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等浪人們靠近,藉助着手中棍棒的長度優勢,劉世英與王名揚開始了反擊。

一名浪人雙手舉刀劈來,劉世英對準他的腹部送出一棍,打得對方一路直往後退。緊接着,另一名浪人握刀對劉世英一記斜劈,劉世英低頭躲閃的同時轉身,手中的木棍順勢向後掃了出去,正中浪人臉頰,浪人歪斜着倒了下去。劉世英利用轉身的短暫瞬間,看清了試圖從一旁偷襲他的又一名浪人,隨即舉棍架開對方的直刺,飛出一腳將其踢翻在地,順勢回到了王名揚的身後,替他保護後背。

王名揚在劉世英與浪人們酣戰的同時也沒閒着,舉棍又掃又戳,揮舞地虎虎生威,好幾個浪人想要靠近他,都被棍頭擊中,不是被打腫了臉,就是被打破了鼻子,沒討到什麼便宜。由於沒法從背後偷襲,浪人們一時無法接近王名揚,但由於王名揚的棍棒舞弄地過於頻繁,他的體力下降地很快,慢慢地開始氣喘吁吁了。浪人們則狡猾地輪番進攻,時不時地騷擾一下,不給王名揚喘息的機會。

浪人們在劉世英與王名揚周圍遊走了一陣後,再次發動了進攻,但他們急於求成,再加上互相妨礙,總是試圖舉刀一下劈死對手,因此空出的身體漏洞很大。劉世英充分地利用對手的弱點,一棍又一棍地打在對方胸部,腹部,以及下體的某些部位。王名揚也如法炮製,接連打退了對方的幾次出擊,甚至使一名浪人失去了進攻的能力。局勢暫時緩和了下來,兩人乘機恢復體力,準備再戰。

中村兵衛見無法取勝,於是改變了策略,將浪人分成兩撥,依次發動進攻。由於同時進攻的人數減少,身邊能夠利用的空間增大,浪人們不再害怕自己會傷到自己人,開始改爲側刀斜劈或直刺對手,防守變得嚴密起來。劉世英與王名揚對此有些難以招架,不得不花更多的精力用於防守,形勢變得不利起來。

一名浪人斜刀砍向王名揚的肩膀,王名揚連忙舉棍擋開,待他準備反擊時,那名浪人一擊不中,已經退了回去。這時,另一名浪人乘機從側面刺向王名揚,王名揚不得不側身應付,對方再次撤退。劉世英這邊情況也不是很好,雖然他反應迅速,總能夠趁對手餘勢未消時反擊過去,但是收效也不大,只能給對方造成輕傷。接下來,前一撥浪人退後,後一撥浪人舉刀上前,開始了又一次進攻,使兩人疲於應付。劉世英感到情況不妙,再這樣拖下去,兩人將會被慢慢耗死。

令劉世英感到不安的是,中村兵衛直到此時還沒有親自出手,他知道對方在等待時機,準備在自己體力耗盡後再出擊。但是急切間也沒有什麼辦法,此時劉世英渾身上下都已被汗水浸透,身後的王名揚也變得呼吸急促起來,兩人都感到手中的木棍變得越來越沉重,越來越難以駕權。終於,王名揚的反應慢了一點,被一名浪人刺傷了手臂,儘管王名揚一怒之下甩棍將其抽倒在地,但是吃虧的仍然是自己。很快,兩人身上都帶了不同程度和數量的傷口,衣褲漸漸被染紅了。

中村兵衛見此情景,知道對手已經成爲強弩之末,於是放心大膽地展開了進攻。其他浪人見此也加強了攻勢,劉世英與王名揚知道決戰的時刻到來了,於是咬緊牙關繼續堅持,但是對方的數量太多了,兩人無法面面俱到。一名浪人趁劉世英不注意,砍傷了他的左臂,鮮血頓時噴涌而出。劉世英顧不得疼痛,大吼一聲,舉棍狠狠砸向那名偷襲的浪人,擊中了對方的脖子,發出咔嚓一聲骨骼斷裂的脆響。只見那名浪人口吐鮮血,歪身躺倒在地上,再也沒能爬起來。

中村兵衛看着那名浪人倒下,發現對方竟然已經被一棍打死,心裡頓時閃過一絲恐懼,但他知道自己沒有選擇,雙方總會有人倒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想到這裡,中村兵衛再次撲了上去,舉刀砍向劉世英,成敗在此一舉。

