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傅錦涼還在猶豫,他方纔說的也並不完全對,他賭的,的確是命,可她也不只是一個簡單的選擇,而是一生的幸福啊!
難道真的如他所說,只能去愛爾蘭嗎?
“涼涼!”蘇清澤悲傷的叫了一聲,然後手裡的水果刀,毫不猶豫的刺進了胸膛裡。
因爲動作太急的緣故,他刺得很深,血一下子就順着衣服滲了出來。
白的衣服,紅的血,那場景,何止一個觸目驚心。
“我,我去,我去還不行了嗎?”她也顧不得水果刀的鋒利,一把就抓上了還沒刺進去的後半部分。
“涼涼你放手啊!”反應過來的蘇清澤想都不想就鬆開了水果刀的木柄,然後小心翼翼的掰開了她鮮血直流的五指,拽下自己的白襯衫幫她止血。
“我去拿醫藥箱,你先等等!”說着他就匆匆忙忙的起了身,完全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口。
看着他迅速離開的背影,傅錦涼的眼淚更加洶涌起來,爲什麼他要對她這麼好,好到她不得不沉淪。
兩人都包紮好傷口,已經到了凌晨,蘇清澤撫了撫傅錦涼額前的碎髮,低聲的勸着:“你先歇歇,等傷口一長好,我們就立刻飛愛爾蘭,好不好。”
“嗯。”傅錦涼只是點了點頭,就蜷進了被子裡。
第二天,傅家人才得知了傅錦涼的事情,然後火急火燎的,就給蘇清澤打了個電話,向他詢問傅錦涼的消息。有很多事情,就連蘇清澤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交代,所以只是粗略的說了一遍,最後又補了一句一切皆好,等他們從愛爾蘭飛回來就搬到傅家莊園裡去住,至於孩子,則是跟着十個保鏢提前回到莊園。
傅錦涼傷口完全長好已經是一個星期後的事情了,當天,蘇清澤以出差爲理由,一下班,就讓蘇櫻帶了傅錦涼直奔機場。
飛機上,蘇清澤緊緊地擁着傅錦涼,低聲的問着:“冷不冷,要不要喝些東西?”
“不用了。”傅錦涼微微一笑,停了停,才同樣小聲的回道:“其實,我有點兒緊張呢。”
“緊張,難道是婚前恐懼症?”蘇清澤黑了黑臉,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不,不是,你不知道,我從小到大,外文都不好,所以,纔不喜歡那些個名牌和出國旅行,因爲我覺得不懂人家的歷史,就用人家的東西,總感覺怪怪的。”傅錦涼低了頭,小聲地辯解着,眉目裡,已經多了一絲赧顏。
“沒事兒,別擔心,你想想,那些登長城的人,有多少人是瞭解中國歷史的,那些喝茶用瓷器的人,又有多少人是對中國文化一竅不通的,這些都很正常!”蘇清澤更緊的擁着她,繼續安慰道:“而且,你要相信,只要有我蘇清澤在,沒有一個地方,是你不能去呢!”
“嗯,我知道你厲害,既能做嚮導翻譯,又能做打手保鏢。”傅錦涼呵呵的笑着,一臉的促狹。
“你知道就好!”蘇清澤斜了她一眼:“但是現在,不是歪想的時候,你先睡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好。”傅錦涼點了點頭,並沒有拒絕,合了雙眸,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飛機到都柏林的時候,剛好是太陽冉冉升起的九點,因爲時差的問題,傅錦涼有些不舒服,所以兩個人並沒有直接趕去市政府機關進行登記,而是跟着蘇清澤安排的人去了離登記處最近的一家酒店。
一進酒店,傅錦涼就迫不及待的跑去洗澡了,而蘇清澤則是打電話安排着稍後的事宜。
這一休息就是大半天,兩人一直磨嘰到了下午纔出了門。
一出門,就上了蘇清澤提前定好的車上,直奔登記處而去。
這裡的登記和國內的不同,一進辦公大廳,辦理結婚手續的入口處就懸掛着一方巨大的顯示屏,說的是結婚須知等注意事項,這些東西兩人都提前知道,所以傅錦涼和蘇清澤並沒有在這裡停留多久,而是直接就走到了辦理婚姻登記手續的觸摸屏跟前,根據系統提示分別輸入了兩人的個人情況。
系統經過覈實後就確定了登記結果,然後便是選擇期限,底下還附帶了一行關於收費的提示。
當然,這兩人是不在乎錢多錢少的問題的,所以毫不猶豫的就都選擇了一百年。
接着便彈出了結婚證書的預覽頁:尊敬的先生,太太,我不知道我的左手對右手……其實他們本來就是一個整體……最後,讓這張粉紅色的小紙帶去我對你們百年婚姻的美好祝福!祝你們幸福!落款是都柏林首席法官XXX——
機關外的街道上,傅錦涼和蘇清澤緊緊的揣着那一張粉紅色的小紙片,臉上的表情有些甜蜜,也有些激動,三十多年來她終於迎來了她真正的婚姻。
“咦,對了,五十便士是多少錢呢,貴嗎?”傅錦涼想到方纔看到的結婚費用,有些好奇的問了一聲。
“貴呢!當然貴啊!”蘇清澤一臉誇張的笑着:“不過別說六塊多了,就算六十多,我也會毫不猶豫的!”
“啊!六塊多?”傅錦涼像是沒有聽到他的後半句一樣,只是對六塊多三個字耿耿於懷着,呢喃着:“那不是比國內的九塊工本費和二十一塊照相費還要便宜好多嘛?”
“是啊!”蘇清澤點了點頭:“不過你知道接一年婚要多少錢嗎?”
“多少啊?”傅錦涼仰起了頭,認真的問着:“我只知道是兩千英鎊,但是我不會換算啊!”
“傻丫頭!”蘇清澤摸了摸她的頭:“也不貴,不過就是兩萬朵,不到三萬吧。”
“可是跟六塊多相比呢!”傅錦涼笑他:“蘇清澤你還真是有錢不愁花啊啊!”
“所以你就要幫我多花些呢!我會感謝你的。”蘇清澤眯眼笑着,一臉的寵溺,頓了頓,又問:“要不要在這裡呆幾天再回去,或者,順路去別的國家玩玩?”
“不嘛不嘛!”傅錦涼急切的搖了搖頭:“我纔不要呢!我要回家,我要看爸爸媽媽。”
“可這樣的話,我們就真的沒有蜜月旅行了啊!”蘇清澤皺着眉頭,一臉的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