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轅,雪花,夲首領,仝首領四人已經上了天塹的另一邊,正在停下來休息。
即使是手握鑰匙,鑲黃旗,鑲藍旗三件法器的初轅,經過長時間的消耗,此時也是吃不消了。
而雪花及另外兩位妖人,雖說擁有強悍的身體素質,此時也是必須要休息一下的。
在他們面前的是連綿的山脈雪峰,跨過這裡後,就能夠到達神泉,但是這並不容易。
雪峰上極限寒冷的溫度會嚴重影響人們身體的機能,真氣消耗的速度將會急速加快。
雪花本就有一半雪狼的血脈,在這裡面影響就並不大了。夲首領和仝首領憑藉強悍的身體素質,也能夠挺過去對於初轅來說,這便是一個極大的考驗。
除了極度的寒冷之外,這裡常年保持着八級以上的大風,大風捲起的風雪能夠瞬間將人體掩埋,會使得你的前進寸步難行。
另外就是雪風獸了,雪風獸也是妖人族,但是卻是完全的獸形,擁有很高的智慧,對冰雪擁有極強的操控能力,由於只適合生活在雪域裡,與其他妖人族來往比較少,大家對這個暴躁的種族也不是很友好。
休息的時候,初轅感覺到自己的鑲黃旗和鑲藍旗都閃了幾下,眉頭微皺,他不知道這代表什麼,但是自己並沒有操控卻無緣無故閃了幾下,這肯定是有問題的。
“我們繼續上路吧。”初轅擔心夜長夢多,趕緊招呼着。
“你不多休息一下?前面的路可不好走。”雪花詢問道,她看初轅的臉色並不太好。
“走吧。”初轅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踏步就走。
雪花皺皺眉,本想再多拖一下時間的,誰知道這個人類這麼着急,她環顧四周,不知道暗羽到底在哪裡。
她甚至有些懷疑看見的那片羽毛會不會只是自己的錯覺,不由得有些心煩。
“雪姐,走吧。”夲首領看雪花有些發愣,走過來說道。
雪花點點頭,他們趕緊跟上去。
夲首領和仝首領是雙胞胎,長得也極其相似,咋一看,很難分清兩人的區別。
但是仔細去看,就會發現兩人眉毛是不一樣的眼神,夲首領眉毛是白色,而仝首領眉毛是褐色的。
百里星斗他們也順利的橫渡到天塹的另一邊,但是他們還是落後了初轅半天的路程。
陸塵此時是最慢的,即使坐在鳥背上橫渡天塹,他們卻沒辦法直接飛過去。
憑藉皇冠鳥高超的飛行技術,他們勉勉強強落在懸崖上,幾乎剛剛是一半的位置,但是這裡到懸崖頂還有很長的距離,以他們的速度,沒有兩三天是上不去的。
到了這個地方,皇冠鳥反而飛不上去了,只好變小坐在潛蛇脖子上。
潛蛇在懸崖上異常靈活,遊刃有餘,但是它始終走在最後面,萬一有誰掉下去了,它好第一時間接住。
扁鵲雖然年紀大,但是多年採藥時常都會深入到懸崖峭壁,倒是幾人裡面速度最快的。
晏嬰境界在那裡,自然也不用擔心,但他也暗暗心驚扁鵲的速度,這強悍的身體素質使他覺得扁鵲更像是妖族。
陸塵修復了真氣通道,自然也不會太慢,但是蘇小媛就成了最慢的一個了。即使陸塵把手套借給蘇小媛帶上,省了不少力,但是蘇小媛速度一直快不起來,陸塵只好在身旁照顧她。
皇冠鳥便悠閒極了,坐在潛蛇的脖子上,口裡一邊啃着餡餅,一邊哼着小曲,衆人有條不紊的朝着懸崖上出發。
臨淄城皇宮內,同樣的地點,依舊是兩個守衛牽着大黃狗,公子季陽正在練習着書法。
“大皇子。”王公公恭敬的站在門外喊了一聲。
“王公公,進來吧。”公子季陽看了一眼門外的人說道。
“是。”王公公走進來看見大皇子的書法趕緊誇讚道:“大皇子這一手字真是漂亮。”
“王公公過獎了,比起晏相,我還差得遠呢。”公子季陽搖搖頭說道。
“大皇子不必謙虛,大皇子這一手比起晏相也不逞多讓的。”王公公知道公子季陽最喜歡假謙虛,對於這些馬屁,是很受用。
果然,大皇子喜笑顏開的問道:“怎麼樣,有什麼消息了嗎?”