此時劉世英與王名揚幾乎陷入了瘋狂的狀態,兩人的棍棒給所有浪人都造成了不同程度的傷害,有幾名甚至重傷至無法站起。雙方此時都已經殺紅了眼,浪人們的揮刀還在繼續,並沒有因爲損失幾名隊友而停止,反而變得更加不顧一切。

就在兩人快要絕望的時候,夜空中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槍響,打鬥的雙方條件反射似的暫停了手中的動作,四處尋找聲音的源頭。在不遠處朦朧的路燈下,警察們終於在關鍵時刻趕到,警察局長繼續鳴槍,開始喊話讓所有人放下武器。

警察們圍住了打鬥的人羣,陳建宏向劉世英與王名揚點點頭,兩人絕處逢生,頓時喜出望外。中村兵衛見狀心涼了半截,知道這次行動又破產了,但他不甘心就要到手的成功這樣被剝奪,於是大聲命令浪人們不要停下,繼續攻擊。

浪人們聞言有些躊躇,在黑洞洞的槍口下他們不能不有所猶豫,警察局長厲聲說道:“立即放下手中的武器,老老實實跟我們到警察局走一趟!”

中村兵衛不肯服軟,狂叫道:“你憑什麼命令我們?”

警長揮揮手槍,說道:“就憑這個,你以爲這玩意兒只是用來嚇唬人的嗎?”

中村依舊舉刀回瞪着警長,警長喊道:“我再問你們一遍,放不放下武器?”

中村一動不動,浪人們也不想束手就擒,仍然持刀而立。警長見此情景不再遲疑,對準中村身旁一名浪人的大腿開了一槍,那名浪人中槍後慘叫一聲,丟刀坐倒在地面上。浪人們無不驚駭,不等得到中村的允許,紛紛放下手中的***,中村見形勢已經無法挽回,不得不放棄抵抗,聽任警察們將他與自己的手下銬起。

警長命令一部分警員將帶着輕傷的日本人到警察局審訊,留下幾名警員協助將劉世英與王名揚送到最近的醫院。兩人此時的體力由於消耗到極限,已經達到接近虛脫的狀態,說話與行走都非常困難,只能對上前幫忙的警員咧嘴一笑,任由對方架起自己。這時一名警員問道:“警長,這些地上的日本人怎麼辦?”

警長看了一眼倒地的幾名重傷的浪人,說道:“找一輛手推車,把他們一塊兒弄到醫院去,我可不想在我的地盤上再死人了。這年頭可真他媽亂,日本人不把別人當人,也不把自己當人,好像所有人死光了他們才高興。”

警長說完轉身便走,準備回到警察局去審訊他的犯人們。負責運送傷員的警察們開始互相討論起來,一名警員問同伴道:“我們應該把他們送到哪去呢?”

一名年齡較老的警員建議道:“離這兒最近的是日立醫院,仁愛醫院和陸軍醫院什麼的太遠,說不定沒等我們把人送到就嚥氣了,我看***立醫院吧。”

發問的警員點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再說了,這些傷口都是小日本自作自受,還連帶着傷了我們兩個同胞,醫療費當然是由他們自己人出,還要賠償我們損失費,就算打死了人也是他們自己的事,和我們沒關係。就去那裡吧。”

於是幾名警員從附近弄來兩個擔架,擡着劉世英與王名揚向日立醫院奔去,一名警員邊跑開玩笑地對兩人說道:“這下你倆可以放心,沒人再能來砍你們了,能砍人的都已經送進了警察局,砍過人的已經被你們打趴下了。日立醫院雖然是日本人開的,但他們要是敢把活人醫死,估計也沒人再去他們那兒看病了。”

劉世英微微笑了一下表示同意,一旁的王名揚聽到後,用微弱的聲音嘟囔道:“誰說的,醫死人是日本人的特長……沒有他們醫不死的人……算了,反正我也快成死人了……既然他們能把活人醫死……大概也能把死人醫活什麼的………”

警員們聽了禁不住笑出聲來,劉世英在心裡搖搖頭,感嘆王名揚在這種時候還有力氣開玩笑。但是兩人實在是太累了,很快便昏睡過去,他們聽到陳建宏說了最後一句話:“別說話了,好好養傷吧,我們會負責你們的安全的……”

警員們將傷員們送到日立醫院後,值班的日本醫生在檢查傷員的傷口時,發現其中有好幾名浪人裝束的日本人,不禁感到非常吃驚。一名警員急不可耐地說道:“什麼也別問,趕快救人要緊,過後我們會向你們解釋事情的發生經過的。”

