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你的人是誰?”
夏安安突然想起來自己被王大海甩了一巴掌,看着蔣修遠陰戾的眼神,她嘴角一抽。
吉嬸剛剛應該也看到了吧!
真是丟人!
蔣修遠磨牙,“被人打了都不知道吭聲,你當我是死人?”
夏安安心裡冤枉,這種事她要怎麼跟他告狀?
打架打贏了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更何況她現在是帶着傷回來的。
可是不知道怎麼,在他面前,她忍不住想要告狀,想讓他幫她出氣。
她咬着嘴脣看他,半邊臉微腫,楚楚可憐,“是隔壁酒吧的人,我去拿蛋糕,被堵了。”但是他們也沒撈着好處這話夏安安沒說。
見他沉着臉,夏安安期待的問:“你要幫我報仇嗎?”
蔣修遠咬着牙,話從牙縫裡擠出,“我想掐死你。”
跟他來硬的的時候那麼厲害,現在出了門就被人打成這樣!
蔣修遠心裡的火蹭蹭上竄,看着她臉上的巴掌印,他恨不得馬上就卸了那個動手打她的人。
蔣修遠鬆開捏在她下巴上的手,“在家待着,等我回來。”
“你去哪?”
夏安安踮着腳站起來,像個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後。
蔣修遠回頭說:“你給我在這好好待着,敢出門,卸了你的腿。”
關門聲很大,看得出來他很生氣,可是王大海除了打了她一巴掌之外也沒佔着她什麼便宜,這腿,真的是摔的。
想着想着,她突然笑了。
管他佔沒佔着便宜,正好這口氣她還沒消。
樓下,蔣修遠剛坐進車裡,夏安安跛着腳一跳一跳的跑了出來。
車門一開,還沒等蔣修遠發火,人就已經擠了進去。
“不是讓你在家等着嗎!”他怒喝。
夏安安一臉急切,顧不得說什麼,伸手拍了拍前座對李京說:“快,送我去酒吧,我酒吧被人砸了!”
*
酒吧砸的凌亂不堪,姚兵和王川他們都不在。
夏安安從裡面跑出來,一邊跑一邊聽着電話,“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繞出酒吧街,是一條江濱路,大路很寬,遠遠的就能看到一羣人。
夏安安伸着腦袋在窗外,指了指說:“就是那!”
蔣修遠一把扯住她的衣領,把她拎了回來,“坐好。”
車沒有開的很近,大燈一閃,兩批人全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車門一開一關,蔣修遠連伸手的機會都沒有,身旁的人已經跑出去了。
他磨牙,恨不得把她兩條腿都扭折了,傷成這樣都不能讓她老實一會,真的很欠揍!
“頭兒,要不要過去看看?”李京問。
看着跑過去的人,蔣修遠嫌棄的說:“有什麼好看的,破酒吧不大,房租欠了半年,虧本的買賣她也做,不知道是不是傻。”
李京抿着嘴不說話,心想,就算是傻也是你親自挑的,誰也沒辦法。
發泄歸發泄,蔣修遠今天來主要目的還是爲了幫她出氣,他問:“人都到了嗎?”
“應該到了。”
夏安安從車裡跑出去直奔騎着摩托車的男人,蔣修遠見過他,第一次在酒吧,第二次是今天下午,學校門口。
姚兵看到從車裡出來的人是夏安安,有點意外,“你怎麼回來了?”
夏安安三步並兩步的走到王大海面前,一腳把他踹翻,“是不是你砸了我的酒吧?”
王大海被姚兵他們逮住已經捱了一頓揍,看到夏安安,他笑着說:“又是你,怎麼,你男人在這就開始牛逼了是嗎,剛纔老子扒了你的時候你可沒這麼大聲?”
“你特麼放屁!”
蔣修遠坐在車裡,聽到王大海說的話,臉色沉了沉。
她男人?
這“男人”指的一定不是他。
看了一眼從摩托車上下來的姚兵,蔣修遠晦暗的眸子縮了縮。
“李京。”
“知道了頭兒。”
李京從車裡走出來,一個口哨,原本安靜的巷子忽然出現百十來人。
這麼大的陣仗,別說是王大海,就連夏安安也驚了一下。
“都活膩了是嗎,蔣三爺的地方你們也敢鬧事,是嫌自己命太長?”
聞言,王大海一羣人臉色一僵。
王川忍不住看了夏安安一眼。
剛纔,她是從那輛車裡下來的,沒錯吧?!
蔣修遠原本是打算幫夏安安出氣,直接廢了這個王大海,不過看着她站在別的男人身邊,他突然改了主意。
李京低身在車門前,蔣修遠跟他說了些什麼,他點了下頭,站直了身子指向王大海,“你是酒吧街的對不對?”
在外頭混的有幾個沒聽過蔣修遠三個字的?
見李京指着他,王大海心裡上躥下跳,不安的點了下頭,“是。”
“從今天起,狛枝酒吧是你的了!”
所有人:“……”
“你再說一遍!”夏安安愣怔的看着李京,以爲自己聽錯了什麼,或者他說錯了什麼。
李京看了蔣修遠一眼,覺得該解釋一下,但是看他沒有讓他解釋的意思,他硬着頭破重複道:“從今天開始,你們的酒吧歸他們了。”
“你在跟我開玩笑?”夏安安牽強的扯着嘴角,像是在笑,但更像愕然。
“不是玩笑。”車裡的人說。
“所以,你說的幫我,就是這樣?”
“我說過,你的這個破酒吧開不開無所謂,耽誤學習。”
“我學個屁!”夏安安暴怒。
車裡的人如果沒錯的話那可是蔣三爺,她是瘋了嗎,居然敢這麼跟他說話?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着夏安安,那種不畏強權的態度,就連王大海都想給她手動點個贊,不過她能不能活着接收就不一定了。
“對你來說我就是一個消磨時間的玩具對不對,你從來都沒想過幫我,你只是嘴上說的好聽,實際上你跟夏成峰一樣,都是在利用我!”
夏安安在氣頭上,什麼解釋都不願意聽,她上了姚兵的摩托車,在蔣修遠眼皮子底下離開。
蔣修遠臉色鐵青,像是隨時都會爆炸,李京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他這種臉色。
“頭兒。”
他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咔咔的聲音是手骨攥響發出來的,看着車裡的人,李京第一次什麼叫做不知所措。
“把她給我抓回來。”
李京抽了抽嘴角。
抓?
他哪敢啊,請回來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