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劉世英回到學校後,用熱毛巾擦洗了身體,然後召集了衆東島稀歪會會員,告訴了大家自己此行的詳細經過。衆人聽後對那個中村的行爲十分氣憤,同時也紛紛表示理解和支持劉世英的做法,日本人向來看不起中國人,甚至不把中國人當人,挑釁和侮辱行爲普遍存在,早就應該教訓他們一下了。

王名揚說道:“你以後再也別去那個鬼地方了,日本人表面上對你以禮相待,實際上卻居心叵測,既和你唱反調,又想拉攏你,實在讓人討厭。”

林君玉也說道:“是啊,以後就算荷子來找你,你也別再去了,那裡實在太危險,我們非常擔心你的安全,要知道日本人爲達到自己的目的是不擇手段的,他們見無法利用荷子收買你,肯定會對你懷恨在心,說不定又會使什麼壞招。”

趙爲民也說道:“不錯,日本人心狠手辣,和他們打交道非常危險,再說你已經從他們那裡瞭解了許多情況,以後也就不必再去了。”

衆人紛紛勸劉世英,劉世英說道:“謝謝大家對我的關心,放心,我準備不再踏進那裡一步了,對那裡我也沒有什麼好印象。只是我認爲荷子是無辜的,她被我們雙方夾在中間,兩難進退,以後如果有必要,我還是會和她見面。”

自劉世英走後,荷子常常悶悶不樂,對醫院的工作不再感興趣,連公園也很少去。偶爾去一次,卻又常常見不到劉世英,可能是近來劉世英的事情太多,很少到公園裡。荷子經常眼神迷離,坐在公園空曠的草地上發呆,然後悵然離去。

中村兵衛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身體的傷勢已經大爲好轉,只是心理的裂痕卻越來越嚴重。他輕視劉世英,卻又不是對方的對手,荷子也對其有好感,自己在相比之下,則完全被荷子所忽視。爲此他不禁心生嫉恨,想要還劉世英以顏色。

蒼島對荷子與中村的變化有所察覺,但他沒有說破,只是靜觀其變。劉世英離去後,蒼島惋惜未能將其納入門下爲自己所用,經過長時間的思考,他逐漸感到劉世英立場堅定,不可能輕易被自己所降服,而一旦戰事爆發,他就會成爲大日本帝國的對手,那將會是一個勁敵。想到這裡,蒼島不禁皺起了眉頭。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1933年年末。這天,中村來找蒼島,說是有要事商議,兩人遂到蒼島的臥室密談。蒼島說道:“有什麼事,請直說吧。”

中村彎腰鞠躬道:“對於上次與劉世英發生的不快,中村感到非常抱歉,希望主人予以諒解,中村以後一定以大日本國的利益爲上,不再妨礙主人的計劃。”

蒼島聞言有些詫異,說道:“你能想到這一點,很好,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下次注意些就是了。只是我感到劉世英的立場過於堅定,不是那麼能夠輕易動搖的,但此人若是不能爲我們所用,就會成爲心腹之患,這纔是我最擔心的。”

中村擡起頭來,“中村認爲,現在拉攏劉世英還來得及。”

“是嗎?那麼,你有什麼好辦法?”

“辦法確實有一個,只是不知主人是否同意。”

“說出來,我會考慮的。”

“據我觀察,荷子小姐對劉世英是一往情深的,而劉世英對於荷子小姐,也是非常有好感,只是礙於某些原因,劉世英還是拒絕與荷子小姐相好。”

“哦,是什麼原因?”

“據我猜測,很可能是劉世英已經有了心上人。”

蒼島聞言沒有作聲,中村觀察着蒼島的臉色,繼續試探着說道:“我們只要想辦法找出那人,然後用一切必要的手段,破壞他們之間的關係。接着再盡力撮合劉世英與荷子小姐,迫使他加入我們的陣營,所有的問題就都解決了。”

蒼島問道:“你對此有什麼好主意嗎?”

中村定了定神,放大膽子說道:“中國人對於貞操是非常看重的,一個女人失去貞節,就會被周圍人所輕視,她的丈夫或男友將會與其斷絕關係,她將不得不自殺以保全自己的聲譽。因此,我們可以先破壞劉世英女友的貞潔,迫使劉世英拋棄她,然後再讓荷子小姐盡力與劉世英接觸,重新恢復與劉世英的來往。”

蒼島聽後思考了一陣,說道:“如果劉世英得知是我們對她的女友下的手,我們就會處於非常尷尬的境地,無法收場。到了那時,又該怎麼辦?”