那名醫生沒說什麼,立即開始給傷員們敷藥,擦拭並縫合傷口,將其從手術檯轉移到病牀上,並替一名浪人取出了卡在大腿骨中的手槍子彈。一名助手檢查了一名浪人的傷勢,發現其頸椎骨已經斷裂,脈搏與心跳完全消失。醫生聞訊後再次仔細檢查一番,然後向警察們搖搖頭,命人將屍體擡出了手術室。

田村良雄當晚不在醫院,傷員住院後,副院長給他的寓所打了電話。田村趕到醫院後,警察告訴了他事情的大概經過。田村知道事情是由蒼島引起的,但是沒敢說出來,只是不顧天色已晚,立即打通了蒼島的電話,向他彙報。

蒼島此時還沒有入睡,他在等待中村給他帶來的捷報,但是直至深夜,依然沒有等來任何消息,手下也不見蹤影。蒼島在焦急中派出幾名護院的浪人查找原因,正當他坐臥不寧的時候,屋裡的電話響了,蒼島不安地拿起了話筒。

電話是田村打來的,只聽田村說道:“很抱歉這麼晚了還打攪蒼島先生,只是剛纔醫院裡有一些意外的事情發生。大概一小時前,幾名警察擡進了一批傷員,其中大部分是先生的手下,還有兩名是中國人。我仔細檢查了所有人的傷勢,發現先生的手下是被鈍器所傷,傷勢很重,有幾人被打斷了腿,還有一人已經死亡。兩名中國人受到的是刀傷,像是與先生的手下打鬥時留下的,情況就是這樣。”

蒼島聞言憤怒至極,沒想到自己窮盡所有手段,到最後還是讓劉世英活了下來,這個對手實在是太頑強了。蒼島厲聲問道:“那****人情況怎麼樣?”

“兩人傷勢很重,但都只是些皮肉傷,沒有傷及筋骨,所以沒有大礙,很快就能恢復。而先生的手下卻傷勢不容樂觀,或許先生應該親自過來看一下……”

“不必了,這兩名中國人是我的心腹大患,你幫我想辦法解決掉他們。”

田村聽到後很是吃驚,“但那是不可能的,蒼島先生。警察時刻在保護着他們,不允許外人接近,即使是接觸過對方的醫護人員,也都被要求記錄下身份以及用藥狀況,以防有人做出不軌的舉動。那些警察還說,打鬥是由先生的手下引起的,警察局已經將主要肇事者捉拿歸案,並要求先生有一個合理的交代……”

蒼島機械地聽完,一言不發地掛上了電話,他知道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已經付諸東流,自己在中國所開創的事業也要很快被終止。很明顯,在這一番較量中,他失敗了,或者說他從來都沒有真正成功過。蒼島感到一種巨大的悲哀開始在身上蔓延,一瞬間便使自己喪失了所有的鬥志,那些不成問題的問題也成了問題。

第二天早晨,蒼島接到了警察局長給他打來的電話,只聽對方用責問的語氣說道:“蒼島先生,你的幾名手下由於昨晚試圖殺死兩名中國人,已經被警察局拘留,其餘的則被送到了你開的那家醫院,自己乾的好事自然要自己處理。我估計你已經知道了這些情況,也就不多說了,希望先生就此事作出合理的解釋。”

蒼島沉默片刻,儘管心裡恨得咬牙切齒,但還是勉強賠笑道:“此事完全是一場誤會,蒼島願意賠償傷者的損失,並且承擔其全部的醫療費用。蒼島保證從今以後,一定嚴厲約束手下的行爲,希望警長能夠原諒他們的無理和冒犯。”

“那好,你今天親自來警察局一趟,帶上病人的賠償金,犯人的保釋金,還有我和一羣弟兄們的辛苦費。到時候我會向傷者轉達蒼島先生的歉意,只是蒼島先生的禮品不能太薄,否則我也不能保證這件事情能夠順利平息……”

“好的,好的,蒼島一定照辦,一定照辦。”

“那好,本人恭候蒼島先生的光臨。”

警察局長掛斷了電話,蒼島隨即變了臉色,將話筒狠狠砸在地板上,將地板砸出了一個大洞。蒼島仍不解氣,在房間裡來回走動着,邊走邊大罵警察局的一幫吸血鬼,大罵劉世英的不識擡舉,大罵中村的無能,大罵該死的共產黨。蒼島罵完後,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命人準備了大量鈔票,備車出發去警察局。

