無禮的人推到了一邊。
“這是你的車?”那個黑西服伸手擡了一下自己地墨鏡,聲音冷冷的,不過總算還是說的中國話。
“廢話,不然還是你地車?”我沒好氣地回答。
“我們丟了一點東西,現在要搜你的車,你最好配合我們。”略頓了一下,那個黑西服一邊說一邊招起了手。把那十幾個同樣裝束的同伴全招了過來,把我圍在了中間。
“你們是警察嗎?”我看了一眼這一圈的黑傢伙。
“不是,但是我們同樣有槍。”爲着的那個人冷冷一笑,探手就伸進了自己的西裝中,掏出了一把手槍。
我動了,再不動就不行了。在美國槍支管理得不嚴,小孩子都會開槍。就在那個人的槍剛掏出來的時候,我突然擡起腿,一下子就踢在了他的手腕上。
這人痛呼一聲,抱着自己地手腕後退,槍飛到了半空中。
既然已經動手了,我也不再猶豫,猛地轉身,拳頭從天而降又擊在了另一個人的鼻子上,收拳的時候。對方已經是鼻血長流。
這個動作是有套路的,揮拳的同時,隨着身上的力氣,剛剛收回地腿又斜斜地旋風踢出,速度很快,力量也很大,踢在我另一邊的某個黑衣人的身上時,我已經感覺到了對方的骨折聲。
一旦開打,我就已經不遺餘力。事實上,我也不能猶豫,這一個傢伙有槍,就證明這些傢伙有可能都有槍,稍不留神,某個人拔出槍來開一下,我就永遠也不用回試訓營了。
基本上我就是在以快打快,一邊打,一邊還要注意有沒有人有拔槍的動作。如果發現某個人要拔槍的話,我的拳頭和腿腳就會優先關照他。
這些傢伙也很機靈,看到我反抗就一起撲了上來,他們像是訓練過的一樣,打起來配合默契,這讓我頭疼極了。
越打我越覺得吃力,這才意識到這夥人是一夥真正的打手,一不小心,我的身體還捱了兩下,幸虧我比較抗打,挨這兩下也不覺得什麼!
就在這艱苦的打鬥中,我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熟悉的呼喝聲,過是英語地,我聽不懂。
那些打手應該是聽得懂,頓時也夠不上打架了,呼嘯一聲,就同時扯乎,幾個人扶着自己重傷的同夥,跑得比兔子還快。
打手們剛跑,湯姆就氣喘吁吁地出現在了我眼前,眼睛關切地望着我,好像在問我有沒有事。
“謝謝你,湯姆。”我微微喘了兩口聲,在湯姆關心的眼神下打開車門上了車。
我當初下車的時候,沒有拔車鑰匙,也沒有鎖車門,所以直接就發動了車子。搖開車窗,再次向車外的湯姆擺了一下手,車子就漸漸地挑出了小廣場,開上了公路。
一路上開着車,腦子裡想着剛纔的事,總覺得很奇怪。那些黑衣人丟了什麼東西,還跑到廣場上來找,甚至還膽敢動我的車。
想了一會兒,覺得摸不到什麼邊跡,也就先放到了一邊。一會兒回到了試訓營,看到燕輕眉和她說說,也許她能有一些新收穫。
車子就這樣平穩地在公路上行駛着,比紐約市裡開了出來,開上了通向試訓營的路。這條路上的車子不多,路兩側都是一望無際空曠的原野,看起來非常舒服。
“吱嘎-----一”幾乎沒有任何的徵兆,我猛地一腳重重地踩在了我的剎車上,同時汗毛都立起來了。車子在路上由於慣性,又衝出去了七八米,才拖着牙酸的聲音停了下來。
停下了車後,我只覺得渾身發冷。我並不是無理由的抽風,只是我剛纔在開車的時候,居然聽到自己的身後,出現了一聲稚嫩又悲悽的嘆息,這聲嘆息異常地幽怨,彷彿直接嘆到了我的骨頭裡。
車本來開得挺好,突然出來這麼一聲,又在光天化日之下,寬廣的公路上只有我這一輛車,那種恐懼是用語言表達不出來的。
我定了一下神,重重地喘息了一下,這才僵硬地,慢怪地回過了頭,望向了車子後排的座位。
此刻在車子的後座上,倦縮着一個小姑娘,看年紀她也就十五六歲,身上穿着一套美國校園的女式校服。她雙手抱在彎屈的膝蓋上,頭埋進了雙腿之間,因爲身體很弱小,再加上她把自己抱成了團,所以我纔在上車和開車的時候沒有注意到車後居然有一個人。
當然,這也和我剛纔打架有關,這一路上,儘想着那些黑西服的事了。
“你是誰?”我沉着聲試探着問。
那個小姑娘聽到我的問題後,沒有理我,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只是把身體又縮了縮。
我見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到底是誰家的女孩子,怎麼跑到我的車上了。
“你是怎麼上我的車的?你的家在哪裡?告訴我,我送你回家!”我上下打量着這個女孩子繼續對她說。
小姑娘還是不說話,只是拼命地向車座的深處縮。我估計現在車座上就是沒有洞,要是有洞的話,她都能鑽進去。
“你怎麼不說話啊?”我越來越感到奇怪,今天真有趣,先是莫名其妙和人打了一架,又在車裡遇到個女孩子,“你是不是有什麼困難啊?你說出來,我會幫你的。”
我儘量讓我的聲音聽起來柔和些,再友善些,這個小姑娘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我甚至發現她的身體還在微微地發抖!
“嘟嘟嘟!”這時,車裡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突然又尖聲地響了起來,又把我嚇了一大跳。
這紐約真是不能呆了,再呆下去我非變成神經病不可,又或者是我現在變得越來越脆弱?
暫時先不管了那個小姑娘,我研究起車來。終於明白,原來這部車裡有無線對講器,剛纔就是這個東西在叫,孃的,不能換成音樂嗎?非要弄得跟空襲警報似的!
順手抄起了無線話筒,聲音也不太痛快。
“喂喂,你能不能聽懂我說話?聽不懂沒關係,反正這車的主人不在,有事你一會兒再說!”我對着話筒玩了一把冷幽默!
“趙飛謎,你裝什麼洋相?你以爲你騙走了John的車,我就找不到你了?”話筒那邊的燕輕眉顯然並不欣賞我的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