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今天回家很早,如果蔣修遠不知道她休學的事,還會覺得她今天很乖,可是看着她像沒事發生似的,蔣修遠心裡有點來氣。
輟學這麼大的事,她倒是決定的痛快,居然還在他面前假裝回學校。
砰!蔣修遠手裡的筷子突然拍在桌面上。
夏安安嘴裡塞着飯,嚇的一哆嗦,睜大的貓眼兒見鬼似的看着他。
有病吧,不好好吃飯拍什麼桌子,嚇死爹了!
夏安安一邊嚼一邊含糊的問:“你沒事吧?”
“夏安安,你有沒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食不言寢不語沒聽說過嗎?
夏安安想了想,她今天也沒做什麼壞事啊,回來這麼早,沒抽菸,沒喝酒,他抽哪門子邪風?
她搖了搖頭,“沒有。”
蔣修遠臉色難看的要命,“作業寫了嗎?”
夏安安愣了愣,“作業?”她已經好幾年沒碰過那東西了。
她笑了一下,幾乎是用鼻子哼出來的笑聲,“作業是好學生寫的,我這種,不用寫。”
“你還好意思說?”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這種事見怪不怪,她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
“上次考試考了多少分?”
“不知道,我沒交卷。”
蔣修遠:“……”
真是虧的他才把她領回來,這要是早幾年,還不得把他氣死?
臭丫頭,就不信治不了你了!
*
夏安安尋思着明天要給喬小牙過生日,回來的一定會晚,所以今天特意回來的早一點,連酒吧都沒去,就是想在蔣修遠面前賣個乖。
不過看他的臉色,好像不是很買賬。
浴室裡,夏安安泡着熱水澡,貓眼兒微眯,懶洋洋的,纖細的手臂搭在浴缸的邊緣,粉色的水晶手鍊遇到水格外的耀眼。
她擡起胳膊,在燈光下照了照,翹起嘴角嘟囔說:“愛情?屁的愛情,都是騙人的玩應,他居然也信。”
不過是一串石頭,她可不信這東西能給她帶來什麼不切實際的東西。
洗過澡,夏安安換了一身睡衣,突然聽見有車開走的聲音。
她從樓上下來問吉嬸,“誰把車開走了?”
吉嬸說:“先生有事,出門了。”
看看時間,都九點多了,這個時間能有什麼事?
“他還回來嗎?”
“通常先生這個時間出去都不會回來。”
聞言,夏安安眉梢一挑,突然笑了。
吉嬸最不適應的就是她莫名其妙的笑,平時板着小臉沒有一丁點笑容,突然這麼詭異的笑,讓她覺得沒什麼好事。
“夏小姐您笑什麼?”
夏安安搖了搖頭,“沒什麼。吉嬸,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變回嚴肅的小臉,卻隱藏不住嘴角微微上翹的弧度,她走去廚房,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啤酒,大搖大擺的從吉嬸面前經過,上了樓。
吉嬸愣怔的看着她,心想,這小丫頭不大,怎麼就好這口呢!
*
凌晨兩點,蔣修遠從外面回來,打開門就聽見電視裡槍炮聲轟隆隆的響着。
房間的燈是關着的,電視裡的光影影晃晃,他看了一眼電視裡播放的軍事訓練,還沒來得及奇怪,就發現牀上多了一個頭朝下,腳朝上,平攤在那鳩佔鵲巢的傢伙睡的正香。
眸光在昏暗中一縮,他忍不住笑出聲。
小傢伙這是哪冒出來的膽子?
看了看電視,聲音這麼大,她也睡得着?
睡夢中,夏安安好像做了一個溺水的夢,呼吸越來越困難,身上還被什麼東西纏着,掙脫不開,還很癢。
從夢中驚醒,迷迷糊糊的,這種奇怪的感覺並沒有消失。
她皺了下眉,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張放大的臉,湊的極近,幾乎是貼着她的臉。
脣被封,她張了張嘴,正好給了他闖入的機會。
她腦子一熱,想都沒想就擡腿去攻擊對方。
蔣修遠一把抓住她的腿,瞬時纏在了自己的腰上。
這姿勢……
夏安安睡的有點懵。
現在天亮了嗎?
爲什麼他突然回來了?
不是說他不回來了嗎?
她掙扎的有點厲害,蔣修遠放開她的脣,輕聲喘息,“喝酒了?”
夏安安一怔,瞪大的眼睛沒了一點睡意。
蔣修遠貼着她的鼻尖笑了一下,笑聲很淺,夏安安卻覺得不妙,她趕忙解釋說:“我就是口渴。”
“家裡沒水?”
夏安安心虛,聲音低了點,“沒,沒找着。”
夏安安動了動自己的腿,想換個姿勢,可是她的腳被他抓着,越動就蹭的越緊。
蔣修遠看着她,不說話,房間裡迴響的都是軍事臺的聲音。
氣氛很怪,夏安安生怕他一激動擦槍走火,趕忙沒話找話說:“那個,吉嬸說你今晚不回來了。”
“然後呢?”
然後她就喝酒了。
然後她就作死的跑到這來睡。
然後就被逮住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個吉嬸是不是跟他串通好了故意坑她的!
蔣修遠的手順着她的小腿一路往上,嘴角的邪肆也越來越深。
夏安安嚥了咽口水,心裡突突直跳。
他的手爬上她的腰,夏安安驀地抓住他的手,“你要幹嘛?”
“你說呢?”
“我……”
見她憋着找不到藉口,蔣修遠說:“昨天放過你,這次還想讓我放過你?”
夏安安想說,想,可她不敢。
蔣修遠又說:“放過你可以,還記得昨天我教你的嗎?”
如果事情隔幾天再發生,她可以假裝自己忘了,可那明明就是昨天的事,她要怎麼裝不記得?
她硬着頭皮點了下頭。
“很好。”蔣修遠笑着,鬆開了放在她腰下的手,“還是昨天的規矩,這一次不許再說不會。”
由她來主導總好過被他牽着鼻子走吧。
夏安安心一橫。
不就親個嘴嗎,誰怕誰!