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鐵了心要殺人滅口的方牧人局長來說,朱書記扯着嗓子的制止聲到他耳邊直接就被無視掉,任憑朱書記如何揮手製止已經無濟於事。
要對方牧人直接開槍警告?朱書記還做不出來,這樣一旦撕破臉皮,那就是真刀真槍的要正面相對了,以他現在掌握的勢力,開戰無疑是自掘墳墓,對於一個常年死亡森林徘徊的老獵手,這顯然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迂迴,虛以委蛇,這是朱書記無疑的一個選擇,至少在他沒有控制金海一般的勢力以前,不會真的撕破臉皮。
手槍雖然沒有衝鋒槍那般猛烈的殺傷力,可是對於已經繳械投降,赤手空拳的一羣不法分子,也是致命的殺戮。
子彈激射的很快,還真有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氣勢,只是眨眼的功夫十餘人已經倒下血泊中,除了那瀰漫的血腥味訴說着剛纔經歷了一場大屠殺之外,便只有那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屍體還在往外滲着血跡。
待瀰漫的火藥味漸漸散去,眼前的景象清晰,投降的十餘人已經徹底喪失了生命力。
做事狠辣,不留活口,方牧人做的的確很絕,而且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若無其事的將其一羣人殺害,方牧人不是第一次,可是當着比他自己高一級的朱書記還敢如此,不得不說這廝還真不是一般的膽大包天。
“哼,簡直無法無天了,這個時候還不知死活的反抗,簡直太可惡了,這種人渣們活在世上簡直就是禍害無窮啊!”對於自己的私自行動,絲毫沒有一點的愧疚之心,還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放牧人局長簡直就是臉皮厚的恐怖,說話也不怕將自己給嗆死。
忍,朱書記緊握拳頭,沒有吭聲,不是他不想,實在是氣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不過顯然朱書記的憤怒表情又被方牧人給直接無視掉,張嘴還不忘開始爲自己的罪行開脫起來,“哎呀!都死了啊!失誤,失誤,一時失誤啊!這下可怎麼辦好呢?人都死了啊!”
演戲演到有一奪奧斯卡金獎的水平,方牧人不是第一個,可是在眼前的一羣人中他絕對是第一人,對於自己的雙簧戲,方牧人自認爲已經練到水火如清的地步。
看着方某人局長自娛自樂的冷笑演出,朱書記本就猙獰的臉色又抽搐了幾分,緊握的拳頭不難看出他此刻心中的憤怒眼看是到了隨時可能爆發的邊緣,只是久經官場磨礪的他,很快將臉上的不悅之色掩飾下去,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壓抑了半響,冷冷質問道:“哎!某些人總是自作聰明,自以爲殺人滅口便無濟於事了?簡直就是笑話。”
這一刻朱書記不再掩飾了,有些人你不狠狠的給他一擊教訓,他永遠不知道閻王爺有幾把刷子。
他倒不是直接要與方家翻臉,而是本真旁敲側打的心思給方家一個警告。
不過顯然方牧人沒有聽懂他話語裡的意思,準確的說是裝糊塗,“朱書記,這可怎麼辦好呢?人都死了。”說完臉露苦瓜之色,攤手錶示對於剛纔的事情很是抱歉。
站在一旁的林洋將方牧人自娛自樂的表演看在眼裡,嘴角浮現不屑的冷笑,心底卻是暗罵,“老狐狸,演,你繼續演啊!等一會,老子看你還怎麼蹦躂。”他決定現在先暫時不拿出證據,他就是要看看眼前的老狐狸在證據面前還怎麼狡辯。
林洋沒有交出證據,朱書記也沒多問,而心繫林洋安慰的白靜,一直將心思放在林洋被子彈擊傷的左臂,以及身上被爆炸波捲起的碎鐵屑擦傷的傷口,倒是給忘記了對方潛入廢棄場的正真目的,只是在一旁盡職盡責的幫對方包紮,檢查身體。
“方局長,你難道真的不認識那個人?”朱書記儘量的壓制住心中的怒火,擡起怎麼看都有些因爲生氣而顫抖的右手,指着最前面倒在血泊中,右手被擊傷的方明,沉聲問道,聲音不大,卻是威嚴十足,那感情就像是皇帝老兒在質問犯了錯誤的大臣一樣,不容絲毫的說謊。
“不認識。”方牧人回答的很利索,也很肯定,一臉堅毅的表情,還真想那麼回事,不過眼角的那一絲冷笑與不屑,還是被精神力高度警覺的林洋察覺。
真的不認識?朱書記要是真的相信了方牧人的鬼話,那他纔是傻子,眼見對方死不承認,他也不再浪費口舌,他決定以鐵證來揭穿方牧人的自作聰明,邁腳跨步走到已經一命嗚呼的方名面前,蹲下身,在其身上摸索了一番,找出一個硬邦邦,巴掌大小的證件。
方明,兩個代表身份的字眼,清晰的刻印在證件上,得到自己要找的,朱書記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些,起身,扭頭轉向緊隨其後走來的方牧人,冷笑道:“方明,西城區分局局長,方局長真的不認識?”
