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哪一天不是蜜月啊!你說是不是?”傅錦涼笑了笑,嬌俏的厲害,很明顯,是在使傳說中的,美人計,緊跟着,又一臉的傲嬌的警告:“不準說不是,趕緊收拾東西訂機票,我們今天晚上就動身。”
“好吧。”蘇清澤無奈的點了點頭,誰讓他習慣了寵妻無度呢!背過身,就開始打電話給自己的下屬。
然後,當晚,他就本着名正言順,行使夫妻義務的名義,摸上了傅錦涼的牀,央告引-誘了很久,但最後還是被以異國他鄉,水土不慣的原因,又給踢了下去,其實這麼做,傅錦涼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潔癖這種事情,是不能改變的!面對它,你能做的只是遷就,只是後退後退再後退!
“老婆,你不要這樣吧!”他都忍了一年多了好不好吖!被踢下牀的蘇清澤大聲的哀嘆。
“要不睡沙發,要不睡地鋪,你自己看着辦。”傅錦涼只是漫不經心的瞥了他一眼,就翻了個身,心安理得,認認真真的做起了自己的事情——睡覺!嗯,離出發還有半天時間,能抓一點兒是一點兒。
然後作爲報復,蘇清澤又撥通了自己屬下的電話,很壞心眼的吩咐他們:“回國的機票只能看見明天中午的。”
哼,你不讓我如意,我也就不讓你滿意,這樣想着,蘇清澤才一臉不悅的躺倒在了沙發上。
四五個小時過去,傅錦涼纔打着呵欠起了身,然後光着腳丫子下了地,搖搖晃晃的走到了蘇清澤的跟前,輕輕的踢了他幾下:“喂,蘇二你醒醒!不是說好現在回去嗎?趕緊收拾收拾行禮,去機場吧。”
“唔——老婆,是你啊!難道我沒告訴你,我剛纔接到電話,說是下午沒有機票,最快得等到明天中午嗎?”蘇清澤揉了揉朦朧的雙眼,一臉真誠的稟告着,模樣有幾分慵懶,積分糊塗。
“是嗎?”傅錦涼反問了一句,順便說一聲,她這語氣,其實純粹是想吐槽,堂堂一國首都,竟然連個飛中國的下午的航班都沒有,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但聽在蘇清澤的耳朵裡,卻成了對他的懷疑,所以當下,他想也不想的就抱住了傅錦涼的大腿:“老婆,我說的是真的,你要相信我,真的買不到機票。”
“嗯哼!”傅錦涼有些不滿的哼了一聲,然後有些不高興的看着他,轉了個話題道:“我餓了。”
“啊?”蘇清澤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然後又停頓了一下,才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道:“那我現在就去給你找吃的。”說完,他就轉身往洗手間走去,而傅錦涼則是摸回自己的大牀,接着睡。
等蘇清澤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因爲他是真的很認真的去外面的中國店找吃的,所以回來的真的不算早,看着牀上依舊睡的香甜的傅錦涼,他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能餓着肚子,看着桌上的保溫桶發呆。
傅錦涼再醒來,已經是凌晨了,因爲保溫桶也維持不了多長時間,所以蘇清澤帶過來的食物剛好送去酒店餐飲部加熱了,見突然她醒來,他也是有些意外的,所以只能先給她拿了一杯熱果汁:“帶回來的食物送去加溫了,估計十分鐘之內會送過來,估計你也渴了,先喝口果汁吧。”
“嗯。”傅錦涼擡手,接過他遞過來的杯子,有些迷糊的問了句:“現在幾點了?”
“凌晨過三分。”蘇清澤笑了笑,一臉的溫潤如玉,緊跟着兩個人也沒說多久的話,就聽到了門鈴聲。
“我去拿東西。”蘇清澤輕聲說了句,然後就轉身離開了,傅錦涼則是木然的看着前方,還是有些不適應……
“哇!你是從哪裡找到這麼多的中國菜的?”踢踏着拖鞋的傅錦涼還沒落座,就忍不住驚聲叫了出來。
雖然這些菜在家裡吃很普通,但現在是在國外啊!能看到他們,傅錦涼實在是太開心了,太感動了。
“我想着你吃不慣這邊的東西,所以就開車出去找了這些,想着至少你能多吃點啊。”蘇清澤依舊是笑着,就好像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應該的一樣,停了停,又道:“快坐啊!還傻站着幹什麼!”
“嗯,知道了,老公。”傅錦涼狡黠一笑,說着就坐了下來,而蘇清澤則是被她的那一句稱呼給搞的昏了頭,看了她許久,才倏得笑了起來:“嗯,老婆,你以後都要這麼叫,纔好呢!”