蒼島驅車來到警察局門口,擡腳走了進去,警察局長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面,漫不經心地抽着煙。蒼島將一大捆賠償費用放到他面前,一句話也沒有說,局長撕開包裝紙瞄了一眼,說道:“蒼島先生果然識大體,帶他進去。”

一名警員隨即將蒼島帶到關押犯人的房間門口,透過門上的窗口,蒼島看到了自己擠成一團,同時狼狽不堪的手下。警員打開門,中村等人聞聲擡起頭來,看到蒼島後,又將頭低了下去。蒼島仍舊一言不發,邁步朝外面走去。

荷子當天晚上沒有值班,因此不知道醫院發生的事情,只是感覺公館裡似乎清靜了許多,再沒有別的什麼異樣。當她第二天早晨到醫院上班時,發現同事們都在討論昨晚住院急救的傷員,看樣子不像是普通的打鬥,有人甚至受了刀傷和槍傷,還有一名傷員已經死亡,根據那人的穿着來看,毫無疑問是日本人。

荷子對此十分好奇,於是在工作的間隙偷看了傷員的狀況,當她來到劉世英與王名揚所在的病房並認出對方時,極度的驚訝使她的雙手失去抓握的意識,手中的病情記錄冊掉到了地上,表格撒得四處都是。荷子湊近劉世英身旁,發現他身體的許多部位都纏滿了滲血的繃帶,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在荷子的強烈要求下,院長同意了她照顧劉世英的請求,並從看護的陳建宏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荷子不明白她的父親對劉世英的態度爲何會有如此大的轉變,從從前對劉世英的讚美與賞識,變成了今天的與其勢不兩立,並且痛下殺手。荷子發現蒼島在自己的眼裡已經變得相當陌生,她已經不認識自己的父親了。

荷子握着劉世英的右手流出了眼淚,眼淚滴在劉世英的傷口上,將其從昏睡中喚醒。劉世英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痛哭失聲的荷子後,微微一笑,說道:“荷子不要難過,荷子應該相信,劉世英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夠被殺死的……”

荷子聽到劉世英的聲音後,又喜又悲,說道:“荷子相信世英君,但是荷子不明白,父親爲何要向世英君下這樣的毒手,世英君並沒有做錯什麼啊?”

劉世英緩緩說道:“荷子可能不知道,蒼島先生的真正身份,其實是貴國軍部派來的諜報人員,來中國的目的,也不是爲了經商,而是爲了蒐集情報,爲以後的戰爭做準備。這一切都是瞞着荷子進行的,荷子肯定也不想知道這些……”

荷子一時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使勁搖着頭,聲音顫抖着說道:“不可能,父親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是間諜,他不會做出這種事情……這完全是一場誤會,一定還有其他解釋的,請世英君告訴荷子,荷子不能相信,這絕不是真的……”

荷子伏倒在劉世英身旁,痛苦地哭出聲來,突如其來的真相摧毀了她僅剩的懷疑,曾經根深蒂固的信念瞬間分崩離析。劉世英不知道應該怎樣安慰荷子,他感到此時所有的語言都是那麼地蒼白無力,有些感覺是無法用文字描繪出來的。

劉世英輕聲說道:“劉世英也不願意相信,但事實確實如此。我的一個共產黨朋友告訴了我這一切,他有着很可靠的情報來源,事情也符合我自己的猜測。也許荷子應該回去親自問一問你的父親,儘管這對荷子來說有些過於殘忍……”

荷子抽泣着,起身離開了劉世英所在的病房。劉世英目送她離去,他對此感到無能爲力,許多事情是無法改變的,儘管許多事情是經常改變的。

劉世英深深地出了一口氣,緩解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扭頭望向一旁的王名揚,發現他剛剛纔醒過來,看到自己後,還露出了一個蒼白的微笑。王名揚瞧了瞧劉世英和自己滿身的繃帶,說道:“嗨,老兄,這回我們變成木乃伊了。”

劉世英還給王名揚一個微笑,說道:“是啊,不過這地方不太歡迎活着的木乃伊,我們會被別人當成怪物打死的。再休息一會兒,我們就該動身離開了。”

“離開?我們去哪裡,不會這個時候還去練武吧?”

“開什麼玩笑,當然不是了,我練武還沒練到那麼強悍的境界。我的意思是說,我們該換一家醫院了,這裡多少讓人感到有些不安全,你說是不是?”

“那好,我們轉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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