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警的人不乏少數,可是敢於打算闖進警局襲殺局長的還真是不多見。
孟虎站在距離正對警局的街道上,目光直視屬於局長辦公室的那間還亮着燈光的屋子,距離不過五百米,不過孟虎卻是格外的小心。
打草驚蛇可不是什麼明智的做法,孟虎自然不傻,而電話傳音的蘇小東,此刻卻是與孟虎的位置截然相反,是在警局後方的另一條街道。
警局的位置更像是天然的方形磚墜落在金海市頂頂有名、南北走向的阜城街道的中央,令警局可以縱觀八方,隨時處理市區發生的緊急事件,畢竟這裡的位置四通八達,即便是緊急事件,接通也格外的便利。
秋夜的天色黑的格外的迅速,剛纔還灰濛濛一片天邊泛着霞光,只是眨眼的功夫黑夜便是籠罩了整個金海市,今晚的天色與往日不同,月亮幾乎成滿園,閃亮的月光灑落下來將金海市照得通徹。
襲殺,見不得人的勾當善於黑夜中實施,只是今晚的天色讓襲殺的難度增大了不少,何況對於一個將自己的生命看的格外重要的方牧人,每天值班的警察就不在少數,除了人數的安排比一般的城市要密集很多外,就連監控設施都是恐怖如斯,統一紅外線監控器配備讓黑夜就是一隻蚊子飛進來都能輕易的察覺,說是銅鐵鐵壁倒是沒有吹噓。
四米高的水泥牆拔地而起,黑夜中像是挺立的巨人,城牆的頂端更是安裝了殺人於無形的高壓電網,足足兩米有餘,那恐怖的電伏一旦被倒黴蛋觸碰怕是瞬間的功夫會成爲一對焦炭。
全方位的安全措施,即便是有着自己獨立殺人組織機構的孟虎腦袋也有些膨脹,還好不是無跡可尋,有孔可入,只是這樣一來就要委屈實施襲殺的哥們了。
有些任務比被人一槍爆頭還要來的憋屈,鑽地下水道對於這些殺手精英面子雖有些不雅,不過倒不是倒黴到極點的事情,可是被臭烘烘的屎尿味加上斑雜的臭味薰得腦袋找不到方向的五位哥們來說,還真的沒被爆頭來的爽快。
臭,臭氣熏天,那刺鼻的味道即便是五人提前有所準備戴了防毒面具,可是那刺鼻的臭味依舊是無孔不入的刺激着五人的鼻孔,大有不將五人薰死誓不罷休的堅強意志,或許是地下排水比較斑雜的原因,水的含量更是帶有強烈的腐蝕性,絲絲刺痛還是讓身體素質比起常人不知好多少倍的五人都感覺到針刺的痛楚。
“媽的,老子寧願與鱷魚、豺狼、獅虎拼得個你死我活,被抓的血肉模糊也不願被這臭氣活活薰死,丫的,太臭了,太沒面子。”被腥臭的味道刺激,又被髒水腐蝕走在第二位置的年輕人不滿的牢騷道,雖然他是帶着面積,可是年輕人聲音特有的音頻還是可以證明他是不過二十有五的青年。
在五人中就屬他脾氣最爲暴躁,而且還屬於那種口無遮攔,沒事喜歡發牢騷的二﹡逼貨色,不過能夠成爲特殺組五人小組的一員,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不然光是嘴上不積德就讓他死了千萬次了。
年輕人代號章魚,一身八爪功那是鬼斧神差,專攻柔術,與人戰鬥擅長近身搏鬥,喜歡纏繞,只要被他近身纏繞住,那是九死一生的下場,只要這廝願意要被纏繞者的小命,那麼他一定能夠得償如願,即便是力道在動物界都排得上名號的巨蟒都要相信見戳,要知道這廝可是與體長六米的緬甸巨蟒赤手搏鬥生生將其勒死的紀錄在身。
“章魚,你就少牢騷幾句,這裡是防禦似銅牆鐵壁的警局,可不是荒郊野外,你以爲我們願意鑽地下道?這不是沒有辦法?”走在最前面顯然也是五人小組隊長的老大發話了,不像其他老大牛皮哄哄,張嘴就是呵斥聲,眼前的這個老大態度明顯謙和了不少,說話的語氣倒似有種勸說的韻味。
老大發話,章魚還是格外的給面子,這不滿臉牢騷與不滿,像是變戲法,眨眼的功夫,漸漸的笑容浮上臉頰,只是頭戴防毒面具,倒是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變化。
就在五人說說鬧鬧前進的功夫,眼前已經到了盡頭,水流的速度也緩急了不少,滾滾黑水自頭上傾斜下來要多噁心有多噁心,幸好五人經過專業訓練,這纔沒有被刺鼻的臭味打敗,不然怕是一個個要到一旁大吐特吐了。
“就是這了。”擡頭看着頭頂那個過濾網一般的井蓋,最前面的老大沉聲說道,而他的手裡竟是一副明眼人一看就能發現眉目的地形圖。
不錯,作爲五人小組的老大,更是有着一個令人一聽都渾身起冷汗的野狼外號,他自然有着自己與衆不同的地方,眼觀八法,思維敏捷,能夠在任何環境作出迅速反應,這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領導人才,這也是野狼爲何會成爲五人小隊隊長的原因。
