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烈滿臉懵逼,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看着地上的幾具屍體跟地上哀嚎的人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將屍體處理了,都退下,去賬房支銀子,今日的侯府,不用守衛了。”
李烈擺了擺手,低垂的眸子裡一片冷凝。
他相信一定是在自己陷入昏睡的那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不然的話,雲晉是絕對不可能在這種時候發瘋闖入侯府的,就算他是晉王,是雲昭的弟弟,也必須要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畢竟這個國家,雲昭還是皇帝!
李烈轉身回了房間,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就又重新走了出來,備馬入宮,但當他站在了大殿門口的卻被門口的內侍告知晉王來了,陛下沒有時間見他。
聽到這句話,李烈本能覺得不好,但卻也無可奈何,雲晉已經多走了一步,至少目前,他就只能被動的承受着這一切。
李烈在外面等了差不多有一個時辰,但那扇門卻沒有任何要打開的徵兆,他就只能跟公公說了一聲,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雲修寒懶散的坐在了椅子上,手中捏着一個橘子正在剝,青色的皮看着就覺得很酸,所以他一個個的剝出來,然後放在了盤子裡,就又興致勃勃的去剝另一個,樂此不疲。
雲昭坐在椅子上看着奏章,偶爾擡眸看雲修寒兩眼,看到他的動作覺得十分無奈。
“你多大了,還在玩兒這種遊戲?”
雲昭無語,然後放下了手中的硃筆。
“給你吃,孝敬皇兄的。”雲修寒抓起一個橘子就朝着人扔了過去。
“這個挺酸的。”雲昭不喜歡吃酸的。
“不然我會給你剝?”雲修寒翻了一個白眼,“總之,管好你的定安侯,不然等他死了,你可不要後悔。”
“他惹到你了?”雲昭蹙起了眉頭。
“錦兒都差點死在他手上,你覺得呢?”雲修寒的臉色一片陰沉。
雲昭沉默,“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這點你去調查不就知道了?”雲修寒手中捏着一個橘子拋着,“他若是再在錦兒面前晃悠,當心我廢了他的眼睛,皇兄,我也不想讓您失去一個得力助手,但前提是,讓他有些自知之明。他跟花錦藍如何,我管不着,也不想,可錦兒,是我的珍寶,所有想要傷害她的人,就只能去地獄懺悔了。”
他接住了下落的橘子,彎脣淺笑,“皇兄覺得,他是爲何那麼執着於對錦兒的堅持呢?”
雲昭眸光微沉。
雲修寒微微彎腰,“臣弟告退。”
“有時間就多來坐坐。”雲昭開口。
雲修寒擺了擺手,沒有說話。
大殿的門被從外面打開,更多的陽光灑了進來,雲修寒身後拉出了長長的影子,一室靜謐。
雲修寒在宮門外遇到了李烈,對方也同樣騎在馬上,臉色一片陰鷙。
“雲晉,那些事情全部都是你做的吧。”肯定的語氣,沒有絲毫的疑惑。
雲修寒策馬而行,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站住!”李烈氣惱的大吼一聲,策馬擋在了他的前面。
雲修寒懶懶擡眸,狹長的狐狸眼中殺氣四溢,“趕着送死?”
李烈身體一震,一股恐慌幾乎壓制不住,他捏緊了繮繩,但卻仍然阻止不了內心的額顫抖。
若有若無的冷香從鼻端掠過,與對方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李烈覺得自己的心跳也好像隨之停止了,眼前也瞬間的發黑,那股濃郁的恐懼讓他整個人都覺得像是落入了鬼門關一般。
“侯爺,侯爺。”驚慌失措的聲音讓李烈回過了神。
他蜷縮着身體倒在了地上,黑色的雙眸之中一片死寂的木然。
身體好像已經不屬於了自己,恢復了意識卻比失神的時候要覺得更加的恐懼。
那是……什麼東西?
李烈的腦海中不停的閃過了那一幕,明明對方什麼都沒有做,但他卻覺得自己被壓的喘不過氣來,這麼多年,他不是沒有遇到過危險,也不是沒有遭遇過這種絕境,但如此令人絕望,卻還是第一次。
這就是所謂的未戰便敗麼?
李烈慢慢站直了身體,他彎腰拍着身上的泥土,低垂的臉龐看不出神色到底如何。
“侯爺。”那幾個侍衛也一臉的忐忑,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
李烈一言不發,翻身上馬。
馬蹄一動,離的宮門越來越遠。
“修寒又調皮了。”
從旁邊緩緩走出來的兩個人看起來十分閒適。
“明明應該是他親自佈下的局吧,李烈也真是可憐。”另一人擡手摸着下巴,“獵猿,你家主子一直都是這麼無恥嗎?”
“別說的好像他不是你家主子一樣,石青。”獵猿扁扁嘴,“不過也正好今天過來一趟,不然的話,可就錯過這樣精彩的時候了。”
“那個傢伙……”石青微微眯起了雙眸,“你看得透嗎?”
“你看透過嗎?”獵猿反問了一句。
石青遙遙圖,“他十歲之後,就不曾看透了。”
“那還真是恐怖啊。”獵猿擡手摸了摸下巴,石青可以說是一直跟着雲修寒的,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相處了多少時間,也沒有人知道石青究竟是什麼來歷,他們遇見雲修寒的時候,這個人就已經站在對方身邊了。
“該去做咱們自己的事兒了,陛下也真是亂來,突然之間就將原本的十六衛打散,從而形成了一個新的體系,而在此之前,竟然沒有絲毫的徵兆。
唯一殘存着的也只是雲修寒暗中培養的那股勢力。
那股勢力聽命於雲修寒,但他們卻也服從於雲昭,一支隊伍,兩個柱子,本就是一件值得忌諱的事情,但他們卻相安無事了這麼多年,本身就是一個契機。
若是身體強健的話……
石青跟獵猿對視了一眼,怕也容不得雲修寒如此放肆,或者說,對方的動作恐怕會比現在更加的大。
皇子年幼,朝臣變動,很多人都知道,這是雲昭在爲自己的孩子鋪路,他們不知道對方能活多少年,但至少在他活着的時候,誰都不敢有什麼大動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