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錦程微微一愣,心頭的羞澀被疑惑壓下,“什麼怎麼脫身?”
“你覺得那個人會如此輕易的就讓你走?”雲修寒嘆息一聲,她就不能有點危機感嗎?
花錦程沉默了片刻,然後開口,“至少短時間內,他不會要我的命。”
“你就只有這樣追求嗎?”雲修寒恨鐵不成鋼的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他跟白功應該是一類人。”
“什麼意思?這種東西還能看出來?”花錦程驚詫的問道。
“不是誰都能看到的,但是恰好我屬於能看到的那一類人。”雲修寒頗有些自傲的道,“在他們看東西的時候,都會形成一個很特殊的氣場,要不是感覺到了那種東西,我也就不會那麼着急了,剛剛沒嚇着吧?”
花錦程搖搖頭,不過那個時候她也的確有一種被毒蛇盯着的感覺,就像是自己沒有了秘密一般,所有的行動都被看的一清二楚。
“這樣的話,是不是他想看誰都可以?”花錦程有些緊張的道。
“不會。”雲修寒搖頭,“這種也是有限制的,別人我不敢說,至少白良跟白功,都能與他對峙。”
“那就是很少了?”花錦程有些爲難的蹙起了眉頭。
“想要殺他也不難。”
“不可以。”花錦程連忙道,“你不要殺他。”
“我也就是說說。”雲修寒有些不悅的扁扁嘴,“你那麼着急做什麼?”
“我這不是怕你動作太快麼。”花錦程抿脣,收回了抓着他衣服的手指,“那種香是什麼東西?我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深淵一般,剛開始的時候什麼都感覺不到,但後來好像會聽到聲音。”
“會聽到聲音嗎?”雲修寒沉吟,“是一種特殊的香,你只需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那種香的人絕對不超過兩個就可以了。”
“那萬一我再遇到他了呢?”
“他不敢。”雲修寒的語氣中滿含着霸道。
“我餓了。”花錦程也沒有在糾結這個問題。
雲修寒將食盒打開,從裡面取出了糕點,看到有一個巴掌大的小火爐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深了一些。
精巧的茶壺,水袋裡面裝着的水,還有幾疊精緻的點心,比之在家裡的吃食也查不到哪兒去。
水少了便極容易燒開,能數的過來的茶葉在杯中漂浮着,雲修寒不停的給人煮茶,花錦程自己吃着,偶爾會在雲修寒的要求下喂他兩口,兩個人低聲說着話,笑聲斷斷續續的傳了出去,相處的十分融洽。
過了午時,兩人方纔離開了寺廟,雲修寒先將她送回了花宅,然後便回了王府,只是人在半路上卻被一個小丫鬟追了出來。
那個小丫鬟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只是唸叨着自家主子差點將命丟在了寺廟中,而且言語之中還提及了定安侯李烈。
人們不知道最開始的版本是什麼,但最後流傳出去的版本卻成了定安侯因爲花錦藍被花錦程連累的名聲受損,所以在憤怒之下才對人出手。
爲何會名聲受損?當然是花錦程不能懷有子嗣了。
爲何會連累花錦藍?既然是姐妹,那誰知道妹妹的身子到底如何?
本來是這樣流傳的,但後來卻變成了李烈跟花錦藍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而花錦程在其中扮演的一直都是一個路人。
她跟晉王兩情相悅,而定安侯卻想橫刀奪愛,姐妹兩個全部都佔了,但是花錦程不從,結果定安侯惱羞成怒,便想挾持人強佔,但最後卻被花錦程的忠心護衛救出。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雲修寒聽到梨兒說花錦程險些以傷換傷的時候,儘管知道這裡面有貓膩,但他卻還是怒髮衝冠,策馬狂奔到了定安侯府前,守衛還什麼都不知道,就被人強闖了進去,傳說那一天,外面的人能不時的聽到從侯府內傳出來的慘嚎聲。
世人只知道雲修寒容貌無雙,堪稱大晉第一美人,知道他是一個閒散王爺,遊歷河川,去過很多地方,也知道了此次敵人破關,也全靠他力挽狂瀾,但這次他們卻知道了晉王爺武藝高強,一個人就足以讓整個侯府雞犬不寧。
“雲晉,你發什麼瘋?”李烈聽到聲音也從房間跑了出來,他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語氣中也滿含着怒意。
“沒有殺人,已經是本王對你手下留情了!”雲修寒神色冷淡,狐狸眼中好像有血色閃現。
“你……”李烈語塞,他自然知道,不然此時定安侯府早就已經血流成河了。
“怎麼?定安侯是仗着陛下的寵愛,所以就不將我這個王爺放在眼中了嗎?”雲修寒緩步上前,每走一步,他身上的氣勢便濃郁了幾分。
“你不要欺人太甚!”李烈捏緊了拳頭,額頭上青筋暴起。
“你也算是人?”雲修寒嗤笑一聲,“既然侯爺不知道是什麼跪,那今日本王便教教你規矩!”
他的身形猛然爆射而出。
“保護侯爺!”
護着李烈的幾個人立刻上前,將他給擋在了身後。
“退……”
李烈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爲他知道已經晚了。
一抹血光乍現,下一秒,他就覺得自己的脖頸上多了一個什麼東西。
雲修寒舔了舔嘴脣,似笑非笑。
李烈捏緊的拳頭鬆開,雙腿一彎,噗通一身跪在了地上,“即便是死,也請王爺讓我明白。”
“糊塗便糊塗着,你不妨去問問花錦藍,在寺廟之中你做過什麼。”雲修寒收起了放在他肩頭的軟劍,“這次只是一個教訓,讓你丈母孃跟你未來的夫人都安生一些,侯爺,人的性命只有一條,丟了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他轉身離開,偌大的一個侯府,竟然沒有一個人能攔住他的腳步。
李烈懊惱的一拳砸在了地面上,那雙黑色的瞳子裡滿溢着瘋狂的殺意,“雲晉!”他咬着牙,好像恨不得將人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雲修寒走出了侯府的大門,他擡眸看了一眼那塊牌匾,臉上的笑容深了一些。
“王爺。”
起碼趕過來的幾個人單膝跪在了地上。
“進宮。”雲修寒手臂一揮,身體躍起,落在了馬背上,手勒着繮繩,策馬而馳。
一行人來的快,去的也快,只剩下了侯府滿地的狼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