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顧慕風出差,我決定回學校住。祝敏華一聽我晚上不走,馬上說:“那今天晚上我們跟508的活動你參加吧,董師兄也來哦,他都問過你好幾次了,問你怎麼總不參加活動。”
我正猶豫着想開口拒絕,章巧瑩說:“梅蘭,你不是說你們文學社的社長也要找辰星嗎?”我對參加社團一向興致缺缺,可是系裡規定每個人必須參加一個社團,否則綜合測評是要扣分的,梅蘭參加了文學社,告訴我文學社活動少,只要定期寫點文章交上去就可以了,所以我就跟她進了文學社,可是至今還沒去參加過任何活動,連文學社辦公室的大門往哪兒開還摸不清呢!
梅蘭一拍腦袋:“對了,辰星,社長說你上次的文章寫得不錯,想找你聊聊,看你哪天有空去找他一下。”
我忙說:“那好啊,我今晚就去找他吧,你幫我打個電話問問看。”
“也不一定就是今晚吧,難得你有空可以一起參加宿舍的活動。”
“你都說我難得有空了,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了,而且你也知道我不喜歡熱鬧的,還是正事要緊,你快問問他今晚有空不。”
“那好吧!”梅蘭轉過身去撥了個電話,說了幾句掛了,回過頭說:“今晚八點,社團活動室,墨師兄在那兒等你。”
吃過晚上,宿舍裡那三個女生早早就打扮得花枝招展走了,祝敏華已經和508的宋梓銘哥哥順利配對成功,章巧瑩一心迷戀董飛揚,卻得不到迴應,梅蘭嘴裡雖然不說,大家都看得出來她對我們文學社的社長墨雲殊師兄青眼有加,都等着這一對才子佳人什麼時候才捅破這張窗戶紙呢!
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抓起書包出門。我今天穿了白襯衣和黑裙子,在耳旁紮了兩個辮子垂下肩膀,儘量使自己顯得書卷氣一些,第一次見領導,總要給人留下個好印象是不?
門是虛掩着的,“咚,咚,咚。”我輕輕地敲了三下,門內傳來暗啞的:“進來。”似乎還有點虛弱,我推門進去,就看見辦公桌上趴着個人,放在桌面上的左手捏得緊緊的,指節發白。
“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胃疼。”
我趕緊翻書包,掏出一瓶胃藥,四處張望了一下,看見有飲水機和一次性杯子,又趕緊去裝了點溫水,拍拍那人的肩膀:“我有胃藥,先吃點看看,不行的話我再送你去醫院。”我的胃也老愛疼,所以隨身帶着胃藥以防萬一。
他擡起頭吃藥,臉色蒼白,我看着卻覺得眼熟得很,這不是在正弘花園兩次遇見的帥哥哥嗎,難道說他就是我們學校大名鼎鼎的青年詩人墨雲殊墨大才子?他吃完藥,閉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右手在胃部輕輕揉着,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神來,睜開眼睛說:“謝謝你啊!你就是沐辰星?”
我點點頭:“你吃了飯沒有?”
他搖搖頭說:“還沒。一直在看稿子忘了時間,想起來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就想着跟你聊完了之後再去吃。”
“這麼餓着可不行。”我從書包裡拿出一包梳打餅乾,這也是我預防胃疼的秘密武器之一,“你先吃着,等我一下。”跑到樓下自動售貨機買了一罐牛奶遞給他:“先墊一下肚子吧。”
“謝謝你啦!”他毫不客氣地接過去。
聊了一些文章上的事情,他跟我一起下樓。
“你到底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爲什麼每次見到你都給我完全不同的感覺?”
“我也沒有想到你就是墨師兄啊,我以爲才子都是清貧的。”
“剛纔真是謝謝你了,我請你吃宵夜,可好?”
“不用了,你上次也幫過我啊,我們就算是互不相欠了。再說,我回宿舍還有事呢!”
“就當是陪我去吃行不?別忘了我還是爲了等你餓得胃疼的呢!我吃得很快的,不耽誤你時間。”
我哭笑不得,居然還耍上賴了:“那好吧!”
