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片速度飛快,蘇小媛緊緊抓住田梅的手,小臉嚇得煞白。
“別怕,不會掉下去的。”田梅安慰道。
蘇小媛點點頭,但依舊覺得有些腿腳發軟。
“田小姐,你說你知道陸塵在哪?他在哪啊?”蘇小媛強壓心中的懼意問道。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在晏家,對了,你就叫我小梅好了,田小姐好難聽啊。”田梅說道。
“好,田…小梅,你怎麼知道啊?”蘇小媛很是納悶。
“我這其實也是猜測,我們還是去看一下再說。”田梅沒有解釋,她覺得解釋起來太過於麻煩了。
其實是因爲扁鵲神醫把她救醒後還一直住在田家,昨天卻突然火急火燎的被晏家的人請走了,走的很急,連兩個徒弟都沒來得及叫上。
田梅也沒聽說晏家有人出事了,現在想來會不會是陸塵出事了呢?時間看上去很吻合的,但是陸塵怎麼會到晏家去呢?這是田梅想不通的,也是田梅不敢完全確定的原因。
不一會兒,兩人落到晏府前,晏府又是國相府,因此門前是有一隊侍衛的。
見兩人落地,侍衛紛紛如臨大敵,拿出武器對着兩人。
領頭的認識田梅,仔細一瞧擺擺手說道:“原來是田小姐,多有得罪,請勿見怪。”
見到侍衛長擺手的姿勢,侍衛們又回到原來的地方,戒備的看着周圍。
“我想問一下,扁鵲神醫在裡面嗎?”田梅並沒有直截了當的問陸塵在沒在裡面。
“扁鵲神醫啊,哦!在裡面,昨天來的。”侍衛長思索道。
“那陸塵在裡面嗎?”蘇小媛卻急切的問道。
“什麼塵?不知道,沒見過。”侍衛搖搖頭。
“你知道扁鵲神醫是給誰治病的嗎?”田梅拉了一下蘇小媛讓她不要着急。
侍衛長一下子戒備的望着田梅,語氣也變得不客氣起來:“你想做什麼?”
“你別誤會,是這樣的,我前段時間不是請扁鵲神醫醫治過我嗎?我又感到有些不舒服,我就想問問他什麼時候有空。”田梅連忙解釋道。
“這樣啊。”侍衛長倒是知道這事,於是放下戒心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晏相派人去請的,誰生病了倒是不知道。”
“那我能進去拜會一下扁鵲神醫嗎?”田梅懇求道。
“這。”侍衛長露出爲難的表情,看着田梅可憐兮兮的表情,當即心生憐憫,這個小女孩據說昏迷了近半年,說不定是真的有什麼病根,於是說道:“我幫你問問吧。”
“謝謝侍衛大哥。”田梅甜甜的說道。
侍衛長聽得心花怒放,立馬朝着晏府裡面去了。
“小梅妹妹,他不是說不知道陸塵嗎?”蘇小媛不解的問道,不知道爲什麼田梅還要進去。
“不進去看看誰知道是不是呢,再說了晏府如果有哪個大人物生病了受傷了,他們怎麼會不知道?”田梅總覺得很可疑。
蘇小媛點點頭。
不一會兒,侍衛長就苦着臉出來了,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啊田小姐,我幫你問了,扁鵲神醫在休息呢,你下次再來吧。”
田梅朝着蘇小媛使了個眼色,蘇小媛一臉茫然,田梅扶住腦袋就往蘇小媛懷中倒去,蘇小媛反應過來趕緊接住。
“哎喲,我的頭!”田梅誇張的叫着。
蘇小媛這下是明白了,趕緊扶住田梅喊道:“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田小姐,田小姐!”侍衛長也是一臉的急切。
“讓他們進來吧。”門口站着一個人,正是晏嬰。
蘇小媛扶着田梅走進去,晏嬰沒好氣的說道:“還裝啊。”
田梅立馬恢復活蹦亂跳,看見晏嬰直截了當的問道:“陸塵是不是在你這裡?”
