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還不到中午,夏安安實在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酒吧白天不營業,本來是想來這打發時間,進門就看到這亂的不像話,索性就收拾了起來。
不到中午姚兵就來了,夏安安看了他一眼,“睡這麼幾個小時,你就不怕猝死?”
“不詛咒我,我會感謝你的。”
夏安安無語的嗤笑。
說好了晚上要給喬小牙過生日,姚兵猜到她肯定會提前來,卻沒想到她會來的這麼早。
夏安安問:“最近生意不錯,房租夠交了沒?”
“嗯,差不多了,房東下次來我就給交上。”
夏安安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姚兵一時也找不到活幹,他靠在門口點了根菸,看着她,“安安,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沒啊。”
那天她被蔣修遠帶走,姚兵就一直很想問她到底怎麼回事,之後她就一直沒來。
這兩年不管她遇到什麼事都會跟他說,可是這次,她跟蔣修遠的關係,她卻決口不提。
“安安,你有什麼事都可以跟我說,我可以幫你。”
夏安安他一眼,覺得他有點奇怪,“你想說什麼?我沒什麼事啊。”
她沒想隱瞞什麼,而是蔣修遠的存在對她來說算不上事。
她對蔣修遠太熟悉,即便他這次突然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她也沒有任何陌生和不適應。
“你跟蔣修遠……”
手機鈴聲打斷了姚兵的話,夏安安拿着手機看了半天,最後皺着眉頭接起。
“有事?”
“夏安安,我真是小看你了,你居然把他叫到學校來當你的家長去見老師,我以爲你會多少要點臉,最起碼不會把這種醜事張揚到學校,看來你是打算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們的關係。”
“你又在那說什麼屁話?”夏安安不耐煩,沒頭沒尾的就犯病,不去招惹她,她還上趕子往上貼。
夏依然冷笑,“你在那裝什麼無辜,你不就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跟蔣修遠在一起了嗎,教導主任讓你叫家長,你卻把他叫來,夏安安,你現在很得意是吧,你想把學校都變成你的,可你有沒有想過,一旦大家都知道了這件事,你會變成別人口中的什麼?”
夏安安不想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但是她卻聽懂了夏依然的話。
蔣修遠去了學校?!
操!
夏依然的聲音還在繼續,夏安安直接掛斷電話,看向姚兵,“送我去學校,快!”
*
校長辦公室。
校長忙前忙後的又是倒茶又是遞水,蔣修遠一臉不溫不冷的樣子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揣測他今天來到底是爲了什麼。
教導主任被校長叫來,他萬萬沒想到在這等他的會是這位爺。
蔣修遠眼眸淡淡一提,不用說話,教導主任心裡就開始哆嗦,“聽說你們學校學生不叫家長,就要被退學?”
“沒,沒有。”
教導主任嘴上否認,心裡卻莫名的不安。
退學,最近好像只有一個人退學。
校長接過話說:“蔣先生,我們學校從來都不會亂開除學生,怎麼會因爲學生不叫家長就做出這種事?”
校長偏心,蔣修遠見怪不怪,但是事情既然惹到他頭上,他也不會因爲他的偏袒就這麼算了。
“校長的意思是我亂說?”
校長連連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們學校高三八班有個叫夏安安的,教導主任,她今天應該沒來上學吧?”
果然是夏安安。
教導主任整個人都傻了。
蔣三爺來爲夏安安出頭,這叫什麼事啊!
教導主任嚥了咽口水,解釋道:“蔣先生您誤會了,夏安安這個學生經常逃課,有的時候一兩天都不來,學校拿她沒辦法,讓她叫家長她又不肯……”
“所以你就用開除威脅她,逼她離開學校?”
蔣修遠說話不溫不火的,讓人摸不清他是什麼情況,是生氣還是隨便聊聊?
校長和教導主任提着兩顆心,都覺得少說話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
蔣修遠悠然的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淡淡的說:“她現在是高三,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要高考,最爲教導主任這個時候把她開除,我就想知道,你對她是不是有什麼意見。”
聽他口口聲聲問的都是教導主任,校長默默的站在一旁,這事兒他毫不知情,這個鍋他也不打算背。
他捅了教導主任的胳膊一下,教導主任趕忙從愣怔中回神,“沒有,怎麼會呢,夏安安只是一個學生,雖然有點不學無術,但我也沒有理由開除她,昨天我是讓她叫過家長,是她自己賭氣說自己不上學了,我真的沒有逼她。”
蔣修遠眼尾一瞟,看向瑟瑟發抖的教導主任,“怎麼我聽到的跟你說的不太一樣呢?”
夏安安是全校中最讓人頭疼的人物,沒有之一,校長知道她的大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聽到蔣修遠是爲了她來的,校長忍不住問:“請問,您跟夏安安,是什麼關係啊?”
“算她半個家長。”
家長?
還是半個?
校長有點理解不了。
現在若是換成大學,蔣修遠一定會說的更實事求是一些,不過這是高中,早戀什麼的還是別往她頭上扣了。
“夏安安的父母六年前就不在了,如果你們真想見他們,就親自去見,爲難學生算什麼?她叫不來父母就要被迫退學,我倒是不知道現在的學校居然比我還不講理。”
教導主任哆哆嗦嗦的說:“誤會,都是誤會。”
聽到他說親自去見夏安安的父母,教導主任都快嚇死了,生怕他會一個興奮親自送他去。
“是不是誤會你我心裡都清楚,人在你們這上學,學好學壞都是你們的責任,現在把人給教壞了就想着撇到一邊眼不見爲淨,哪有這麼好的事?”
校長和教導主任都不說話。
論理,他說的都是事實。
論不講理,他們更不是他的對手。
蔣修遠又說:“還有不到兩個月就高考了,我的要求不高,隨便一個大學,只要她能考上這次的事就算了,但如果她考不上……”
蔣修遠廢話不多說,他站起來,削尖的嘴角邪肆一撩,“你們自己看着辦。”
一聽這話,校長不淡定了,“蔣先生,您這真是爲難我們了,就夏安安那個成績,就算是神仙也未必能保證她考上大學啊。”
全校倒數第一,那可是穩紮穩打的地位,萬年不變,他們要怎麼改?
“這是你們的事,夏安安在你們學校學費沒有少交一分,憑什麼她就考不上大學,至於她的成績,這不就是你們學校該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