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一進入王宮,就看到程紫柔和呂歆帶着孩子等在王宮門口處,見到自己後,就擁了上來。
“王上,您回來了。”程紫柔抱着長子小跬,呂歆抱着長女小玥兒,來到周寒身邊,激動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程紫柔自嫁給周寒後,第一次這麼長時間與周寒分離,心中早已按奈不住。
周寒左擁右抱的,將兩女輕摟着,對着兩女左親右吻的,讓兩女好不自在,畢竟這裡還是在王宮大門處,就算是禁衛軍和侍從侍女,也有相當多的人,更別說塗悅潘雄等人,都在一旁看着,讓兩女都不好意思,只是因爲周寒太過熱情,她們也不忍心掙脫。
“王,王上,還有人看着呢。”呂歆抱着小玥兒,臉色泛紅,小聲的勸阻周寒。
也許是因爲呂歆終於對自己的感情越來越深,也許是因爲生了小玥兒,讓呂歆的母愛被激發了出來,周寒突然發現,呂歆的臉上,再無一絲以前的冷意了,美麗的臉龐、成熟的身子,再加上那臉頰上的紅暈,都煞是動人。
而生過孩子的程紫柔也豐滿了許多,讓周寒蠢蠢欲動。
好在他還有一絲理智存留,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哇~~”一聲響亮的哭喊聲徹底打斷了周寒與兩女的溫存。
這是長子小跬發出的,也許是在周寒親吻程紫柔時,下巴的鬍鬚扎到了小跬那有着絨毛的頭頂,讓他被疼哭了。
“啊~~”這一聲,是小玥兒發出的,看來是被小跬的哭喊聲激起來了。
聽到孩子的哭喊聲,兩女連忙推開兩步,一面抱着孩子哄着,一面對周寒投以白眼,讓周寒撓着頭尷尬不已。
與兩女約定晚上再聊後,周寒讓倆女回屋了。
在程紫柔與呂歆離開後,塗悅才捧着一個杯子來到周寒身邊,向周寒遞上杯子,激動的說道:“王上,您辛苦了。”
周寒接過杯子,聞了一下,是他喜歡的葡萄酒的味道,而且杯子上還帶着涼意,想來是被冰鎮過的,而能在現在喝到這樣的冰鎮葡萄酒,那自然是早早就準備好了的。
他一口喝乾葡萄酒,一股冰甜的感覺,順着喉嚨滑到了胃裡,讓周寒全身舒坦,精神都振奮了許多。
“啊,舒服!”周寒長嘆一聲,感覺到了在王宮裡的舒適,與在豐穗城的王宮裡的生活,簡直如同天壤之別一般。
當夜,在周寒的強烈要求下,小跬與小玥兒被交由奶媽照顧,周寒則與程紫柔、呂歆,以及瑞木萌三女,舒舒服服的來了個大被同眠。
之後一連三日,周寒都處於癱瘓當中,不是與妃子在牀上,就是躺在養心殿內,享受着塗悅與易忠的服侍,將政事完全拋在了腦後,每天眼都是半睜的,不注意看還以爲他沒有醒一樣。
“王上,大將軍,宰相,諸葛書記來了。”在周寒舒服的半夢半醒之間,塗悅來到他身邊輕聲的說道。
“啊?他們來了?”當聽到程道仲等人來了,周寒就知道自己的悠閒生活結束了:“請他們進來吧。”
周寒接過易忠遞過來的蜂蜜水喝下,感覺腹中的酒都被中和了,然後整理了一下衣裝和凌亂的頭髮,畢竟面見重臣,身爲國君還是得得體的,否則程道仲這個重臣兼岳父一定會對自己一直說教的。
沒有多久,三人就進入了養心殿內。
“見過王上。”
“不用多禮,坐下吧。”周寒讓他們坐在侍從搬來的薄毯上,身前擺放着一個案幾。
回城時,在城門處已經見過他們了,而且周寒相信三人聯袂前來,肯定是要商量要政的,所以就沒有過多客套。
在侍從爲程道仲倒了杯茶後,程道仲就拿出了一摞紙,遞給塗悅,讓他傳給周寒。
