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章
回到王府的時候已是入夜,只不過無憂同行之人多了一個身着玄衣的聒噪男子——炎璇璣!
此人非常不懂得吸取教訓,一路上馬車裡三番四次的打擾某人,然後被某人揍的敬而遠之。
“暴力!非常暴力!我向來崇尚以禮待人,所以就不跟你一般計較了!”
某人黑臉。
“哎喲喲,姑娘,我告訴你,你這樣不行的,沒人娶你怎麼辦?”
某人白眼,話說,關你屁事。
“那我就勉爲其難娶你好了。”
某人咬牙切齒,微微一笑。
“額”連忙縮開,躲到角落“看起來貌似要放大招了!”
某人扭頭衝角落一笑,滾,有多遠滾多遠!
“看起來真的不太妙啊……”
“………”
某人笑的桃花四射,意味深長,玄之又玄。
當馬車停下之時,無憂先面帶微笑,春暖花開的走了出來。
宇文烈四人已下了馬車,炎渝南問,“炎璇璣呢?”
無憂擡頭望天,她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良久,從馬車裡顫顫巍巍的伸出一隻手來,然後響起炎璇璣頗爲受傷的聲音,“在……這……”
炎渝南四人石化。
炎渝南嘴角不停抽動着,“無憂,你把他怎麼了?”
無憂雲淡風輕,瞥了炎璇璣一眼,面無表情的道,“他,很煩。”
炎渝南笑容僵着,呵呵一笑,“呵呵,是啊,他很煩………”
這孩子也很恐怖啊………
炎璇璣,你平時捉弄別人的聰明才智哪裡去了!!!
某個弱弱的聲音響起——丫的,她拳頭比我厲害………
這叫堂堂軍事大師?
柳離歌雖然外表溫和的笑着,可心裡卻一萬個疑問涌現。
騙人的吧………
寧波苑
“三王爺的毒已清,我想我可以和你們啓程去炎國了。”
炎渝南笑了,“就等你了。”
玲瓏喜出望外,“我聽渝南說了,你會跟我們一起回炎國吧,太好了!”
“嗯,八王爺的身體不好,我先替他調養一下。”還有,寐魂草………
這東西,炎渝南應該決定要用來吧?
聽起來,迫在眉睫了啊。
炎渝南笑的意味深長。
無憂淡淡的一笑,與玲瓏、炎渝南決定好後天出發,便起身回清水苑。
“啊呀呀,無憂姑娘。”
無憂剛走出苑,一個笑的陣陣音浪的聲音便從她背後響起。
無憂轉過身去,看見穿着一身顯眼綠色長袍的炎璇璣緩緩向她走過來,脣瓣揚着淺淺的笑,眉毛彎彎,笑的雲淨天空,這般的笑容,真的會是那個讓人覺得高高在上的軍事大師嗎?
不,在那哀鴻遍野的戰場上,又怎麼會有這樣的笑容呢?
她看錯了麼?
“炎璇璣?幹嘛?”
炎璇璣走近了,笑道,“聽說你要和我們回炎國?”
無憂悶嘖一聲,“你有意見?”
炎璇璣連忙擺手,“不不不,哪敢啊,只是,炎國不適合你。”
“適不適合我自己決定,更何況,我只是去幾天罷了,不要說的我就要死賴着你們一樣。”無憂翻了個白眼,她只是想去找她師父啊!
炎璇璣頓時一慌,連忙解釋,“沒有,你誤會了,我的意思不是這樣的。”
無憂挑眉撇嘴,“要不然是什麼?”
炎璇璣“………”
“你是個姑娘,一點也不適合捲進這場戰爭中!”
無憂怒,“炎璇璣!說了多少遍不要再說出來我是女的!”
咯吱
那是誰踩碎了樹枝的聲音?
無憂怔怔的看向那邊面無表情站在不遠處的錦衣男子。
死了,死了,她這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女的?
這麼長一段時間他竟然沒有發現?
宇文烈微微皺眉,縱是不干他事,可爲何,心裡怪怪的?
“抱歉,因爲出門在外,女子身份始終不方便,還請王爺原諒我的欺瞞。”不知何事,無憂已來到他面前,誠心誠意的道着歉,耷拉着腦袋,眼眸清澈,聲音清涼,彷彿又回到七年前,那個小小的女孩眼睛也是這般清澈,聲音也是這般清涼。
良久
宇文烈才緩緩開口,雲淡風輕,“無礙。”
無憂咧嘴笑了笑,再得寸進尺,“那王爺能幫我保守秘密嗎?拜託了!”
“哦。”眼眸一如往常的平靜,他緩緩道,“反正不重要。”
咚!
什麼東西沉入水裡的聲音?
無憂宛如石化,眼前一黑,再也看不見其他,眼睛瞪的大大的,說不清楚什麼感覺,似乎,她體內有另一個人,那是誰?
耳邊似乎響起誰哭泣的聲音,那麼絕望,那麼悲涼,在哪裡?是誰在哭?