晏嬰點點頭說道:“那個小孩在我這裡。”
聞言,田梅和蘇小媛都是一喜。
“陸塵怎麼會在你這裡?”田梅納悶的問道。
“是我一個老友帶過來的,那小孩受傷很嚴重啊。”晏嬰說道。
“誰把他打傷的,是不是高家的人?”田梅怒氣衝衝的問道。
晏嬰搖搖頭說道:“說起來應該是他自己把自己打傷的。”
“啊?自己怎麼打傷自己。”田梅和蘇小媛都是一愣。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我老友會清楚一些吧。”晏嬰搖搖頭。
陸塵受傷後,身體經絡血管破損嚴重,晏嬰即使擁有化嬰境的實力,畢竟不會醫術,看不出什麼端倪,再說了,他修的是治國之道,又不是天理命數。
季扎先生是知道陸塵的情況的,陸塵沒有修真之前,晏嬰就看出來了陸塵經脈的問題,這次在與陸塵,感受陸塵真氣運行時,能夠清楚感覺到那是不平穩的,有間斷的,因此也能猜個大概。
“陸塵在哪?我們能去看看嗎?”田梅央求道。
田家與晏家是有間隙的,在平時,田梅肯定不會這樣對晏家的人說話的。
“看看也無妨。”晏嬰點頭道,要說齊國的事情,沒幾件是他晏嬰不知道的,陸塵與田和,田梅交好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
推開門,季扎先生一直守在陸塵的身旁,外面的對話季扎早就聽到了,兩人進來後,季扎也是無奈的嘆口氣。
走到病牀跟前,看着病牀上全身扎着銀針,身上還滑膩膩的陸塵,蘇小媛直接哭了,喃喃道叫着:“陸哥哥,陸哥哥。”
“請問您是?”田梅看着陸塵這樣,之道着急沒用,反倒不想蘇小媛那麼激動,而是對着季扎問道。
“我是陸塵的老師。”季扎說道。
“你是百里星斗?”田梅驚訝,陸塵之前講過百里星斗,不是說一頭紅髮嗎?這怎麼是白髮啊?
季扎也是一愣,隨即說道:“我是吳王的三叔,季扎。”
“季扎先生!”田梅更加驚訝了,“爹爹常常提起您,說您是當時第一的大智者,可惜和你無緣相交。”
“謬讚了,你父親也不簡單啊。”季扎並沒有表示遺憾,而是說不簡單,似乎是暗有所指。
“沒想到陸塵哥哥居然是您的學生!”田梅對此感到驚歎無比。
“教過他幾天禮法而已。”季扎如此說道。
“陸塵哥哥什麼時候能醒呢,傷的很重嗎?”田梅這才望向陸塵,有些擔憂。
“應該能保住性命。”季扎嘆息道,“幸好他的求生意志很堅強。”
“扁鵲神醫怎麼說的?”田梅追問道。
季扎搖搖頭說道:“扁鵲先生太過勞累,等他醒了才能知道。”
“扁鵲神醫一定是給小梅醫治的時候太費神了。”田梅愧疚的說道。
“相國大人不好了!”一個侍衛火急火燎的跑進來。
“什麼事?”晏嬰轉頭問道。
“據可靠情報,天都衛府正在集結,前往晏府而來。”侍衛雖然不知道什麼事,但是天都衛府出動,就肯定沒有好事。
“知道了。”晏嬰淡定的擺擺手。侍衛退了出去。
“爲了陸塵而來嗎?”季扎問道。
晏嬰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不但如此,也想給我一個下馬威吧,二皇子還真是雷厲風行啊。”
“我對齊國瞭解遠不及你,你說該怎麼做?”季扎問道,一個是他學生,一個是老友,看來他也得幫幫忙了。
“我們把陸塵轉移到田府吧!”田梅提議道,田梅覺得田府十分安全,有父親在那裡,誰敢動手?而且她還可以照顧到陸塵。
“我想想。”晏嬰沉思道。
“如今天都衛府出動必定是掌握了陸塵殺了國雲的證據,陸塵落到他們手裡恐怕是九死一生,再加上現在這個樣子,那就是十死無生了,再借此打壓我晏家,倒是個好算盤。”晏嬰冷笑道。
“那有什麼辦法呢?”季扎皺皺眉。
“可是恰好,我有一個好去處,不過有些東西需要準備!”晏嬰對着衆人如此這般這般。
給衆人交代完,晏嬰趕緊來到扁鵲的房間,扁鵲此時已經在整理醫療用具了。