“王上,這是去年的要事,以及需要您來決定的公文,請過目。”在周寒翻看那摞紙時,程道仲說道,並向他簡單講解一些去年在周寒出征後發生的一些時,以及需要他決定的政務。
周寒隨意的翻看了一下,就將那摞紙放在了一邊,真要有非常重要的公文,程道仲就不會今天才來了,所以那些需要他決定的東西,再放一兩天也沒有事。
“程公,寡人決定,這兩年的周國的發展,以豐穗城爲主。”周寒對程道仲說道。
程道仲順了下鬍子,喝了口茶水,沒有立即回話,而是低頭思考着,豐穗城的情況,他作爲宰相,自然是非常清楚的,而周寒在豐穗城內做的計劃,也讓傳令兵送了一份回王都,他也是第一個看到的。
對於周寒的計劃,程道仲並沒有太多要說的,國君的想法非常超前,非常龐大,即便是他讓諸葛司也一同觀看,也沒有發現太多的錯誤,所以他並不會對周寒的計劃反駁什麼,更何況,他很快就要卸任了,國君將來的計劃,還是需要諸葛司來考慮。
“王上大智,老臣無話可說。”好一會,程道仲才說出句話來,他突然感覺自己卸任的想法是對的,哪怕國君不因自己往年的過錯而讓自己卸任,自己也已經跟不上國君的腳步了,再勉強待在這個位置上,只能拖了國君,甚至是周國的後腿,這讓做了半輩子宰相的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
“程公,寡人以爲,該改革了。”既然回來了,那改革就必須提前,程道仲的身體雖然還算硬朗,但能在宰相公房裡待的時間也逐日減少了,不止是因爲要讓位於諸葛司,也因爲他的身體越來越衰老的原因。
而改革,就必須在程道仲還在宰相之位上時進行,官制改革,動的,是許多人的利益,是一項非常重要的事情,在程道仲還在位時改革,以程道仲的威望,變亂也會少一些,那些被改革影響到了利益的人,也會安分一點。
“王上打算何時進行?”程道仲也明白其中的原因,更何況這是早已定好的事情,如果不是突然要攻打蔡國,也不會被拖到現在。
“寡人打算秋收前改變。”周寒答道。
“嗯~~”程道仲遲疑了一下:“這麼急嗎?”他雖然知道國君一直想改革,他也支持,但對於國君提出的時間,有些遲疑。
現在是五月初三,距離秋收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這麼短的時間內改革,勢必會影響到秋收的正常運行,特別是安思城和豐穗城剛剛接收,諸事忙亂不堪,如果這麼快的完成改革,勢必會造成極大的動亂,別看周國現在強大,但動亂之際就會如同破敗不堪的木屋一樣,很容易坍塌的。
“唉~”程道仲覺得國君果然還是太急躁了一點,也許是豐穗城的攻佔,或是安思城的歸屬,以及風國的臣屬,都讓國君有些驕傲了,他喝了口茶後,鄭重的向周寒說道:“王上,以老臣之見,改革不應太急。”他看着周寒:“如今諸事太多,過於急躁,反而不美,周國已不是一城之國了,您必須考慮全局。”
程道仲咳嗽一聲說道:“老臣身子骨還算硬朗,可以再爲王上守一兩年,請王上以大局爲重。”
諸葛司也在一旁對周寒鄭重說道:“王上,臣以爲程公所言極是,請王上鄭重考慮,逐步改革,不可急於求成。”
聽到兩人開口阻止,讓周寒心中多了一股煩躁,正如程道仲所想的,他並非不知道急於求成的後果,但周寒心中還是急躁,因爲他今年已經二十七了,以這個世界極爲落後的醫療水平而言,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自己一統天下的時候,在一連得到兩個半城之地後,他總想着儘快佔領更多的城。