“請主人放心,中村一定隱蔽行事,不給他留下線索和破綻。即使不小心讓劉世英懷疑到我們頭上,但是由於沒有證據,他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等劉世英與荷子小姐要好後,就算知道了此事,但是木已成舟,他也不得不接收現實。”

蒼島暗中比較了一番,感到此計表面上是爲了拉攏劉世英,實質上卻是在加深與對方的矛盾,是中村爲了報復劉世英而採取的行爲。此次行動是一個分水嶺,要麼與劉世英完全和好,要麼與其完全交惡,但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蒼島點點頭表示同意,“那好,此事就交給你來辦吧,只是千萬不要走漏風聲。”

中村心中竊喜,“是,中村一定不辜負主人的期望!”

劉世英則很快淡忘了過去發生的不快,依舊每天和同學們一起讀報,討論中日關係走向,日本強大的原因,中國應採取的措施等等,日子過得很愉快。

這天是一個週末的傍晚,劉世英獨自一個人向林君玉家走去。林君玉家的住宅和理髮店是連在一起的,住宅還帶有一個小庭院,圍牆上爬滿了茂密的爬山虎,綠油油地十分惹人喜愛。牆邊和屋門外也都種植着各式花草,讓人賞心悅目。劉世英經常來這裡,與林君玉交談,或者看她作畫,給她吹笛子聽。

劉世英在林君玉家的院子門口停住腳步,從腰間取出一支渾身翠綠的短笛,吹響了悠揚的笛歌夜曲。這是他向林君玉發出的暗號,以表示自己的到來,他來這裡是從來不敲門的。而每當笛聲響起,林君玉總是立即放下手中的畫筆,欣喜地爲他開門,把他迎進去。當然有時她也會來一個惡作劇,等劉世英吹得口乾舌燥時才現身,同時無辜地表示自己爲笛聲所陶醉,一時無法爲他開門云云。

劉世英這次沒有等多久,林君玉便把門打開了,兩人走進裡屋,劉世英向林君玉的母親問過好,就任由林君玉拉着到她的房間看她作畫。林君玉的母親對此已經習以爲常,每當此時,總是微笑着點點頭,她也很喜歡這個精神帥氣的青年。

林君玉取出一幅池水荷花圖,拿給劉世英看,說道:“這是你們練武時,我在公園裡的荷花池邊畫的,費了我不少時間呢。怎麼樣,好不好看?”

劉世英點點頭,隨即又想起了荷子,有些發呆。林君玉見了,猜到他在想什麼,有些不高興,說道:“你又想起那個荷子來了,要不你把這幅畫拿去送給她,作爲定情物什麼的,也算是我幫了你們一個大忙,免得你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的。”

林君玉說着撅起嘴巴,轉過身不再理他。劉世英見狀回過神來,知道林君玉從剛開始起,就對自己與荷子的交往很不能釋懷,於是笑着逗她道:“你瞧,我什麼都還沒做,你就知道得一清二楚,可見你真是我的知己啊!”

林君玉聽了更加不高興,說道:“那你還在等什麼,還不趕快去找你的情人相會,賴在我家裡幹什麼,討人嫌啊?趕快走人,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林君玉說着,要趕劉世英走。劉世英抓住她推搡的手,說道:“我還沒說完呢,剛纔我忘了加上兩個字,應該是紅顏知己纔對,這下滿意了吧?”

林君玉這才轉怒爲喜,卻還是假裝賭氣不理他。劉世英輕聲說道:“你也知道,我和她是不會有結果的。只有和你在一起時,我纔會感到快樂。”

林君玉臉紅了,禁不住投入劉世英的懷抱,說道:“我只是擔心有一天會失去你,沒辦法,我們藝術系的女生都是這樣,總是多愁善感的。”

劉世英安慰她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以我的身手,就算前面是槍林彈雨,我也會穿過去見你。我向你保證,無論何種原因,我絕不會離你而去。”

林君玉幸福地說道:“嗯,我相信你。”

