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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蔣修文一瞪眼,一個跨步,一爪抓向林洛脖頸。[t]
嗒。
林洛指尖勁氣一凝,拇指扣住中指,瞬間就彈了出去。
“啪!”
一聲脆響,林洛勁氣彈在蔣修文手腕處。
蔣修文只覺蓄力的右手,突然一陣無力。
緊接着,手被彈了回來。
“嗯?”蔣修文驚疑一聲,眸中戾氣一閃,這次再無忌憚,直接出拳襲擊。
林洛看着勁氣拂動,破空而來的拳勁,頓時怒火中燒。
他已經一而再再而三忍讓了。
“嘶!”林洛長吸口氣,體內內勁滾動。
“不行!”林洛心中一凜。
這裡不是鴻藝會,可以爲所欲爲。
這裡是自己的會館,這出拳的人,是自己的客人。
“啪!”林洛拳化掌,內勁一收再收,終於以巧勁,四兩撥千斤,撥開了蔣修文襲來的兇猛拳勁。
“哥們,有話好說。”林洛連忙說道。
“好說你媽!”蔣修文終於動了真怒。
一腳踏乾坤,雙手抱陰陽,龍行虎步,就朝林洛衝撞過來。
這邊動靜一起,走在前頭的李延昭陡然頓步。
追隨的七八位男女,也同時駐足。
“這修文……”李延昭眉頭一皺,知道自己剛纔的語氣有點重,讓蔣修文心中憋着口氣。
修文,是修治典章,以文教化的意思。但蔣修文卻其人不如其名。
他不修文,倒是修得一手好功夫。
應該叫蔣修武纔對。
李延昭看着動手的蔣修文,沒有勸架的意思。
他只是靜靜等着,等着蔣修文把這口氣出完,就萬事大吉了。
這種市井中的小衝突,在他看來,不值一提。
以蔣修文的身手,還真沒人能給他威脅。
林洛看着不知好歹的蔣修文,也是動了真火。
這是他的青繡會館!
他不出手,是愛惜自己的羽毛。
但他要出手時,就是要抖動自己的羽毛了。
誰也別想在他的地盤挑戰他。
“嘶!”
蠶食鯨吞。
林洛猛吸口氣,眸中精光一抖。
一腳踢了出去。
“砰!”
氣勢浩蕩的蔣修文,被林洛一腳就踢飛了出去。
“嘭!”門口擺放的幾件擺設,頃刻間被砸得粉碎。
驚叫聲響起。
緊接着,激昂的酒吧dj驟然停止。
酒吧間喧囂一團。
幾位穿着保安制服的青年,從酒吧間各個角落魚貫而出,火速趕來。
要麼不出手,一出手就要把你徹底打趴下。
林洛沒有任何遲疑,身形有如虎豹,猛躥了出去。
李延昭看到蔣修文被擊飛,先生一怔。
等到林洛欺身再上時,他也動了。
靜如神凰回巢。
動如鳳舞九天。
五米的距離,李延昭瞬息即至。
隨着他奔至的還有排山倒海的汪洋氣勢。
“砰!”
林洛和李延昭撞在了一起。
兩人同時彈開。
蹭蹭蹭。
分別震退三大步。
兩人同時面露驚色。
咔嚓。
林洛扭動了脖子,朝前走了兩步。
李延昭也英氣震盪,踏出兩步。
凝神。
對視。
氣勢甚囂塵上。
嗖!
兩人同時出腿。
“砰!”一聲沉悶聲響起。
兩人的腿撞擊在一起,又同時彈回。
再同時出擊。
“砰!”
所有人都似乎聽到了脛骨撞擊脛骨發出的聲音。
圍上來的人羣,無不神色一凜,不受控制地往後退了退。
衝出來的七八位保安,也都面露懼色,不敢上前。
“嗖!”
兩人同時出了第三腿。
“砰!”
這一次,所有人都聽到了脛骨撞擊的清晰、而又驚悚的聲音。
這聲音,就像鋼管砸在小腿骨上的聲音。
不。
應該是兩根鋼管撞擊的聲音。
這一次,兩人沒有再次出腿。
而是各自凝視着彼此。
黑雲壓城城欲摧。
山雨欲來風滿樓。
整個酒吧間,氣氛凝固到了極點。
地上爬起來的蔣修文,原本滿臉戾氣,兇光閃爍。
這時,卻溫馴得如頭綿羊。
李延昭是什麼修爲?旁人不清楚,作爲他死黨的蔣修文,卻再清楚不過。
內勁中期,真正的武者。
而他,在李延昭面前,連班門弄斧都算不上。
他們倆的武術,一個在門內,一個在門外。
練武者,唯踏入內勁,方可算得上入門。
自己雖然是明勁中期,離後期也不遠了。但和李延昭卻有着雲泥之別。
但。
現在。
剛纔和自己過招的青年,卻和李延昭戰得旗鼓相當。
這怎麼不讓他震驚。
同樣震驚的還有呂絕。
“修文……”李延昭收回和林洛對峙的眼神,冷冷道:“我們走!”
蔣修文不敢有絲毫忤逆,華麗登場,卻黯然離去。
一行十人直接穿過青繡會館的大堂,出了門。
一路上,李延昭都鎖着眉,臉色鐵青。
就這樣,等李延昭上了蘭博基尼,蔣修文連忙把自己的車鑰匙丟給同行的一位青年,然後鑽進了李延昭的蘭博基尼。
“延昭!”蔣修文收起痞態,神色謹慎道:“對不起,沒想到惹了這麼大的麻煩。”
李延昭斜看了蔣修文一眼,終於抽了口冷氣,快速捲起自己的褲腳。
“哇!”蔣修文看着李延昭能夠見到白骨的小腿,驚叫道:“怎麼傷得這麼重?”
