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馬東一大早就爬起了牀,幫父親準備好早飯,待到馬保民出門上班後,纔拿起電話,撥通了昨天查到的移動招商部的號碼。
經過電話中的諮詢瞭解,移動和聯通的代理模式,都分爲自辦廳和自營點兩種。
在成本方面,除去設備入場費,場地費和人員工資等常見開支,自營點需要一次性向運營商繳納保證金5000元,而自辦廳則需要根據不同的城市授權級別,繳納1到5萬元不等的代理費和管理費。
費用不同,自然也對應着運營權限的不同。
自營點只能辦理開卡和充值,而自辦廳卻可以做到運營商層面幾乎所有的業務類型,只是在利潤方面卻幾乎沒有什麼差別,都是開卡10到25個點,充值1到5個點,運營商搞活動時,利潤還會更多。
同時,因爲涉及到的業務種類更多,自辦廳也需要更多的設備投入費用,還要承擔一些純服務性質的零利潤業務。
從這,也不難理解,爲什麼現在開設自辦廳的私人老闆特別的少了,吃力不討好啊。
而且,僅僅是開業前的各種投入,不算人員工資,雜七雜八的各項算下來,就保守需要三四十萬的資金投入。
可是,馬東卻看得到這件事背後隱藏的巨大商機。
無論是資費業務還是終端銷售,吃的都是服務半徑內人頭數量。
現階段,鬆散的城鎮人口暫時先不需要考慮,必須直接從大城市入手,主攻人口密集型的區域地段。
因此,馬東的第一個目標,就是直接在省會臨安開店,然後再快速複製,儘量趕在運營商收縮代理商權限以前,快速地搶佔省內、甚至是全國的版圖......
“果然啊,能影響一個人最終成就的,永遠都是眼界和格局。”馬東暗自地感嘆。
理想很豐滿。
可是眼下,他卻只能先踏踏實實地搞到第一筆啓動資金,否則一切都將是空談。
“就靠這塊地了。”
馬東搓了搓臉,讓自己放棄展望,回到當下。
然後才按照約定的時間和地點,拿着各種和挖掘有關的工具,和大鵬在他買的北山那塊荒地碰了頭。
所謂的北山,實際上是位於大豐鎮北部、國道旁邊的一處荒無人煙的土丘。
因爲整個北山都是由黃土構成,寸草不生,所以幾乎很少有人在這裡出沒,但在馬東的記憶裡,在07年左右的時候,這裡卻是因爲盜墓者的出現,暴露出了一個震驚了半個省份的匈奴墓葬羣,出土了不少的古代遊牧民族文物,考古價值頗豐。
按着有限的記憶點,馬東尋到了北山上唯一的一株枯樹附近,擼起袖子直接開挖。
許是因爲陳年已久的關係,北山上的土質非常堅硬,整個挖掘的過程也進行的十分困難,半天的時間,兩個人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也不過才挖下了1米來深。
這期間,國道上偶爾經過的車輛,都能在光禿禿的北山上,看到馬東和大鵬辛勤勞作的身影。
一時間,馬東和大鵬靠人力打油井的笑話段子,成了大豐鎮裡茶餘飯後的笑談,大家都只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思,期待着看到馬東到底什麼時候纔會收手,結果這一等,就是三天的時間。
第四天,馬東和大鵬一如既往的來到北山勞作。
此時,土坑已經有5米深,如果今天再沒有結果,馬東都已經打算換個地方重新開挖了,結果這一鎬頭下去,直接砸到了某種硬物,震得馬東手臂都發麻,可臉上卻是已經興奮地早已忽略了疼痛。
“有了有了,大鵬,趕緊再加吧勁,今天要出大事。”
三天的體力勞動,已經讓大鵬深深地體會到了他父親井下勞作的艱辛,只是看着馬東興奮的表情強撐了下來,“東哥,我決定了,幫你忙完這件事,我準備回家好好複習啊,我想上大學了。”
“去你妹的。”馬東聽了只想給他個香蕉疤瘌,“你特麼就是一個受窮的命。”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馬東清楚,如果自己不幫他,大鵬在未來幾年的境遇並不會比自己好多少。
油井的劃歸國有,伴隨着的就是有計劃性的可持續開發,像馬東和大鵬父親這樣的上了年紀的油井工,到時都會變成失業的對象。
與此同時,常年的重體力勞動,也都會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不少的暗疾,一旦病發就會對家庭的經濟狀況雪上加霜。
大鵬現在還無法理解這些,所以才能在父母的庇護下,輕鬆自在的活着。
“東哥,這,這是什麼啊?”
大鵬的呼喚拉回了馬東的思緒,此時,在他們的腳下,已經露出了整個墓葬羣中一個棺木的一角,看起來像是杉木的材質,應該就是馬東的目標無疑。
“我告訴你,你可不要驚訝,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古人的棺槨。”
“什麼?”
大鵬的語調陡然間提升,隨後立刻被馬東捂住了嘴,“不是給你說不要驚訝了嗎?”
“可,可是,我們現在可是在踩着死人的棺材板啊?”
“何止是踩,我們一會還要撬呢。”馬東淡然地道。
“啥?噗~咳咳咳......”
大鵬一想到開關後可能看到的東西,腸胃裡面就是一陣翻滾,表現到外在就是止不住的乾嘔。
“行了行了,要吐回家再吐,現在抓緊時間,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開完這一個,我們就得把這件事向上去彙報了,不然我們可是都要被判刑的。”
“啥?”大鵬一聽立馬不想吐了。
連忙擼起袖子,抄起板鍬,就按着馬東的指示忙活起來。
沒多久,一整個棺材板面完全呈現,四面釘裝的嚴絲合縫,倆人各路工具齊上,費了老大的勁,一直忙到天都有些擦黑了,才把厚重的棺木稍稍地撬開了一個小口。
遮住口鼻,窺向棺槨的內部,在黃昏的幽暗光線照射下,一個反光性極好的金屬器物一閃即逝。
可馬東卻抓住了這個絕佳的時機,攪動鐵鉤一把撈了上來,竟是個做工精妙絕倫的銀質器皿,有罐頭瓶大小,外面鑲滿了各色的寶石點綴,一看就是高檔貨。
只是器皿本身,因爲氧化的關係,色澤稍顯暗淡,卻也無傷大雅。
最主要的是,在馬東的記憶裡,眼前的這個器皿,根本就不在後世出土文物的陳列裡,這也就是意味着,這個銀器,很可能就是前世時盜墓者盜走的那個,肯定是價值連城。
“東哥,這是......”
“別說話,大鵬,哥是信任你才讓你來幫忙的,今天這件事,你切記不許對任何人講......”
說着,馬東連忙將到手的器物用衣物包好,然後匆忙地收起工具,只餘下幾個挖土用的鐵鍬和鎬頭,拉起大鵬就往大坑的外頭爬。
此時,夜色已經完全降臨。
藉着昏暗的光線,兩個人先是沿着野地,將器皿和一些見不得光的小工具挖坑埋好,然後才繞路回到了國道上,順着國道的方向往鎮子裡趕,一路狂奔到了鎮機關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