“是的。”王公公微笑道。
“收了。”公子季陽放下手中的筆對着侍衛吩咐道。
“是!”立馬來個人,麻利的收拾了桌子。
“看茶!”公子季陽再次吩咐道。
不一會兒,侍女端來了茶水。
公子季陽正襟危坐,品了一口茶說道:“公公請講。”
這是大皇子的習慣,必須擺好茶,然後品一口,示意着談話開始。
北方人極少有喜歡喝茶的,但是公子季陽偏偏就是那極少數,公子季陽不但滴酒不沾,而且偏偏嗜茶如命。
“大皇子,經過我的調查,發現稷下學宮內,有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王公公直接開始稟告自己的調查結果。
“哦?”大皇子投去詢問的眼神。
“這個人不是齊國人,甚至不是中原人士,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了出來,前段時間,高家投靠二皇子那件事件就有他!”王公公說的。
“不是中原人士有什麼奇怪的?”齊國不是中原的的人多的去了,在齊國人眼中的中原,僅僅是指黃河中下游地區。
“這人實力不凡,是一名結丹境的高手,這樣的人,不可能沒有名氣,但是恰恰沒人聽說過此人。”王公公說道。
“這樣看來,確實蹊蹺。”公子季陽沉吟道。
“有情報顯示,高奇的那兩個手下,李季鷹和朝天闕半年前在前往南方後,就是和此人一起回來的,但是卻不知爲何,上次在審判高級刺客一案的時候,李季鷹和朝天闕似乎並不想承認是他們帶回來的,那個人手裡好像有什麼把柄,使他們不得不承認!”高公公沉思道。
“這三人必定有鬼。”公子季陽面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此外,高霖遠抓走李季鷹和朝天闕之前,田莊找過兩人,似乎是爲了杜紅顏的事情。而高霖遠還去了一趟稷下學宮,無功而返,然後就抓了李季鷹和朝天闕!”王公公說的。
“也就是說,那個來歷不明的男人可能和杜紅顏昏迷的事情有關?”公子季陽似乎找到了問題的突破口。
“奴才猜測也是這樣。”王公公附和道,接下來分析問題就交給公子季陽了,王公公不會傻到去和大皇子去爭風頭。
“這個人身上一定有東西關乎到杜紅顏昏迷的事情,而這個人恰好有問題,高霖遠想找田家的麻煩,想以這個人爲關鍵!”公子季陽分析道。
“大皇子分析的有道理。”王公公不多發表意見,靜靜的聽大皇子分析就是了。
“得想辦法把這個人弄過來。”公子季陽說道。
“奴才有一個辦法。”早在來之前,王公公已經都把辦法想好了。
“說來聽聽。”公子季陽望向王公公。
“大皇子掌管的九龍司是專門審查間諜的對吧!”王公公不需要說完,說到這裡,大皇子就能理解了!
一個來歷不明的人,九龍司當成間諜帶走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鍾軍!”大皇子叫道。
門外立馬進來一個身穿盔甲的男子,男子立馬單膝跪地叫道:“末將在!”
“稷下學宮有間諜,你帶一隊人馬去抓來,我等會到九龍司去親自審查。”公子季陽命令道。
“末將明白!”鍾軍轉身便離開了。
公子季陽不用擔心鍾軍不知道該抓誰,要是他那麼蠢,就不會成爲大皇子最信任的貼身侍衛了!
