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修遠被人陷害,他嘴上說着不在乎,心裡卻好奇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賊膽。
兩天後,李京把事情查了個七七八八,讓他驚訝的是,姚禹變成這樣似乎真的跟他們家老大有關。
在道上混得罪人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可是姚禹當時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難怪他會一直記恨着。
打殘他的人是故意找茬,最後留下了蔣修遠的名字,卻沒有要了他的命。
電話裡,李京說:“頭兒,我根據姚禹的描述找過打傷他的人,可我翻遍整個陵城都沒有打聽到這個人,除非姚禹在說謊,不然,就是這個人另有目的。”
蔣修遠看了一眼坐在牀上玩手機,眼睛卻時不時好奇的偷看他的夏安安,爲了不讓她繼續關心這件事,他沒有發表太多意見,“繼續說。”
“您還記不記得,那段時間您一直在打聽夏小姐的事,那個叫姚兵的又是夏小姐的朋友,他哥出事,而且還口口聲聲說是您做的,這兜來兜去的不就是給你下絆子嗎。”
蔣修遠動了動眉心,沒說話。
“頭兒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事兒雖然解決了,但人卻不見了,好好的一個大活人還能就這麼蒸發了不成?再或者,這人根本就不是陵城人,但要是真不是,那就更能證明我說的是對的了,誰會大老遠的跑到另一個城市找點事,然後在離開,您說是不?”
話說的沒錯,蔣修遠也認同,“事情既然解決了就不用再查了,反正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最後那句話似乎出賣了他的心情,不會有結果,意思就是他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李京心裡好奇,但沒有刨根問底,“好吧,那您早點休息。”
掛斷電話,蔣修遠一動不動的坐在桌前。
用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給他下絆子,無非就是想要分散他的精力,讓他不能去做別的事。
有閒心做這種事的人這個世上還真不多見,不過,他好像能猜到這個人是誰。
見他坐在那發呆,夏安安從牀上爬下來,隔着桌子站在他面前看他,“李京一個人忙活這麼多事,能忙得過來嗎?”
在牀上窩一晚上了,這會兒居然跑下來了,還真是個小八卦!
看着她好奇的小眼神,蔣修遠說:“忙不過來能有什麼辦法,還不是因爲你朋友?”
夏安安弩了弩嘴,“要不是你名聲太大,誰會無聊的用你的名字去幹壞事?”
蔣修遠想說,現在可不單單是他名聲太大的問題,而是這個背後搞鬼的人,怕是已經把他身邊的人摸了個底朝天。
想想還真是讓人有點擔心。
“那天在醫院,你說你做的所有事都只讓李京一個人着手,我就是奇怪,你不是還有一個得力助手嗎,爲什麼只讓他一個人做事,沒看出來你還挺憐香惜玉的。”
蔣修遠:“……”
這突然冒出來的醋味是怎麼回事?
她自己跟別人聊了一晚上,是在合計着怎麼找事酸他?
蔣修遠無語的笑了一下,揚頭指了指被她扔在牀上的手機,“那你呢,跟誰聊了一晚上?”
“小牙他們唄,還能是誰?”
她的確是在跟喬小牙他們聊天,至於聊天的內容……
夏安安眯着眼睛晲他,“幹嘛不回答我的話,心虛?”
蔣修遠嗤笑,“我有什麼好心虛的?姚晴跟李京一樣,在我眼裡她算不上個女人。”
“我又沒指名道姓,你怎麼就知道我說的是姚晴?”
這小丫頭今天似乎有點不太對勁,蔣修遠狐疑的看着她,“幹嘛突然找麻煩?”
“我沒有找麻煩,我就是隨便問問,你說她在你眼裡不算女人,但是在我眼裡她算,在別人眼裡也算,張賀說了,她是你最信任的人。”
蔣修遠不滿的深吸一口氣,“張賀嘴也挺欠的。”
“這不叫欠,他是勇於說出事實。”
蔣修遠:“……”
李京勇於說出事實的時候她就來告狀,現在卻袒護起張賀了?
