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周寒與諸葛司探討他回去時,應該帶些什麼時。
易忠貿然的闖進了養心殿內,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
對於易忠的突然闖入,最先感到不滿的,是塗悅,他覺得易忠太過冒失了,明知國君在商談要事,卻這樣慌亂的進來,讓他感到有些後悔將易忠推薦給國君,作爲自己的繼任者。
塗悅上前幾步,準備呵斥易忠時,易忠卻搶先開口了:“王上,大將軍受傷了。”
大將軍,既是歐陽豐,周寒將他派遣到新陽城,與白虎軍一同守衛着那裡,以防虢國的異動。
周寒剛與齊曉媛討論完,虢國此刻的目標是胡國,暫時沒有可能對周國出手,也不敢出手,這時易忠就報告稱歐陽豐受了傷,這讓周寒第一時間就想到的是虢國出手了,所以立刻緊張了起來:“大將軍是怎麼受傷的?誰傷的他?他現在在哪裡?”他一連串的話問向了易忠。
諸葛司與齊曉媛也同樣望向了易忠,因爲他們也和周寒想的一樣,擔心虢國的行動,如果虢國真的全力攻來,雖然周國不怕,但白虎軍恐怕是攔不住的,而且新陽城也會有危險。
看到國君嚴肅的詢問自己,易忠緊張得不得了,張口了幾次都無法說出話來,他看到國君面目越來越猙獰,有要發作的跡象,急忙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才說了出來:“大將軍受傷了,被送回了王都,現在在大將軍府上診治中,跟隨大將軍回來的人並沒有說大將軍是怎麼受傷的。”
“去大將軍府。”周寒見易忠也說不出個清晰的原因,心有不滿,便不再管他,徑直帶着諸葛司與齊曉媛前往大將軍府。
跟在最後的塗悅,在經過易忠時,也狠狠瞪了他一眼,雖然對於易忠的表現有些失望,但還是小聲的對他吩咐道:“跟上。”
易忠灰溜溜的,滿臉失落的跟在塗悅身後,出了養心殿。
兩刻鐘後,周寒一行來到了歐陽豐的府邸處,程道仲也剛到。
畢竟身爲周國的大將軍,歐陽豐受傷是一件大事,程道仲在收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就趕來了,他與周寒一樣,都想知道歐陽豐是如何受傷的,是不是虢國的原因。
看到周寒來後,程道仲急忙向周寒行禮,跟隨周寒進入了大將軍府。
一路上,無數的大將軍管家下人,在見到周寒後,都第一時間向周寒下跪行禮。
在一個大管家的引領下,周寒一行來到了歐陽豐居住的屋子裡,見到了歐陽豐。
“免禮。”周寒讓屋子內照顧歐陽豐的,歐陽豐的夫人,醫官,以及下人,都不用多禮,他則觀察着歐陽豐。
此刻的歐陽豐,正臥躺在牀上,雖然已經快四十四歲了,但外表仍然像是三十多歲一樣,四肢的肌肉凸起明顯,非常強壯,他的臉色雖然有些萎靡,但還算是精神,完全不像是受到了什麼重傷的樣子,看來並不是太嚴重,這也讓周寒等人心裡鬆了口氣。
看到周寒來到,歐陽豐剛想起身,但似乎背部痛了一下,讓他有些痛苦,隨即他便苦笑了一下,不再強硬起身,向周寒告罪:“王上,臣不過是小傷,卻勞煩王上看望,臣愧不敢當,因小傷而不能起身向王上行禮,請王上恕罪。”
看到歐陽豐不能起身,以及那瞬間的苦痛之色,周寒臉上再次皺了起來,他急忙勸阻:“大將軍有傷在身,甚至無法起身,這怎能說是小傷呢?”他看向一旁的醫官問道:“大將軍傷勢如何?”
聽到國君問話,醫官急忙回答:“回王上,大將軍背部受到重擊,胸口也受了傷,腹內也受創,需要調養許久,好在大將軍習武多年,身體健朗,倒不算太嚴重,只是以後需要將養最少一年的時間,而且恐怕以後不得再持續長時間的練武了。”雖然歐陽豐一直在給他打眼色,但醫官沒有膽量在周寒面前撒謊,只得全部托出。
得到了醫官的答覆,而且歐陽豐對醫官一直打眼色,周寒也發現了,只是更讓他面色陰鬱,他沒想到歐陽豐受傷這麼重:“大將軍,是何人打傷你的?是虢國的人嗎?他們最終還是動兵了嗎?”
歐陽豐嘆了口氣,眼見瞞不過,只得說道:“王上,是臣在與虢國的將軍比試時受的傷,是臣不濟,給王上丟臉了。”
“比試?”周寒疑惑。
“王上。”在角落裡,一名一直不說話的年輕人開了口。
“你是?”
