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妮,看來我們被跟蹤了。”
透過後視鏡盯着後面一輛黑色別克轎車端詳良久,林洋沉聲道。
一小時的擁堵漸漸疏通,剛剛襲殺事件就像石沉大海一般,很快被遺忘。
林洋駕駛着車,卻是格外的小心,有了剛纔的教訓,這下對於周圍的一草一動他都格外的留意。
因爲修煉內功心法的緣故,他的精神力超乎常人很多,爲此一旦高度集中,發現一些異樣倒是理所當然。
“後面那輛黑色的別克轎車?”看着後視鏡裡面的那輛黑色別克轎車,冷倪妮秀眉緊皺着問道。
“嗯”林洋默然點頭,不過腦袋卻是沒有向後觀望。
“那怎麼辦?”冷倪妮有些擔憂的說道,作爲一個女孩,刀光見血的打鬥自然比較害怕,何況她是從家族裡面偷偷跑出來的,身邊半個保鏢也沒有,沒有安全感也屬正常。
“我要加速了,得把他們甩掉,不然這樣吊着也不是辦法。”說完,對着油門便是一陣猛踩,性能還算過得去的奧迪車便是飛馳的老遠。
“羽哥,被發現了。”駕駛者黑色別克轎車的果子冷聲道。
“哼,給我追。”
告訴公路上這樣一副瘋狂的畫面閃爍,兩輛轎車一前一後成追逐形式飆車,對於紅燈的存在絲毫不加顧及。
足足半小時的瘋狂奔馳,奈何高速公路比較坦蕩,加上其他車輛的干擾速度放不開,爲此倒是沒能成功甩掉車技也不賴的果子,思緒半響後,林洋方向盤一轉下了高速,直奔郊區的上路而去,那裡他可以一展自己驚人的車技。
不得不說郊區的現狀還有些原始化,路面坑坑窪窪不說,偶爾還有積水潭,車子一碾壓過去,泥水四濺,嶄新的轎車飽受災難,出淤泥便染上一層烏黑。
在坑坑窪窪的土路上,旋轉、漂移、奔馳別具一番刺激的味道,奧迪車的性能還算說得過去,加上林洋強悍的車技,一刻鐘後面原本緊緊尾隨的黑色別克轎車早已甩的不見蹤跡。
而距離兩人約莫十里的山坡,那輛黑色別克車儼然罷工於此。
“羽哥,右後車胎爆了,怕事無法繼續跟蹤了。”駕駛位上的果子,一臉苦瓜的解釋,剛纔他可謂是車技大顯,硬是靠着強悍的車技,在林洋駕駛奧迪轎車瘋狂的奔馳下,絲毫不落下風,緊緊尾隨,那知關鍵時刻卻是天有不測風雲,在這半山坡紮了鋼錠爆了胎,功虧一簣。
“算了,事已至此我們也盡力,我這就告知江少。”說着羽哥自口袋摸出手機,打了過去。
“童羽怎麼樣?那小子解決了沒?”電話一通,便是傳來江濤迫不及待的追問聲。
“沒,江少,那小子手上功夫了得,下了一次手,失敗了。”童羽如實交代,在江濤這個殺人不眨眼的紈絝子弟面前,他也不敢有絲毫的隱瞞,畢竟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道上有道上的規矩,便一五一十的將發生的一幕告知,。
“哼,廢物,竟然讓到嘴的鴿子飛走,養你們這羣飯桶做什麼?”江濤冷冰的呵斥,臉色陰沉幾盡扭曲,拳頭緊握恨不得直接將那個給了他一次教訓的小子攢死。
“記住,不管用什麼方法,先給我查清那小子的底細,一有收穫立馬通知。”說完便憤憤掛斷電話,扭頭轉身走到落地玻璃窗前,目光遠望,野獸般的咆哮聲從喉嚨裡迸發出來:“哼,小子不管你何許人也,跟老子搶女人,我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聽着嘟嘟的聲音,童羽無奈的搖頭,對於江少的爲人他算比較瞭解,爲了目標不擇手段。“果子,打電話找兄弟幫忙,車修好,回去再做計較,另外讓豹子查查那小子底細。”說完身子後仰,依靠在後座,思緒飄遠。