“就去這附近的桃園吧,那裡的砂鍋粥不錯。”
桃園是出來名的物美價高,我還從來沒進來過呢,點了一個砂鍋粥和幾個小菜,我們坐在桌子旁一邊等着上菜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辰星,你怎麼也在這裡!”一聽這咋咋忽忽的大嗓門,就知道必是祝敏華那沒心沒肺的大笑姑婆無疑。
擡眼看見原來是我們宿舍的三個女生和508的那一羣人,梅蘭款款走過來,落落大方地打招呼:“墨師兄,你好!”
宋梓銘牽着祝敏華的手過來:“沐大美女,不來參加我們的聚會,原來是佳人有約啊!”
董飛揚笑得燦爛:“相請不如偶遇,既然都來了,乾脆找張大桌子一起坐吧!”換位子的時候墨雲殊和董飛揚兩個人都有意無意地坐在我的身邊,章巧瑩不高興地撅起嘴,梅蘭也有點臉色不愉,我暗道糟糕,得罪了我們宿舍的大姐和大小姐,我以後還要不要混了。趕緊站起身來,走到對面的章巧瑩身邊:“那個位置對着空調風口,吹得我好冷,巧瑩你不是怕熱嗎,跟你換個位置好不好?”
話音剛落,墨雲殊從揹包裡拿出一件薄風衣遞過來,董飛揚也招手叫服務員:“麻煩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一點。”我尷尬得要死,正好手機救命般地響了起來,我拿出來看了一眼,抱歉地說:“真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跑到門外才接通電話:“喂,是你啊!”
顧慕風:“在幹什麼呢?”
“和同學一起吃宵夜呢!”
“吃完了早點回去,太晚了不安全。”
“一大幫人呢,而且就在學校裡面。對了,你這個時間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啊?”他去了意大利出差,我之前就查過時差,這個時間大概是下午三四點。
“正開會呢,中場休息。”
“哦,這樣啊,你感冒好了嗎?”之前我感冒了,還傳染給了他,他去出差前還沒好完全。
“已經好了。對了,我看這裡的女同事一說起去購物就興奮得不得了,你呢,有沒有什麼東西要我幫你買回去的?”
我想了想:“應該沒什麼吧!你什麼時候回來?”
“過兩天吧!這邊還有點事。”
“嗯,那我再在學校住兩天。”
“好,你吃宵夜吧,一會早點回去休息。”
“我知道了,你自己也注意身體,拜拜!”
掛了電話,心還在砰砰直跳,話說他還是第一次不是爲了通知什麼事而打電話給我,雖然不是什麼甜言蜜語,怎麼心裡面就跟喝了蜜糖一樣呢?
回到桌旁,假裝不經意地挑了個離兩個禍首遠遠的位子,胡亂吃了點東西,隨着大家散了。
過了兩天,從圖書館裡收了工出來,墨雲殊開着他那輛拉風的跑車停在身旁:“我聽梅蘭說你今天要過去正弘那邊,剛好我也去,順路載你一程。”
我看見好幾個人已經停住腳步望着這邊,趕緊拉開車門上車:“那我就不客氣了呀,柴可夫斯基大人!”
一路上墨雲殊興致頗高,從契柯夫、柏拉圖談到金庸、席慕容,天花亂墜,侃侃而談。我只要隨時保持點頭,偶爾附和幾句就可以了,倒也樂得輕鬆。
一直開到樓下,他下車替我開門,我耐心地聽着他的總結陳詞,好不容易說完了,我趕緊說:“謝謝你送我,我上去了,再見!”
墨雲殊說:“跟你聊天很開心,下次要過來打電話給我。”
我隨口答應着,走了幾步,回頭看他還倚在車門邊看我,連忙搖了搖手說:“你快回去吧,拜拜!”
進門換鞋的時候,發現顧慕風的拖鞋不在,驚喜:“你回來了啊!”沒有迴應,進屋找了半天,纔在陽臺角落的沙發上發現他的身影,天色已昏暗,看不清楚面目,只有菸頭的一點紅光明明滅滅。
我“啪!”的一聲按亮電燈:“怎麼不開燈啊?回來多久了,累不累?”
顧慕風冷着臉不說話,我走過去摸摸他的臉說:“怎麼了?工作不順利嗎?”顧慕風深吸一口,伸手把菸頭在菸灰缸裡按滅了,用力抓住我的下顎,兜頭兜臉地吻將上來,滿嘴辛辣的菸草味道。還未待我反應過來,雙手已經扯開我的衣服,不管不顧地強行進入了我,還未被喚醒的身體乾澀難耐,被撕扯得十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