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光頭男,頗有些鬱悶。
儘管最近這段時日以來,他已經儘可能地加強了警戒,但是該來的,終究還是沒有辦法躲掉。
公安例行檢查和盤問,發現了二樓的老虎機和水果機,直接勒令店鋪暫停營業。
與此同時,相關參與打架鬥毆的馬仔,全都被帶回了局子,玩客們退了錢一鬨而散。
諾大的一個店鋪,最終只有剛剛沒有直接動手的光頭男,收銀小妹,還有十幾名服務員被留了下來。
“炮哥,現在要怎麼辦?”服務員中有人對着光頭男詢問到。
馬東這才知道,原來這個看起來塊大無腦的光頭強叫做炮哥,聽起來倒還蠻親切的,估計這個綽號的由來,和他的光頭亮的像燈泡一樣有點關係。
炮哥沒說話。
衆人不敢輕舉妄動,只好再問,“要不,您給華哥打個電話問問吧?”
“不行。”光頭男直接一口否決,衆人再度陷入沉默。
“拜託啊,有沒有搞錯?都這種時候了,還不趕緊花錢了事,先把人都撈出來,真不知道你們到底是怎麼開了這麼久的店的。”關鍵時刻,馬東不知道突然從什麼位置鑽了出來,驚得現場的人一愣一愣的。
收銀小妹滿臉詫異地盯着馬東,“你怎麼還在這?錢不是都已經退過了嗎,我以爲你都已經走了。”
“不是說好了要請你吃宵夜的麼,當然是在等你下班啦。”馬東扭扭頭,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慵懶地說到。
收銀小妹聽後胸口竟然感覺到有些小鹿亂撞,但卻礙於場合,不敢把開心太過於表現出來。
“你懂個屁,你以爲我不知道要花錢了事?你說得倒是輕鬆。”炮哥極度不滿地回懟了一聲。
“哎呦,那你不是還好棒棒?可惜就只是光說不練。”馬東輕蔑地笑了笑,“像你們這樣的場子,我們在八九十年代不知道開了有多少,想要安安安穩穩地賺錢,哪個不是把官面上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還開下去作什麼?”
炮哥現在真想直接一把打到馬東的臉上,奈何人家說的這幾句話,的確是沒毛病,一時之間竟無力反駁。
其實,發生在今天的事,他們早就已經有預感了。
打架只不過是個引子,問題的根源,其實是他們背後的靠山出了問題。
只要像馬東所說的官面上的問題沒有搞定,下一次還會有張三舉報、李四鬥毆等等一些列的事,致使他們根本沒有辦法繼續營業。
“騙誰啊,你纔多大,怎麼可能在八九十年代就做過這一行?”聽着馬東剛剛吹出的牛逼,天真的收銀小妹直接反問。
“因爲是家族生意的嘛,像你們這種只賺抽水的程序,九十年代中期我們那就已經沒人搞了啦,現在經濟這麼好,大家都是做合法的生意,既不用提心吊膽,看別人的臉色,還能賺更多的錢,何樂而不爲呢?”馬東無縫銜接地繼續裝逼。
收銀小妹和現場的其他服務人員,直接被馬東這幾句極不標準的寶島腔給逗笑了。
“你就吹牛吧你,我纔不要你請我吃什麼夜宵呢,只要你別給我們店裡添亂就行了。”
“別急着拒絕啊,正妹,我這明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好嗎,怎麼能是添亂呢?有錢大家一起賺好伐?”