“知道了,羽哥。”果子忙摸出電話交代兄弟們辦事。
擺脫了尾巴,看着已經有些油黑的天色,林洋便掉頭向着住處駛去,直到晚上近十點纔回到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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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川市,林家,‘夢魘聚’二樓東角書房,聲音時而拔高,時而死寂一片,在暗淡的燈光下隱約可見兩道身影矗立,似在交談,又似在爭吵。
豪華的別墅,書房卻瀰漫着古樸的氣息,半大的書房,收集了琳琅滿目的書籍,牆面上懸掛着幾幅年代久遠的文墨珍品,其中一幅繪聲繪色的道字文墨與衆不同,頗爲顯眼。
看着擺設佈局,不難想象主人自身修養極好,立窗擱置的是張棕褐色頗具年代的楠木桌,泛黃的書籍,不言而喻主人懷舊的心緒。
依靠桌子拍案而起的是位身着黑色名牌西裝的中年人,體態健碩,英姿勃發,不難看出中年人是位愛運動注重健身的主。
歲月蹉跎的面容,眉宇間尚還殘留年輕時的英氣,置身一戰,不怒而威透露着霸氣,此刻中年人正低頭,雙目如待獵的猛獸盯着桌子上擺放的幾分調查資料翻看,表情變幻不定,也難怪房間內聲音起伏不定。
“老爺,少爺今天遇到了刺殺,是江家那小子派人乾的,出手?”躬身站在中年人對面的佝僂老者猶豫了片刻,還是鼓足勇氣沙啞問道。
中年人沉默不語,將手中的幾分資料再次翻看幾遍,思緒良久方纔沉聲道:“不用。”
“爲什麼?”老者聲音頓時拔高了,身體緊繃,雙目如電死盯低頭沉思的中年人,情緒略顯失常的質問。
“黎叔,在雄鷹庇護下的皺鷹永遠飛不高,男人要經得起磨難,更何況是他自己跑出去,還有那個賭約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怪不得誰。”中年人語氣冰冷的呵斥,不過瞥向那幾份資料的關切眼神卻是出賣了他內心柔弱的一面。
哪有父親不關心兒子的,尚且虎毒不食犬子,他林成又不是屬冷血的。
林洋,現住址:金海市,南翔區,天成路,流雲小區。
目前親密關係對象:唐家,唐伊雪;冷家,冷倪妮。
可能利用到的最新關係人物:蘇小東,金海市公安局東城區分局局長蘇天陽的兒子;郭笑笑,金海市副市長郭明達的千金小姐;黑道混混猛虎;金海市市委書記朱超平的千金,朱芸芸………。
目前業績:創辦一神秘的小整形醫院,(十三刀整形醫院,顧客異常火爆)。
最新動向:金海市四年一次的藝術比賽中,一鳴驚人,摘得桂冠。
中年人桌上放置的幾份資料竟是一些關於林洋的最近境況信息,就連下午才發生的襲殺事件都調查的一清二楚,不得不說林家手段通天。
“可是老爺,夫人每天以淚洗面,很是惦記少爺,難道你一點都不關心?”黎叔不依不饒的堅持,一向明事理的他,在親情面前也難逃被捆縛。
“好了,黎叔,到此位置,切記現在一定不能讓阿芸知道洋兒的處境,不然免不了又要鬧一番了。”還不待黎叔說完,中年人便拍板,沉聲提醒,眼見老者張口還欲多言,便忙轉移話題:“黎叔,皮具廠那邊又開始鬧事,你前去處理一下吧!”
