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琪琪笑得合不攏嘴的糗樣下,林洋背過身,很是馬力的將大半溼漉的衣衫脫下來,雖然他沒有裸奔的癖好,不過在美女面前光膀子,確實是件很有意義的事情。
對蘇琴烤烤這句話林洋很是好奇,隨着蘇琴的腳步望去,待對方將他那件還算有些價值的襯衫伸手像衣架一般對着燃燒着噓噓火焰的爐碳,林洋這下算是明白這烤烤的深意了,感情就是拿爐火烘乾。
“小洋哥,你最近忙些什麼?跟了老爺子,還是做了成叔的接班人?”對於眼前這個兒時的玩伴,那個她經常欺負的跟屁蟲,張琪琪可謂是有着問不完的話題,只是比起冷倪妮的大調,唐伊雪的溫柔,白淨的白富美,張琪琪確實要穩重不少,這大概便是歲月磨礪的輝煌碩果吧!
“沒什麼,做了整形醫生。”林洋攤攤手,嬉皮笑臉的說道,說着端起那杯蘇琴前不久倒的開水,咕嘟嘟一口見底。
“整形醫生?”張琪琪不敢置信的質疑道。
以林家的勢力,商業上的地位,官場上的權利,道上的關係,這樣一個唯一的繼承者,步入了整形醫生的行列,這簡直就是牛頭不對馬尾,不可思議的事情,也難怪自視心境大好的張琪琪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我喜歡便是了。”林洋倒是不以爲然,他的確是一個極度追逐自由的紈絝子弟,不然也不會與家裡像皇帝老兒一樣權利滔天的老爺子對着幹了。
聽着林洋的話,張琪琪不免有些吃味,自由,那簡直就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東西,有多少人嘴上掛着自由嚮往論,可是真正自由的又有幾個呢?
自十五歲開始,張琪琪便是開始了她人生的悲劇,父親的重病,就像家裡的無底洞一般,拖累着這對命苦的母女,可是一位的付出,卻是不曾得到任何的回報,張子楓的病情不僅沒有絲毫好轉的意思,反而逐日加重,每天的藥草費用就讓母女兩相形見絀了,日子是一天比一天拮据,可是兩人都不曾有過放棄的念頭。
想着想着,八年來的苦難生活,漸漸襲上心頭,滿腹委屈的淚水又一次如雨落下。
“琪琪,怎麼又哭了?媽怎麼跟你說的,女兒有淚往肚子裡使。”將衣衫烘烤乾的蘇琴,雙手撐着林洋的襯衫,扭頭走過來,生怕一個不留神將林洋的衣服弄皺褶,這不剛剛扭頭卻是看着女兒豆大的淚珠又滾滾而下,不悅的指責道,就像她一樣,在歲月的風雨洗禮下,已然心平靜如水,爲此希望女兒堅強的她,也不希望女兒像那些小女孩一樣,總是以淚洗面。
被母親責備,張琪琪略顯不好意思的伸手抹去眼角溢出的淚珠,破涕爲笑,只是笑容難免有些生硬。
“琴姨,你就讓琪琪好好哭一通吧!這些年也爲難她了。”從蘇琴嘴裡得知,幾年來家裡的經濟來源都是眼前這個小女人一手拼出來的,林洋心底也是給予極高的讚譽。
哎!現在這種吃苦耐勞,不予抱怨的女孩不多見了,何況是處於花季年齡段的張琪琪,愛美,乃是女人天性使然,那個不希望自己天天打扮的漂漂亮亮,被男士所敬仰,誇讚。
可是眼前的張琪琪卻是純天然的素顏,動人的俏臉不修篇幅,沒有一絲修飾的痕跡,可是依舊動人,只要有男人的地方保證會高達百分之百的回頭率,哦,除了一個地方,瞎子聯盟,從其美貌來看,還真是繼承了蘇琴的大半優點,高挺的鼻樑,大大的眼睛,常常的睫毛,以及好看的柳葉彎眉………。
“哎!孩子長大了。”蘇琴卻是魚頭不對馬嘴的嘟囔一句,轉身繼續去收拾行李去了。
不明女人心裡的林洋聽的是雲裡霧裡,暗自思索,這哭還跟長大沒長大有關係?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難道自己落伍了?
可是作爲女兒的張琪琪,母親的深意自然明白,這不害羞的低着腦袋,小手捏來捏去,也不知心底在做什麼小九九。
看着母親忙乎着收拾東西,張琪琪張嘴不解的問道:“媽,你收拾東西這是要幹什麼?難道又要換住的地方?”