她彷彿在黑暗中看到那個抽動着的肩膀,如凋零的翅膀,那麼孤獨,那麼寂寞,她一步一步的靠近,腳下如踏在水上,泛起一道道漣漪,卻不知撞了什麼個滿懷,伸手撫去,那是一道她看不見的屏障,感覺永遠無法穿過屏障去看那人,那人也無法看見她。
被關起來了麼?
哭的,
真傷心啊!
你是誰?
迴應她的只有那嚶嚶哭泣的聲音還有那眼淚滴落清脆響亮的婉轉。
爲什麼哭?
眼淚吧嗒吧嗒的落個不停,那是千年寂寞的聲音。
別哭了,誰把你關起來的?
怎麼不回答呢?
脾氣真壞啊!
我救你出來,好不好?
不好嗎?還是不回答啊!
別哭了,再哭下去真的淚流成河了!我還不想這麼早被淹死,這樣死的很冤枉哎!
是誰欺負你了麼?告訴我,我師父很厲害的,幫你報仇怎麼樣?
唉,愛哭鬼!
討厭死了!
突然,一片光明,那是一個捲縮在地的白衣姑娘,長髮飄飄,那潔白的衣角深深的刺疼了她的眼,頓時心如刀絞。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麼難受呢?
白衣姑娘似要擡頭,她剛想看真切,卻被一道白光模糊了視線,下意識的伸手去擋,混沌稍失,待她睜開眼來,才發現自己卻身置一個陽光明媚的地方,淡淡的青草味瀰漫在空中,朦朧的水霧繚繞。
她擡頭,卻看見那白衣姑娘立於懸崖前,白衣飄飄,那消瘦的背影是深入骨髓的悔恨與孤獨,就像是……失去翅膀的小鳥,想要飛上藍天還是追求白雲?可惜,永遠永遠都無法飛翔了吧?
突然,白衣姑娘緩緩
伸開雙手,沐浴着金黃色的陽光,以一種高高在上不可褻瀆的姿態展開雙手,那消瘦的身子似乎承受太多,微微一曲,迎着清風,卻很寂寞。
你經歷了什麼?
可以告訴我嗎?
因爲,看起來爲什麼這些都那麼熟悉?
爲何?那個姑娘身子在搖擺?離懸崖越來越近,可她的背影卻越來越輕鬆?
是打算丟棄什麼嗎?
越來越近………
一步一步,彷彿踏在寂空中,她雙耳邊只聽得見那緩緩的腳步聲,突然,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眼眸中的水波微微顫抖。
難不成……
難不成……
難不成那個姑娘想跳崖嗎?
不要!不要!
就當她大喊出來之時,那個消瘦的身影卻如凋零的花瓣緩緩墜落,火光粼粼,隨着風,飄去哪裡了?
其實,那是地獄吧?
一旦陷入就無法自拔了。
清風徐來,那花瓣毫無預兆的從空中落下,她伸手去抓,緊緊握在手心,淚水卻受不住控制的落下,吧嗒…
她這是怎麼了?
不要!
無憂猛地驚醒,冷汗浸溼了她衣衫和髮絲,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再看去,她已躺在清水苑她房間的牀榻上,一切都不再是剛纔的虛無縹緲。
“是夢啊………好奇怪的夢………”
她呢喃着,掌心卻靜靜的躺着一片凋零的花瓣,她木訥的去看,恍然大悟。
“原來……不是夢啊……呵呵,好難受哦。”
今夜,無憂徹夜未眠。
待到出發之日,無憂還是沒有從這似夢非夢中掙脫出來。
“多謝王爺這段日子的照顧,若家師來尋,還望王爺告訴家師我的去向。”無憂微微一笑,笑的溫和。
宇文烈淡淡的一笑,“好的。”
無憂披了一件外衣,天氣微涼,涼風吹的她衣角飄起,長髮如墨,身姿挺拔,那般好看。
“你們小心。”宇文烈望着那般意氣風發的無憂竟然失了神,無奈的搖搖頭清醒過來,纔對着炎渝南四人道,“啊墨朝事繁忙,便沒有來送你,不過他託我將這個給你。”
他伸出手,緩緩攤開掌心,露出一個刻着南的令牌,性質溫涼,說不透的沉重。
炎渝南一驚,神情十分複雜,“爲什麼,爲什麼要把這個給我?”
宇文烈淡淡一笑,隨意的將令牌扔給炎渝南,“相比之下,南國怎麼也不願意讓只會殺戮的人繼位,聽說,炎正要退位了啊!”
炎渝南無奈的搖頭,接住令牌,收好,嘴角揚着笑容,“唉,你們的消息比我還靈通,好了好了,我就勉爲其難收下了。”
“…………”
無憂微微一笑,看來,是要暫時離開南國一段時間了。
師父,徒兒來找你了。
唉,那個哭個不停的女人到底是誰呢?
好像,怎麼也看不清楚啊。
從8月10號更新到現在,現在看去,才發現原來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啊。
希望自己可以再加油。
待日後有一天,當以後的我再次看到這段文字的時候,希望我仍然可以記起現在的這片美好。
當然,我也希望我現在可以加油,沉澱好,再接再厲。
還有,多謝大家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