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華蘭人吃苦耐勞,遵守紀律的特點就體現了出來。他們刻苦訓練很快掌握了較高的軍事技巧,成了劉伯昭手中一支能打的勁旅,所有最好的武器裝備也都提供給了這支部隊。
當劉成等人扶老攜幼,來到距離茂物尚有三十里的時候,就遭到了哨兵的盤查。實際上他們進入自衛軍的控制區以後早就被人盯上了,這些人的情況都被暗中覈實,直到此時他們纔將這支老弱多過青壯的隊伍攔了下來。
“你們是幹什麼的?要去哪裡?”一名哨兵走上前來,在隊伍前喊道。
見到有人阻攔,劉成上前說道:“這位軍爺,我們來自巴達維亞的華蘭人,是來投靠親友的,還望能夠通融一下。”劉成見到對方也是華蘭人,自然也報出自己的華蘭人身份。在南洋華蘭人之間都是很親近的,大家都是同族人就算有問題也會通融。
果然在他報出華蘭人身份之後,哨兵的態度明顯好轉了不少,他點頭道:“這位兄弟想要投靠什麼親友?據我所知以前華蘭人是不會如此深入島內的。”
“我想問一句你們是那支隊伍?”劉成爲了穩妥起見,沒有直接說出要找的人,而是反問了一句。
“當然是東齋尼自衛軍,咱們華蘭人自己的隊伍。”哨兵頗爲自豪的說道。
“太好了,終於找到了。”劉成鬆了口氣:“這位軍爺,我的兄弟叫劉遠,就是你們東齋尼自衛軍的,我這次來就是投靠他的。”
“劉隊長是你的兄弟?”哨兵上下打量了一下劉成,似乎是感覺到他與劉遠相貌的確很相似,當即點頭道:“太好了,想不到你就是劉隊長的大哥,快過去吧,我以前也在劉隊長手下當過兵的。”
“有勞。”劉遠在信裡並未介紹自己的情況,現在劉成聽說自己的兄弟還是個頭目禁不住心中狂喜,這下子家族有着落了。
“我派人帶你過去吧,茂物鎮還在三十里外,崗哨有好幾道。”哨兵顯然是個頭目,他熱情的找人給劉成等人帶路。在一名華蘭人士兵的帶領下,劉成等人很快抵達了茂物。聽說自己的大哥來了劉遠欣喜異常,只可惜他屁股上的槍傷還沒好利索無法遠迎,他只能杵着柺杖在茂物鎮外遙望了。
“兄弟。”劉成眼尖第一個看清了劉遠的身影,他快跑幾步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兄弟。劉遠被劉成這麼一衝撞立腳不穩險些摔到了,幸好旁邊陪伴他的幾個戰士將其扶住了。
劉成此時纔看清楚,自己的兄弟杵着柺杖。他驚呼道:“兄弟,你這是怎麼了?”
劉遠笑道:“別擔心,不是什麼大傷,過幾天就會好的。你這次來帶了多少人,是不是咱們全家都過來了?”
聽到劉遠的問話,劉成禁不住神色一黯:“自從你來信之後,巴達維亞的氣氛越來越緊張,父親就估計那些紅毛人又要動手了,所以就同意了我遷移家族的計劃。可是爲了給大家爭取撤退的時間,父親主動要求自己和家族護衛隊留下來,堅守在莊園裡。”
聽到父親沒有脫離險境的情況,劉遠眼圈一紅險些落下淚來,他擡起頭道:“大哥你帶着大家先安頓下來,我去找劉司令問問,不能眼看着咱們華蘭人遭到屠殺。”
劉成知道事情緊急,生怕劉遠說不清楚。他讓家族中的幾位長輩去和駐軍接洽,自己則親自扶着劉遠來見劉伯昭。
此時劉伯昭正在臨時指揮部內,盯着牆上懸掛的爪哇島地圖仔細研究着。他想要找到一個突破口,一個足以顛覆紅毛人統治的機會。可是沒有海軍,手中也沒有足夠的精銳士兵和武器,這個機會實在很難抓住。現在劉伯昭只能在紅毛人實力相對薄弱的內陸地區發展壯大自身力量,但是紅毛人的實力都在沿海,如果不能突破那裡就無法掌控整個爪哇島。
趙守宏在臨來之前的囑託依稀在耳,劉伯昭不敢大意,他必須在兩年之內掌握整個爪哇島。然後要在五年之內控制整個東印度羣島,這個任務不可謂不困難,但他必須要完成。
“劉司令,我有事情報告。”劉遠在劉成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向着指揮部走來,由於劉遠的級別夠高屋外的衛兵並未留難他們。
“劉遠?你不好好躺着,跑到這裡來做什麼?”劉伯昭驚訝的說道。
“劉司令,這是我大哥。他剛剛抵達給咱們帶來了壞消息,巴達維亞的紅毛人要動手了。”劉遠急匆匆的說道。
“什麼?”劉伯昭臉上色變:“詳細的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劉遠的示意下,劉成將自己在巴達維亞的見聞源源本本的說了一遍。劉伯昭越聽眉頭皺了越緊,最後他終於猛拍桌子道:“決不能讓紅毛人再猖獗下去,我們一定要還以顏色。命令第一師和第二師集合,我們去巴達維亞救人。”
在劉氏莊園之中,戰鬥已經到了最後時刻。雖然護衛隊的年輕人都十分勇敢,但畢竟武器缺乏,面對十倍於己的土著人他們難以抵擋。劉廣提着步槍,帶領剩下的人節節抵抗。他們一直從外牆退到了莊園中間最堅固的祖屋附近,在這裡他們依託狹窄的門窗繼續阻截着土著人的進攻。
在從莊園大門到主屋的道路上鋪滿了土著人和華蘭人的屍體,可是這些殺紅了眼的土著人根本不怕死。他們依然揮舞着馬來劍,大聲呼喝着向前衝鋒,即使踩着同伴的屍體面臨彈雨也毫不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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