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玉佩

楊戩見沉香破了虛迷幻境,正要收回了卷軸,卻被敖春一把奪去。隨即,在摩雲洞門口,衆人將他團團圍住。李靖哪吒立在當地,太白金星站在一邊,正看着他。楊戩暗叫不好,現在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敖春一舉手:“楊戩,證據在我手裡,我看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梅山兄弟何在?!”楊戩喝道。

牛魔王和一干小妖早就將梅山兄弟抓了起來,除了哮天犬,其他人都被抓了。

太白金星朗聲道:“二郎神,你阻撓天庭營救百花仙子,居心何在?!”

敖春厲聲道:“楊戩!我今天就要爲我姐姐報仇雪恨!”說着,就先衝了上去!

所有人也一擁而上,衝着楊戩而來。楊戩縱使法力再高,但雙拳難敵四手,也有些勉強。豬八戒,紅孩兒跟着步步緊逼,楊戩急忙使用了天眼,銀光射出,令衆人不得不閃避。

沉香集合了敖春、紅孩兒、豬八戒、哪吒和牛魔王的力量,六人合一,用力的一斧劈過來!這麼一下,縱使你法力再強也能以抵擋!楊戩的天眼銀光被破,他後退了幾步,就被金光劈中了!但是卻並沒有想象中的痛楚,只見楊戩懷中的兩塊玉佩發出耀眼的光芒,青色與白色交相輝映,形成了一個防護罩,抵住了那道金光!

六人剛一分開,敖春就急道:“那……那是什麼寶物?”

哪吒也是十分奇怪:“沒見過啊?!”

楊戩只是靜靜地看着那防護罩,伸手摸出那兩塊玉佩,沈檀,原來你早有安排,就算你去了,你也在幫助我,照顧我……沈檀……爲了我,你真的是煞費苦心啊……

防護罩抵住了金光,敖春急得不行,縱身一躍,再度一釘耙下去!沉香急道:“敖春,不要!”那金光集合了六人的法力,沉香知道那玉佩已經達到了極限,敖春這麼一下去,只聽得“咔嚓”一聲,兩塊玉佩當下碎了,青白二道光芒頓時大盛,將所有人都擊倒了!

沉香倒退兩步,“哇”的吐出一口鮮血!這玉佩是他動了手腳的,萬一抵擋不住攻擊,玉佩一碎,就會將楊戩所承受的法力轉嫁到自己的身上來——無論如何,自己也不會讓楊戩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的!六人法力合成的金光,再加上敖春方纔用全身法力的一擊,沉香一時受不住,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受了損。

幸好衆人都被光芒擊倒,除了楊戩,無人發現沉香的異狀。沉香一抹脣角,擔心地望了楊戩一眼,這一眼,楊戩看了個正着,心中“咯噔”一下。但是隨即,他的注意力就轉移到手中的玉佩上去了。

這是沈檀唯一留給自己的東西,是自己現在唯一的念想了!可是……楊戩手一抖,那玉佩的碎片就落在了地上,瞬間消失了。楊戩緩緩地握緊了拳頭,猛地擡起頭,哪吒見狀心中一驚,他很少見到楊戩像這般的兇狠!怒目圓瞪,眼裡的恨意與憤怒是他從未見過的,哪吒也不禁生出了幾分懼意來。

敖春掙扎着起身,衆人也紛紛起來,五人再次合力出擊。沉香已經受了內傷,一見楊戩的表情就知道不好,他必定是生氣了,正欲阻止,但是五臟六腑一陣劇烈的疼痛令他無能爲力。

“主人!”哮天犬急忙趕來,攔住楊戩的身邊,“不許傷害我家主人!”

楊戩是真的怒了,他左手一把抓住哮天犬,右手一揮,一把金光閃閃的寶劍出現在他的手裡。

“不好!”李靖急忙拉住哪吒,“哪吒!是軒轅劍!”

哪吒正欲發問,但是其他四人已經出手了,四種武器合力出擊,四色光芒衝着楊戩而去!不知死活!楊戩手一揮,軒轅劍金光大盛,衆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四人就倒在地上了。

“父王!那難道就是……上古第二大神器,軒轅劍?!”哪吒驚叫道。

梅山老六已經大笑起來:“正是!二爺乃是軒轅劍的主人,之前顧及着與沉香的骨肉之情,二爺才未下狠手,可是今天……你們休想逃了!”

梅山老大看看老四,兩人知道,那玉佩是沈檀留下的,二爺這一次是真的怒了。

沉香掙扎着起身,軒轅劍一出,這裡的人都難以抵擋,但是這戲……必須得做完!沉香暗中運起幽冥之力,希望暫時能夠緩和一下傷勢。沉香走到楊戩的面前:“楊戩,我知道你是司法天神,囚禁我娘也是不得已而爲之!但是今天,你阻止我破積雷山,營救百花仙子,難道就不怕玉帝的責罰嗎?!”

