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玉兄的指揮部好闊氣啊,可是把我們都比下去了。”一踏入指揮部,徐樹錚就不得不感嘆了一聲。在西特軍的指揮部內,佈滿了各種電臺和電話,巨幅的軍用地圖掛在牆上,屋子中間還有一個精緻的戰場沙盤,看上去惟妙惟肖。如果是作戰經驗豐富的高盧**官,一定可以很快察覺到,這是布萊附近古倫特河口附近地區的沙盤,其尺寸和地形都異常精確。
吳子玉也僅僅抵達兩三天而已,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附近所有地形偵察的清清楚楚,是非常不容易的。吳子玉只是將徐樹錚的話淡淡帶過,並未多做提及,如果真的要詳細介紹一下,恐怕能讓徐樹錚等諸多軍官驚掉下巴。
如今的華蘭參戰軍在被白鷹國裝備之後,電臺總算被佈設到團一級的指揮部,這樣他們的通訊便利了許多。徐樹錚甚至感覺,命令的傳達比過去快了一倍不止。可是他們並不知道,西特軍的指揮部之所以有這麼多電臺和電話,是因爲他們的無線電早已普及到排級,甚至在坦克部隊中,每輛坦克都有自己的微波電臺,用於命令和情報的獲取。
這樣便捷的讓命令上通下達,可以極大的提高指揮效率,讓所有部隊時刻都能得到軍官的指揮,做出最有效的戰術改變。
吳子玉不想將自家的實力暴露太多,他只是笑了笑隨後將衆人引到沙盤前。用一根長棍指着沙盤中的景物,吳子玉說道:“我抵達之後派出了數百名士兵,對附近情況進行了考察和測繪,才完成了這樣一個沙盤。”
這句話雖然平淡,聽在徐樹錚耳邊卻猶如一聲炸雷。進行危險的前線偵察,派出數百人並不算什麼,可是要讓這些人能夠測繪地形,完成這樣的戰場沙盤,這等於是說他們都會軍事測繪。學習軍事測繪至少要有文化,對數學有一定了解,才能夠學習。
在皖軍之中,可憐的幾個會軍事測繪的人員,大部分都是師級以上軍官和參謀部的高級主官,甚至許多師長一級都不會這門非常有用的軍事學科。從吳子玉的一句話就可以聽出,西特軍的底蘊要比皖軍深厚得多。想到這一層,徐樹錚不禁滿含深意的看了吳子玉一眼。
吳子玉沒有發覺徐樹錚的心裡變化,他指着沙盤上道:“如今我的防線就是東起馬爾芒德,西至古倫特河口的這一段,其中最危險的就是布萊市。那裡是我們位於江北的最後據點,是我們進攻的唯一支點,絕對不能丟掉。”
“難道以我們如今的兵力,不去防守還要進攻嗎?”一名皖系師長問道。
“作爲一支有戰鬥力的軍隊,要時刻想着進攻,以最強力的手段,最大限度的打擊對手。”吳子玉說道:“在防守的同時,我們要先想到進攻的部署。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只有讓敵人防不勝防,不敢全力發動進攻,才能更好的守住陣地。”
諸將都感到吳子玉說得有道理,無不點頭稱是。不過大多數皖系將領還有些疑慮,他們認爲吳子玉做進攻部署是爲了給自己爭面子。在進攻中皖系部隊必然被作爲炮灰使用,因此有人提出了異議:“如果發動進攻,布萊的確是我們唯一的支點。不知道吳司令的進攻部署如何?將我們的哪一支部隊擺在布萊作爲先期進攻的部隊。”
這句話引起了所有皖系將領的關注,從部隊的部署上就能看得出來,吳子玉的用心到底如何。如果他的心存消耗皖系的想法,必然將皖系最精銳的部隊擺在布萊,這樣打出功績是他的,損失的卻是皖系人馬。
看了看衆人關注的目光,吳子玉笑道:“我正打算在福煦元帥命令下一次發動反擊的時候,給條頓軍一次致命的威脅。既然在西大陸的華蘭參戰軍部隊已經到齊了,我就進行一下安排好了。”
“參戰軍第一軍進駐聖安德烈地區,作爲擋住進攻波爾多條頓軍的防守力量。第二軍駐守馬爾芒德,你們除了防守住參戰軍陣線的東段,還要關注高盧軍的動向。他們這羣孬種防守經常有漏洞,一旦這些高盧國人將條頓軍放過來,你們要掩護住我們的側翼。”吳子玉說道。
聽到吳子玉如此藐視高盧軍,衆人忍不住發出陣陣輕笑。因爲高盧軍大量陣亡,如今他們的各個集團軍戰鬥力大幅下降。昔日以精銳著稱的高盧軍,現在可是弱旅的代名詞,在防線上捅婁子的事情經常發生,讓原本對高盧軍推崇備至的華蘭軍官們大跌眼鏡,現在他們看待高盧軍也沒有多少崇敬了。
吳子玉繼續道:“第三軍處於聖安德烈和馬爾芒德之間,彌補兩個軍之間的空隙。第四軍駐守濱海勒韋爾東,第五軍駐守梅多克。你們兩個軍要務必小心,不要因爲古倫特河的寬闊而放鬆警惕,如果我是條頓軍指揮官,一定會找個非常困難的地方發動進攻,因爲這裡的軍隊警惕性必然鬆懈,發動進攻可以達到突然性。”
“是。”幾名皖系軍官大聲答應着,他們對吳子玉這樣的判斷還是給予肯定的。現在皖系的大部分主力都已經分配好了,卻沒有一支駐守最危險的地域,這讓他們放心不少。
皖系第六軍和第七軍的軍長不禁面面相覷,在他們看來皖系主力都被放在了河南面相對安全的陣地,說明西特軍還是很給段瑞泉面子的。可是炮灰總要有人去當,這個角色看來要落在自己這兩個軍的身上了,誰讓他們的部下多數都是壯丁,屬於舅舅不疼姥姥不愛的角色。
“第六軍和第七軍。”吳子玉看向了兩名忐忑不安的軍長。果然聽到吳子玉點名,兩名軍長連忙挺胸擡頭,等待着布萊那個熟悉的名詞。
“你們駐守在布萊。”吳子玉的話一出口,兩人的心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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