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商議

“可若是楊戩……答應了呢?”米迦勒擔心的是這件事情。

“你怎麼知道楊戩沒有心上人?”梅丹佐道,“他都已經離婚這麼多年了,怎麼可能沒有喜歡的人?而且我聽說東方人都是很專情的,他必定是不會同意的!”說到這裡,他冷哼道,“他倒是打得好算盤,也不想想……東方天界會不會答應這件事情!”東方天界對於西方天界也是一樣的忌憚,怎麼可能會答應這樁婚事?!

“這……”米迦勒嘆了一口氣,“父神他也不是……”

“得了吧,米迦勒!”梅丹佐輕哼道,“你還不明白他的心思?他不過就是爲了防止路西法的力量高過他!”

“他那也是爲了西方天界好……”米迦勒低聲道。

“爲了西方天界好?說實話,只要你在,路西法短時間內還真的不會進攻西方天界,可若是你真的照他的話去做了……”梅丹佐冷哼道,“路西法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你比我更清楚!”

“路西法他……”米迦勒的聲音也漸漸低了下去,“就連你都清楚,我就不相信……父神他會不清楚……”如果路西法真的和天界鬧起來,那必定是一場大仗!

“他是估計着,有了東方天界的幫助,西方魔界就不是什麼威脅了。”梅丹佐輕哼着,“還有……這樣一來,你的名聲也就和我一樣了……不是嗎?”同性戀在西方天界是絕對不允許存在的!可是耶和華卻偏偏要米迦勒去嫁給一個男人,這不是明擺着要羞辱他嗎?!

“父神他……”米迦勒廝混還想要爲耶和華辯解,“或許是因爲我是最好的人選吧……”

“你?西方天界又不是沒有女性天使?!”梅丹佐盯着米迦勒,“他大可以讓加百列去,爲什麼要你去?”

“我聽父神的意思……楊戩似乎……喜歡的是男人……”米迦勒遲疑着,“所以這才讓我去……”

“他明明知道你和路西法的事情,還要你去?這不是居心叵測是什麼?”梅丹佐一語中的,“這樣一來,一方面他可以獲得東方天界的聯盟,另一方面……他完全可以讓路西法把矛頭指向東方天界,這樣一來,東西方的魔界就會聯手,到時候,萬一東方天界不行了,他就可以趁機佔據東方天界,一舉成爲東西方天界的主宰者!”

這話說得嚴重,但是米迦勒明白,這是很有可能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結果就太可怕了!想到這裡,米迦勒立刻擡起頭問道:“楊戩他們什麼時候回來?!”他必須要找楊戩好好談一談!

“先別急,我們晚上再去。”梅丹佐道,“萬一他知道了可不好……所以我們的行動……必須要隱秘……”

這天晚上,米迦勒和梅丹佐一起,去偏殿找楊戩。西方天界的夜晚也是明亮的,因爲有耶和華的聖光照耀着整個天界。想起當初去東方天界,他們當初還不適應呢。但是回想起東方天界的月光,確實是十分的美麗啊。

來到楊戩的房間前,米迦勒和梅丹佐先試探着探測了一下四周,果然有人,應該是耶和華派來的人。兩人悄悄地釋放了一個屏蔽的聖力,使那些人發現不了兩人的到來。這才敲響了楊戩房間的房門。

門立刻就開了,楊戩穿着玄色的便服立在門口,見到兩人,微微有些詫異:“這麼晚了,想不到兩位天使長還會前來,請進。”說着,讓開路,請兩人進去。屋裡,沉香正坐在牀上看書,只着了單衣,還溼着發,看樣子是剛剛沐浴過,見到兩人也是一愣,放心手中的書道:“兩位這麼晚了還過來?想必是有要事?”

米迦勒低低地咳嗽了一聲,看了看梅丹佐。

楊戩請兩人坐下,接着給兩人各自倒了一杯紅茶,這才問道:“二位既然來了,也就不要吞吞吐吐的,有什麼話便直說吧。”

米迦勒遲疑了一下,這才問楊戩:“我聽聞帝君……已經和離了很多年了?”

“是。”楊戩有點詫異,怎麼米迦勒忽然問起自己的婚姻情況了,“有什麼問題嗎?”

“那麼帝君現在……是否有心上人呢?”米迦勒鼓起勇氣問道。

“心上人?”楊戩輕輕一笑,看了沉香一眼,“自然是有的。”

米迦勒似乎鬆了一口氣,看向梅丹佐,梅丹佐又問道:“那最好!那……帝君和那位心上人已經結婚了嗎?”

“結婚?還沒……”楊戩又看了沉香一眼,沉香輕哼了一聲。

“那……那帝君還是儘快吧……”梅丹佐道,“不然的話……”

沉香聽出了問題:“難道說……耶和華陛下打算給我舅舅做個媒人?”他冷笑着,“什麼時候,東方天界的事情也輪得到西方天界來插手了?”

