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殺破帶領四千多的暴雨軍且戰且退,退向了沮洳縣的西城門處,那裡還有三百暴雨軍和三百城衛軍守衛着,一時半會還沒有被佔領。
他沒有迅速帶暴雨軍撤離沮洳縣,一來他還在等江舟人的消息,如果江舟人能抓到周軍的指揮主將,那他就可以進行反攻了,二來,周軍的大軍還有一部分沒有進入城內,如果現在就撤出沮洳縣,沒有了城牆的阻擋,他們根本無法擺脫周軍的追擊,只會在逃亡中被不斷消滅。
一路且戰且退的來到了沮洳縣的西城門,城門上已經是混亂一片了,從沮洳縣南北面攻進城內的周軍,已經順着城牆攻擊起了西面的蔡軍守軍,如果等他們攻下西城門,周殺破以及四千多的暴雨軍,將成爲甕中之鱉,無路可逃。
眼看城門上的守軍已經堅持不住了,周殺破心一橫,不再等待江舟人的結果了,如果現在再不出城,就真的出不了了。
“開門。”周殺破對着城樓上的暴雨軍大喊道。
隨着周殺破的命令,城樓上的暴雨軍士兵急忙拉起封鎖城門的豎木栓,城門邊上,數十名比較強壯的暴雨軍士兵急忙拉開城門,隨即,在周殺破的帶領下,城內剩餘的暴雨軍士兵跑出了城門。
出城之前,周殺破回首望去,看到了那些舉着大盾的巖山軍士兵,和架在盾上的長槍,他知道,那斷後的一千暴雨軍士兵不是死了就是投降了。
大盾加長槍的攻擊模式,在縣城內不寬的街道上推進,十分無敵,幾乎沒有人能在這樣的攻擊中攻擊到大盾後面的周軍士兵,而弓箭在這樣的環境中,根本無法起到太多的作用。
這時,一名青龍軍的士兵看到了周殺破,立即從城牆上舉着劍向他飛跳過來,周殺破冷哼一聲,擡起手中刀,對着那士兵猛力一揮,將他連盾帶人,在空中砍成了兩半。
隨即,無數的青龍軍士兵和罪贖軍士兵,在佔領了城樓後,從城牆上飛撲下來,殺死逃離沮洳縣的暴雨軍士兵。
周殺破是最後一個離開城門的人,他接連殺死了四名青龍軍與罪贖軍的士兵後,因爲他過於兇殘的殺人方式,讓其餘的青龍軍與罪贖軍士兵嚇得不敢上前。
直到退離一里的地方後,在沮洳縣西城牆上,越來越多的周軍士兵的注視下,周殺破才轉身迅速跑走。
但直到他帶着四千暴雨軍士兵跑離沮洳縣二十里外後,都沒有聽到江舟人與那兩千暴雨軍的任何消息,他心知那兩千暴雨軍已經回不來了,立即帶領剩餘的暴雨軍士兵,向王都撤退。
至於撤退到離安縣和包珉縣,周殺破完全沒有去想,因爲在周軍攻打沮洳縣前兩一日,他就收到了消息,離安縣與包珉縣已經被甘人團團圍住了,雖然以甘人的戰力,無法攻下那兩個縣城,但那兩個縣城也無法擊退甘人的包圍,此時他帳下的暴雨軍,沒有任何的補給,即便去那兩個縣城,不僅不能救下兩個縣城,還會陷入包圍當中。
......
當週殺破與四千暴雨軍離開沮洳縣後,沮洳縣內,再無人敢反抗了,許多被包圍的暴雨軍士兵和城衛軍士兵,都盡皆投降,他們既不是萬人敵的猛將,也不是以死盡忠的忠義之士,他們只是普通的士兵而已,沒有了戰勝的可能,只有投降才能換得一條活路,畢竟周國並沒有殺俘的傳言。
周軍非常快速的便完全佔領了沮洳縣。
但在佔領沮洳縣兩個時辰後,法良纔派傳令兵來告知周寒可以入城,這兩個時辰,佔領沮洳縣的各軍,必須打掃城內數千具屍體,並且需要挨家挨戶的檢查,特別是縣衙,以防藏有暴雨軍,周寒不僅是這次周軍的指揮主將,也是周國的國君,爲了他的安全,無論多麼謹慎小心都不會太過的。
周寒的車駕在駛進城門時,還有許多輔軍士兵,在堆疊戰死在城門的屍體,損毀的大門也被搬離了城門處,防止阻礙交通。
當看到周寒的馬車時,路上所有的士兵都向馬車單膝跪下行禮,等馬車經過後,才站起身繼續做事。
周寒進入沮洳城的縣衙時,所有的將領都已在這裡等候了,縣衙內被打掃得乾乾淨淨。
周寒向他們點點頭,並坐在了縣衙大堂內已打掃乾淨的主位上。
“荀季,清查各軍的損失,然後派傳令兵去詢問寧將軍的戰況,另外,讓人修繕沮洳縣的東城門,如果人手不足,就找縣城內的匠人。”剛坐下,周寒就向荀季吩咐,此時作爲周寒書記的他,正是這麼用的,他不知道寧昭烈的進度,如果寧甘人能打下那連個縣城,他纔好與甘人大軍匯合,一同攻打蔡國的王都。
孫子曰: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
攻城最少需要十倍於敵人的兵力,但周國沒有這麼多兵力,而沮洳縣,也不是什麼大城,所以即便兵力相當,周寒還是主動進攻了,可是蔡國的王都可不同,那絕對是個大城,更加上週殺破及其帳下存活的暴雨軍,一定是退到了蔡國的王都裡,那七千的暴雨軍加上這些退回去的暴雨軍,人數比起周軍來,少不了多少。
周寒可不想單獨面對城高兵多蔡國王都。
“城內控制得怎麼樣了?”周寒又詢問將軍們。
幾名將軍相互看看後,法良站了出來回答:“王上,城內已基本控制住了,就是還有些蔡人在向我們的士兵投擲石頭。”他也不知道那些蔡人是怎麼有這個膽量的,他們的軍隊和縣令都跑了,他們居然還有膽量仇視周軍,真當週軍不會殺百姓嗎?