“那可要看你以後表現怎麼樣了。”傅錦涼微微一笑,接過他手中的筷子,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嘗菜色,而是夾了一筷子他最喜歡的醋魚給他:“別呆了!快點兒吃!”
“嗯,謝謝老婆。”看着她的動作,聽着她的聲音,蘇清澤只覺得內心一陣甜蜜,甜蜜的,都有些不真實起來,然後,他就想到了她方纔的那一句話,只要有傅錦涼在的地方,就是蘇清澤的蜜月。
兩人就這麼推杯換盞,一頓飯,直吃到了凌晨兩點,纔算收尾,然後由蘇清澤把垃圾都打理出去。
傅錦涼是做慣了家庭主婦的,但偏偏,到了蘇清澤的跟前,卻成了嬌嬌公主一般,做什麼都有他伺候着。
以前常聽人說,女人這一輩子,有一天是皇后,有十個月是公主,而以後則是徹徹底底的女僕,但她傅錦涼何德何能,能夠一直做蘇清澤世界裡的皇后。
“老公,你還是上來吧。”傅錦涼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暗示意味十足的說道。
“不,不用了,沙發很大,也很軟。”蘇清澤矜持十足的婉拒着。
見他這樣,傅錦涼更是不滿起來,張嘴便道:“你不過來,是想讓我跟你一起睡沙發嗎?”
“老皮,你知道我沒這個意思的。”蘇清澤眨眼,一臉的委屈。
“那就給我過來。”傅錦涼紅着臉,聲音有些大,至此,她都覺得自己有些霸王硬上弓的味道了。
“好吧。”蘇清澤像是個小媳婦一般的提了身上的薄毯,然後一步一步的往傅錦涼走去。
這一晚,兩人緊緊相擁,雖然傅錦涼確實是略有改觀,而且也主動了,但偏偏,蘇清澤卻是深深的記住了她那句“異國他鄉,水土不慣”,也想起了她的潔癖,那女人,就連接個吻都會吐到不行,更何況……
所以,他願意委屈自己,只要她開心就好。
一夜無話,但是浴室裡的水聲卻是斷斷續續的在響起——
第二天中午的飛機,一直到隔日的下午,兩人才風塵僕僕的趕回了傅家莊園。
一到家,迎來的就是傅媽媽關切的詢問,衣食住行什麼的,一點兒都不放過,索性傅錦涼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所以被特許先去休息,但蘇清澤可就不一定了,直被盤問了好幾十遍,才被允許去看孩子。
傅錦涼徹底的恢復過來,已經是好幾天之後的事情了,當被問起蘇家的事情時,她也只能仰天四十五度角,默默不語,只說一句:“你們去問蘇二,我不好說。”於是,蘇二就又被傅媽媽纏了好幾天。
鬧到最後,蘇清澤只好把事情挑挑揀揀的說了一些,搞的傅媽媽又是一陣不滿,那義憤填膺的模樣,直把蘇清澤嚇了個半死,醞釀了很久,才道:“媽,你應該不會因此而對我有偏見吧?”
“這個——”傅媽媽由於許久之後,纔不情不願的說了一句:“應該不會,不過你要是能入贅到我們家,我會更滿意的。”
“那您還是對我有偏見吧。”蘇清澤暗暗的翻了個白眼:“因爲我覺得我要是那樣做了我爸媽會被我氣活的。”
“不,不會的。”傅媽媽笑的一臉燦爛:“紹軒最聽我的話了,我說一,他從來不會說二的。”
“可是我媽呢?”蘇清澤額頭升起幾條黑線:“我爸現在是屬於我媽的,就算他心裡向着您,面上估計都得思量着點兒,您說是不?”
“也是哦!”傅媽媽點了點頭:“你看我都老糊塗了,竟然連這麼大的事情都忘了。”……
於是,兩個人沒什麼營養的談話還在繼續着,但是在一旁偷聽的傅錦涼和傅爸爸已經黑了臉。
雖然入贅的事沒有商量成,但是蘇清澤是打定主意不回蘇家了,但是究竟要不要住在傅家莊園,則是待定。
這一天,蘇清澤忙完公事之後,就一直蜜月的事情煩着傅錦涼。
“老婆,就算象徵性的,我麼也改有個蜜月旅行吧?”
“老婆,你不喜歡國外,那咱們就在國內玩玩吧?蘇州?杭州?揚州?怎麼樣?”