“這……”梅丹佐勉強笑道,“這是父神單方面的意思,所以我和米迦勒纔來……”

“耶和華陛下是打算聯姻?”楊戩皺起眉,“兩位儘可以去告訴他,楊戩心領了,不過楊戩心有所屬,還是算了。”

“我們來……父神並不知道。”米迦勒打斷了他的話,“我是自己要來找你的……”他定了定神,“父神的意思是……要我代表西方天界,和你聯姻。”

米迦勒這話一出,屋內頓時安靜了下來,楊戩看向米迦勒,又看看沉香,許久,苦笑一聲:“這算什麼?怎麼會要我和……”他原本以爲耶和華的監視是爲了找自己的把柄。

“這就是某人不知道節制的下場。”沉香冷笑,丟下手中的書,“搞了半天,耶和華陛下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來了……”大概耶和華是認爲楊戩喜歡男人,所以送一個男人來聯姻。

楊戩皺起眉,對米迦勒道:“要是楊戩沒有記錯,米迦勒天使長似乎是和魔界的那位……”

“但是我們無法違背父神的話。”米迦勒嘆氣,“萬一父神真的做了決定,我……”

“所以你就來找我舅舅?希望他到時候可以拒絕?”沉香明白了米迦勒的意思。

梅丹佐點點頭:“是,只要帝君拒絕,我想……他是不會強人所難的。”

“耶和華必定會逼舅舅答應。”沉香已經猜到了耶和華的計劃,“只要舅舅一旦拒絕,他就必定會威脅舅舅,逼得他答應。”他看向米迦勒,“到時候……天使長該怎麼辦呢?”

“我……”米迦勒頓時臉色慘白,“我……”

“很多事情,不是靠別人就行的,更多的事情……要靠得是自己。”楊戩淡淡地道,“米迦勒天使長,如果你不願意,那麼你就要自己去拒絕,而不是一味的妥協。”

“我……我不能……”米迦勒搖着頭,“父神的話……”他不敢違背耶和華,他是西方天界的主宰,他們天使無法違背。

“那你就等着耶和華陛下下命令,直接嫁給我舅舅得了。”沉香冷哼着。

“不!”米迦勒斷然拒絕,自己這一嫁,後果太嚴重,他不能拿自己和路西法以及整個天界的未來開玩笑!

“那天使長就應該和耶和華陛下去說。”楊戩輕笑道,“不讓你……萬一楊戩被耶和華陛下一再威脅,那……可就麻煩了……”

“威脅?”梅丹佐不解,“帝君……有什麼把柄在他的手上嗎?”

“算不上。”楊戩平靜地說,“不過是一個他自以爲是把柄的把柄。”

梅丹佐和米迦勒交換了個眼神,梅丹佐繼續道:“那麼我是否可以確定……這樁婚事,帝君是斷然不會同意的?”

“這是自然。”楊戩道,“楊戩是專情之人,這樁婚事是不會答應的。”他看向米迦勒,“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要天使長自己來做決定……”

“我明白。”米迦勒點點頭,看樣子,他也是時候強硬一次了。

送米迦勒和梅丹佐離開之後,楊戩看向沉香:“看樣子……我們也該去西方魔界一趟了……”

沉香起身:“好吧,看樣子……我和師傅有事情可做了!”這也是一早就在他們的計劃之中的。

西方天界和西方魔界的交界處,這裡是一片虛無,只有西方天界的雲霧瀰漫着。沉香和孫悟空停下腳步,孫悟空搖搖頭:“哎呀,這是麻煩啊!咱們那樣多方便,現在還要……”

“還是師傅您來吧。”沉香聳聳肩。

“我說沉香,這樣可不行!”孫悟空喊道,“這勞累的活兒怎麼能夠都讓俺老孫來做呢?”

“那等會談判您來?”沉香示意。

“俺老孫還是適合幹這種費力氣的活兒!”孫悟空裡面就說。

孫悟空掏出耳朵當中的金箍棒,晃一晃,隨風而長,立刻就變成了碗口粗細的鐵棒,孫悟空高高舉起鐵棒,騰空而起,大喝一聲,將金箍棒朝着地上狠狠地砸了下去!霎時間,一聲巨響震耳欲聾,隨着金箍棒落地之處,地面上立刻裂開了一條長長的裂縫。只見一道血紅色的階梯隨即展現,直通往地下,碎石朝着階梯下面的深淵落去,階梯朝下延伸開去。哄的一聲,階梯的兩邊立刻燃起了熊熊烈火,滾燙的岩漿也隨即翻滾起來,滾燙的熱氣直衝兩人襲來。