林君玉接着又擔心地說道:“可是自從你把那個日本人打敗之後,我一直有一種危險在頭頂上盤旋的感覺,害怕他們爲了報復你而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我要你作出保證,不要再和那些日本人接觸了,那樣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

劉世英聞言,變得嚴肅起來,說道:“好吧,我答應你。以後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絕不主動去找他們,即使荷子邀請我去,我也會加以謝絕。”

林君玉點點頭,“嗯,這下我放心了。”

接下來兩人恢復了常態,開始談論一些繪畫和音樂上的問題。然而這一切從一開始,就被跟蹤劉世英的中村看在眼裡,中村悄悄潛入院子,看到了屋裡發生的一切,接着輕輕冷笑一聲,再次翻牆離開,乘着夜色,消失在黑暗當中。

經過幾天的精心準備,中村挑選出兩名浪人,換上黑色的忍者服,用黑布牢牢遮住自己的面部,腰間配上***,於一個週末的夜晚,悄無聲息地潛到林君玉家院子附近。這時林君玉的母親正在煤油燈下縫製衣服,林君玉在自己的屋內畫着劉世英的頭部速寫,對此毫無察覺。中村等人見一切正常,於是準備動手。

此時劉世英正在學校裡,與王名揚挑燈夜讀時事報,由於是週末,大部分同學都回家陪父母去了,學校氣氛顯得有些冷清。劉世英看看錶,發現時間纔剛過晚上八點,又見王名揚心不在焉地一邊讀報一邊打瞌睡,於是拍了他一巴掌,說道:“走吧,我帶你到林君玉家轉轉,免得你被憋死在學校裡。”

王名揚聞言精神大振,“太好了,我還沒怎麼去過林君玉家呢,不知道她那裡有什麼好玩的東西。咱們現在就出發吧,不然我總感覺今天人都死光了似的。”

於是兩人收拾好各自的東西,向門衛老頭兒打了聲招呼,一路向林君玉家走去。劉世英說道:“晚上去林君玉家,如果沒有我的話,林君玉是不會開門的。”

王名揚問道:“是嗎,那又是爲什麼?難道你懂蠱心術不成?”

劉世英笑道:“可以這樣說吧,我可以用笛聲蠱惑她開門,所以每次晚上去她家時,我都會帶上自己的魔笛。當然我們也不能在那裡駐足太久,畢竟笛聲的魔力時間是有限的嘛。對了,就是這支笛子,我拿出來給你瞧瞧。”

劉世英說着,伸手去摸別在腰間的玉製短笛,卻摸了個空,不禁有些意外。這支笛子是他的心愛之物,從來都是帶在身上的,可能是今天洗澡時取下後,忘了重新別上了。劉世英想了想,說道:“糟糕,我把笛子忘在宿舍裡了,這回失誤也太大了……要不你先過去,我回學校拿到笛子後就趕上你。”

王名揚同意了:“好吧,你快去快來。”

於是劉世英返身向學校回跑,王名揚繼續朝林君玉家走去。

兩名浪人乘着夜色掩護,從牆頭翻入林君玉家院子,一名浪人潛到屋門前放哨,另一名浪人拉開大門的門閂,放中村進來。接着三人鬼鬼祟祟地躲到主屋的窗下,觀察着屋裡的動靜。中村做個手勢,示意二人開始行動。

一名浪人會意,開始低聲學老鼠“吱吱”叫,攪得林君玉的母親不得安寧。於是她放下手中的針線活,一邊自言自語地詛咒老鼠身上的每一根毫毛,一邊在屋子裡找了根長長的木棍,打開屋門來到院子裡,準備給老鼠以顏色。

林君玉的母親剛走出屋門,埋伏在一旁的另一名浪人,立即從她身後冒出來,手持浸有麻藥的紗布,緊緊扣在她的嘴巴和鼻子上,同時牢牢將她抱住以防止她發出太大的響聲。林君玉的母親沒有防備,身體扭動了幾下就暈了過去。

中村見事情已經解決,於是打着手勢,指揮兩名浪人將林君玉的母親擡到牀上。接着,中村將目標鎖定在林君玉身上,三個人又悄悄朝林君玉的屋子撲去。此時的林君玉依舊毫無察覺,只是一邊畫速寫,一邊盼望着劉世英的到來。

中村清除掉障礙後,開始變得大膽起來,直接叩響了林君玉的屋門。林君玉聽到叩門聲後,以爲是她母親找她,於是擱下畫筆,說了聲“來了”,起身就去開門,一邊開一邊說道:“媽,這麼晚了,有什麼……”

話才說完一半,林君玉發現站在門口的不是她的母親,卻是一個陌生的蒙面人,感到非常吃驚,質問對方道:“你是誰,你是怎麼進來的?”