蔣修遠看了她一眼,越來越覺得她這突然找茬是另有目的。
“說了這麼多,還不打算入正題?”
夏安安抿着嘴,稍稍俯身,“我也想成爲你最信任的人。”
蔣修遠挑了下眉梢,點了根菸,眯着眼睛說:“你本來就是我最信任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夏安安一把搶過他嘴裡叼着的煙,在菸灰缸裡使勁捻了捻,“明天就出考試成績了,我想考警校。”
“不行。”
就知道他沒安好心,不讓她當兵就要考警校,變着法的作。
手裡的煙沒了,剛好可以讓他繼續做事,蔣修遠也不在跟她繼續探討這個問題。
他不同意在夏安安的意料之中,她動了動眼珠子,就聽蔣修遠說:“收起你的鬼心思,你要是敢自作主張去填志願,我有一百種方法讓警校不收你。”
“……”
夏安安抽了抽嘴角,咬着牙,伸手扣上他的電腦,要不是蔣修遠躲得快,肯定會夾到手。
“憑什麼?你自己喜歡帶女手下在身邊,還不許我去考,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不講理!”
她可是跟姜子說好了跟他一起考的,現在他不讓,她要怎麼去跟姜子說?!
蔣修遠最喜歡看她吃醋,但是這件事在他這卻沒有一丁點商量的餘地,“我從來沒說過我講理,這件事你還是趁早死心吧,我讓你上學,不是讓你作妖,不管是當兵還是當警察都很辛苦,你沒必要做這些。”
“有沒有必要爲什麼要你說了算?你就可以做你喜歡的事,帶着你喜歡的人,我就不行?”
這話裡話外的,蔣修遠有點摸不清她的邏輯了。
她到底是因爲姚晴所以想要當兵,還是爲了當兵才故意拿姚晴說事?
按理說,她跟姚晴就見過那麼一次面,應該不至於這麼憎恨她吧。
“你要是不同意我考警校,那我就不上大學了。”
聞言,蔣修遠笑着說:“也好,那就在家給我生孩子。”
這話現在一點都威脅不到夏安安,她要是能生出來倒也好了,可惜,那是湯藥,不是仙丹。
見她氣呼呼的,蔣修遠好奇的問:“爲什麼一定要去做這些,你難道不知道很危險嗎?”
“那你呢,你又是爲了什麼?”
“我?”這個問題蔣修遠還真的沒有好好想過,他胡扯道:“我是因爲家裡幾代單傳,非去不可。”
夏安安又不是傻子,這胡話能信?
她嫌棄的咧了咧嘴,“又不是皇位,還要繼承啊?”
蔣修遠輕笑,沒理她,打開電腦,看着有關夏氏集團的資料。
夏安安氣呼呼的轉身,坐回牀上繼續按手機。
蔣修遠嘆了口氣,想到剛纔李京說的那些話,他心裡有種莫名的不安。
夏安安想去考警校並不是不行,他並不專制,也沒想過打壓她的興趣,只是夏家的事還沒有查清楚,現在又出現姚兵兄弟倆的事,如果不讓她留在他眼皮子底下,他這怎麼可能放心的下。
蔣修遠一直不想讓她接觸到這些,可是沒想到最後還是把他牽扯進來了,因爲他的關係說不定她已經被人盯上了,要是這時候把她一個人扔到警校去,結果他想都不敢想。
夏安安不是個磨人的主,蔣修遠不讓她去警校是霸道了點,但如果他真的讓她去了,她還真就放心不下夏寧,即便有蔣修遠看着他,她也還是放心不下。
信息欄裡已經打好了一大堆抱怨的話,想了想,最後又全都刪掉了。
夏安安:【姜子牙,我反悔了,不去了,你自己在警校出人頭地,以後可別忘了我。】
姜子:【爲什麼,蔣三爺不讓你去?】
夏安安看了一眼桌前的人,蔣修遠擡頭,視線碰撞,夏安安心裡突然一酸。
她回覆道:【不是,是我捨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