但好在周寒內心比較成熟,他很快壓下了心中的煩躁,認真的對程道仲說道:“請程公見諒,寡人的確是急躁了許多。”
看到周寒還能聽進自己的話,程道仲知道周寒不過是內心一時急躁罷了,還沒有失去理智一意孤行,心中的石塊也放了下來:“王上無需道歉,王上心中有大志,也必然會受到大志的影響,但王上不可被心中的大志所誘惑。”他想了一下說道:“王上的改革中,有一官職,名曰御史,有檢舉官員,向王上諫言之能,王上可以率先設立。”周寒的官職改革,他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已經全部看完了,幾乎都可以背下來了。
“可以考慮,不過能做御史的人,必須是剛正不阿,不爲威脅誘惑所拉攏纔可以的人,這樣的人十分稀少,還請程公多多留意。”周寒想了下,確實可以提前立這麼個官,就算不用來檢舉其他官員,光是用來阻止自己因爲急躁而犯錯,就非常有用了。
程道仲摸摸鬍子,笑道:“請王上放心,老臣一定多留意。”
“諸葛司,齊曉媛他們有消息了嗎?”周寒問向諸葛司,因爲此前遠在豐穗城,齊曉媛他們乾的事又是十分隱秘的事,周寒就沒有收到任何消息,因此不知道齊曉媛與方有德干得怎麼樣了。
諸葛司聽到周寒詢問說道:“回王上,齊曉媛去年秋收前,從宛城和新陽城帶走了極多的陳糧,以平價送給了胡國的國君。”他將齊曉媛與方有德的計劃說了一遍給周寒,然後將胡國與虢國去年的大致情況說了一遍,讓周寒心裡有了個底:“如果不出意外,胡國堅持不到年底了。”雖然有周國暗中支援,但正是因爲周國的動作太大,讓虢國猜測出周國在幕後,因此也加緊了虢國對胡國的經濟攻勢。
“看來,必須抓緊了。”周寒聽完諸葛司的分析後,眉頭緊皺。
現在各軍都在豐穗城地界內,只有一個白虎軍在新陽城守衛,這讓周寒感覺到了周國腹地的虛弱。
“大將軍。”周寒說道。
“王上,臣在。”聽到終於提起自己,歐陽豐也放下茶杯,嚴肅起來,經過一年多的時間,他早已從陰影中走出來。
“大將軍,如今我國人多,兵少,特別是各國窺視,寡人想再組建一支新兵,不知你可有好的舉薦?”組建新軍,最重要的,還是將領,一將能,則一軍強,一將弱則一軍弱。
“王上,許廉可爲將。”許廉被國君所關注,歐陽豐非常清楚,因此在許廉的培養上,他也很關心,所以在周寒提出組建新軍時,他自然就提出了許廉,許廉是他唯一一個傳授了氣勁的隊長。
“許廉啊~~”周寒皺眉,並不是說他覺得許廉不行,而是經驗,身爲一軍之將,能力可以不用太優秀,但經驗必須足夠,而許廉此前雖然作爲白虎軍的一員隊長,但白虎軍一直守衛新陽城,對付的都是匪賊之類的,對於大型作戰幾乎沒有,這樣許廉就沒有足夠的經驗,周寒覺得他還不夠勝任新軍的主將。
歐陽豐自然看出了周寒的遲疑,他再提議道:“王上,可令許廉爲新軍主將,再從各軍中,挑選經驗豐富之人爲副將輔佐許廉。”他停頓了一會,看到周寒在思考可能性後,繼續說道:“並從各軍中挑選士兵組成新軍的隊長,加快新軍的作戰能力。”
歐陽豐的話,讓周寒想起了周殺破,也想起了周殺破組建的蔡國暴雨軍,他立即拍板:“大將軍,那副將人選,就由你來尋找了,由寡人面見挑選。”
歐陽豐立即應下。
組建新軍的事,就這麼輕易的被定了下來,如今再組建新軍,已不像以前那麼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