和天都衛府一樣,九龍司也有一個腰牌,上面寫着司字。
鍾軍帶着一隊侍衛來到稷下學宮門前,稷下學宮四周都被圍牆所圍着,大門處有一個白頭子守衛,這個老頭境界雖然不高,但是也算是飽經世事了。
一看來人就知道是九龍司的人,一看這個架勢就知道是抓人,他可惹不起這些大爺。
“將軍找誰呢?”老頭恭敬的問着鍾軍,老頭一看這人,心裡一咯噔,這不是幾十年前那個小霸王嗎?
鍾軍沒有說話,擡腳就往裡面走,老頭見狀,也不敢攔着,只好等鍾軍走遠後再去稟告長老。
鍾軍對於稷下學宮是輕車熟路,稷下學宮雖大,建築繁多,但是鍾軍在這裡生活了近十年,就是閉着眼睛也能找到醫館所在。
學宮裡學子衆多,大多見到這些侍衛都繞道而行,但是偏偏有一個攔在了路中間。
這人衣服穿得鬆鬆垮垮,頭髮也是亂糟糟的,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嘴角始終掛着一絲陰笑。
鍾軍皺皺眉,不知道是誰這麼不知好歹,雖然稷下學宮臥虎藏龍,但是還沒人敢攔着九龍司辦事。
“不想死的滾開!”鍾軍冷聲道,腳步卻沒有停下來。
“這人誰啊?居然敢當鍾軍的路,想當年鍾軍在學宮的時候,根本沒人敢惹!還在還跟了大皇子。”周圍迅速圍上了一羣學子,在稷下學宮,這樣的熱鬧可不常見啊。
“你知道什麼,這人是清河學派轉學過來的!據說在清河學派裡面,連聖者都給打了!”人羣中有人迴應道。
“吹牛吧,這人難不成還能比洛伯庸天分還高?”人羣中有人發來質疑。
“嘿,你別說,還有人拿他和洛伯庸作比較,你知道這人是誰嗎?”開始那人表達着對後一個人的無知而感到不屑。
“難不成,他就是,鄭國的小王子,姬冬紈?”有人猜測道,人羣中爆發出一陣騷動。
“你猜的沒錯,他就是鄭簡公的小兒子,姬冬紈,天分高於田家第六子,也就是稷下學宮執事田莊,將來能超過洛伯庸也不一定!”先前那人得意的說道。
“才二十歲就突破了化嬰境,現在恐怕都接近化嬰中鏡了吧,真的是厲害啊,可是這人什麼時候跑到稷下學宮來的?”人羣中又有人問道。
“上個月,他打贏了已經是化嬰中境的清河學派聖者,想尋找更大的挑戰,便趕來稷下學宮了,前幾日纔到呢。”這人似乎對學校情況很是瞭解,什麼都知道的樣子。
“你怎麼什麼知道?”人羣中有人發出質疑。
這人微笑一下,帶上面具說道:“天下的事情,我知道一半,我就是曉通天的祝遠公!”
知道姬冬紈的人都知道知道祝遠公,這兩人做什麼都在一起的,祝遠公實力雖然比不上姬冬紈,但是天下有一半的知識都裝在他的腦海裡,也是一個極厲害的人物。
人們不知道祝遠公長得什麼樣子,因爲他長得實在太平凡了,扔到人堆裡都認不出來了。
但是他的面具可謂人盡皆知了,這個面具用一個詞來概括,就是極醜!
左邊是白色,右邊是黑色,咧着嘴,就像一個小丑。
這下所有人信了,祝遠公在這裡,那麼面前這人是姬冬紈就是板上釘釘了。
所有人都看着這場好戲怎麼收場。
一個是名揚天下,風頭直追洛伯庸的天才姬冬紈,一個是數十年前稷下學宮天才霸主鍾軍。
同樣是化嬰境,倒是誰勝勝負,現場的學子們已經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