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畫?”傅爸爸笑了笑,毫不客氣的將她的心事一語道破。
“嗯。”傅錦涼點了點頭,然後搶在傅爸爸再次開口之前道:“你可別拿劉叔叔堵我,我就不相信,在你心裡,一個外姓人,能比您親孫子他媽還要重要!”
“我孫子他媽?”傅爸爸挑眉,一抹喜色迅速漫上眼角:“你的意思是?”
看着自家老爸那歡喜的表情,傅錦涼肯定的點了點頭:“如你所想。”說完,就拿着策劃案站起了身子,一步一步退出了休息室。
她可不想跟他多說,畢竟,那是傅錦安自己的事情,要是她一不小心說岔了,那他還不找自己拼命。
所以,最佳的選擇,還是迅速退出,把所有想象的餘地,都留給自己的親爹,一切靠他自己發揮。
傅錦涼再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周畫竟然也在裡面,兩人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她能感受到她眼神裡的凝重。
“怎麼了?”有些顫抖的開口,傅錦涼都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
“我的電腦被人動過。”周畫開口,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就在我去衛生間的幾分鐘之內。”
“所以,策劃案的備份……”傅錦涼開口,卻沒敢將話挑明瞭,因爲那後果,真的不是她們能承受得起的。
“泄露了。”周畫深倒抽了一口氣,肯定道。
“那現在怎麼辦?”傅錦涼緊緊地擰了眉:“後天早上八點鐘就要開始第一場談判了。”
“毫無疑問,我們的底價已經泄露出去了,而且動手腳的,肯定是業務部的內部人員,但遺憾的是,我們現在根本就沒工夫揪內鬼,因爲當下最重要的,是彌補失誤,將損失降到最低,不然,後果你知道。”周畫肅了面容,仔細的分析着當下狀況。
“嗯,你說的我知道,但具體要怎麼做呢,你不知道,我剛剛纔跟董事長立過軍令狀,要是拿不下這麼案子,就要滾出傅氏,而且,還不能找總經理幫忙。”說着,傅錦涼就扁起了嘴,樣子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行了,別貧了。”周畫不客氣的瞪了她一眼:“有我在,你放心,我們一定會趕在明晚之前再整理出一個案子的。”
“好嘛!”傅錦涼點了點頭,然後也迅速收起臉上多餘的表情,正正經經的示意她先坐下。
周畫也不多說,拉開椅子就坐了下去,雙手環胸,看着傅錦涼道:“相信你也看出來了,我之前的設計,都是以那三座酒店爲出發點的,現在,或許我們可以把雅復當做切入點。”
“以雅復爲切入點?”傅錦涼擰眉,很容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找到雅復的七寸,然後咬死不放?”
“恩。”周畫點了點頭:“正是這個意思。”稍微停頓了下,又跟着分析道:“我知道,跟我們談判的是雅復才上任的執行總裁,叫趙淵庚,據圈內人士所說,趙淵庚雖然是肄業離校,但那一張利嘴,卻是不可小覷。”
“嗯,這個我知道。”傅錦涼點了點頭:“實不相瞞,我跟雅復的趙總裁,還有一點兒交情,就算不是百分百了解他,那也八九不離十了。”
“是嗎?”周畫挑眉,突然就開起了玩笑:“那不是熟人好說話嗎?”
“做夢!”傅錦涼瞪眼:“別說他那人錙銖必較了吧,就算他肯退步,我還不屑於跟他拉關係呢!”說着,她的眼睛就盈盈的閃爍了下。
雅復啊雅復,執行總裁是趙淵庚,持股人是蘇清澤,兩個都是熟人,但都是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的熟人。
“行行行,知道你一峰正氣,聳入雲霄,不拉關係就不拉關係,我們接着說正事——”周畫促狹的笑了笑,又趕忙將話題拉入了正軌。
傅錦涼雖然有些晃神,但還是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的,所以接下來,也是儘量收了自己的雜心,由周畫引導着,合計起了新的策劃案。
然後,兩人一商量就是好幾個小時,就連下班了也不知道。傅錦安倒是來提醒過,但卻被兩人合力趕了出去訂餐。
傅氏大樓下,蘇清澤坐在車子裡,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大門,一直等了大半個時辰都沒看見傅錦涼的身影,當下心裡也是急了起來。
摸出兜子裡的手機,一個電話,就飛了出去。
“喂,你電話響了。”周畫張開雙臂,誇張的伸了個懶腰,指着桌子上,傅錦涼的手機提醒道。
“哦。”傅錦涼點了點頭,然後看也不看,就捏起電話,喊了一聲:“喂?”
“怎麼還不下來,我等你很久了。”蘇清澤低柔而纏-綿的聲線,透過電磁波,一縷一縷的飄進了傅錦涼的耳朵裡。
“我在忙,別打擾我,有時間我會找你。”平淡無波的聲音,自傅錦涼菲薄的脣裡溢了出來,說完,也不管蘇清澤是個什麼意思,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着手機裡傳來的盲音,蘇清澤緊緊地皺了眉,這女人,在搞什麼啊!竟然敢掛他電話!
不過不滿歸不滿,他卻沒再繼續糾纏下去,而是去了個電話給靠譜,讓他去查一下傅錦涼最近在忙些什麼。
然後沒過多久,靠譜的簡訊就發了過來。
原來是忙着工作啊!蘇清澤傻傻的笑了,他還以爲,她是刻意想回避他呢!
既然不是這樣,那他就滿意了。
默默地得瑟過後,他又若有所思的另撥了幾個電話,電話內容,無一不是跟傅錦涼有關。
像什麼,別惹傅錦涼,保護好傅錦涼,傅錦涼要賣的酒店,價出的越高越好——諸如此類的話,吩咐了一遍又一遍。
與此同時,趙淵庚正看着才簽收的快遞皺眉,很明顯,這是傅氏關於那三座酒店案子的策劃案。
但問題是,到底是誰在幫他呢?還是說,這本來就是一個計謀。
就在他埋頭苦想的時候,公司的總經理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辦公室門口,隔着幾米的距離,問了句:“我可以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