“一點皮肉傷而已。”李延昭凝着眉道:“他也好不到哪裡去。”
“延昭!”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蔣修文,眉宇一緊道:“市井中,怎麼會有內勁境界的高手?”
李延昭搖了搖頭,神色凝重道:“明珠市年輕一輩中的內勁高手,一雙手數得過來。但此人,卻不在我知道的這數目之列。”
“難道……”蔣修文驚呼道:“他是從那裡面出來的人?”
“……”李延昭沉吟了良久,這才重重點了點頭道:“很有可能。”
“那現在怎麼辦?”蔣修文面露懼色道:“我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怎麼,現在怕了?”李延昭放下褲腳,看着面無血色的蔣修文,輕哼一聲道:“早知今日,平時怎麼不安穩點?”
“這不是有你嗎?”蔣修文抽了口氣道:“再說了,這種境界的人,就算是你說的‘那裡面’,都不會很多,我哪會想到在一個小會館,就碰到了一個。對了,你們倆几几開?”
“五五吧,不出所料的話,他也應該是內勁中期境界。”李延昭深吸了口氣道:“放心吧,那裡面有那裡面的規則,他不會亂來的。再說了,在明珠這片地上,還真沒幾個人敢和我李家作對。”
此話一出,就能感受到李延昭身上無可匹敵的英氣,破體而出。
他李家,往上推六代,可是曾經出了一位影響了整個大清命運的人。
他是倭國首相伊藤博文口中那位“大清帝國中唯一有能耐可和世界列強一爭長短之人。”
他也是慈禧口中“再造玄黃之人”。
他是中興四大名臣。
也是“十九世紀世界三大偉人”之一。
他叫李鴻章。
諡號文忠。
文忠館名字正是源自此。
沒錯,他李延昭就是李鴻章第六代玄孫。
是李家真正的嫡系傳人。
作爲晚清,能影響着整個華夏命運的豪門世家,他李延昭的確有底氣說這話。
明珠,豪門林立,世家傳承。
但有幾個,能與李家相提並論?
鼎盛時期,北起愚園路,南至衡山路,全長4320米的華山路,有一半是李家的產業。
時至今日,雖已難與晚清時的鼎盛相提並論,但依舊是明珠市金字塔頂端的豪門世家。
鮮有世家可與之匹敵。
昂昂昂昂。
李延昭發動蘭博基尼。
他眸中光澤閃動。
從沒有一刻,能像此刻般,讓他如此鬥志昂揚。
“明珠,沉寂太久了。”蘭博基尼呼嘯而出,李延昭心中如此吶喊道。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挖掘出此人的所有信息。
到那時,註定是場龍爭虎鬥。
“先生!”一聲算不上悅耳的聲音,把林洛從放飛的思緒中抽離出來。
眼前,面容姣好,氣質也是上上之選的年輕女子,穿着一套職業套裝,站在了林洛身前。
她上身穿着一件白色襯衣,外面套着黑色小西裝,把她玲瓏身段凸顯得淋漓盡致。
一條包臀短裙,把她豐腴挺翹的美臀完美無瑕地包裹出來,更添了幾分動人韻味。
一抹春色,給這喧囂的酒吧間,平添了幾分盎然生機。
她手中抱着一個精緻的筆記薄,靜靜看着林洛,聲音不卑不亢道:“你打碎的幾個擺件,是我親自去巴黎挑選回來的。不貴,但難找。我剛纔幫您算了一下,共六千三百二十七元。零頭抹掉,共六千元。請跟我去前臺結算一下。”
“是……是……”蔡善連忙叫道:“又不是我們砸壞的,爲什麼我們賠?”
年輕女子看着林洛,說道:“但是是他打的人。”
“好,算我的。”林洛微笑答道。
“等等……”蔡善一手拉住林洛,看着盤着幹練髮型的酒吧間經理,連忙道:“我們是陳總的朋友,能不能打個折。”
“來這裡消費的人,都是陳總的朋友!”酒吧間經理沉聲道。
“我們真是朋友!”蔡善急了,提高聲音道:“我們是復旦金融專業的學生,陳總還是我們學長呢。”
“復旦了不起嗎?”酒吧間人羣中,有人輕哼道:“青繡會館是靠我們交大傳播開的,要論這情分,交大比你們復旦深十倍。我們哪次砸壞了東西,不是原價賠償?什麼時候要過折扣。”
“就是!”有學生應和道:“你復旦在楊浦,跑來徐匯做啥?”
蔡善看着人羣中,成羣結隊的交大學生,連忙乖乖閉上嘴。
他是學生,也是最能鬧騰的學生,自然知道荷爾蒙亂分泌的學生不能惹。
林洛越來越覺得這女子有趣。
年紀不大,卻執拗得很。
“陳陽還真會挑人。”林洛心中嘆道。
“六千是嗎?”林洛微笑道:“請問怎麼稱呼!”
“初見,符初見。”女子轉身朝收銀臺走去。
“符初見。”林洛看着轉身離去的女子,默唸道:“人生若只如初見,符初見,這名字倒是挺有意境。”
“跟上。”符初見轉身,冷冷掃了眼林洛道:“下次記住,酒可以喝,東西不能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