哮天犬忍不住插嘴:“誰說我主人要阻止你們的?!要不是那王母娘娘的命令……”

“哮天犬!”楊戩喝道。

哮天犬急忙捂住嘴,不敢再說了。此言一出,太白金星也是一驚,與李靖耳語了幾句。

沉香索性點破此事:“今天,我們有證據在手,王母難免會棄車保帥,到時候苦的也是你,不如索性你和我們一起上天,去指證王母!”

太白金星一把拉住沉香:“沉香,不可啊!你說到時候玉帝保的是你們,還是王母呢?”

楊戩冷笑:“太白金星說得很是,既然橫也是死豎也是死,不如我將你們全部抓上天去,說不定還能夠保住我的一條性命!”說着,舉起了軒轅劍。

沉香望着他:“那你是執意要拼個魚死網破了?”

“正是……”楊戩微微一笑。

沉香閉目調息了一會兒,現在的情況,他與楊戩兩人都是騎虎難下了。不過……若是自己出來,楊戩看在自己是他外甥的份上,還會手下留情;若是其他人出來,楊戩正在氣頭上,這軒轅劍可不是好玩兒的!

沉香睜開眼:“好!我就來試試你的……軒轅劍!”

“沉香?!”敖春喊道,“那劍太厲害了,你別意氣用事啊!”

“你放心,八太子。”沉香安慰他,“我會小心的。”

哪吒急得直跺腳,又看看父親。李靖與太白金星也是面面相覷,沒法子啊。

只能硬撐着了!沉香一咬牙,握住小斧,先發制人!楊戩的軒轅劍金光四射,那把小斧不過是太上老君劈柴用的,兩物相抵,小斧立刻就裂成了好幾塊!

“這……沉香根本就不是軒轅劍的對手啊!”哪吒着急了。

豬八戒卻看出了端倪:“不對啊,哪吒,沉香好像受傷了啊?”

敖春一看,果然是!沉香行動間有些遲緩,脣角還帶有血跡,很明顯是受了內傷:“他什麼時候受的傷?難道是剛纔那一下?”

“不好,這樣一來,沉香就更不是二郎神的對手了!”紅孩兒道。

兩人現在已經是不得不對抗了,這一場仗,兩人是非打不可了!楊戩現在的火氣也漸漸平息了,沉香是他的外甥,他也不會下重手!可是沉香卻在逼他!逼他對自己下重手!沉香每一招都衝着楊戩的要害處而去,楊戩對於軒轅劍的駕馭還不熟悉,力道上也控制不了。

兩人在空中交戰,沉香赤手空拳,卻招招毫不留情。兩人纏鬥了一陣,分別落於一邊的山上。沉香只覺得體內氣血翻涌,強忍着嚥下口中的腥甜,再次衝了上去!

“徒弟!”豬八戒喊了起來,“你可不能不要命啊!你還帶着傷呢!”

什麼?沉香受傷了?楊戩這纔想起剛纔帶了一眼,沉香似乎吐了口血,手下的動作不由得一滯,沉香迎面飛來,楊戩這麼一頓,軒轅劍正好刺進了沉香的胸口!沉香這下是再也忍不住了,吐血不止,已經是黑色的血塊了!楊戩急忙一收手,拔出了軒轅劍,隨即伸手想要去抱住沉香。

“不要……碰我……”沉香輕聲道,擡起頭看了他一眼。

“沉……”楊戩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些什麼纔好,他一低頭,正好看見沉香脖頸上的銀光一閃,那是……天眼?

楊戩渾身一震:“這東西怎麼在你這裡?!

沉香張了張口,但隨即身子一軟,從半空中無力的墜下,衆人大驚,正要去接。忽然一道金光襲來,一個身影抱住沉香一閃而過,消失不見了。

“怎麼了?沉香呢?!”敖春喊道。

衆人面面相覷,四下裡看看,但都找不到沉香的影子。

楊戩還停在半空中,他四下裡望去,也沒有看到任何沉香的影子。他的腦海中一片混亂,天眼,天眼怎麼會在沉香手上?!難道……他認識沈檀?楊戩又想起上一次沈檀就是在淨壇廟附近失去蹤跡的,莫非他真的和沉香有所聯繫?莫非沈檀……真的沒有死……

沉香雖然失蹤了,但是敖春手裡的虛迷幻境還在,於是李靖帶着衆人上了天,由太白金星出面指證,在加上敖春手裡的證據,王母這一下是下不來臺了。

玉帝一見虛迷幻境就什麼都清楚了,瞄了王母一眼:“娘娘可識得此物?”

“臣妾不認得。”王母冷冷地道。

“哦?”玉帝一笑,“也罷!那娘娘認爲,此事該如何處理呢?”