“呃,是方明?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他啊!”方牧人還真是會演戲,一驚一乍的樣子,絲毫看不出那是一個人演出來的樣子。
哼,對方死皮賴臉,朱書記還真是沒辦法,只是不悅的冷哼一聲,以此發泄心中的不滿。
“哎呀,還真是這混蛋啊!他怎麼可能在這兒啊!他不在他西城區好好的待着,跑來這裡幹什麼?”繞過朱書記的身旁,低頭象徵性的看向地面上已經死絕的方明,方牧人臉色瞬間便的猙獰,咬牙切齒的憤憤咒罵道。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倒在血泊中早已死絕的屍體是他的仇人。
“既然是你們方家的人,方局長難道就不說點什麼?”儘量不讓自己被眼前的混蛋活活的氣的爆發,朱書記冷冷的質問道。
即便這次不能將方家給除掉,朱書記也決定讓方家這次狠狠的肉疼一次,不然方家的勢力與日俱增,他這個明面上的金海一把手就永遠只是一個傀儡。
“交代?朱老哥什麼意思?莫非老哥以爲是我們方家有意而爲不成?”與剛纔的嬉皮賴臉完全不一樣,方牧人變臉了,說變就變,不變則已,一變就是冷酷無情,說話的語氣嗆得讓人很不舒服。
對於方牧人的死不承認,朱書記早有心理準備,不然於這樣厚臉皮的傢伙交談,不被活活氣死也要被氣個半死。
“既然方明是你方家的人,就算真的與你方家無關,難道你們方家就不給一個說法不成?”朱書記也被激怒了,對於眼前的傢伙,他真的是被氣的快發瘋了,眼前的傢伙也太厚臉皮了。
“交代?好,我這就你一個交代,”說着舉起手中的那柄手槍,對着早已死絕躺在地上方明的屍體,很是不客氣的又補了幾槍,而且每一槍都是直擊人體的致命部位。
心臟兩槍,腦袋三槍,就連,就連男人最重要的部位也沒放過,同樣的補了兩槍。
對於方牧人的所作所爲,衆人憤憤投來了不解的眼光,都已經死絕的人,在這般折磨還真是禽獸不如。
“方局長,這是何意?”儘管對於方牧人的舉動很是憤怒,朱書記還是壓抑心中的怒火,沉聲質問道。
“很簡單,自作孽不可活,既然他方明敢於無法無天的扮演恐怖分子,那麼就要做好被殺的命運,而這就是宣佈他不再是我方家身份的處罰,朱老哥還有什麼不滿的?儘管說,老弟儘量讓你人家滿意。”方牧人給出了他自己的解釋,只是這個解釋太過牽強,一句不再是他方家的人,就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方明的身上,
方牧人的做法,任何人也不會想到,也不願意聽到這麼一個無賴的迴應,奈何方牧人還真就這麼做了,雖然衆人很憤怒,奈何礙於對方的勢力,衆人是敢怒不敢言。
朱書記已經無語了,對於方牧人的絕情,他也無話可說,只是強烈的不甘之心,讓他很不舒服,廢了這麼大的皺褶,就這樣讓對方的一句話給擺平了事,那也太對不起這次大規模的調用武裝部隊了。
“小洋,證據呢?你不是弄證據去了?”就在朱書記一羣人陷入被動局面的時候,一旁的白靜似乎纔想到正事一般,緊了緊手中繃緊的繃帶,對着擺出一副看好戲態度的林洋催促道。
“證據?什麼證據?”下意識的林洋開口不解的問道,話剛脫口,這才意識到對方問的是什麼,伸手從腰間摸出保管好的照相機,像是丟垃圾一樣的丟給焦急催問的白靜。
眼見有東西飛來,白靜伸手接過滿是灰塵的照相機,將身體向朱書記的方向靠近了幾步,這才小心翼翼的按動照相機開關。
方牧人的眼睛很毒辣,在林洋將照相機扔給白靜的時候,他就已經看清是個照相機,在看到林洋胳膊上的傷痕,以及闖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一幕,瞬間就理清思緒,辨認出了林洋的身份,只是礙於朱書記的身份,加上剛纔出其不意才使得他成功的殺人滅口,而這次林洋是被守護在武裝部隊的裡面,卻是無法下手。
失去了先機,方牧人也只有乾瞪眼的分,只是看向林洋的神色多了幾分殺意。
照相機開動後,白靜迅速的翻出林洋收錄的信息,除了五張已經失去價值的照片外,就只有方明當時鞭笞那位專家的畫面以及嘴上牢騷的廢話。
“交代不交代?……………”清晰的聲音,絲毫沒有因爲是在車間偷拍而顯得嘈雜,只是隨着錄像的播放,每個人的神色都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