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猜疑和忌憚,林北一路飛出,中途借用荒城的傳送陣倒是省了不少路程,就這樣一路傳送中,林北終於在一個月後來到了最後一座靠近巫土的城市。
這荒城並非林北之前前去荒映城路過的荒衛城,此城離荒衛城足有百里,不過卻比荒衛城還要靠近巫土,這座城的名字叫做荒山城。
其城主名叫山魁,是名壯漢,其性格頗爲火爆,動不動就是帶着手下去巫土邊境作戰。因此他的手下皆是百戰之士,其實力比荒衛城要強上不少。
就那荒山城一名荒士的來說,比荒衛城那種荒城中的荒士要強上十倍,就是說一名荒山城的荒士可以戰荒衛城十名荒士。
這還不算上荒山城部的聯手作戰能力,恐怕一隊五十人的荒山城小隊,就能殺得荒衛城落荒而逃。
要知道,五十名荒士的聯手,就算是荒師也不是對手,哪怕是荒虛境也要暫避鋒芒,更不要說荒山城中的小隊都有一名到幾名荒師帶隊。
這些事蹟在林北聽到後頗爲讚賞,對荒山城城主山魁也起了結交之心。
可荒山城的人要比其他荒城的人傲上不少,哪怕是之前對荒山城頗有好感地林北也有不喜。
“進城需要十枚上品石幣,交了錢才能進去。”在林北走到荒山城城門口時,一名中年壯漢攔住了他。
林北眉頭微皺,翻手掏出了十枚石幣丟給對方,壯漢接過後點了點頭,示意林北進城。
林北大袖一捲,踏入城內。
荒山城不愧有山城之稱,其城依山而建,在蜿蜒的山丘上更有數座坊市,其中央那座高峰豎立着一座大殿,這便是荒山城城主的居所,荒山殿。
荒山城地處山棱地帶,其中荒獸極多,大部分的荒士都是靠着捕獵爲生,可荒獸畢竟有限,所以很多荒士不得不組隊去巫土,以剿滅巫土族部爲生。
這也就造就了荒山城荒士如今的實力,不得不說,這樣的辦法是一個剔除弱小荒士的妙計。
而很多往來與巫土和荒土的荒士,則成爲了荒山城的另外一種收益方式,比如這進城費便是其中一種。
這些都是林北在路上滅殺的一名匪徒口中得知,那匪徒的確是膽大包天,竟看林北穿着錦衣,便動了殺人越貨的心思。可他不該落在林北手中,不然他也不會沒有活路。
對這種找死之人,林北向來是殺之不快的,實在是那荒士太過弱小,哪怕比其他荒士要強上一些,可在林北手中也僅是揮手滅殺之輩。
不過那荒士在死之前使用的巫蠱倒是讓林北有了興趣。
“這荒山城離巫土不遠,想來應該有巫土的一些修煉之法。在前去巫土之前,可以先了解一些巫土之術,對以後和巫族的交手應該會有幫助。”林北目光閃爍間,走入一條小道,這小道通往山頂,那山頂則是一座不小的坊市。
從此道走上去時,來往的人顯得極爲匆忙,這匆忙中並沒有焦急,好似每一個荒山城人對時間都極爲在意。
這一幕幕讓林北心裡一動,“如果給荒山城足夠的時間,恐怕這荒土沒有任何一座荒城是荒山城的對手。”
這不是危言聳聽,事實的確如此,但這古往今來,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按照荒山城人的性格,極有可能得罪一些他們惹不起的人。而荒山城人太過高傲,定不會趨炎附勢,更不知道低頭爲何物,這就極有可能造成滅城的禍亂。
荒山城說到底只是一座小城,還沒有入樸乾的眼,哪怕被屠滅,樸幹也不會去幹預,畢竟到了樸乾的那種心境,沒有太多的人能夠讓他重視。
林北也知道樸乾的身份,以他修士的心思來看,就算是荒土滅絕,他也不會生出怒火,反之可能拍手稱快。
而是荒山城樹敵不少,哪怕同爲邊界之城的荒衛城,也是與荒山城不相往來。這樣來看,荒山城像是被孤立了一般,所以他們只能靠自己,他們沒有退路。
所以他們才能在每次與巫族的戰爭中存活下來,不是因爲他們勇猛,而是因爲他們勇猛的背後是破釜沉舟的決心,因此,他們不得不勝,他們沒有認輸的資格。
這也讓荒山城變得更加強大,可這強大的背後付出的代價卻是其他荒城的幾倍,甚至更多。
感嘆中,林北踏在山頂,邁步中走入坊市。
這裡的坊市和林北以往看見的不太一樣,之前在荒映城的街道上,往往都是一家商鋪,而這裡卻是地攤。
一排排地攤,一個個擺地攤的人,臉上或多或少都有快樂,那是一種小人物的自給自足。
林北來到一處不太擁擠的地攤,這攤位的主人是名荒師,不過不是老者,也不是中年,而是一名青年,看樣子應該才二十多歲。
可讓林北詫異的是,這麼年輕就能成爲荒師,那他的資質應該是上佳的。按理說,一般部落中能有這樣資質的荒師,都會大加培養,哪會淪落到擺地攤的處境。
林北站了一會後,那青年似乎看出了林北的心思,微笑中,緩緩開口。
“這位朋友,不知需要一些什麼?我這有巫人的修煉之法,還有一些荒獸精血和毛皮,甚至……獸骨也有,而且都是上品,不知朋友看上了哪樣?”青年相貌普通,說話時,嫣然是一副老成的模樣。
林北點了點頭,指着那獸皮上擺的一顆荒獸頭骨,說道:“這頭骨應該是荒虛獸的頭骨,難不成是你自己捕獲?”
