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我才知道,朱子秀竟然已經住進了別墅!鳩佔鵲巢!
我一下車,就看到她熱情的迎了過來,“阿暉說你尾骨骨裂,怎麼那麼不小心呢?嚴重嗎?我以前有個朋友,也是尾骨骨裂,還做手術了呢。”
“借你吉言,我沒事不用做手術。”我冷着臉,不動聲色的掙脫了她的手。
四下看了一圈,發現於嘉茹沒來。眼看着於嘉禾就要走遠了,忍着痛,擠開眼前的朱子秀,迅速的撲了過去,一下勾住了他結實的手臂,呵呵一笑,僅用我們兩能聽到的聲音,說:“不想顧唯一受委屈,就照顧我一下。”
他停住了腳步,側頭看了我一眼,沒有推開我。
他曲着手臂,給了我一個支撐點,我兩挨着走了沒兩步,就看見顧唯一滿臉笑容的出現在門口,看到我們的時候,明顯頓了一下,燈光下,臉上的表情也是看的一清二楚,那明顯的一愣,眼中那藏不住的難過和委屈。
於嘉禾很快就甩開了我的手,快步走了過去,正想解釋,她卻看也不看他,笑着走向了我。
這叫做,被偏愛的有持無恐啊。
我笑了笑,接受了顧唯一的攙扶,走過於嘉禾身邊的時候,難得看到他臉上的頹然。
這頓晚飯,顧暉吃的頂開心,在他眼裡,這應該算是一家團聚了吧,也是難得,我能忍着脾氣跟朱子秀和顧唯一和和氣氣的吃下一頓飯。
看着他喝了一口小酒,靠在了椅背上,摸摸圓滾滾的肚子,便也放下了手裡的筷子,笑問:“爸,這次,你打算什麼時候送朱阿姨跟顧唯一離開呢?”
這問題一出,在座的人,臉上的表情皆是一頓,桌子下,於嘉禾重重的撞了一下我的腿。
“清城,這個……不瞞你說,我跟你朱阿姨已經領證了。”
“哦,先斬後奏啊,那行啊,你現在手裡的大部分財產都是跟我媽的共同財產,我有權繼承並處置。爸,兩年前,你想把她娶回家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你要她,就等於放棄跟我媽的共同財產。想必你應該是諮詢過律師的,婚姻裡的過錯方,離婚的時候在財產分配上會如何你應該知道,即便我媽現在不在了,我照樣可以用這個理由,讓你什麼也拿不到!”
飯桌上的氣氛,一下子就凝重了起來。顧暉放在桌面上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面色依舊是紅潤的,但眼中已經起了一絲怒意。
“我以爲過了兩年,你能明白。”
“對不起,我沒辦法明白。”我挺了挺背,冷冷淡淡的回答。
“媽,我們還是走吧,別讓爸爸爲難了。其實我們在紐約呆着挺好的。憑我現在的能力,可以找一份很好的工作,養你沒問題的。”顧唯一的聲音略帶着哽咽,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朱子秀看看我,又看了看顧暉,嘴脣抖了抖,便轉頭衝着顧唯一點了點頭,道:“好好,我們走,我也是不願意讓你寄人籬下的。”
我正想開口,想說一些我從來都沒說過的,埋在心裡很久,能夠讓他們無地自容的話,可還沒出聲,身邊的於嘉禾忽然死死扣住我的手腕,不由分說就將我拽了起來,迅速的走過客廳,開了玻璃門,將我拖至外面的草坪上。 www☢тт kΛn☢c ○
“你到底想怎麼樣?他是你爸!”
“對啊,你也知道他是我爸,你那麼激動幹什麼?於嘉禾,什麼時候你心裡那桿秤平了,你再來跟我說話,行嗎?不管我幹什麼,只要涉及到顧唯一,你就炸,只要跟顧唯一有點關係,你就炸!幹什麼?肚子裡裝了多少炸彈!我們的家室,你知道多少?你就管?”我昂着頭,逼視他。
“我問你,如果有一天,在你母親死的時候,你發現自己的父親跟另一個女人濃情蜜意,你會怎麼樣?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一直崇拜並敬重的父親,其實在很早很早的時候就已經出軌了,你會怎麼樣?你們都是聖人,我可不是!”於嘉禾的臉變得有些模糊,眼睛熱熱的,難受的緊。
我迅速的轉身,匆匆抹了一把臉,吸了口氣,“我跟我爸的事,你就別管了,再管,小心引火上身!”
剛想走,手腕再次被他給扣住,“你爲什麼一定要把每個人都逼的那麼死?你怎麼就沒想過,也許你好好的跟她們相處,能夠成爲一家人呢?”
這話引得我忍不住發笑,轉頭看着他那好看的臉,笑道:“怎麼成爲一家人?你想做顧唯一的姐夫嗎?”
“行吧,既然這樣,我也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如果你能愛上我,並且專專心心跟我過日子,疼我護我,永遠不跟顧唯一來往的話,我可以考慮讓朱阿姨跟顧唯一進顧家的門,跟她們做一家人,甚至連正源,我也可以讓給你管,但請問,你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