王母望着楊戩:“楊戩身爲司法天神,知法犯法,應該打入萬劫不復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玉帝淡淡地道:“會不會太重了,娘娘?”

衆仙見今日玉帝一反往常的渾渾噩噩,眼神清明,王母又如此的言語犀利,都覺得今日之事反常。今日之事明擺着是王母要阻撓那沉香,楊戩奉命行事,現在被抓了,王母又把罪名全推給了楊戩。哪吒看看父親,李靖衝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楊戩知道,今天,玉帝要和王母翻臉了。這個舅舅雖說平時對自己十分的冷淡,但在朝堂之上,到還是經常護着自己的,想來……也是因爲母親的緣故……他現在還在想着沉香的事情,那個人是誰?沈檀又是怎麼回事?

王母厲聲道:“陛下可不能因爲楊戩是您的外甥,就包庇縱容啊……”

此言一出,衆仙皆驚。楊戩的身世在天庭也是一個忌諱,這一次王母居然就如此堂而皇之地說了出來!

卻聽玉帝清晰緩慢地回答:“娘娘平日裡包庇手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朕今日學學娘娘,就是包庇朕的外甥了,娘娘能把朕怎麼樣?!”

喝——衆仙齊刷刷倒吸了一口冷氣,就連楊戩也是一臉驚訝地看着玉帝:舅舅您今天沒喝多吧?!

“好……好啊!”王母猛地起身,“既然陛下說了,臣妾也無話可說!”說着,也不告退,就徑自下了寶座,出了凌霄寶殿。

衆仙互相看看,都是難以置信,今天陛下和王母……發飆了?吵架了?真是要命!大家齊齊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繼續靜立。

玉帝輕聲道:“好了,退朝吧!楊戩,你隨朕來!”說着起身。

哪吒急忙道:“陛下,三聖母一事……”

玉帝停下了腳步:“朕金口玉言,蟠桃會當日,朕會親自赦免三聖母和沉香的。”

“多謝陛下!”哪吒立刻拜謝。

楊戩隨着玉帝來到了瑤池,玉帝看着他,搖頭道:“你啊你!朕說你什麼纔好?你做的事情,朕清楚得很,可今天這件事……朕已經有意赦免沉香與蟬兒了,你還……”

“陛下……小神……”楊戩知道什麼事情都瞞不過玉帝。

“得了,別跟朕來這一套!”玉帝不耐煩地擺擺手,“朕知道你想修改天條,但是這一塊是歸娘娘管的,她不願意,朕也沒有辦法!朕也只能藉此機會赦免了沉香他們,日後……再慢慢想辦法吧……”

楊戩立刻拜謝:“多謝陛下!”

“朕是你舅舅,不幫着自家人還能幫誰?!”玉帝不耐煩地道,“你下去吧,餘下的事情,朕自有主張!”

“你不要命了是吧?!”崑崙一邊給沉香療傷一邊狠狠地罵道,“你還真是心疼楊戩啊!一點兒傷都捨不得他受,你之前已經捱了他一刀,現在又是一劍!”

“也沒什麼要緊的……”沉香嘀咕着。

“不要緊?!”崑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吻,“五臟六腑都出血了還不要緊?!知道自己受傷了就躲着點兒!還要湊上去挨一劍,你沒腦子啊!半條命都快沒了!”

沉香乖乖聽話,接受着崑崙的療傷。

“你給我留在這兒療傷,一個月,你都不許下山!”崑崙冷冷地道,“你傷勢嚴重,需要好好調養。”

“啊?一個月!那他們還不找我找得快發瘋了啊!”沉香道,“況且着蟠桃會在即,我……”

“你什麼你?現在不管有多大的事情你都得給我放下!”崑崙喊道,“要是傷勢未愈,以後可就難以復原了!”

“七八天就差不多了吧……”沉香嘀咕着。

“最少半個月!”崑崙忍不住捶了一下他的腦袋。

“兩天也行!”沉香咧開嘴笑了下。

崑崙搖了搖頭:“你真是沒救了!”說着起身去爲他拿藥了。

楊戩一回到真君神殿,就派哮天犬四處尋找沉香的下落,但是始終無果。楊戩越想越覺得奇怪,到底沈檀和沉香之間有什麼聯繫呢?沈檀……究竟是不是還活着?天眼爲什麼會在沉香的手裡?

一切的一切都變得撲朔迷離起來,而與此同時,籌劃已久的蟠桃會也終於要召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邊我沒有寫孫悟空被擒的那一段,實在是……太不符合邏輯了!孫悟空是個石猴,哪裡來的筋骨好不好?!還要給他接上經脈,修復骨骼之類的,什麼邏輯!掀桌!要是真的能夠有這種效果,當年孫悟空被擒,天庭所有的酷刑都沒辦法傷他分毫是怎麼回事?亂來的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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