沉香皺了皺眉,手一揮,青光順着他的袖口蔓延下去,霎時間,那些滾燙的岩漿和烈火頓時就被冰封了,悄無聲息地熄滅了。

孫悟空收起金箍棒,對他舉了舉大拇指:“沉香,幹得不錯啊!”說着,嘻嘻一笑,一個筋斗雲就直接沿着階梯而下去了。

“師傅,等等我!”沉香說着,也運起筋斗雲,跟隨着孫悟空而下去了。

兩人剛一進入裂縫,身後傳來一聲巨響,裂縫就緩緩地合攏了。兩人順着長長的血紅色階梯往下飛去,路邊的烈火漸漸消失,變成了黑色的荊棘叢林,叢林當中開放着黑紅色的野玫瑰——那是由死者的鮮血所染成的。再往下,則是一條黑色的長河——這便是西方魔界的冥河。兩人落在冥河便,河邊開滿了大片大片的曼珠沙華,血紅色的開在冥河的彼岸,沒有葉子,只有血紅色的花朵,開在着黑暗當中,西方魔界也是沒有陽光的,這裡的生物只需要黑暗,越是黑暗,他們的生命力也就越強。

冥河之上,有一盞盞青色的小燈緩緩漂過,沒一盞燈上都傳來一陣陣的哭泣和哀嚎之聲,盛滿了整條冥河。這些都是進入魔界的靈魂,這些人和惡魔簽訂了契約,靈魂就只能進入魔界,成爲魔界的供養。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一旦滿足了自己的欲9望,就必須要付出應有的代價,所以兩人並不覺得他們有什麼可憐的。

西方魔界對應於西方天界的七天,共有七重地獄,每一重地獄都有一座都城,由七位不同的惡魔所掌管。着七位惡魔分別爲:沙利葉,亞巴頓,雷爾米,別西卜,瑪門,貝利爾和撒旦。分別對應了魔界的七重罪,沙利葉的嫉妒,亞巴頓的憤怒,雷爾米的,別西卜的暴食,瑪門的貪婪,貝利爾的懶惰,以及路西法的驕傲。①

“看樣子,我們需要一條船。”沉香對孫悟空道,“師傅,這可是您的拿手好戲了!”

孫悟空摘下一根毫毛,吹了一口氣,那根毛晃晃悠悠地落入冥河當中,立刻變成了一條小船。孫悟空嘿嘿笑着:“看樣子,俺老孫的本事還沒有退步啊!”說着,身子一縱,就落在了船上。

“師傅好手段……”沉香讚道。要知道,這可不是一般的河,這是冥河,之後死魂靈纔可以通過的河,孫悟空的毫毛居然可以漂浮在這條河上,可想而知他的法力究竟有多麼的高強。要知道,就是沉香自己也不能保證自己的法術可以達到這個程度。不過對於沉香來說,冥河和幽冥界還是有些相同之處的,所以如果他一個人要通過冥河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順着黑暗深邃的冥河隨風而行,岸的兩邊都是高聳的山峰,光禿禿的,寸草不生,都是漆黑一片的。船的兩邊,青燈隨水而流過,哀嚎聲不絕於耳。黑色的河水平靜無波,但就在船行駛了一陣子之後,河水中居然形成了黑色的波浪,朝着小船涌了過來。孫悟空合掌,唸了聲“阿彌陀佛”,頓時,只見船身冒出了一圈金色的“卍”字符號,阻擋着黑色的浪花的侵襲,但是浪花依舊一重重地襲來,不肯退後。

“我說沉香,這可不能讓俺老孫一個人來啊!”孫悟空笑道。

沉香輕輕一笑,手伸向河水,接了個寶瓶印,念道:“前!”霎時間,一道金光擴散開來,那些黑色的浪花頓時像是被控制住了一般,立刻就凝固了,再也泛不起一點波浪來。

孫悟空得意的一笑,這個時候,船身搖晃了一下,就擱淺在了一座橋邊,原來已經到了冥河的盡頭了。兩人下了船,來到橋上。橋上有七座橋墩,每一個橋墩上都豎立着一座雕像,從沙利葉開始,到路西法結束,橋的盡頭,就真正進入魔界了。

“這就是蠱惑之橋②了吧?”沉香低聲道,每一個橋墩都代表一重欲9望的考驗,只有經過這七重考驗,纔可以進入魔界。

“師傅,你先來還是我先來?”沉香看向孫悟空笑道。

“俺老孫連虛迷幻境都經歷過,還怕這區區的蠱惑之橋?”孫悟空自信滿滿,“我做師傅的先來,沉香,你就看好了吧!”說着,一個縱身就朝着橋上飛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註釋①:七位魔王的說法有很多不同,這裡是根據小說和聖經綜合的改編。

註釋②:根據《天神右翼》的蠱惑之路所改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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