馬東演繹的寶島人,油腔滑調地自帶喜感,引得現場地衆人頻頻發笑。
可實際上,他的這些話,卻是說給光頭炮哥聽的。
自己臺商的身份,昨天就已經鋪墊過了,而電玩這種生意,最早正是由港臺地區的一些社團在做,然後才傳入內地。
如果光頭男不傻,聽過馬東剛纔說出的那麼多硬核內容,他應該能聽出點門道來了。
“炮哥是吧?不是我今天講大話,像你們這種規模的場子,我們家之前在寶島,不知道幫助竹年幫改造過多少個。”馬東非常牛氣地拍着胸脯,“只要你們願意把這些生意全權交給我來改造,分分鐘比你們現在賺得多的多,並且還不違法。”
炮哥聽後面部表情明顯一僵。
馬東相信,幹他們這一行的,‘竹年幫’這三個大字意味着什麼,他們不可能不知,最不濟事,電影《古惑仔》總是看過的吧。
人家也算是電玩撈金行業的老泰山北斗了,這裡跟人家一比,連孫子輩都算不上,由不得炮哥聽了心裡不發虛,不心動。
聯想至此,糾結了半晌的炮哥,終於硬着頭皮服了句軟,“這事我做不了主......”
“那你就找你們這裡能做主的人,出來跟我談啊,我現在先帶這位正妹,一起去吃個宵夜。”
說着,馬東就要去牽收銀小妹的手,嚇得對方連忙躲開。
“大白天的,吃什麼宵夜啊?”炮哥直接攔住了馬東,“我承認你們家的實力很強,但是寶島和我們內地的情況是不一樣的,就算你們再厲害,我們的大老闆,也是不可能和你去談的。”
“什麼?”馬東故意表現成好像沒聽清的樣子,實際是不願意相信對方的回答。
“我說承蒙您的好意了,這件事,我們只能自己去想辦法。”炮哥又另外換了一種說法,但所要表達的意思,卻是一模一樣。
“那還真是可惜了,看來我跟正妹你還真是沒有緣分。”馬東失望地看着收銀小妹,藉以掩飾其內心的失落。
前面所有的算計,表演,都做的準確無誤,本來以爲自己已經可以勝券在握了,結果竟然是毫無徵兆的完敗?
馬東實在是有些想不出問題出現在哪,“這是我在內地的號碼,如果你們想通了,到時再聯繫我吧。”
留下電話,馬東戀戀不捨地離開了電玩城。
直到出門後,才完全將失落表現出來。
“這應該還是自己重生後第一次,在努力嘗試了過後,結果卻還是失敗了的吧。”
“看來自己也不是無所不能啊,對方拒絕的這麼徹底,背後的大老闆身份和地位可能會非常敏感,如果真的是這樣,怕是自己這次真的要前功盡棄了。”
馬東心裡默默想着,同時走向自己停車的那個方向,一個醜不拉幾的瘦皮猴竄了出來。
“小子,你總算出來了,老子等你等得花兒都快謝了,你今天在店裡表現得挺囂張啊?”
馬東打眼一看,原來是上午那個打算敲詐他,結果被他罵了‘滾’的小混混,這會兒心情正鬱悶着,完全不想搭理,直接無視。
“你站住!”瘦皮猴被無視後立刻惱羞成怒,連忙追上馬東,亮出一把鋒利的小刀。
“得罪了老子還想走?你也不打聽打聽,在紅石寨這片地界,哪個人敢不給我猴三爺點面子?”
“猴三爺?”
馬東看着對方滑稽地握刀姿勢,一看就是根本不懂打架的花架子,“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特麼管你.......”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
猴三的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馬東一記撩陰腳踢到了蛋上,整個人立馬吃痛地跪倒在地,連手裡的小刀都拿不住了。
緊接着,馬東又是一腳將小刀踢飛,對着猴三就是一通拳腳相加,打得他嗞哇亂叫,正愁一身的悶氣無處發泄,肉靶子自己送上門來了。
前世時,因爲求生環境的原因,馬東有學習過陳鶴皋老師的無限制格鬥術。
這套格鬥術,不追求華麗的技法,只追求在實際戰鬥中無道德下限的制敵,撩陰,插眼,撒灰,無所不用其極。
唯一的心法就是刑法,專門研究什麼情況下,可以算作正當防衛,堪稱亡命之徒和好人自保的必備教材。
“媽的,還特麼敢跟我亮刀?就算我現在打死你,都會給我判正當防衛的你知道嗎?”馬東一邊打着人,嘴裡一邊謾罵着。
“小子,有種你就打死我,否則......哎呦......”
“否則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