中村並不答話,眼睛緊盯着林君玉,眼角透露出一陣得意,不緊不慢地邁步走進屋裡,逼得林君玉不斷向後退去。接着,兩名浪人從左右兩邊抓住了林君玉的雙臂,迅速把她往牀上架去。林君玉一邊用力掙扎,一邊大聲喊叫:“你們想幹什麼?馬上從我家出去!住手,我要喊人了,你們這羣混蛋,放開我!”

林君玉一邊喊,一邊在一名浪人手上狠狠咬了一口,然後在另一名浪人的襠部使勁一踢,兩名浪人一時吃痛,不得不放開了林君玉。林君玉乘機朝屋門口跑去,卻被中村一把夾住,重新扔回到牀上。接下來兩名浪人牢牢把她按住,任她怎麼掙扎也無法掙脫,中村隨即走上前來,開始撕扯林君玉的衣服。

中村惡狼似的看着林君玉,狠狠說道:“那天,劉世英羞辱了我,今天,我要你替他償還。我要你生不如死,也讓他生不如死,這就是惹我中村的下場!”

林君玉聽了,依舊拼命反抗,對着中村又蹬又踢,中村變得惱怒起來,在林君玉臉上狠狠打了幾巴掌,林君玉寧死不從,無奈力氣越來越小,只能任憑几個禽獸不如的傢伙擺佈,眼淚禁不住流了一臉,盼望着奇蹟的出現。

第十六章第五章 禍華浪人涌第十六章第二十一章 殤歌傳千里第一章 烽火狼煙起第七章第十章第二十四章第九章第六章第二十一章 殤歌傳千里第十三章第十六章第一章 烽火狼煙起第二十五章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五章第三章第十一章第十一章第二十四章第二十三章第二十八章第二十章 山河喋血中第一章 烽火狼煙起第二十一章 殤歌傳千里第八章第八章第十七章第二十一章 殤歌傳千里第九章第六章第二十四章第一章 烽火狼煙起第十九章第三章第二十七章第二十七章第十二章第六章第九章第十九章第二十五章第二十七章第十四章第八章第十章第二十七章第十二章第十一章第十二章第二十八章第十八章第二十六章第十三章第十一章第十七章第二十八章第十八章第十九章第二十章 山河喋血中第十三章第十三章第七章第十九章第二十一章 殤歌傳千里第十五章第九章第二十一章 殤歌傳千里第十章第二十六章第十七章第二十三章第二十八章第七章第十章第十六章第二十九章第十七章第十三章第十章第九章第二十三章第十九章第十七章第十五章第二十二章第七章第二十五章第十四章第二十七章第二十七章第十一章第七章第十二章第十七章第九章
第十六章第五章 禍華浪人涌第十六章第二十一章 殤歌傳千里第一章 烽火狼煙起第七章第十章第二十四章第九章第六章第二十一章 殤歌傳千里第十三章第十六章第一章 烽火狼煙起第二十五章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五章第三章第十一章第十一章第二十四章第二十三章第二十八章第二十章 山河喋血中第一章 烽火狼煙起第二十一章 殤歌傳千里第八章第八章第十七章第二十一章 殤歌傳千里第九章第六章第二十四章第一章 烽火狼煙起第十九章第三章第二十七章第二十七章第十二章第六章第九章第十九章第二十五章第二十七章第十四章第八章第十章第二十七章第十二章第十一章第十二章第二十八章第十八章第二十六章第十三章第十一章第十七章第二十八章第十八章第十九章第二十章 山河喋血中第十三章第十三章第七章第十九章第二十一章 殤歌傳千里第十五章第九章第二十一章 殤歌傳千里第十章第二十六章第十七章第二十三章第二十八章第七章第十章第十六章第二十九章第十七章第十三章第十章第九章第二十三章第十九章第十七章第十五章第二十二章第七章第二十五章第十四章第二十七章第二十七章第十一章第七章第十二章第十七章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