因爲在隊伍裡面無人用真實姓名,任何事情都是以代號的形勢出動,一是便於記憶外,更多的是保護自己的安全,隱藏自身的秘密,這是最爲主要的原因,畢竟一旦身份暴露,那麼殃及的遠遠不止他們自身,作爲他的家人朋友也會遭到波及。
“隊長,位置有點高,周圍牆壁因爲污水的侵蝕已經有些變質,牆壁太過光滑,沒有着力點,要以人力剪開有些難度。”
說話的是背後揹着一柄三尺長,分叉開的鋼筋專用剪刀,此刻他正對着頭頂的鋼筋鐵棍比劃,只是足足三米高的鋼鐵井蓋讓他有些素手無策,加上頭頂間歇不斷的污水流淌下來,讓他的破壞工作更顯困難。
野狼沒有回答,只是眼睛像獵鷹一般,死死的盯着周圍的環境以及來找到突破口,還不時的低頭端詳手裡的地形圖。
地形圖還是比較詳細與準確,與他們一路過來所見完全相同,只是此刻他們所在的環境卻是有些出乎意料,畢竟誰也沒有料到牆壁會遭到這麼大的腐蝕,更沒想到污水排放量這麼大,這些都是他們開始沒有計算到的事情。
這不一連常識了數次都是無功而返,頭頂的那扇鋼鐵井蓋依舊死死的焊接在頭頂的銜接口出,除了其中幾人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方纔剪斷的一根鋼筋外,其餘的幾根完好無損。
一拳頭間距,甭說是整個身體通過,就是半個腦袋都是癡心妄想,看着狹窄的夾縫,幾人腦海同樣閃過這樣幾個字眼,任重道遠啊!
的確一個鋼筋條就耗費了五分鐘的時間,何況以頭頂鋼筋條的密集度,要想人通過怕是不剪斷六根那是異想天開,這樣前前後後算下來可就是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們清楚老大給予的可是不超過一刻鐘。
超越一倍還要多餘的時間,他們可清楚老大的脾氣,不把他們剝了纔怪。
就在五人焦急如何辦的時候,輕微的呼叫聲響起,因爲是經過特殊加密的信號,爲此警局的信息部發現不了也屬正常。
“野狼,怎麼樣了?潛伏進去了?”聲音是孟虎的聲音,總是給人低沉的感覺,此刻孟虎依舊站在原先街道的位置上,目光仍舊是注視着警局方牧人局長那間辦公室,要說移動的怕也就眼睛眨巴了幾下,還有定期的低頭瞄一眼左手的手錶。
十分鐘要是放在平時怕是也就是一個打盹的時間,可是對於閒聊無事的人來說可就有些漫長。
蘇小東那邊已經安排妥當,現在也就看孟虎這邊的,孟虎自然心急,要知道今晚的事情要是一個疏忽,即便他是金海鼎鼎大名的大哥大,怕是也要遭一番罪,怎麼說法律的制裁或許他可以找個替死鬼,可是要是整個讓方家抓住了他的把柄,那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出了點意外,還差些時間,怕是要比預期的時間要長一刻鐘。”野狼倒是實在,沒有因爲怕逃避罪責而謊言欺騙,他清楚事情的嚴重性,一旦出了差錯,倒黴的可遠遠不止他們五人。
蘇小東的主要任務還真是有些意外,竟是防止驚動金海市坐在頭把交椅的大人物朱書記,原因無它,對於嫉惡如仇的朱書記來說,要是沒有確鑿的證據,一旦發現某些人做出出格敢於挑戰法律的事情,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嫉惡如仇的人才是最爲難纏的主。
對於蘇小東而言,真刀實槍的讓他上陣殺敵,那是癡人說夢,唯獨這小子那張善於拍馬屁的賤嘴倒是能夠派上用場,還有長久尋花問柳交際的人脈網在關鍵時候能夠起到作用外,這小子也就是個實實在在的二世祖,敗家子。
“哼,野狼,事情的嚴重性不用我說你也清楚,要是出了岔子,你知道結構,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刻鐘你必須搞定,就這樣。”孟虎不是猶豫寡斷,好說話的主,事情一旦定下,就不會被什麼意外而讓他改變主意,這不冷哼一番,就斷然的掛斷電話。
通話結束,結果在預料之內,野狼臉上倒是沒有多大的表情變化,只是眉頭不免因急速流失的時間而緊縮了幾分,扭頭看向投來目光的四人,狠心一咬,沉聲道:“用它吧!時間來不及了。”
是啊!說話的功夫又是兩分鐘過去了,距離孟虎說的一刻鐘僅剩下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