“王上,卑職是大將軍賬下侍衛。”他說明了自己的身份,替歐陽豐說起了歐陽豐受傷的原因:“在新陽城與松花城邊界,我們與虢國的尚陽軍經常比試,這一次,是大將軍與尚陽軍將軍比試中,因不敵而被對方擊傷的。”他沒有爲歐陽豐掩飾。
松花城,既是原代國的王都,在被虢國攻佔後,被改名成松花城的。
周寒等人一臉的滑稽,他們沒想到歐陽豐居然是這樣受傷的,還以爲是在戰中受傷的。
歐陽豐那張粗糙的老臉上,似有似無的紅了起來,不敢看周寒。
“大將軍好好養傷,等養好傷後,再與那虢國將軍比較過,必定能打得對方落花流水的。”周寒似笑非笑的鼓勵着歐陽豐,並讓醫官一定醫治好歐陽豐。
歐陽豐沉默了一下,並沒有在意周寒的調笑,而是對自己的夫人以及侍衛,還有醫官都吩咐,讓他們出房間外去。
聽着歐陽豐的吩咐,周寒想了一下,也讓程道仲等人一同在房間外等着。
塗悅離開前,還細心的將房門關了起來。
看到房間裡只有自己和國君後,歐陽豐纔開口:“王上,此次比試,並非臣不及那尚陽軍將軍。”
周寒皺起了眉頭:“難道其中有什麼問題嗎?”
歐陽豐說道:“王上您交給臣的那本通氣錄,臣已學會了。”
周寒聽到歐陽豐的話,頓時來了精神,他對歐陽豐用處探查技能,只見歐陽豐的力量值是六十五,比起數年前雖有所長進,但仍然沒有超過七十,可是在力量值的後面,有個有些虛幻的數字,那個數字是七十五,足足比歐陽豐的力量值高了十點,這讓周寒思考,這也許就是那通氣錄中所說的氣勁加成後的力量了。
“王上,如果用出氣勁,臣的力氣會比那廉倉強一些,即便仍會敗在廉倉手裡,也不會敗得那麼慘的。”歐陽豐說道:“不過爲了不讓廉倉與虢國察覺這氣勁的存在,臣並沒有用出來。”
周寒安慰他道:“大將軍不用自責,你應該在當時用出那氣勁的,即便讓虢國知道也無礙,他們也不一定會知道你用了那氣勁。”他安慰了一下,又問道:“不知大將軍,這氣勁是否可以傳授出去給那些將軍們了?”如果周國所有的將軍都能使用氣勁,那戰鬥力會上升一個大臺階的。
歐陽豐點點頭道:“王上,臣已初步瞭解這氣勁了,可以傳授,事實上,臣已經傳授給了白虎軍的正副將,他們遠行也比較順利,沒有什麼意外。”他用自己的兒子做了個實驗,確認了氣勁的學習難度和安全性。
但他不等周寒高興,就說道:“王上,臣想請辭。”
“大將軍爲何這樣?”周寒雖然有心想把歐陽豐換下來,但他目前還沒有適合的接替歐陽豐的人選,因此對歐陽豐的辭職完全無法理解。
歐陽豐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道:“王上,臣做這大將軍有愧。”他不等周寒安慰說道:“臣並非大將軍之才,這在數次指揮交戰中,臣已有體會了,如今連武戰都不如虢國的將軍,這讓臣自覺愧對王上重任,爲了周國的未來,臣請辭。”
周寒皺了皺眉頭道:“大將軍,勝敗乃兵家常事,豈可輕易灰心呢,你先修養一段時間,等傷好一些了,還請大將軍將氣勁交給王都的將軍們,等大將軍傷愈,寡人還希望大將軍能爲我周國開疆擴土呢。”他沒想到這次被虢國的將軍打傷,會對歐陽豐的打擊那麼大,只能不斷勸慰他。
看着仍然有些灰心喪氣的歐陽豐,周寒勸慰了他好一會才離開。
周寒帶着程道仲等人離開了大將軍府,在大將軍府外,他停住了腳,頭也沒回的問道:“你們怎麼看大將軍受傷一事?”
程道仲與齊曉媛都說不過是小事,沒有大礙。
反倒是諸葛司沉默了一下說道:“王上,臣以爲,大將軍之傷,是虢國故意的。”
他的話讓程道仲與齊曉媛沉思。
周寒卻點點頭同意他的話:“繼續說下去。”
“王上,臣以爲,虢國目前也在擔心我國會進攻虢國,所以在挑起兩軍比試後,激大將軍下場,並讓虢國的將軍對大將軍下手,讓大將軍受傷回王都治療,否則普通的比試又豈會下如此狠手?”諸葛司說出了他的想法。
周寒點點頭道:“寡人也是這樣認爲的,看來虢國對胡國的進攻,進入了關鍵時刻,不希望有人能插手打亂,只是那個虢國的國君以爲,周國就只有大將軍能統帥大軍嗎?”他露出了一絲冷笑,笑那虢國的國君姬霸的情報不靈通,周國的土地內,幾乎大半都是周寒親手打下來的,至少也有他的計劃和注意的,可不止是歐陽豐的作用,歐陽豐說是大將軍,大部分時候更像是一名衝鋒在前的武將而已。
“不過我們還不能對虢國出手,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諸葛司知道周寒很生氣,但還是勸阻道,周國剛跟向國結盟,西邊剛剛穩定,對於虢國也沒有合適的理由開戰,而且對虢國的軍事還了解的不詳細,貿然開戰只會戰敗。
正當周寒準備回王宮時,易忠又來向周寒報告:“王上,有從虢國來的使者想要求見王上。”
“來得好快。”周寒不用想就知道這是虢國在向周國賠罪而派來的使者了,他知道對方會派人類,但沒想到對方會來得這麼快,在歐陽豐回到王都的同時,也來到了周國的王都,這讓他知道,自己和諸葛司的猜測是正確的,虢國打傷歐陽豐是故意的,否則不會反應這麼迅速。
“讓我們一同見見那位虢國的使者吧。”周寒冷笑了一下,就帶着衆人一同回王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