“朋友眼光不錯,這正是荒虛獸的頭骨,雖然只是一隻蜥蜴,但卻不是我可以捕獲的。這是我和我的小隊剿滅的巫族部落所得。”青年訕訕一笑,話結後,不等林北開口,話鋒一轉,問道。
“朋友可是看上了這荒虛獸頭骨?這樣吧,看朋友應該是第一次來荒山城,我就不坑你了,你給十萬枚石幣,我賣給你,如何?”青年臉上始終掛着微笑,看似人畜無害,可在這十萬石幣出口時,林北明顯皺了皺眉頭。
這等荒獸頭骨在荒金城不過幾萬石幣就能買的到,可他倒好,竟開出了十萬地價格,尤其是那句我不坑你,更是讓林北苦笑不得。
見林北沒有買的心思,青年臉上笑容一收,一臉悲傷的道:“朋友可知道爲了剿滅那巫土部落,我小隊死傷了多少人。若是可以重來,我寧願沒有得到這頭骨,也不願讓我的隊友受傷。可以說這頭骨在我眼中已是無價之寶,若不是因爲好幾名隊友受傷,急需石幣,我根本不會拿這頭骨來賣。要知道,它可是我和兄弟們用性命換來的。朋友若是買去,我代表兄弟們謝你一聲。”
這話說完,他向林北抱拳一拜,無意間更是露出了手腕上的傷痕,看似猙獰,更有一粒粒血珠溢出。
若是其他人或許會被青年欺騙過去,可林北也是人精了,先不說他話語中有漏洞,就拿他那傷口來說,就不能騙過林北。
那傷口倒不是假的,可那血珠分明是青年自行逼出,若不是林北眼尖,恐怕就要被他騙過去。
所以。哪怕青年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林北也不爲所動。
“這頭骨我要來無用,不過我對巫土的修煉之法很感興趣,不知道你這……”林北擺了擺手,避開青年怨憂的目光,指着他的攤位說道。
青年目光略沉,盯着林北時露出了怨意,那眼睛好似在說,你既然不要,那你問它幹嘛。
不過畢竟是做生意的,青年還是有他攤位老闆風範。
“巫族嗯修煉之法分爲血煉,咒煉,月煉和蠱煉,你要哪一種?”青年坐了下來,擡頭看着林北,淡淡開口。
這態度轉變的太快,讓林北微微一愣。
“不知這血煉,咒煉,月煉和蠱煉有何分別?”林北搖頭一笑,隨即正色問道。
青年詫異的看了林北一眼,貌似在說,這你都不知道?
不過看林北有買的慾望,他還是挽了挽袖子,一本正經的開口,“血煉體,咒煉語,月煉魂,蠱煉心,至於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沒煉過。而且月煉和咒煉之法我也沒有,如果你誠心想要,我可以賣給你血煉之術和蠱煉之術。”
說到這裡,青年頓了頓,擡頭看了林北一眼,似乎還在計較之前林北沒有買頭骨一事。
林北乾笑一聲,示意他說下去。
“咳,不過我得先和你說好,這血煉和蠱煉之術,在荒土雖然沒有禁止荒士修煉,可也有很多荒人認爲那是妖法,就像修士一樣。不過……你是修士當然可以修煉。
可是這價錢……卻是有些貴,若你是真心實意想要,我就賣給你,前提是你得先交錢。”青年這樣說着,手上拿起了一把扇子,扇起了風。
那模樣明明是個青年,可做出的動作和說的話實在太過老成,看得林北一愣一愣。
林北點了點頭,“血煉之術和蠱煉之術我都要,需要多少石幣?”
“我這有五冊,血煉的有三冊,蠱煉有兩冊,你都要的話……給五十八萬石幣吧。”青年板着手指算了半晌,這才說道,那話擲地有聲,童受無欺。
林北心底噗呲一笑,臉上卻不露分毫,翻手拿出一個乾坤袋丟給了他,也不再和他廢話。林北算是看清了,這人啊,哪怕你來硬的,他也不會降價,倒不如直截了當,省了許多麻煩。
青年樂呵一笑,接過乾坤袋,意念一掃,數了將近半個時辰,這才睜開眼睛。
“呵呵,朋友是實在人,我一看就知道是位富家公子,這多的兩萬我就不找了,當是你給的小費吧。”青年嘻嘻一笑,隨手拿出一個乾坤袋,遞給了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