“知道了,老爺。”黎叔無奈的搖搖頭,躬身退了出去,作爲林家數十年的管家,林成在他心底已然不僅僅是老爺,旗下無子的他幾乎將所有心血寄託在對方身上,林洋自然被視爲孫子一類的存在,也難怪一向唯命是從的他,今天卻是頗具爭議,接連反駁。
書房的寧靜,沉的有些死寂,歲月蹉跎的林成默然轉身,透過半開的玻璃窗仰望漆黑的夜空,思緒漸漸飛遠,任憑涼嗖的寒風吹拂,帶起衣服抖動,卻是渾然不知。
“黎叔,你怎麼了?”一襲梅花斑點睡裙的秦墨芸端着煲湯鍋,邁着碎步,對着慌忙下樓臉色難看的黎叔關切的問候。
擡頭看着臉色憔悴,眼圈紅腫,卻是掩蓋不了絕色的美豔夫人,黎叔心底不禁一陣抽疼,兒子離家出走的歲月在美婦人的俏臉上留下了太多悲傷的痕跡,遲疑了片刻,嘴角下拉,勉強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夫人,沒事,可能是犯了勞疾。”
“哦,那你注意好好休息,阿成也真是的,你老都這把年紀了還讓你天天奔波。”美婦人秀眉蹙起,扭頭,白皙的勃頸微揚,迷人的眼眸直視書房的方向,綻嘴,不悅的怨聲道。
“不怪老爺,夫人,你也知道我最怕閒着。好了,我先忙去了。”生怕再多呆一分鐘,便禁不住要將少爺的處境托盤,黎叔慌忙轉移話題離開,邁動的腳步不免有些焦急。
“哎!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奔波什麼。”看着漸行漸遠的佝僂身影,美婦人淺淺嘟囔一句,便邁步繼續往二樓書房的方向走去。
咚咚,敲門聲喚回了站在窗邊思緒飛遠的林成,扭頭隨口便低聲喚道:“進。”
嘎吱,推開門,美婦人端着煲湯鍋搖曳身姿的走進來,盯着窗口任憑寒風吹拂的中年人,關切的責備:“阿成,喝點熱蔘湯,這天氣還開着窗戶,也不怕着涼。”
林成嘴角下來,露出一絲難得的笑容,兒子與他鬧僵,毅然決然的離家出走之後他臉上便少有歡笑,更何況家族的瑣事纏身,一天也夠他忙活的。
“阿成,有洋洋的消息了?他最近怎麼樣?有人跟他作對?”美婦人習慣性的張口問道,每一次來書房她問及最多的怕是要屬兒子的話題。
一提到兒子,美婦人便是有着數不盡的問題蹦出來,一個接一個,直問的不願提及兒子事情的歷程臉色難看,兒子是他的禁忌,與兒子鬧僵,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做父親的失敗。
不過爲了家族,林成又不得不狠心,後繼無人他也無法給老爺子交代。
“芸芸天色已晚,還是早些睡吧!我一會就休息。”林成根本就不願多少,直接轉移話題,說着卻是伸手將慌忙藏起來的幾分資料掩好。
“哦,知道了,你也早點休息,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美婦人沒有過多的追問,只是臉上那淡淡的失落讓人一看不禁想要憐惜的衝動,好不容易在家過一夜,卻是沒有兒子的消息,難免有些失落。
待美婦人離開,林成臉色立馬又陰沉下來,冷冷自語:“洋洋,你這是何苦?難道做個整形醫生,比繼承家族的基業還要重要?”
除了房間內響起的回聲之外,便是那呼嘯的寒風肆虐。
“哎!”感慨一聲,將美婦人放在桌上的蔘湯咕嘟嘟喝完,端着空蕩蕩的煲湯鍋,起身關燈離開書房,直奔樓下的臥室而去,讓女人獨守空房可不好男丈夫的作爲,何況忙活的兩人也好久沒有品嚐禁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