周寒皺了皺眉頭,他也有些想不明白,就好像蔡人都是如此愛國一樣,這是他在其餘國,都沒有看到的景象:“再有人向士兵投擲石頭,就以攻擊我軍爲由,就地格殺。”手無寸鐵就敢向周軍反抗,如果他們私藏有武器,豈不是會造成周軍士兵無謂的死亡?此刻周寒需要的是佔領沮洳縣,要讓這個縣城成爲攻陷蔡國的要點,要的就是平穩,不能亂。
“王上,這是不是太過了?”卓遠聽到周寒的命令,皺眉發問,畢竟仇恨周軍很正常,周國派大軍攻打了蔡國的縣城,投擲石頭也很正常,反正也不會造成什麼傷害,而因爲投擲石頭,就殺死那些蔡人百姓,這無謂的殺戮,有損周軍的名聲,也損害國君的聲望。
荀季也是在一旁勸說,他從小在村子裡長大,對於他來說,這些沮洳縣的百姓和他沒有什麼區別,這樣殺戮,他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看着兩人,周寒說道:“那你們以爲什麼才叫過?當那些蔡人拿着武器殺死我們的士兵時嗎?當那些蔡人燒了我們的糧倉嗎?當那些蔡人斷了我們的後路嗎?”看着低下頭思考的衆人,他繼續說道:“別忘了,現在蔡國還是我們的敵人,那些蔡人還不是我們的百姓,我們還要攻打蔡國的王都,這座沮洳縣,必須安定下來,不能有人搗亂,否則將會造成大亂,甚至讓我們此次攻擊功敗垂成。”對於敵人,周寒還是能硬得下心的,他已不是剛穿越來那時那麼心軟了。
周寒看着有些羞愧的兩人,也覺得自己有些說重了,安撫道:“你們有善心是好事,但要分請時機,等我們佔領蔡國後,再用安撫之法安撫百姓,現在戰中,自然要用嚴法控制這縣城。”他想了想道:“如果你們覺得心裡過意不去,可以讓士兵在城內通告,凡是對我軍士兵有攻擊行爲的,一律就地處死,那之後再有人膽敢攻擊我軍士兵們,就別怪我們言之不預了。”他可不是聖母,如果有必要之時,他會毫不猶豫的下達屠城的命令,戰爭,不是敵死就是我亡,像他這麼謹慎的人,絕不會讓一點小小的可能,摧毀了他成功的未來。
卓遠低下頭,沉聲應下。
大致打掃完城內後,除了禁衛軍和長箭軍外,其餘各軍都在縣城外紮營,畢竟周軍太過龐大,不是小小的沮洳縣可以完全容納下來的,周寒都不知道周殺破是怎麼將那八千暴雨軍,完全塞在這沮洳縣中的。
縣城內,在殺了數十名向周軍士兵投擲石頭,或是衝殺的沮洳縣百姓後,終於沒有人再敢向周軍露出敵意了,連出門的人都很少,都躲在家裡,時刻擔心周軍破門而入,將他們全家殺光。
過了五日,傳令兵從離安縣回來了,傳來了離安縣和包珉縣被寧昭烈手下甘人復仇軍攻陷的消息,只是附帶一個小小的壞消息,守衛包珉縣的暴雨軍副將朱邵,帶着帳下一千暴雨軍,衝出了甘人的包圍圈,跑向了蔡國的王都,這讓蔡國王都的守衛又強了一分,也讓周寒對甘人的戰鬥力預想下降了幾分。
大部分甘人所謂的復仇軍,都是些普通的甘人奴隸,在吃飽飯喝足水後,拿起武器是,很值農具就上了戰場,他們的戰鬥力低得可憐,一名暴雨軍新兵,都能對他們以一當五,如果不是甘人太多了,恐怕離安縣和包珉縣還不會這麼快陷落呢。
周軍大軍在沮洳縣內總共休息了六日後,周寒將輔軍留在沮洳縣接收從溫醴城運來的物資,看管俘虜,照顧傷員,並守衛這座縣城不被蔡軍奪回,就帶領大軍向蔡國的王都開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