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巧的是,就在她正惑難解的時候,手機滴滴答答的響了起來,是簡訊的提示聲。
傅錦涼撇了撇嘴,沒什麼興致的點開了手機,卻驚奇的發現,那竟然是趙淵庚發過來的信息:錦涼,你的電話壞了嗎?怎麼老提示不在服務區,要是能收到信息的話,請速回,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呢!傅錦涼冷冷的勾了個笑,輕輕一點,就準備打過去,但手機卻提示,該號碼在黑名單列表,詢問是否取消黑名單設置。
直到這時候,她纔想起來,送花的那次,她的確是把他加進了黑名單裡。
既然這樣,那她也就沒必要把他拉出來了,索性也以簡訊回覆他:嗯,電話是有些小問題,一直懶得換,還有我現在就在傅氏樓下,你在哪兒?
兩人就這麼你來我往的用簡訊聯繫,最後約了一家咖啡廳見面。
等傅錦涼趕到的時候,趙淵庚已經到了,今天的他,不像以前在學校時候的那麼樸素青澀,也不像在談判場上的時候那麼老誠莊重,而是一身品牌休閒裝,看起來從容而陽光。
沒錯,就是從容而陽光,一丁點兒的哀傷憤恨都沒有。
就好像,他們兩個的思緒完全不在一個維度一樣,她想着,他是爲了校珊纔來找自己,但他卻只想着,跟自己吃飯聊天,培養感情。
可以說這一頓飯,傅錦涼吃的那叫一個鬱卒至極,每一個笑容,都是硬擠出來的,每一個句話,說的也都很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纔結束了這種困頓的窘境,傅錦涼拿起自己桌上的包包就要先行離開,但沒想到,卻被趙淵庚給攔住了。
“我送你回去吧!”只見他不偏不倚的堵到了自己的面前,溫柔十足的說道。
“不用了,我知道路,而且我也開車了。”傅錦涼垂了眼角,但凡是個明眼人,估計都知道她是有多麼的不情不願,但偏偏,趙淵庚就是個眼瞎的貨,非要攔着她,自作多情。
“那我送你出門。”趙淵庚面不改色的笑着,就好像傅錦涼對他的拒絕,本來就是理所當然一般。
“好吧。”傅錦涼在心裡嘆了口氣,只能無可奈何的點了頭,然後率先往外走去。
趙淵庚見狀,自然是快速湊上前,與她肩並肩,兩人一起往外走去。
咖啡店門口的主幹道旁,趙淵庚先陪着傅錦涼到了她的車子跟前,然後又幫她拉開了車門。
就在傅錦涼彎了腰,準備鑽進車子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了一陣沙啞怨毒的聲音:“傅錦涼,我要毀了你!”與此同時趙淵庚也猛地湊近了她,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
然後便有一陣焦肉的味道,逼進了傅錦涼的鼻端,伴隨着的,還有趙淵庚痛苦的悶哼聲。
“啊——”只聽一陣痛苦的長嘯聲傳來,傅錦涼這才一把掙脫了趙淵庚的懷抱。
驚恐的回頭,沒錯,前來挑釁的人正是前晚才被凌-虐過的校珊。
只稍稍一眼,她便讀懂了她眸中所有的憤恨,嫉妒,和不甘。
她恨她,毀了她的身,毀了她的名,讓她無處藏身。
她妒她,有人願意不遺餘力幫她,有人願意爲她去死。
她不甘,爲什麼她只說錯了一句話,就淪落到這下場,而她那麼殘忍,卻可以活的好好的。
“來人啊,快來幫忙啊!”傅錦涼大聲呼喚着過往的行人,請求他們制住校珊,然後又分別撥打了110,和120。
沒過多久,救護車就來了,緊跟着,警車也來了。
傅錦涼有些複雜的看了已經陷入重度昏迷的趙淵庚一眼,然後決絕的上了警車,當然一起的,還有校珊。
警局裡,傅錦涼被帶去審訊室錄口供,而校珊則是直接被關了起來。
“傅大小姐受驚了。”執勤隊長親自到了一杯茶,端到了傅錦涼的跟前,很客氣的問候了一句。
“沒事。”傅錦涼驚魂未定的搖了搖頭:“是要錄口供嗎?要的話就速度點兒,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還有就是,請別通知我家人。”
“這——”年輕的隊長有些爲難的皺起了眉,畢竟他跟傅錦安可是大學舍友,她的妹妹差點兒被潑硫酸,他怎麼能隱瞞的下去呢,所以到頭來也只能勉強糊弄一句:“我儘量吧。”
“嗯,謝謝了。”傅錦涼點了點頭,然後就老老實實的交代起了今天的事,當然,她很識相的隱去了前天漫步雲端的那些事情。
但就算這樣,還是花了她不少的時間,一直搞到下午三點才被允許離開。
不出她所料,她剛一出警局的大門,果然就看見了傅錦安那輛低調的奧迪。
“上來!”傅錦安搖下車窗,露出半張臉,不冷不熱的叫了一聲。
“哦!”傅錦涼應了一聲,大難臨頭,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車子。
但奇怪的是,她上車後,傅錦安卻沒理她,而是徑自發動了車子,調了個方向,不緊不慢的往前開去。
“哥哥你要去醫院嗎?”傅錦涼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明知故問道。
“不然呢,你準備去哪兒?”傅錦安橫了橫眉毛,面色很不好。
“自然是回家了。”傅錦涼低了頭,慢聲慢氣的說着:“反正已經到了午飯點上。”
“傅涼涼!”傅錦安猛地一踩剎車,偏頭,惡狠狠的看着傅錦涼,有些失望的低吼道:“做人不到你這麼自私的,畢竟”
“畢竟什麼?”傅錦涼根本就不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開口就打斷了他:“畢竟他是爲了我纔會去擋那一瓶硫酸,是嗎?然後,還有呢?你還想說什麼,我都替你說了好不好,你不就是想說我自私,我狠毒,我慘絕人寰,我齷齪骯髒是嗎?如你所願,傅錦安,再見!”
說完,她就奮不顧身的拉開車門,下了車子,在一衆車流中靈活的穿插。
爲什麼!爲什麼!往日最愛她的親人,現在都要爲那一對渣男jian女說話呢!爲什麼!誰能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