“扁鵲先生,您起來了。”晏嬰鬆了一口氣,要是他把扁鵲叫起來,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是啊,銀針的時間快到了,而且要準備第二步的療程,有近百味藥材呢,這可馬虎不得。”扁鵲量了下手中的竹簡。
“扁鵲先生,有一事還請你幫忙。”晏嬰再次如此這般。
“醫者本心,應該的。”扁鵲連連點頭。
待交代完,天都衛府的人已經集結完畢。
一共二十人的隊伍,由曹煌冥親自帶領,浩浩蕩蕩來到晏府。
“什麼人?”侍衛長當然知道這是天都衛府的人,但還是氣勢洶洶的吼道。
“認識不?”曹煌冥摸出一塊黑黢黢的牌子,上面有個天字,但是這個天字鑲着金邊。
“天都衛府難道就有資格亂闖國相府了嗎?”侍衛長手一揮,侍衛們紛紛圍了上來,他們境界雖然不及對方,但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衛國相府,此時是說什麼都不會後退的。
“國相府窩藏罪犯,有敢阻攔者,格殺勿論!”曹煌冥冷冷的說道。
“有敢於闖國相府者,格殺勿論!”侍衛長並沒有被曹煌冥的氣勢壓倒,反而更加中氣十足。
曹煌冥萬萬沒想到一個僅有出竅境的侍衛長居然如此強勢,居然半步都不退讓。
“動手!”曹煌冥二話不說,直接吩咐道,天都衛執行公務,是有不上報,直接殺人的權利的。
“曹大人好生厲害啊,當我晏某人不存在?”晏嬰冷不丁的出現在大門口。
“哦,晏大人在家呢,多有得罪,還請讓我們進去搜查一番。”曹煌冥可沒對晏嬰有多麼恭敬。
“哈哈,國相府可是你想搜就能搜的?”晏嬰打着哈哈笑道。
“那我高某人可有這個權利?”高家家主,高霖遠赫然出現在國相府前。
高霖遠背部有些佝僂,眼睛沒有神采,身形也有些瘦弱,站在那裡感覺一陣風都能颳倒,但事實上,沒有一個人敢小瞧這位高家的家主。
“原來是高大人,有些年頭沒見了吧。”晏嬰感慨道,言外之意便是你親自出來,看來是志在必得了。
“要敘舊,改天吧。”高霖遠冷冷的說道,言外之意便是少說廢話。
“呵呵,應該的,不知道高霖遠大人要搜國相府可有證據?”晏嬰微微笑道。
“國家世子國雲,慘遭陸塵毒手,不想國相大人不但不幫助辦案,反而窩藏罪犯,不知是何道理?”高霖遠一針見血的說道。
“高大人莫開玩笑,我晏某人哪敢窩藏罪犯?”晏嬰做出無辜的樣子。
“哼,你晏嬰還有不敢做的?”高霖遠惡毒的瞟了一眼晏嬰。
“高大人說遠了吧。”晏嬰冷聲道。
“既然沒有爲何不敢讓我們進去搜?”高霖遠壓下自己的怒火,他高霖遠爲何會在天都衛府一呆就是二十年,這還不是他晏嬰?
高家受國相扶持是沒錯,但那是沒有他高霖遠的高家,他高霖遠一日在高家,晏嬰怎麼可能對他放心?
所以在二皇子露出底牌的時候,高霖遠知道,這是反擊的時候了,但是他不會帶着高家,因爲狡兔三窟,誰知道二皇子就一定會成功?
“既然都衛長大人都說話了,那請吧。”晏嬰往旁邊讓了讓。
如果不是國相府外面有一層隔離結界,高霖遠直接一個感知就能知道里面有幾個人,但是哪個大家族沒有隔離結界呢?誰都知道這東西的重要性。
高霖遠擡腿就要進府,突然轉身對着曹煌冥微一示意。
曹煌冥點點頭瞬間駕馭着寶劍穿過晏府上空,來到後門位置。
“國相大人不是以爲走後門就能逃脫吧?”高霖遠奚落道。
晏嬰臉上微變。
不一會兒,曹煌冥就抓着兩個人來到晏嬰面前,一個百發老人不是扁鵲又是誰?還有一個被黑色的布片包着,看不清模樣。
扁鵲急的大聲吼道:“你們要幹什麼?幹什麼?”
“扁鵲老先生,我們無意冒犯。”高霖遠對扁鵲還是相當尊敬的。
“你快放我們離開,等着去治病呢!”扁鵲急道。
“自然回放扁鵲先生離開,這位小兄弟就請留下吧。”高霖遠指着扁鵲扶着的被布片罩住的人。
“小兄弟?這是個女娃娃啊!”扁鵲一臉茫然。
“什麼?”高霖遠大驚,一個掌風揭開布片,布片下的正是蘇小媛!
蘇小媛此時昏迷不醒,癱軟在扁鵲懷裡。
“不好!”高霖遠失聲叫道。
就在這時,頭頂上一個龍舟模樣的飛行法器疾馳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