還不待蘇琴迴應,卻是又自言自語的嘟囔一句“是啊!這裡的環境太差了,對父親的病情不利,早該換了,上次就嘮叨着要換,你說什麼這裡挺好,其他地方房租太貴,都說了錢的問題我會解決的,…………”
說起父母住的地方,張琪琪好像有說不完的話,嘰嘰喳喳嘮嘮叨叨個沒完沒了,聽的一旁的林洋連連做笑。
“小洋哥,你笑什麼?”張琪琪突然扭頭,將目光定格在臉上笑容瞬間僵硬的林洋臉上,假裝賭氣的質問道,撐大的眼球,一副你丫要是不說,老孃將你扒光了扔出去遊行示衆。
林洋無語,不過還是擺出一副賤賤的笑容,連連揮手示意沒事。
“琪琪,別鬧了,你小洋哥執意要我跟你父親搬到他那住,說是給你父親醫治起來方便,對了,小洋說他有辦法醫治你父親的病。”蘇琴白了一眼女兒,一邊繼續收拾,一邊激動的解釋。
“去小洋哥住的地方?”張琪琪張嘴就脫口問道。
“嗯。”蘇琴肯定的點頭。
“父親的病,那麼多專家都無法醫治,小洋他一個整形醫生怎麼可能治的了,母親,你們不會是開玩笑,哄我開心吧!沒關係,你們不需要這樣,我早就想開了。”張琪琪自顧自的說道着,卻是沒有察覺到兩人異樣的表情。
蘇琴臉上浮現不悅的表情,隨着女兒的話語漸漸愈發難看,而一旁的林洋卻是毫不在意,依舊一副嬉皮賴臉的賤笑,煙癮大發之際,伸手便是從口袋摸出香菸盒,彈出一根,熟練的夾在食指中指間,爲自己點上。
“父親身體不好,不許抽菸。”不待蘇琴發飆張嘴指責,張琪琪刷的起身,閃電般的出手,一把奪過林洋剛剛點上的香菸,隨手丟在地上,擡腳使勁的捻滅,擡頭,看着林洋,不悅的道:“我也不喜歡別人抽菸。”
一語雙關,多個意思表達,若是喜歡追究深意的人,怕是會咬住我也不喜歡別人抽菸這話做一番深入探討。
“琪琪,你怎麼回事,怎麼跟你小洋哥說話呢?還有奪人家煙幹什麼?不知道很不禮貌?媽,一天怎麼教導你的?”對於女兒一連串的表現,蘇琴極爲不滿,這不張嘴就指責道。
林洋無語,他可不希望因爲自己的原因,引起母女兩不快,於是起身,轉移話題催促道:“琴姨,收拾好的話現在就過去吧!楓叔的病情不容樂觀,可拖不起,得儘快的醫治,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是,是。”不在理會女兒的胡攪蠻纏,蘇琴低頭繼續忙活,手上的速度不禁加快了幾分。
足足近乎半個小時,蘇琴這才收拾完畢,當看到仍在地上收拾好的大包小包,林洋不禁有些無語了,只差喊出那句西方的口頭禪,‘oi,my,god’。
鍋碗瓢盆,他實在不清楚對方這是在搬家,還是準備開個雜貨店,這些東西他那又不缺,什麼臉盆,洗腳盆,牙刷都不帶忘記的。
“琴姨,家裡什麼都有,除了你自個,什麼都不用帶的。”林洋硬着頭皮勸說道,他倒不是看不起對方這借鑑的行爲,實在是太多了,警車可是裝不下,這不一會還要家三個人的座位,東西更是沒地方放。
後備箱?那可憐的後備箱怕是連一牀被子的位置都騰不出來。
在一臉肉疼的目光下,蘇琴領着那一堆大大小小的藥瓶出了門。
林洋這個唯一的男士,自然充當苦力,做起擔架的活計,揹着骨瘦如柴、沒有多大分量的張子楓走出平房屋,充當開路先鋒。
出了房屋,外面柔和的光線便鋪撒下來,像極了佛光普照,離開平房屋,日久生情的蘇琴難免有些傷觸,這不還真是一步三回頭,直到出了狹窄的小衚衕,再也看不見那個住了近乎一年的平房屋,這纔將頭扭正。
因爲時間的原因,鄰里鄉親都外出打工賺錢養家,卻是沒有機會道別,這讓蘇琴難免有些虧欠,畢竟她可是還欠鄰里鄉親不少錢。
隨着車子的轟鳴聲響起,警車如離弦的弓箭飛馳出去,坐在後排座位的蘇琴,將昏迷的丈夫擁在懷裡,透過後車窗看着漸行漸遠的平民區,嘴裡嘰嘰咕咕的唸叨着“鄰居們,我蘇琴,一定會回來還錢的。”
一個半小時的路程,卻是不遠,約莫中午時分,林洋便是回到天辰區,猛虎所贈的那間別墅,本來林洋是千般拒絕,可是冷倪妮這妮子卻是揹着林洋將猛虎送來的房產證手下,顧名思義是不拿白不拿,是傻子,這年頭什麼增值最快,無疑是房產了。
對林家瞭解頗多的蘇琴與張琪琪倒是沒有表現絲毫的驚訝,畢竟,眼前的這棟別墅,比起林家銀川市的夢魘聚卻是差了太多。
“小洋哥,你住在這?”不過張琪琪還是好奇的問道,畢竟這裡的環境比起平民區那間平房屋卻是好了太多太多。
還不帶林洋張嘴答是,閣樓的窗戶刷的被推來,接着一個鬆懶的腦袋從窗戶外彈出來,長長的秀髮迎着寒風飄揚,煞是漂亮。
“小洋哥。”探出腦袋的冷倪妮大聲喚道,好聽的聲音一下便是吸引了幾人的注意。
因爲穿着睡衣自然被蘇琴與張琪琪誤以爲是女朋友的存在。
“小洋,這樣方便?”蘇琴禁不住張嘴問道。
而一旁的張琪琪卻是嘟嘴,自言自語嘰嘰咕咕“金屋藏嬌?小洋哥,還真是花心大蘿蔔,什麼時候養成了這癖好了。”
聲音很小,可是精神力超乎常人的林洋卻是聽的仔細,不禁自視比城牆拐角還厚的老臉也有幾分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