“老婆,你倒是給個反應啊?你知不知道,二人世界,可是維繫夫妻關係的最佳紐帶啊!”
“老婆!我求你了啊!”蘇清澤不厭其煩的勸着——
而傅錦涼則是一臉的不滿,對着他就是一陣怒吼:“蘇清澤你煩不煩啊!過什麼蜜月!不搞新婚旅行,難道就不甜蜜了嗎?我告訴你,你要是再這麼俗氣的話,我就把你趕出傅家莊園!”說完,她就一臉忍着的擺弄起了手中的毛線團子,和針織教程。
“好吧!”蘇清澤特委屈的吸了吸鼻子,然後就先離開了。
他走之後,傅錦涼便將手裡的東西都放了下來,其實也不是她太強硬,不給兩個人二人世界的機會,關鍵是,蘇清澤那丫有病啊!現在已經是臘月十八了!再過十二天就過春節了!有什麼好玩的,要真有這份心的話,還不如放在春節後,二月十四情人節,不是嗎?
日子依舊過着,蘇老夫人那邊也是日漸着急起來,不停地派人往傅家莊園趕着,但是好不無例外,連人帶物,都被原封不動的退了回去,終於,在臘月二十三,小年夜這一天老人家忍不住了,親自就上門來了。
她這樣,就算傅家人再鐵石心腸,也沒辦法把她拒之門外,所以,傅家小年夜飯的桌子上就又加了一副碗筷。
“清澤啊!”蘇老夫人筷子都還沒動,就將目光放在了蘇清澤的身上。
“奶奶,食不言寢不語。”說完,他就緊緊地抿了嘴,連一個目光都不給她。
“錦涼啊!”見孫子那一關攻不破,她只好又將目光放在了傅錦涼的身上。
“奶奶,食不言寢不語。”夫唱婦隨啊絕對的夫唱婦隨,她這麼一說,別說傅家人了,就連蘇清澤心裡也痛快了很多。
蘇老夫人將傅錦涼那交給陳瑾煌的事情,他一直有所愧疚,只是無奈蘇老夫人年事已高,他又不能真的將她怎麼樣,所以才一直沒有采取任何措施,只是冷戰着,但今日,能讓她吃癟,毫無疑問,他是覺得痛快的。
這倒不能說他沒良心,而是,有些人,不值得他有良心,想想,一個連親人都能出賣,都能夠利用的人,還想讓別人怎麼對待她呢!
“……”見大家都沒帶理她的意思,蘇老夫人只能沉默的低下了頭,默默的扒着碗裡的飯粒。
最後,還是傅爸爸看不下去了,只不過他剛準備出口,就見蘇清澤和傅錦涼同時擡了頭,異口同聲的說道:“爸爸,食不言寢不語。”說完,兩人就相視一眼,然後默默的低下了頭。
因爲環境實在是不怎麼美好的緣故,所以這一頓飯吃的是要多沉悶就有多沉悶。
隨着鐘聲的敲響,傅錦涼有些匆忙的放下碗筷,笑道:“我吃完了,先上樓了。”說完,就逃亡似的走了,
“我也完了。”蘇清澤微微一笑,跟着傅錦涼的步子就離開了。
只剩下一臉無奈的傅家三人,和一臉尷尬的蘇老夫人。
“既然這麼不方便的話,我也先走了。”說着,蘇老夫人就起了身子,眉裡眼裡,盡是蒼涼。
“老夫人!”舒心開口,低低的叫了一聲,緊跟着,一臉無奈的說道:“我知道,您這麼大年紀了,確實不容易,但是有些話,我還是得說,那就是:如果可能的話,以後別進傅家的門了,也別想着爲難兩個小輩,你也知道,鱷魚的眼淚,是最僞善的。”說完,她也拽着傅爸爸離開了。
只剩下傅錦安一個人,看着蘇老夫人面無表情。
而蘇老夫人卻在看見傅錦安的那一瞬間,心神猛地一蕩,也許,一切也不是沒有轉機。
“傅公子,再見。”蘇老夫人意味深長的一笑,然後扭頭轉身,拄着柺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站在原地的傅錦安則是被蘇老夫人的那個笑給疑惑到了。
爲什麼他覺得,那個笑容這麼詭異呢!
一時之間,他也想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最後索性也就不想了,只是緩了步子,若有所思的上了樓。
再說傅錦涼和蘇清澤,兩人上樓之後,便直奔四樓的育嬰室。
“我有種感覺,奶奶是不會放過你跟孩子的。”傅錦涼一邊搖着搖椅,一邊有些擔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