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軍節節敗退,最後終於撤退到了首都華沙。作爲白蘭國的首都,華沙早在公元八世紀就有人居住,十世紀的時候成爲了一座頗具規模的城市。強盛一時的白蘭騎士國建立時,華沙被選作首都.也就是從這個時期開始,華沙開始了城市大發展階段。
儘管後來因爲條頓羅剎兩國三次分割白蘭國,造成這座城市逐漸衰落,但仍不失西大陸東部的主要城市之一。如今的白蘭國在此城居住了近兩百萬人口,並有三個師的兵力防守,白蘭軍方打算藉助城市的複雜環境擋住紅羅軍的進攻。
首都作爲白蘭國的最後防禦之地,集中了眼下所能集結的所有兵力。居住在這座城市中的,渴望着自由與平等的白蘭人民,親身感受到了祖國即將再次滅亡的危機,他們開始奮起反抗。
這個剛剛獲得重建的國家之中,其國民對亡國有着數十年的切膚之痛。當這個新生的國家再次面臨亡國的危機,人民所爆發出來的力量將是異常恐怖的。在紅羅軍大軍壓境的時刻,白蘭人紛紛動員起來,他們有的參軍上戰場,有的挖掘工事,有的深入敵後組建游擊隊,破壞紅羅軍的後勤補給線,有的甚至將自己僅有的糧食和財產捐獻出來,幫助軍隊打仗。
在紅羅軍突入白蘭國境內之後,整個國家爆發出了強大的反抗力量。那些原本不情不願進行侵略的白蘭軍隊,竟然變得堅強無比,他們守衛着國家的每一寸土地,阻擊着紅羅軍的進攻。沒有人選擇逃避,也沒有人會爲了自己考慮,當國家面臨危機的時候,他們選擇了與祖國同呼吸共命運。
紅羅軍遇到了極大的阻力,儘管戰士們依然拼死作戰,但對面的敵人也已經變成了一羣藐視自己生命的狠人。雙方都在拼命,他們要用自己的生命爲代價,爲自己的民族爭奪生存空間。在這樣的戰鬥中沒有勝者,有的只是死亡與鮮血。
看着手中越來越長的陣亡名當,圖哈切夫斯基皺緊了眉頭。儘管他們靈活運用兵力,最終在半個月之後抵達了華沙城下,卻再也難以寸進了。白蘭人徹底被激怒了,幾乎所有人都拿起了武器,對抗着紅羅軍的進攻。在城市的各個地區,哪怕是毫無意義的廢墟上,也會經歷數次反覆爭奪。
白蘭人用所能找到的一切武器,步槍、刺刀、長矛、鐵杴甚至是牙齒,殺死每一個進攻的紅羅士兵。城中的任何角落都堆積着屍體,這裡面有白蘭人的,也有紅羅軍的,在這裡人命如同草芥,鮮血肆意橫流。沒有人在乎自己的生死,因爲個人的生死在國家的存亡面前已經不重要了,他們所要做的就是殺死看到的所有敵人,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圖哈切夫斯基在自己的指揮部裡來回踱着步,心情焦躁的他一刻也停不下來。軍隊的傷亡越來越大,戰果卻少得可憐。圖哈切夫斯基心裡非常清楚,當初紅羅國遭到入侵的時候,所有的官兵都在爲了國家而戰,到了現在他們卻成了侵略者。當攻守角色互換,心理優勢的轉變已經不可逆轉,加上紅羅軍訓練不足武器彈藥也開始供應不上,情況已經變得非常危急。
吐圖哈切夫斯基扔掉了手中的菸頭,伸手抓向了桌子上的電話機。然而他的手剛剛伸了出去,就被伏羅希洛夫壓住了。“你要做什麼?”伏羅希洛夫神色嚴峻的說道。
“給機要處打電話,我要與布寧主席和托洛茨基同志聯繫,這樣的戰爭沒法打下去了,我們必須撤退。”圖哈切夫斯基說道。
“這絕對不行。”伏羅希洛夫搖頭道:“如今我們已經打到了華沙城下,只需要再努力一點,就能獲得完全的勝利。到時候我們將作爲征服者走過華沙街頭,你也將榮歸故里。如果在這個時候選擇撤退,你不但會身敗名裂,還會被送上軍事法庭。”
圖哈切夫斯基冷哼道:“就算上軍事法庭,我也不能眼看着戰士們去送死。現在前線的情況非常嚴峻,必須有人將這個情況通知國內。”
“絕對不行,我不允許你這麼做。”伏羅希洛夫說道:“我們佔據着主動,我們的士兵在採取攻勢,這是毋庸置疑的現實。作爲一名將軍,你不能有婦人之仁,就算遭遇了一些損失,也必須堅持下去,因爲我們需要的是勝利。”伏羅希洛夫顯然有些急了,實際上他雖然嘴上說得冠冕堂皇,卻是有着相當的私心。
作爲斯特林在軍隊中的代表,在歷次國內大戰中,伏羅希洛夫的表現卻差強人意。眼看着伏龍芝、圖哈切夫斯基、布柳赫爾和布瓊尼等人成爲軍中的英雄,受到全體紅羅軍指戰員的愛戴,伏羅希洛夫心裡無比酸楚。論指揮藝術和應變能力乃至個人魅力,伏羅希洛夫拍馬都趕不上其他幾位,所以他非常希望通過一場輝煌的勝利,擡高自己在軍界的威望。
斯特林也有同樣的想法,作爲他的忠實追隨者,伏羅希洛夫在軍中的威望越高,他的地位也就越穩固。因此斯特林千方百計給伏羅希洛夫創造機會,讓他能夠獲得更多的戰功,這次將伏羅希洛夫塞到進攻白蘭國的隊伍中,就是有這樣的私心。
最近一段時間,幾位紅羅軍著名將領接連獲勝,如果伏羅希洛夫這次鎩羽而歸,他的形象就更加不堪了,這也是他爲什麼要求拼死進攻的原因。
作爲一個純粹的軍事指揮官,圖哈切夫斯基是不願意理會這些政治方面的問題。他從來不將自己劃分在哪一個派別之中,而是單純從實際出發,爲國家的利益也爲了士兵們的生存通盤考慮。
現在紅羅軍已經是騎虎難下,面對着誓死堅守的白蘭**民,他根本佔不到任何便宜。在這樣的情況下,圖哈切夫斯基處於對國家和士兵負責的態度,決定於伏羅希洛夫翻臉了:“我是這次進攻的總指揮,有臨機決斷的權利。作爲副手,你只有建議權,卻不能命令我。請你記住這一點,親愛的伏羅希洛夫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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